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长生-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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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刚眉头一僵，“你已经决定一起攀岩上去了吗？不觉得太勉强？听老板说，你是个相当文静的人。”
“说实话吗？我不想，”欧紫媛竟像完全不认识季刚一样淡定，“但是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嫁只猴子就得会上树，”程启轩打着哈哈，“季大哥，你见没见过谁的未婚妻整天唠叨自己的未来老公像只猴子的？”
季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呵呵一笑糊弄过去。
鉴于欧紫媛从来没有进行过攀岩训练，季刚建议仪式当天采用顶绳攀登的方式。这样程启轩就必须放弃自己经常攀爬的路线，改由崖面另一侧横向跨度相对较小的缓坡段岩面进行操作。
协商确定之后，由程启轩负责开辟先锋攀登的新线路，并首先登顶在岩壁上端预设保护点。而季刚则带着欧紫媛尾随其后，根据欧紫媛的步幅大小和体力情况进行辅助器械操作，也可在程启轩先锋攀登的路线上架设顶绳，保证欧紫媛生命安全的同时，自己跟程启轩拉开距离之后，会有足够的时间跟欧紫媛聊一聊。
程启轩开始登山的时候，季刚还在给欧紫媛讲解基本的动作要领，所以一开始他们就慢了半拍。当然，季刚也不会无限制的慢下去，程启轩设置好顶绳之后，随时可以速降下来，而且不到半山自己也得继续假装不认识欧紫媛，不然她随便找个理由不上去，自己就没机会了。
欧紫媛显然没有料到季刚的险恶用心，当她被季刚连托带拽挂到半山腰，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时，才明晰了自己的处境。
“你想干什么？”欧紫媛发了狠，“放我下去！”
“我也想放你下去，”季刚笑着，“但是得等上面顶绳架好，不然很容易出危险。”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欧紫媛怒气冲冲地盯着季刚。
“我做什么了？”季刚很无辜，“是你的未婚夫让你上去，我只是来帮忙，关我什么事？”
“你少装了，”欧紫媛低下头，“我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你呢？不是也那样什么也没做放我走了？！”
“哦？”季刚愣了一下，“怎么你认识我了？”
“你成熟点行不行？”欧紫媛觉得自己快没力气了，抓着岩壁的手指已经有些麻木，“我不行了，我要下去。”
“马上要结婚的人了，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季刚揶揄道，“白马王子想让你跟他一起飞翔呢，这样的机会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怎么可能在这里放弃呢，大小姐？真是没想到，您竟然是欧敬轩家的大小姐啊……您当年要是肯亮一亮您父亲的身份，我可是豁上性命也得追随您左右呢！”
“季刚……你……别欺人太甚。”欧紫媛几乎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我欺人太甚？”季刚抓着欧紫媛的一只手，“你走的干脆，有没想过我，攒了大半年休假，回到家却已经人去楼空，屋里的灰尘厚的足够把我埋葬在那儿！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人，竟然连一个字都没留下。”
“对不起，”欧紫媛竭尽全力紧贴着岩壁，她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了，“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嫁给他也算吗？”季刚狠狠的抓着欧紫媛的手，他感觉到她在颤抖，不知道因为害怕还是愧疚，“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联络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我没什么可说的，”欧紫媛闭上了眼睛，“放我下去，不然我自己跳。”
“宁愿死也不肯面对我吗？”季刚眼中充满了恨意，“你跳吧。”
话音未落，欧紫媛竟真的跳了下去，季刚来不及阻止，只能紧紧抓着手心里的她的手，“你玩真的？！”
“对不起，”欧紫媛眼中溢出了泪水，“松手吧，一片挂片挂不住两个人，我知道。”
“为什么？”季刚的泪落在悬在半空的紫媛脸上，“为什么宁愿死也不能跟我在一起？”
“对不起，”欧紫媛摇着头，“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有我必须完成的使命，可是那个使命里没有你。季刚，对不起。”
“你胡说什么？！”季刚很坚定，“我绝对不会放手，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你出事。”
