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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仙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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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刚才的这一股岩浆流,才被木峰逼压回去,不过片刻,又有四股火红的岩浆流冲天而起。
伴随著岩浆涌出的,还有湖底如雷般的震耳轰鸣。
木峰平静无波的脸露出一丝惊诧,连忙再次施法,勉强将这四股岩浆压下,岂知,这四股岩浆流未待完全落回湖中,又有八股岩浆流剧烈冲出!
木峰终于脸色大变,大呼道:“大家快撤!湖底岩浆恐怕要大规模喷发!”
白里立即拉过纪烟烟,扯著她向山下跑。
纪烟烟惦念湖中北渊,眼中早已湿润,不时回头,只跑了几步,便用力甩掉白里的手,转身又向上折回。
白里不知道其中的变故,起初以为纪烟烟是恨他用匕首“离”引出大水,所以不理睬他,但接连喊她几声,却不见她回应,孤单的身影只是一味地往岩浆喷发的地方跑。
白里这才发觉有些不对,正想折回去将她拉回来,这边的父亲白展已经拎著溟狼飞奔到他身边,道:“还不快走!”
白里道:“烟烟她又折回去了!”
白展知道青湖情形有变,事态危急,来不及追回纪烟烟,向上喊道:“大师,快将纪姑娘带下来!”说完一把拖住白里,向山下飞驰而去。
纪烟烟心中仿佛有一团烈焰,灼烧得她几乎没有了理智,也不知道自己拼命向上奔跑的目的是什么,更是忘记只要一滴岩浆沾身,自己就会全身化为水气,只是这样不停的向前跑,心里不断的低喃:“大恶人,你倒是快点从水中出来啊!快出来啊!”
最后一个撤走的木峰,遇见向上回跑的纪烟烟,一把将她拽住,跃下山岩。
轰!
就听山顶之湖忽然爆裂出惊天动地声响,满湖岩浆惊涛骇浪般冲向天际,向四面八方回落,岩石尽融,立时激起阵阵焦糊的青烟。
一行四人此时已经落到岸边沙滩上,转身回望,见山顶之处红浆滚滚,越来越多的岩浆,如沸腾的瀑布,向山下狂泄。“溟狼宝剑!我的溟狼宝剑!呜呼!我大楚之不幸!我大楚之不幸啊!”
木峰面色惨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哭天抢地般跌坐在地。
溟狼剑汇集他一生的心血。
他在岩浆之地炼化宝剑三十余年,只为炼出这柄能斩杀人间帝王之剑。为了疑惑惠王,保留自己这条老命,更是牺牲了自己的弟弟木青。
结果,现在青湖地底岩浆大规模喷发,没有魔化的溟狼支撑,宝剑必然融化成灰!
他并不知道这次岩浆喷涌的真正起因,是北渊将青龙留下的封印之眼毁损、溟狼剑被取走的缘故,现在湖底的岩浆没有宝物镇压,根本不受控制,自然将整座海岛地底积聚的岩浆全部翻涌上来。“大师,大师!”
白展立即扶起悲恸欲绝的老者,心中也不免悲伤,劝道:“大师莫要过于悲痛,来日方长,这只侍剑溟狼还在,我们还可以再炼化另一柄宝剑。”
白展话虽然如此说,实际上心如明镜,木峰已经年近古稀,人生还能有几个四十年?更何况,溟狼剑是绝世宝剑,惠王早将溟狼一族杀光砍尽,上哪还能找来另一把溟狼剑供他们炼化?
这样一想,白展也是心灰意冷。
一旁的纪烟烟更是呜呜哭泣,不过,她哭是以为北渊已经被岩浆融化,伤心不已。
一旁的白里看了看父亲和木峰大师,又看看纪烟烟,见她哭得伤心,联想刚才的行为,心中却暗暗起疑,他绝不相信纪烟烟会为了一把溟狼宝剑哭成这样,暗自猜测是不是那个惠国杀手真的在岩浆湖里面?
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都发生了什么?
四人坐上小船,白里划船,小船轻盈启动,慢慢离开这座赤红色的小岛。
天尽头的岩浆流依旧喷涌不息,那座曾经澄清的青湖,绵延整座海岛,从此不复存在。
纪烟烟像失去了灵魂,遥望著赤红的小岛,泪水奔涌而出。“波罗揭谛,朱雀!驰!”
