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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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道上死了人，死一位老前辈，一位老大，所以作为同是道上的帮会，基本上都会要出席葬礼去一下，送他老人家上路。
为了去参加葬礼，古斯横今天还到名店去买了一套很正式的新西装，他出门前还是审视了自己一番，不能失了礼数。
集英社老大的灵堂就设在南区东山的安乐堂的那边，刚到山下就看到有许多警察摆设路障，一辆一辆的挨着临检。
古斯横今天跟一哥一起来，他今天临时充当一哥的报表，因为夜朗办事去了没来，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而一哥则是坐在后排座抽着烟，跟熊老通着电话，熊老那边的人已经到了山顶，山顶今天停满了黑压压的汽车。
一哥的车不好不差，属于中档，今天这里好多高级轿车出入，挤得水泄不通，他们的车被警察拦下之后，大家都下车让警察检查。
到了山顶之后，两边道路上都停满了车，不但有道上的车还有警车，还有许多交通警察在指挥，今天南区出动了部分警力来这里维持秩序。
有许多穿着黑色装束打扮的人，现场的声音非常嘈杂，而且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古斯横替一哥撑着伞，踩着微微湿润的草地走进了安乐堂。
里面很多人站着，大部分都在打电话，古斯横收了伞，看到部分汉堂的兄弟也在里面，熊老的人已经在里面行礼了。
集英社有几个年轻人认出了古斯横，对古斯横不太友善的瞪眼，古斯横倒是不介意，毕竟这是别人的地方他也懂规矩。
他跟在一哥身边，进去，行礼。
两边站了许多人，灵堂设得大，四周都摆满了花圈，而灵堂钱熊老正在鞠躬，然后家属谢礼，熊老身边跟了不少打手。
两边有各个帮会的人，和各个街区的头目，场内也还有不少警察围观，而灵堂下那巨大的黑白照片十分的严肃。
灵堂左边有几位穿着白衣，披麻戴孝的家属跪在地上烧纸，为老人送行，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集英社老大的儿子。
也就是，那个曾经被古斯横揍过，脸上有些醒目刀疤的年轻人……
今晚那个嚣张的青年，看上去非常憔悴，眼底布满的忧郁和伤感，身上穿着的白衣衬得他的脸色更加惨白……
但在当对方看到古斯横出现的时候，那满是悲伤的眼底转而被阴翳的眼神所代替，那深黑的双瞳瞬间就阴沉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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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跟古斯横有纠缠不清的千百种仇恨困苦交织一样，那黑如墨色的冷眸使得古斯横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古斯横从容跟随在自己老大身边走向逝者鞠完躬之后，再礼貌的对着逝者家人鞠躬……
“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
古斯横行礼之后，就跟随一哥走到人群中，站在汉堂部分兄弟所站的位置，而一哥则是跟熊老坐在后方聊天。
两人四周站了不少各自的手下，现场有许多椅子都是给稍微有资历的头目和堂口老大所准备，有些大哥见到了熟人都在寒暄交谈。
而古斯横站在人群中跟身边几个兄弟说话，但他却始终感觉到集英社老大的儿子在盯他，而且盯他还盯得很紧。
他走到了角落低调的观察四周的情况，他的任务是保护一哥，当然还有观察今天都来了些什么人，大部分是道上的。
但也有亲属和商界中人，他甚至还看到几位警署的高官出现在灵堂前祭拜，集英社是南区老社团，以前汉堂还没崛起的时候，这个帮会在南区独大，只是这几年落寞了。
他抽空看向集英社老大的儿子，那个年轻人还在看他，透过这层层叠叠的人群，竟然还能把他死死的盯得那么紧……让古斯横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但古斯横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心理表露，他一边沉稳冷静地抽着烟，一边观察着陆续上前祭拜的人，很快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
此时——
安乐堂门口停了一辆高级轿车，从上面下来的是一身黑衣的纵豪，脸上佩戴的大墨镜，也盖住了他的表情。
旁边有很多警察和打手在帮他拦住那些蜂拥而至的记者，身边的保镖替他挡住人群，保护他进入了安乐堂内……
古斯横看到纵豪出现，隐隐的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汉堂的堂口老大今天都不会过来，因为纵豪的干爹已经纵豪过来做代表。
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他们汉堂来的都是些区域的头目，内部高层一个都没有来，摆明是要给集英社下马威。