“你看，那个扣已经松动了，”欧紫媛看着上方摇摇欲坠的挂扣，“季刚……我爱你。但是我必须嫁给程启轩，不然会死更多的人，他们都是为我们活着。所有一切都是二十年前就注定了的，我们斗不过命运，就这样结束吧，别再连累更多的人，也别搭上你自己……程启轩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个好人，别为难他，求你。”
“好吧。”季刚松开了抓着欧紫媛的手，这样徒手拽着一个人，季刚也坚持不了多久。欧紫媛的一声“啊”还没喊完，就已经被安全绳吊挂在挂片上。
“你……”欧紫媛愣住了，“这是……”
“我这种专业人士基本上不需要安全绳，”季刚像壁虎一样贴在崖面上，“虽然离开部队已久，幸好技艺还未生疏。”
“那我……”欧紫媛这才惊觉自己上当了，“拉我上去！”
的确，季刚攀爬的过程中根本没有挂置自己的安全绳，部队一向采取自由攀登模式，他早就习惯了用自己的手指、腰腹、腿脚力量和卓越的平衡感征服岩面。除了徒手抓着欧紫媛的时候有些风险，但是那时候季刚的另一只手里一直紧紧的抓着安全绳挂扣，保证两人一起坠落之前，能及时挂到其他的挂片上。当然，最重要的是要适可而止，一旦觉得担不住欧紫媛的分量就得及时放手。
季刚挂好自己的安全绳，才将欧紫媛慢慢拉回原位置，欧紫媛的眼睛里已经喷出火来，“季刚！”
“嘘，”季刚一脸坏笑捂上了她的嘴，煞有介事的向上指了指，“小心你的未婚夫听到，出轨这种事背后说说就算了，怎么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喊出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又见糖纸
季刚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转折，跟文钺暗中协商之后，决定由文钺引导乔妆在山顶等程启轩，自己照旧拖着欧紫媛在山下，先探一探他们双方的情况再说。
不明就里的乔妆一大早被文钺拖出来一气儿爬到了山顶，还没等喘匀气，文钺就接到了小优的电话。最近俩个人进展似乎不错，文钺居然很不好意思的跑到一边去讲悄悄话了。乔妆独自一个人喘着粗气站在悬崖边看着远方的朝阳，悬崖峭壁上突然露出了半颗脑袋，着实把乔妆吓了一跳，她捂着心口往后退了两步，看清这个人之后，更是目瞪口呆了。
一定是天下掉馅饼砸晕了自己的脑袋，乔妆不相信，活生生的程启轩居然站在自己面前。
“你……”
“你……”
两个人愣在当场，谁也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程启轩先开了口：“你还好吗？”
“我……”乔妆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自己的境况已经复杂到超出自己的想象范围了，“听说你要订婚了。”
“嗯，”程启轩点了点头，“她在下面。”
“为什么？”乔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程启轩回答的很干脆，“你都没事了，还需要问为什么？”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程启轩愣了一下，眼神里混合了极其复杂的成分。“欧阳呢？为什么没陪着你？”
“关欧阳什么事？！”乔妆没想到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程启轩竟然还会扯开话题。
“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程启轩的表情不像说谎，“不是说只有你答应嫁给欧阳。欧敬轩才会救你吗？就像……”
程启轩顿住了，从乔妆的反应中他感觉到自己所说的她根本不知道。
“就像你必须要娶欧紫媛一样？”乔妆接上了程启轩没有说出来的下半句话，“就是因为这一句话，你就连见也不肯见我一面，逃到这里来结婚了？”
“难道……”
“没有，根本没有这样的交易！”乔妆心里一团混乱，她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都没搞清楚的真相居然这么简单。程启轩相信了谎言，认为首先被欧阳救出来的自己是因为接受了欧敬轩的摆布。而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背叛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那……”程启轩不相信，“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不可能是吗？”乔妆的泪水已经决堤。“我背负着盗窃犯和杀人犯的罪名。无论如何也要追到这里。就是想问一句……可是……现在不需要了。”
乔妆转身跑开了，她无法面对这样的程启轩，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要将自己视若珍宝的程启轩居然因为轻信一句谎言，放弃了这段感情。
躲在山岩背面的文钺也愣住了，没想到这次会面不到三分钟就见了分晓。这么说程启轩的确不知道二十年前的约定吗？乔妆这个急性子，怎么脾气上来就跑掉了，至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再说嘛！