她轻舞著手指,用几乎没有气力的声音,命令那只最新收服的大鸟。
火红的朱雀展翅冲进天际,越过海面,飞进它的主人曾与那个蓝衣少年战斗过的地方,仰天长鸣之中,绕岛三圈。
一切都远去了。
纵然有价值连城的岩浆晶,有众人惊羡的朱雀,一切在纪烟烟眼中,也都比不过那少年的一个微笑。
这些各自悲痛的人,永远不会料到,此时的北渊正潜在这艘回程的小船底部,手持“溟狼宝剑”,与他们这群不速之客,一起破浪前行。

第三集 溟狼宝剑 第三章 乾坤袋
小船寂静地前行。
因为各有心事,船上四人便连交谈也免了,一片沉默。
小船在地下之海行了不知多久,忽然拐进了一条窄河道。水温骤然直下,潜在船底的北渊被冰冷的海水一击,猛打一个激灵,偷偷透出水面,看到外面的天,已不是那种结著“冰棱”的红色天空,而是如钟乳石般的石壁。
水流湍急,河道两侧石壁每隔四五十米便有一盏长明灯,水下礁石不断,小船左避右拐,北渊也跟著在水下左躲右闪。
多亏北渊天生的好水性,换作其他人,就算有命躲在船底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水下折磨,恐怕也早已经承受不住。
这样兜兜转转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水势渐缓,小船终于在一片石滩上靠岸。
这里礁石成堆,岸上昏暗的灯火,被地底的凉风吹得忽明忽暗,映射在大石上黑暗的影子,像活了一般张牙舞爪。
白展带著众人下了船,纪烟烟抱著朱雀跟在最后,仍是不住地回头望向黑黝黝的河水,想到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那个蓝衣少年,心立时像抽空了一样,空空荡荡。
白里见纪烟烟走得慢,便也跟著故意磨蹭放慢脚步,等到白展和木峰在前面已经走远,这才走到她身旁道:“烟烟,你对我说句实话,刚才赤红岛的青湖中,那个惠国杀手是不是在湖里?”
纪烟烟看了一眼白里,眼神冰冷得差点让白里打个寒颤,慢慢道:“在没在又怎样?人都已经死了,从你见到他的那刻起,不就时时盼著他死么!这下可遂了你的心了吧!”“烟烟,我没有,没有要他死的意思。”
这样语气和这样神情的纪烟烟,是白里从没见过的,心中只觉有一股无名的火在抓挠他的心,强忍了一忍,道:“烟烟,你要知道,我并不关心那个杀手的死活,我担心的是你,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用匕首‘离’引来了大水,害你受苦,烟烟,你骂我吧!打我吧!怎么都可以,只要你不生我的气。”
纪烟烟默然摇摇头,却再没有一句话,大鸟在她头顶展翅,她的身影很快便隐入乱礁石中。
白里停在原地,如果有人此时见到他的表情,会发现这个外表柔弱的贵公子,此时的眼神是那样狠毒。
他暗暗握拳,咬了咬牙,恨声道:“惠国的杀手……想跟我争女人,北渊,你该庆幸你已死了!不然,到了我手里,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恨恨地说完,白里正要向前追赶纪烟烟,黑暗中一个年轻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哦,是吗?”
那声音带著一股说不出的讥讽。
“谁?”白里直感觉后背发凉,猛然一个激灵,吓出一身冷汗,可问话未待出口,嘴已经被人捂上,随后一阵头晕目眩,很快便没了知觉。
纪烟烟走了一会儿,也没见白里跟来,就听前方白展回身喊道:“你们两个快点跟过来。”纪烟烟答应一声,转头回望'炫‘书‘网‘整。理'提。供',正看到远处白里的身影倒下。
虽然怨恨白里,但她还是折回原路,到了礁石旁,将白里扶起问道:“白里哥哥,你怎么啦?”
白里闭著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脸色惨白,就像死去了一样,纪烟烟心中惊悸,刚要喊前面的白展,白里此时却又轻轻哼一声,醒转过来。
他睁眼正对上纪烟烟红肿的双眼,立即挣扎著起身,松开她欲扶起自己的手臂道:“我没事,刚才跌倒了。”
纪烟烟被白里推得微微一愣,随即便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如遭电击,两手怔在当空——为什么白里哥哥此时的眼神,与大恶人的如此相像!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白、白里哥哥?”纪烟烟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不由自主地跳得飞快。
望著呆呆看向自己的纪烟烟,白里却轻咳一声,道:“还不快走?”
声音还是她熟识的白里哥哥,纪烟烟不可掩饰地露出失望,可一回想刚才白里的目光,却觉得自己那一颗心再无法平静。
其实纪烟烟的直觉是惊人的准确。刚才白里倒地,正是北渊所为,这次,他施展离魂之术,再一次附身到白里身上。
原来小船靠岸后,北渊虽然也上了岸,却发现从这里走出去成了问题。
白展和那个神秘老者武功深不可测,如果贸然跟随他们,实在太过危 3ǔωω。cōm险,但若不紧跟在后面,这地下通道必有重重机关,到时候一样会困住自己。
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再次利用白里的身体暂时脱离险境。虽然离魂之术这次是用过了量,但也是绝境中最好的办法。
北渊分离出离魂身,先将自己的原身和溟狼剑藏到一块不易被人发觉的背光礁石下,然后离魂身附到白里身上。
因为有过以前的附身经验,这一次,北渊轻车熟路,即使用著白里的手脚,也没有太多不适的感觉。
纪烟烟像是没魂人一样,木然走在他的身旁,北渊心中隐隐有些不忍,但又非常清楚地知道这蛮丫头的个性,若是给她知道自己现在是附身在白里身上,以这蠢丫头的爆炸表现,自己不白白丢命才怪。
四人出了乱石堆,走上一条小径,沿著路走了不多时,前方一座晶石防御门,截断了去路。
北渊见到那个楚国老者按住门柄,左四右二、左一右三旋转一番后,防御门便打开了。
四人走进去,前面是像山路一样盘桓的石阶,拾级而上,脚下时不时能踩到生长在阴暗处的青苔,又过了两道防御门,北渊牢牢记住那老者开启的手法,只待回复自己的真身时能顺利走出来。
很快走到了石阶的尽头,前方又有两道石门,白展拎过从岩浆地就昏死过去的溟狼哆叽,将它交到木峰的手中道:“大师,今日劳累,还请回冰室歇息吧!我们明日再商量此事。”
木峰因为溟狼剑被毁损,心情极为悲痛,接过溟狼哆叽,推开左侧石门,霎时,一阵刺骨寒意迎面扑来。
北渊藉机望向室内,见里面是冰清玉洁的一片银白,心想这冰屋建在这里,不知是干什么用的,这楚国老者不知到底什么来历,住的地方都与众不同,自己需记住这侧石门的标志,若有机会,还要将哆叽夺回来。
木峰一脚踏入冰室,忽地又转身,看了已被北渊附身的白里一眼,对白展道:“门主,贵公子离魂断魄之伤,恐怕还没完全恢复,今夜还是睡冰室的好。”“啊,大师不说,我差点忘记这件事。”白展想起之前白里三魂七魄曾游离走的事,转身对北渊道:“孽子,还不快跟大师进冰室中疗伤!”