纵豪拘礼完毕之后，就直接过来他们这边，而原本坐着喝茶的熊老和一哥竟然站了起来，主动笑嘻嘻地跟纵豪握手。谈后还主动让位置给纵豪让座。
纵豪没坐。
他的肩头沾染着少许的水珠，那没有丝毫褶皱的大衣下，穿着一件精致的黑色衬衣，然后是西裤，看上去很正式。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在好几天前，纵豪就没给他打电话了，因为签售工作接近尾声特别的忙，这让古斯横也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
因为每次纵豪给他打电话，基本上纵豪都不怎么说话，都是古斯横主导，就好像在参加电视台的问答节目似的。
每次纵豪都是“嗯”、“是”、“不是”，回答得非常的简单。
而此时。
纵豪才主动的开口喊他：“古叔……”那声音不高不低的但却十分的动听。
古斯横平静的注视着纵豪，看到纵豪肩头有水迹，他递了纸巾给纵豪，让纵豪擦擦肩膀的水迹：“我以为你不会出席这种场合，你不担心明天上头版么？”
“没关系。”
纵豪似乎并不在意是不是上头版头条，稳稳的接过纸巾擦去了肩头稍许的水珠，两人就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说话。
两人聊了聊，自然也聊了今晚为什么堂口老大不来的事：“他们今晚都不来，这里会不会出事？”
古斯横有点担心待会儿这里会发生斗殴事件。
“不会。”纵豪很肯定的告诉他，然后让古斯横看外面那些警察，古斯横这才留意到那些警察今晚都有佩戴枪。这种道上的大型聚会，是要出动很大的警力才能维持，古斯横转头看向窗外，看到那不远处的角落里还停着几辆待命的防暴车
今晚这里来了很多生面孔，古斯横有很多人不认识，他从纵豪口中知道了不少，不过纵豪都回答得非常简单。
只不过。
古斯横跟纵豪说话的时候，他总感觉到从灵堂那边有道视线死死咬住他不放，他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又看到那个年轻人阴冷的眼神，他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但对方嘴角却牵扯出几丝嘲笑，仿佛看到他不舒服心里就很舒坦。
有病。
古斯横在心里低咒了一声，狠狠地瞪了那年轻人一眼，集英社有一帮人仿佛随时都留意着古斯横的动向，看到古斯横这种眼神，这表情，这态度，立马就稍微往前站了一步。
这一举动，吓唬这边其他社团的人，都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就连一哥也都转过头诡异地看向古斯横，而那一脸富态的熊老也转过头看他，这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相当诡异。
四周一片沉默。
但古斯横表情早已恢复了严肃，手里的烟也早就扔了，只是安静地站在后面的位置，除了本分之外没有其他。
无声的战争。
死一般的寂静。
渐渐古斯横前面和四周的人，都逐渐的减少了，这让本不想惹事的古斯横心里异常火大，他本人是很沉得住气的，也是很有耐心的。
可是。
那个年轻人，当着这里成百上千的人的面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自然四周的人都发现了，再加上古斯横本来跟他有过节，现在旁边的人都有意无意地自动让开，就连熊老和一哥都换了地方喝茶，导致古斯横现在前面空荡荡一片……使得对面那个年轻人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旁边也有各个帮会的人开始议论，就连来往的宾客都在打量他。
古斯横看向始终站在他身边没有离开的纵豪，他侧过头告诉纵豪：“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出去透透气，你要不要一起？”
他要是再呆在这里面，他会被那个人的眼神活生生杀死，他也不想热什么麻烦，而且一哥刚才也跟他暗示了，让他去外面等着。
纵豪巧妙地替古斯横挡住了那道目光，在离开的过程中，古斯横只感觉到锋芒在背，离开了那个气氛压抑的地方，他才感觉到稍微喘过气。
他们刚要出安乐堂就看到那些记者已经被警方赶走，两人在外面等了没多久古斯横就接到一哥电话，一哥让他先走。
古斯横为了避免麻烦，就跟纵豪离开了这里，因为时间还早，纵豪直接让他司机把车开去洗浴中心找人做了按摩放松。
他刚放松完出来，就拍了拍在外面喝饮料的纵豪：“不想再按了，走回家，今晚有点累了，没心情消遣了。”
他难得不想在外面……
实在没心情。
“再坐坐。”纵豪盯着心事重重的古斯横，他仿佛知道古斯横在想什么，他让古斯横不要为集英社的事想太多。
古斯横想了想也是，再加上纵豪跟他很久没见面，他怎么能这么扫兴：“我今天没带钥匙出来，齐猛也没在家，我今晚去你家。”
“……”
“我肚子饿了，出去找个地方吃点夜宵。”古斯横让他不要再坐在这里了，快点出去找个地方填肚子，“我今晚没吃晚饭。”
纵豪有些愕然。
似乎没想到古斯横会主动提出去他那里，但两人刚坐上车之后，他就跟司机说了直接回家，根本就没提吃夜宵的事。