这下可好，文钺的处境突然变得很尴尬，露面可能会被程启轩看到，不露面乔妆就自己下山了，万一……
文钺想到的万一不及事实十分之一精彩，印度老板可是一路尾随他们到了这里。他对乔妆的兴趣也不是邀请失败就不会再一步跟进那么简单。所以当乔妆一路跑着，撞到了这个“熟人”怀里亦是理所当然的。
一杯温热的masala chai让乔妆渐渐冷静下来，印度老板很绅士，自始至终没有问过一句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乔妆，为她沏着茶。待到乔妆情绪平复了，印度老板才开了口，“你可以叫我沃尔马，”他微笑着，“没错，就是你曾经提过的沃尔马，那是我们家族的姓氏。”
“沃尔马？”乔妆抽泣着，“你认识齐沁吗？”
“你很直接，”沃尔马也端起了茶杯，“我是在找一个人，一个中国的女人，但是我不知道她叫什么。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
“你不知道她叫什么？”乔妆不明白，“那你为什么找她？”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沃尔马喝了一口masala chai。他是刹帝利贵族的后裔，他的家族作为雅利安的军事贵族，掌握着包括国王以下的各级官吏和除神权以外的国家的一切权力。而他作为长子长孙，本应该继承家族的一切。也正因为如此，掌握神权的婆罗门贵族为了争权弄术，在他出生之前预言了并非出自正室的他将给家族带来灾难。
神权是无可挑剔的，所以他的出生就是个悲剧。他的童年几乎没有玩伴，直到认识了那个中国女孩。她是个天使，她总是笑着对他说“沃尔马，你很棒”。除了她，连家里的仆人都没有叫过他“沃尔马”，因为这个姓氏至高无上，谁都认为他没有资格拥有它。
自然而然的，身处异国他乡失去了从前朋友的女孩和这个在自己宗族里备受歧视的男孩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后来沃尔马渐渐了解到，女孩跟随父母来到印度是因为女孩在一项实验中中了毒，而这种毒溯本追源，是由印度传到中国境内的。所以她的父母才会带着她赶到印度，建立合作实验室联合印度的专家们以救治她为目的展开实验。
他们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突然失去了唯一朋友的沃尔马几乎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但是几天后，一个穷苦的印度人，据说是他们的朋友的人突然上门来找沃尔马，交给了他一封信。
那是女孩留给他的，除了抱歉，全是鼓励。她还跟沃尔马约定，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去毛里求斯找他，因为毛里求斯一直是沃尔马梦想中的天堂。
为了这个约定，沃尔马艰难的活着，直到长大成人，选择在毛里求斯开了一家酒店，画地为牢苦苦等待。
乔妆静静的喝着masala chai，她没办法把齐沁和那个作为试验品的女孩混为一谈，但却被这个故事感动了。沃尔马可以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约定，在毛里求斯等待了多年，对每一个在这里遇到的中国女孩讲述他们的故事，以期遇到她或着曾经认识她的人。而程启轩，却懦弱到连一句反抗或者质询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有她的其他资料吗？”乔妆开了口，“我也许可以帮你，回到国内之后，我……”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乔妆想收回也来不及了。一时冲动，她忘了自己的身不由己，而沃尔马已经高兴的站起身来，取了一盒东西转回了乔妆面前。
首当其冲的是那封信，白色的纸张上留着歪歪扭扭的字迹，因为经常被沃尔马拿出来看，边角都磨损了；然后是一些花花绿绿的糖纸，乔妆刚伸手拿起一张，门外就传来了“砰砰”的砸门声。
小优冲了进来，看着开门的沃尔马，又看向坐在沙发上毫发无损的乔妆，突然有些尴尬。
“你是来……？”沃尔马被小优怒气冲冲的架势唬住了。
“我来找她，”小优指着乔妆，“你们回来也不先跟我说一声，要不是季刚说……”
“又是季刚，”乔妆拉下脸来，“他不是有事赶回去了？怎么还有心思管我的闲事啊？”
“还不是文钺到处说你失踪了，”小优松了口气，“看来没什么事儿，要不要下去等文钺回来一起吃午餐？”
“要不要先一起喝杯茶？”乔妆发出了邀请，顺手将手中的糖纸举起来迎着阳光看去，五彩斑斓的光线穿过糖纸闪耀进乔妆眼底，“好漂亮的糖纸呢！小优，你认不认识跟我差不多大，小时候去过印度的女生啊？”
“印度？！”小优看着乔妆手里的糖纸愣住了。那种糖纸在小优的记忆库中崭新的保存着，就跟自己曾经烧掉的一模一样，“你从哪儿弄到这个的？！”
“什么？”乔妆没意识到小优是在说糖纸。
小优快步冲到了乔妆面前，与此同时，也看到了乔妆面前的那只盒子，里面还有更多的花花绿绿的印有印度文字的糖纸，“这是……”
“是我的，”沃尔马激动地看着小优，接上了话茬， “是你吗？！jo？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