北渊心想自己可万万不能进到冰室中,刚才他一直跟在两人的身后,越发觉得这丑面老者武功深不可测,如果自己被关进冰室,恐怕一个差错,便会被这老头发现端倪,那可真是往死路上撞,立即道:“父亲,我感觉身体好得很,就不用疗伤了罢!”
白展以为他是惧怕寒气,所以不肯入冰室,一把抓起北渊的手腕。
北渊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敛气,想把真气收敛起来不让白展察觉——
白里本没有武功在身,哪里有什么真气?
白展摸了摸他的脉动,点了点头。
他刚才这一探之下,觉得白里心脉跳动有力,虚脉全无,倒是真比刚才去岩浆岛前康健许多。
白展心中暗暗惊讶,瞥见纪烟烟在儿子身旁,心想自己的儿子看到了纪丫头,便连精神也振奋了百倍,当下道:“大师,孽子的确好了很多,我今天还有许多话要问他,如此,就不让他打扰大师清修了。”
木峰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关上冰室的门。
北渊暗暗松了口气,再过石门,前方是一段平坦的路,有身著黑衣的隐士在把守。北渊想起黑隐的武器“摄魂兽”,不免心有余悸。
这些把守地道的黑隐见到他们三人过来,都齐声称呼“门主”、“少爷”哪里能有人怀疑到,此时他们的这位贵少爷白里正是北渊呢?
这番走了不到一刻钟,前方一股清新之气迎面扑来,出了通道,外面已是明朗朗的天。
北渊深深呼吸几大口空气,见日头正毒,看样子已过晌午。
纪烟烟一出来,便放飞了手中的朱雀,看著火红的大鸟飞上天际,北渊不禁想起这一天一夜的经历,未免唏嘘。
放眼望去,周围绿树成荫,百花怒放,园正中几座假山上,流水淙淙,可是北渊却没有一点观赏的心情,现在通晓了出入白府地道的全部路程,心中急于回到礁石滩,将自己真身解救出来。
这边白展却道:“烟烟,你先回房休息。白里,跟我进书房。”
纪烟烟答应,转身便走,北渊则暗暗叫苦,心想自己独自一人去书房,岂不是没脱险境,又入虎口?
心中踌躇,正想编造借口,就在这时,听得前院乒乒乓乓的对打声。
只听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娇斥,这声音极为熟悉,北渊心中暗喜,原来这少女竟是樱女!
不单是北渊,本要回房的纪烟烟听到少女的声音,也是脸露惊喜,转身折回快跑了两步,到白展和北渊身旁道:“是樱女姐姐!”
三人立即赶到前院,只见院落正中广场之上,一袭绯红衣衫的樱女蒙著面纱,手持人骨伞正与一个黑衣年轻男子战到一起。
外面还有二十几个白府家奴手持棍棒站在外圈,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住手!住手啊!”纪烟烟立即大叫,“樱女姐姐是来找我的,快住手!”
年轻男子正被樱女的人骨伞那百多枝伞骨追踪,身形凌空跃起,避过整齐有序的伞骨,手中一把紫黑色利剑掷出,刺向樱女面目,端地狠辣无情。
北渊见那个黑衣男子不过二十二三岁的模样,面容木然,装束与地道之中的黑隐相似,只是他臂端的黑眼睛标志是明蓝色,显示出级别不低。
再看他的出手,招招毒辣,估量便是自己与他交手,未必能轻易言胜,心中更加警惕。
樱女手中鲜红的伞面向上飞出,利剑正从伞面上吞噬魂灵的女人红唇中穿进。“啊呀!”红唇女人大声惊叫,从伞面上消失。
樱女见利剑穿伞刺来,连忙侧头偏过,一张绯红色面纱飘然落地。
黑衣男子看到樱女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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