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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GOSICK-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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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朋友?在国家大事面前,那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面对那个大步大步地往这边走来的东洋人男性,一弥也觉得有点印象。

    那是一年零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他就是一弥刚来到苏瓦尔王国的时候,在大使馆里见过的政圌府要人之一。据他所说,他从学生时代就开始跟父亲打交道了。请务必为了祖国努力学习——当时他还以跟父亲一模一样的口吻这么激励过自己。

    当然,一弥在学习上也取得了优秀的成绩,表面上也算是遵从了他的嘱咐……

    “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吗?在这个时间,究竟怎么……”

    男人以看到一弥满是伤痕的脸,马上大吃一惊地瞪大了眼睛。

    但是在下一瞬间,他就立刻恢复了冷静:

    “久城君。我们必须以最紧急的方式将你送还本国!”

    “咦?”

    一弥顿时整个人愣住了。

    “来,你马上把行李收拾好!早上我们就必须到港口乘船,把你平安无事地送回到祖国去!”

    “怎么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弥不禁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又想起了刚刚才道过别的那位金发的朋友——在这个国家遇到的比任何事物都更深沉而不可思议、而且自己也被她深深吸引的、绝对不能失去的维多利加。

    但那也只是短短几秒钟的事情……

    他马上就挺直身子,以紧张的表情说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光是政圌府要人,连身为学生的我也要送还本国什么的。我自身并没有引起什么问题,那也就是说……是国家方面存在着什么隐情……我恳圌请你说明一下当前的事态!”

    男人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说明。同时我也没有那样的义务。”

    一弥思索了一会儿:

    “……现在想起来,最近这几天的状况的确很奇怪。”

    “久城君!”

    “啊,不……”

    一弥摇了摇头。

    (对啊,苏瓦伦的贵圌族和富裕阶层的妇女、小孩子突然间蜂拥来到这个深山里的小村子,旅店也被住满了人……这种现象果然是很奇怪。而且就在这几天,身为贵圌族子弟、就读于这座学园的那些学生们,也都纷纷争先恐后地赶回去他们的老家了。另外,苏瓦尔的政圌府要人和特工也出现在村子里,甚至引发了杀人事件。然后就是现在……我也要被他们从留学地点强制送还到本国……不……)

    一弥一边思索一边低声自言自语道:

    “不对。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突然发生的。这几天来,一定是在不断发生着某些事情……!”

    “唔,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不需要知道的事情。好了,快点收拾行李!做不到的话,我们就要强制执行了!”

    一弥默默地咬住了嘴唇。

    他以充满了痛苦、充满了悲伤、更充满了不甘的眼神回望着男人。

    宿舍的房间里,除了教科书、笔记本、字典、琉璃和家里人写来的信件和更换用的衣服之外,也没有什么其它东西了。

    ——在这个国家获得的东西并不是实物,而是经过学习后牢牢记在一弥头脑中的知识,以及爱情和快乐的回忆,还有就是跟每一个人之间的无可替代的羁绊。

    一弥缓缓地转过身去。

    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口袋里似乎放着些什么东西。

    一种坚硬的触感隔着裤子的布料传递到脚上,一弥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他产生了某种预感。

    一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用手在裤子上确认了一下那种触感。

    ……绝对没错了。

    装在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就是维多利加一直戴在手指上的那个紫色戒指——理解到这一点后,一弥的喉咙就发出了悲伤的声音。

    这个戒指……

    那是距今几个月前发生的事。

    在夏末的某一天早上,维多利加突然从圣玛格丽特学园转移到别处而消失了影踪。一弥为了救她而赶到位于立陶宛的一座诡异的修道院〈别西卜的头骨〉。尽管他在那里顺利地找到了维多利加,但却发生了一宗可怕的杀人事件。一弥带着维多利加,在潮水不断涌人的状况下奔上了列车〈OldMasquerade号〉。

    在那个时候……

    一弥遇到了维多利加的母狼柯蒂丽亚·盖洛。躲在诡异的西洋棋偶中潜入了修道院的她,只对一弥露出了真面目,还一边嘱咐他“把这个交给那小小的孩子”一边将这个戒指托付给他。

    我一直都在守望着你,即使小狼没有呼唤,母狼也还是来看你了哦——她就是这个意思。

    自那以来,维多利加就一直戴着这个戒指,以此作为失去的金币吊坠的替代品,就像在维持着自己跟母狼的羁绊一样。现在已经非常熟悉的、逐渐开始跟她的身体融为一体的紫色戒指……

    究竟这是什么时候被藏进一弥裤子里的呢?

    一弥轻轻闭上了眼睛。

    啊啊,就是刚才吧……他想起来了。

    就是在他拥抱着浑身发抖的维多利加、把她送回寝室里的那个时候……当自己让她躺在附顶盖的大床上、给她盖上水蓝色羽绒被的时候,这个戒指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维多利加一定是在一弥紧抱着她的时候,把戒指摘下来悄悄放进了一弥的口袋里。

    “是智慧之泉……啊……”

    一弥自言自语道。

    “啊?你在说什么?”

    “那孩子能预测到所有的事情。因为每一个小小的事象,都会化作混沌的碎片注入她的头脑中。在她为了解闷而摆圌弄着这一切的期间,碎片就会瞬间完成重组的过程……”

    “是在说梦话吗?别说了,快把行李收拾起来吧。”

    “她只是没有告诉我而已,实际上她早就解开了第十个谜。她早就知道我们也许就此不能再见面了,刚才的维多利加……”

    “你啊!”