古斯横以为他打算回家再叫外卖，但是到家之后他才知道纵豪是让他做，而根本就没有要买夜宵的意思。
二十分钟后。
古斯横煮了两碗香喷喷的面，纵豪一言不发的默默吃完之后，才给了两个字的评价：“好吃。”而且是很好吃。
古斯横把东西收拾了，才发现纵豪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落寞，似乎很不开心，又有些焦虑的模样，有点心力交瘁……
古斯横坐在他身边喝着茶，问他：“为什么这种表情，被女朋友甩了，还是被不喜欢的人糟蹋了？”突然间变得这么难过。
纵豪那似火般灼烈的双眼，看了他半晌就垂下了眼：“都不是。”
“那是什么？”
纵豪不说话了。
“是不是因为最近公司太忙了，你通告太多了，所以觉得累了？”古斯横放下了茶杯，侧着头问纵豪，他觉得纵豪今晚不对劲。
纵豪动了动嘴唇，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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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横心里清楚知道纵豪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他跟齐猛之间的关系，他从夜朗那里搬家第二天纵豪就知道他去齐猛哪里了，而且每次纵豪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在给齐猛做饭，纵豪知道这事之后，还在电话另外一边沉默了很久。
这次刚回来就让他下厨，又是磨磨蹭蹭带他去做按摩，还不想让他回家似的，始终不提他送回去，还说多坐坐。
古斯横见他不说话了，也就让他上楼去换洗一下，去了葬礼那么不吉利的地方，是应该好好洗洗的的去去晦气。
当晚深夜。
古斯横站在浴室拿着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纵豪就站在他身后，透过那镜子他看到纵豪正闷闷的低着头，那已经吹干的头发有些自然的凌乱……
加上赶通告五天没睡觉，那孩子的眼底透着疲备，就连眼眶有些泛红，但是他还是在古斯横身后后，靠着那嵌花的浴室大门等着他。
纵豪穿着棉质碎花睡衣，抱着个枕头，侧着头盯着古斯横的拨弄头发：“好了没？”他在催促古斯横快点吹头。
古斯横透过镜子看他： “没好，不是让你自己先去睡么，站在这里等我做什么，难道你还怕冷？”这晚上是很冷。
“嗯。”纵豪闷闷的点头。
古斯横动作放慢了，但纵豪却把枕头塞到古斯横手里，让古斯横抱着然后拿过古斯横手里的吹风机：“帮你吹。”
他生疏的动作，让古斯横好几次想让他不用了，可是看到他认真的态度，古斯横就没有阴止他，任由纵豪的手在他头发上揉揉撩拨。
他透过那水雾蒙蒙的镜子，欣赏着纵豪那张无可挑剔的帅脸，他领口敞开着那颈部很好看，古斯横的眼中的神色也逐渐的加深。
男人深邃的眼眸多了几分深刻的用意，他伸手碰掉了手边的梳子，纵豪看了一眼地上的梳子，再看了一眼古斯横。
手上动作放慢了，但很快古斯横就看到纵豪把梳子捡了起来，但他又把梳子给碰到了地上，他有些抱歉的看纵豪。
纵豪来来回回的捡了七八次，一点都没生气，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古斯横这才规矩了许多，闭着双眸站在镜子前，抱着软软的枕头，安静的任纵豪替他吹头发。
真舒服。
热风暖暖的，四周的空气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有股春风般的温甜的气息，让人很客易入眠，古斯横闭着双眸养神。
纵豪修长的手指顺着男人的额头，滑到男人细挺的鼻梁，指尖很轻的划过男人的侧脸：“古叔……’他站在男人身后轻唤。
纵豪那有些疲备的眼，缓慢的眨动着，直到他的指尖沿着男人的发鬓触碰到男人耳朵时候，男人才慢慢的睁开双眼。
两人透过身前那面偌大的镜子注视着彼此。
“吹好了，谢谢你。”古斯横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发丝已经干了。
此时，纵豪也已经关掉了吹风机，甚至伸手替男人拨了两下头发，就拿过古斯横怀里抱着的枕头，脸颊有些泛红的走了……
这孩子似乎有些害羞……
就好像做坏事被逮到一样，古斯横出去的时候就看纵豪坐在面对着落地窗前按摩椅上，怀里依旧抱着那个枕头。
手把枕头捏得紧紧的。
眼神有些飘忽的看着外面，好像在忍耐什什么似的，古斯横看到纵豪这样子，立刻就忍不住的想要逗纵豪了。
“哎……”古斯横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拿了一根烟的手里看来看去，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却始终没点。
他看向纵豪，问纵豪，他应该怎么办，现在集英社那边，那个老大的儿子对他仇视得很厉害，上次还派人堵截他和夜朗。
肯定不会轻易就放过他的。
而且今天一哥和熊老那态度纵豪也应该看到了，那个年轻人对他“发难’的时候，那些兄弟该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