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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风流儿女风流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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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尚义忽然像个顽皮的孩子,拉着文俊的手:“嘿嘿!小大叔,您演讲半天了,累了吧!请回家睡觉吧!”
文俊没想到是这个漂亮结果,喜出望外。他站起身,没马上走,而是客气起来:“尚义,你是书记,又这么大的年纪,我今晚是不是托大了?”
文尚义抱拳施礼:“哎呀!大叔,咱们文家历代是书香门第,虽然也有耕田种地的,也都讲究礼义廉耻、长幼有序。您是长辈,这是祖上的安排,我怎敢违背?敬您是天经地义的,侄子我好歹念过书,这点儿道理还不懂?”
多好的人啊!文俊顿时热泪盈眶。于是,他想借机缓和一下门户之间的矛盾,便坦诚地说:“尚义,以后咱们两家就别较劲儿了。我爸爸没啥文化,是个直筒子,你别怪他。要不那啥。。。。。。哪天我让他当面给你赔个不是?”
文尚义诚惶诚恐:“哎呀!大叔,使不得,绝对使不得呀!他是我爷爷,活祖宗啊!您这不是让我顶着不孝的罪名吗?这样吧!我明天亲自去你家,给他老人家赔礼道歉!”
“这样是不是委屈你了?”文俊问。
“委屈啥啊?谁让我是。。。。。。我是孙子呢!”文尙义立即低头,像犯错误的孩子,面带羞愧之色。
文俊告辞,出了屋子。来到路上,见四处无人,他开怀大笑,差点笑死,笑这个大侄子迂腐文酸,不过敬老爱老的优良传统继承不错,招人喜欢。当然,文俊更喜欢教育晚辈的那种感觉:高高在上、指指点点,绝对有派。
“哈哈哈。。。。。。太爽了!”他连窜带蹦地往家跑。。。。。。




第51章 主动请缨

一直没吭声的文殿民忽然开口说话:“净他妈的扯犊子!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子出头,能行吗?这不是你们住家看狗玩儿呢!”
文俊说:“爸,你和我妈都抹不开脸求文尚义,这事儿还咋办?正因为我是小孩子,出头露面才正合适,即使吃了闭门羹,那也不丢面子,对不?”
“这。。。。。。”文殿民开始犹豫。
说来有趣,文尚义在村里是一把手,按照家谱论资排辈,竟然是文殿民的孙子。想想看,爷爷哪能在孙子面前低三下四?这就是文俊父母“抹不开脸”的重要原因。还好,讨论一会儿,父母最终同意儿子去找文尚义。
郭金兰见王珍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文俊,就安慰说:“孩子他婶儿,大俊子要是办不成,咱们再想想法子。”
“唉——”王珍又是叹气,“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咱小沙弥子办点事儿咋就这么费劲呢?”
“我走了!”喜欢逞能的文俊推门出了屋子。
走黑道深一脚浅一脚的,路过大队部门口,文俊见屋里电灯亮着,就拐进院子,看看文尚义是否在这;如果不在,就去他家。忽然,外门一开,出来两个人,借着灯光,文俊认出他们:一个是村西头的张红脸,另一个正好是文尚义。他在这,很好,省事了。
只听文尚义说:“大哥慢走,别摔着!”然后止住脚步,原来他是送客的。
“我这两条腿硬实着呢!文书记,我儿子的事儿就麻烦你了!”张红脸回答,接着“腾腾腾”在文俊身边走过,带着一阵凉风。这家伙身板果然硬朗,五十多岁不次于年轻人。
文尚义见院子来个小男孩儿,立即端详,认出文俊。他有些意外:“这不是文俊吗?漆黑的天儿,你来干什么?”
“屋里还有人吗?”文俊问。
文尚义回答:“只有打更的老孙头,剩下就是我了。你有事儿吗?”
文俊说:“当然有事儿,能不能进小屋说?”
“哈哈!就不能在这说?”文书记笑道,接着改口,“好好好,咱们进小屋说。”
文俊跟他进了大屋子。大屋子是四间长筒屋,有大炕,很宽敞。里面还有个套间,是办公室,单独开个小门。
如何舌战文书记呢?文俊从家门出来就开始琢磨,要知道文尚义可是念过私塾的,解放初期入的党,不但理论水平较高,经验也很丰富;相比之下,自己没有官阶,个头没有人家高,岁数没人家大,什么都没有,明显占着绝对弱势,很明显,说服对方绝非易事。
文书记无懈可击吗?也不见得,比如他是廉洁的清官,看看这身粗布衣服就知道了;最重要的他是晚辈,这就好办了,文俊准备来个以己之长、攻其所短,此计是古书上说的。
“请坐吧!”进了小屋,文书记开始客气。
文俊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是红二团的团长,官衔不小嘛!于是,他勇气倍增,大马金刀地叉开双腿,直着腰杆,清清嗓子,正色道:“刚才在门外,你是不是直呼我的大名来着?”
这位老党员先是一愣,然后满脸堆笑:“哈哈!我的小大叔,您别见怪,刚才在屋外,属于公事公办;现在在屋里,你看,我这不是已经叫您‘小大叔’了吗?”
这招果然好使,文俊暗自得意,索性端起长辈架子,学着大人的口气:“尚义啊!不是我这个当叔叔的批评你,有件事情你做得很不对,导致群众有反映,这跟你以前的工作作风很不相称。你的口碑向来挺好的,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荣誉啊!请你告诉我,究竟咋回事儿?”
“我。。。。。。这。。。。。。”文尚义纵然久经沙场,也糊涂了,“大叔,什么‘咋回事儿’?我没听明白,请。。。。。。请您明示!”
“唉——”文俊故意叹口气,“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果然如此。好吧!你是我侄子,我就不绕弯子了。我问你,为什么张红脸的儿子想当兵,你立即同意了;孙寡妇的儿子老社员想当兵,你却反对?”
文书记恍然大悟:“啊,我以为啥事儿呢!大叔,您有所不知,这次上面只给咱大队两个参军名额,报名的适龄青年二十多个,咱得精挑细选把优秀的青年送到部队吧!问题是孙万福根本排不上号。他这些年净干半拉子活,懒洋洋的,如果把他送部队去,那还不把咱们父老乡亲的脸面丢尽了?”
文俊没有直接硬碰,因为人家是站在书记的角度说话,有道理。于是,他顺水推舟:“嗯,你到底是书记,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佩服,佩服!”
听到夸奖,文尚义颇为得意:“嘿嘿!大叔,您过奖了!”
表扬归表扬,那是为了缓和气氛,文尚义毕竟五十来岁,一把年纪,不能不正视这个现实,不过,文俊岂能轻易退却?既然来了,势在必得。
他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尚义,孙万福自从十四五岁就在生产队参加劳动,还没成人,能干半拉子活儿就不错了。凡事要从实际出发,他家原先就困难,否则他不会愿意当这个老社员。他虽然有点懒洋洋的,那也是厌倦了田间的繁重劳动,情有可原嘛!对了,你这些年下到生产队,为啥不跟社员一起铲地割庄稼,而是干看场院的轻巧活?说白了,也是不喜欢干累活儿。现在,咱爷俩就别讲大道理了,你就是出于同情他的寡母,也得让他当兵去。”
文尚义急忙摆手:“大叔,您千万别说我同情那个寡妇。您虽然是长辈儿,但毕竟是小孩子,大人的事情还不懂,有些话好说不好听!”
“哦?”文俊倒是没想那么多,“此话怎讲?”
文尚义回答:“寡妇门前是非多嘛!”
“哈哈哈。。。。。。”文俊笑了,“看来你还真是个清官。依我看,你更应该送她的儿子去当兵,否则有人说你故意刁难寡妇,怀疑你有啥企图,你咋办?”




第53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从此,文氏两家冰释前嫌,开始走动。只是文尚义家那个败家的儿媳妇始终不愿意跟文俊家来往。她像头叫驴,横踢乱咬的,与婆媳关系很不好,还经常跟丈夫打架,真是家门不幸。
文书记没有食言,给老社员一个参军名额。另一个青年自然是张红脸的儿子,他也不愿意干庄稼活,想脱离苦海。
不久,文尚义辞职了,没说明原因,又回生产队看场院,拿得起放得下,真是条汉子。接替文尚义的是张伟民,这家伙自从当上一队副队长,表现异常积极。上级领导见他对组织上的处理没有怨言,而且工作努力,看来是经得住考验的,有错就改,是个好同志;何况“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是总方针,能挽救的尽量挽救。
文尚义常来串门儿,文俊渐渐了解他家的一些情况,真是哪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文俊非常纳闷儿:电灯泡子的两个女儿明摆着都不咋样,文尚义的儿子文国庆为啥娶了金秀芝,真是咄咄怪事。文尚义终于道出原委。
原来,文国庆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金秀芝早就相中了,可她照照镜子心里就凉了:配不上人家。咋办?她干脆来个直接的办法——肉体勾引。也是文国庆经不住诱惑,终于把金秀芝的肚子搞大了,不得不娶。文家和金家就这样成了亲家。
金秀芝嫁到文家生下一子,日子本来应该好好的,哪知道她好吃懒做,跟谁都合不来,与文国庆两天不打架、三天早早的。文尚义从大队书记的位置下来后,金秀芝很失落,感觉找错了人家,整天发泄不满。文尚义两口子有事干了,劝解拉架直忙活。他们以为小夫妻年轻、不定性,慢慢就好了。可几年过去,金秀芝变本加厉,说翻脸就翻脸,搅得文家鸡犬不宁。近日,文国庆气病了,在省城住院,肚子鼓鼓的,天天往外抽液。
文俊始终没琢磨透金家的人咋都那个德行,但金家有些怪怪的倒是早有所闻。
首先是金家大院,前后两亩地,六间房子,不但墙高,而且还有几条凶恶的大狗,稍有风吹草动就“汪汪”叫唤。整个大院像座监狱,阴森恐怖。这家人过日子也死性,以邻为壑,很少跟村民来往。
据长辈人讲,解放前,金家有好几垧田产,日子殷实。电灯泡子还有个叔叔叫金万来,在县城当伪满警察。有他罩着,金家在村里很威风。解放后,金万来差点被当做汉奸枪毙。县城呆不下去了,他就回村子住在金家大院。那时电灯泡子的父亲还活着,爷俩很会看风使舵,假装跟金万来划清界限,把家里的几匹骡马上交公家,赢得了村干部的好感,被划成“下中农”成分,否则不是地主就是富农,帽子一旦戴上就麻烦了,够狡猾的。
金万来不愿干庄稼活,就偷偷摸摸出去做点小买卖。前几年,有人告他“投机倒把”。他经不住批斗,干脆跑了,从此无影无踪。
在这种孤僻隔离的特殊家庭背景下,金家的两个女儿养成了怪脾气,模样不怎么样,却清高自傲,一身臭毛病。二姑娘已经把白家害惨了,大姑娘还在坑害文家,好像哪辈子结下了深仇大恨。
鉴于文氏两家已经修好,文俊自然同情文尚义,痛恨金家的人。
外面,强劲的西北风“呼呼”刮着,文尙义的家境也提前进入寒冬:噩耗传来,文国庆病死在医院,才二十七岁,膝下独子刚满三周岁。
文尚义两口子除了两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只有这一个儿子,结果还死了。更愁人的是金秀芝抱着孩子回了娘家。临走,那孩子不断地挥着小手呼唤“爷爷、奶奶”。这简直是摘自己的心肝,文尚义妻子哪里经受住这个打击?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伸腿了。好端端的几口之家,冷不丁地剩下文尚义一个人,他的头发次日就见白了。
“这个败家娘儿们,比她妹妹还害人!”文俊跺脚骂道。
通过这件事,文俊总结出一条教训:男人找对象,千万睁开眼睛,宁可打光棍也绝不能娶个败家的媳妇。这个想法可谓孩子般的见识,他哪里知道,事实往往相反:很多男人宁可娶一个败家媳妇也绝不打光棍,因为没有哪个大姑娘上轿前脑门子贴着“败家媳妇”的标签,等男人发现妻子是败家媳妇,早已马后炮了。
外面虽冷,但孙家屋里暖融融的,因为迎来一件喜事:老社员即将参军入伍。
“再见,再见了!”孙万福挥手跟亲友们告别。
他身穿新发的绿军装,胸前佩戴大红花,笑容满面,带着梦想坐车走了,终于跳出庄稼院,真不容易。他虽然二十岁,由于营养不良导致身体干瘦,像个半大小子。文俊分析,部队除了训练,肯定不会像生产队的社员干苦力,伙食会比家里强十倍,因此,即使老社员不能入党提干,也能把身板养好。这时,一个满面红光、身体健壮、风度翩翩的老社员形象出现在文俊的脑海。。。。。。
这天,第二节课是俄语,尚军老师进教室直接奔文俊,给他一封信。同学们好羡慕,打听谁来的信。
“我的老朋友呗!”文俊沾沾自喜。
信封地址是部队代号,他断定是老社员来的,这位大哥参军整整一个月,也应该给个信儿了。只念过小学三年级的老社员竟然会写信,一定是出息了,部队真是锻炼人,文俊很激动,兴高采烈地拆开信封,打开信纸,恨不得一目十行把内容看完。很快,他从歪歪扭扭、错字连篇的几百字里弄清楚老社员目前的状况。不过,他脸色骤变,差点哭了。
信里大意是:老社员首先坐了两天的火车,感觉很舒服,也好玩,不过这种感觉实在太短。下了火车,他又坐上大解放,而且又是两天两夜,一路颠簸,这下遭罪了,浑身差点散了架子。汽车把他们这些新兵拉进深山,左拐右拐,最后钻入一个神秘的山洞。。。。。。
原来,老社员当的是工程兵,搞三线备战工程,专门掏山洞子,在顽石上打眼爆破,然后把大石头搬出洞口。这活比在家铲地还要累上几倍,干了三天,老社员尿了三次裤子,快坚持不住了。他不打算在部队干了,几次想跑回家,可惜身处崇山峻岭,不见人迹,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的天哪!文俊大吃一惊,顿觉浑身疲倦,也要尿裤子。孙家本来就缺少劳动力,王珍让老社员去当兵,肯定是咬牙下的决心,盼着儿子有个好的将来,谁成想会是这样。幸亏老社员没有把实情告诉母亲,否则那个寡妇还不哭瞎眼睛?
文俊最喜欢俄语课,但没心思听,赶紧趴在课桌给老社员回信,搜肠刮肚开始措词造句,鼓励那位解放军战士接受考验,在大风大浪中锻炼成长。。。。。。
午休,文俊跑到供销社买张邮票贴上,把这封沉甸甸的书信塞进信筒。他愁眉苦脸,情不自禁地又想哭:老社员这个兵当的,还不如不当。得了,以后又有事干了,做老社员的思想工作吧!可惜没人给记公分,更没人给报销每张八分钱的昂贵邮票。
“文尚义,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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