    “只有我一个人还蒙在鼓里,还想着迎来新的一年,到了第二天早上还可以跟你见面。我就像平时一样只跟她说了一句‘晚安,维多利加’就离开了。我……”

    一弥低下了头。

    就像在责备他“你在这里说这些么没出息的话做什么?”似的,男人严肃地俯视着一弥。

    察觉到这一点,一弥也立即绷紧了表情,摆出直立不动的姿势。

    跟他的动作相反,内心却依然在静静地进行着思考。

    (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传达给重要的人知道。)

    想到这里,那种遗憾的感觉就让他的心产生一阵刺痛。

    (在春季的那一天,我拿着老师托付给我的打印资料登上图书馆塔的最高层,遇到了那位金色的女孩子。自那以后就一直燃烧在心胸中的这股不可思议的感情……这究竟是什么感情呢?我并不知道。而且我现在连这一点也无法传达给她知道,就不得不马上离开苏瓦尔了……!)

    一弥遵从命令,开始以利索的动作收拾起行李来。

    他打开了一年多前来到苏瓦尔时带来的那个行李箱,把教科书和字典都塞了进去。然后把叠好的更换用的衣服铺在上面。

    一弥以冷静的口吻圌向男人询问是否可以给别人留下书信,然而却只得到了“对朋友什么的就不要留下任何东西”这样冷漠的回答,不由得紧紧圌咬住了嘴唇。但是他很快就在笔记本上沙沙地写下了什么东西。

    以自己出生国家的语言写下了什么东西。

    同时,他还在上面画了一幅小小的蝴蝶图案。

    “我想把这个交给我的班主任老师——塞西尔·拉菲特小姐。”

    男人看了看那张纸条——就像在说“还做这种女人气的事情”似的对那个蝴蝶图案皱起眉头,而对于文字本身却说了一句“什么嘛,这个当然是没问题的,反正在事务手续上还是有必要的吧”,然后点头表示同意。

    一弥提起旅行箱,走出了房间。

    走出了这个应该不会有机会再来的圣玛格丽特学园,现在已经住得十分习惯的自己的居所……

    他沿着走廊往前走。

    挺直腰背,强忍眼泪。

    在他刚走出宿舍乘上马车的时候,就看见塞西尔老师只穿着一身睡衣、连大衣也没有披上就拼命沿着寒冷的铺雪小路向这边跑来的身影。舍监还跟她手拉着手。

    正当一弥想要向她们打招呼而从窗户探出脸来的时候,却遭到了警官们的阻止。

    “久城君~!”

    “喂喂,你们这就要把他带走了吗?究竟是怎么回事嘛!喂,久城君!”

    “才刚到新年就遇到这样的事……学园方面没有接到任何联络,首先应该跟深为班主任的我、校长和理事长说明情况……”

    耳边传来了塞西尔和舍监的声音。

    “现在根本没有那样的时间,因为事情非常紧急。要是等待手续完成的话,就会让我国的一名贵重的学生暴露在危险之中了!”

    “咦,危险,是怎么回事……?”

    塞西尔老师仿佛觉得很不可思议似的反问道。

    一弥也倒吸了一口气,凝神倾听起来。

    在寒风的吹拂下,马车也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冬季的风非常寒冷,即使坐在马车里面,呼出来的气息也还是白色的。

    “对了,班主任教师塞西尔·拉菲特小姐这个人物,指的就是你吧?久城君托我把这个交给你。以后需要联络的话就使用这个吧。”

    “这个,是什么?真是奇怪的纹样……”

    “唔,这是我们国家的文字。”

    塞西尔老师尽管读不懂上面写的内容,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笔记纸收下了。

    趁着男人乘上马车的时机,塞西尔老师拼命地朝着马车里面看进来,还小声喊了一声“久城君……”。

    因为她不停地在地上蹦跳着,那熟悉的蓬松浅黑色头发和圆框眼镜也在马车窗外面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画在这张纸条上的蝴蝶,我想一定是金色的吧……?就是说要我把这张纸条交给金色的蝴蝶是吧?虽然老师我完全读不懂,但这一定是给那孩子写的信……”

    一弥无声地点了点头。

    “久城君,久城君……啊啊,你要保重呀……!”

    马车的门被关上了。

    “不管是苏瓦尔的事情,还是在这里的大家的事情,就算回到自己的国家,你也不要忘记哦……”

    “……老师!”

    “因为大家都很喜欢你呀!久城、君……!”

    “老师,老师,请你也要保重!还有,那孩子的事,就拜托你·

    伴随着巨大的响声,马车的车门被关上了。

    一弥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也渗出了泪水。

    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时一直勉强压抑在心中的感情,此刻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发现,他悄悄地用手背擦掉了眼泪。因为他非常明白,要是被看到的话,对方就会以跟父亲一模一样的口吻“身为男子汉怎么能流眼泪!”这样怒斥一顿。但是,即使是帝国军人的三儿子,因为思念他人而哭泣也不是什么绝对错误的事情——至少现在的一弥是这么认为的。这正是在这个异国他乡认识的人们、以及跟维多利加一起共同闯过的无数考验告诉他的真理。

    车夫席那边传来了鞭马的声音。

    就连正式道别的时间也没有,一弥只能勉强以眼泪湿透的漆黑眼眸回望着浮现在月光中的图书馆塔的姿态,马车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毫不留情地向前飞驰。

    那座石造的庄严高塔,在迎来新年后的深夜时分,正默默地俯视着这位逐渐远去的异国少年。那就是近数百年来都在默默守望着欧洲各种历史的图书馆塔……

    穿过法式庭园,驶出熟悉的学园正门,马车就像恶魔一样朝着村道飞速前进。一片漆黑的道路,让人觉得就像被带往黄圌泉之路一样阴森可怖……深不见底的黑暗重重地笼罩在村道的周围。

    一弥掩饰着内心的颤抖,以尽可能平静的声音问道:

    “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经过一瞬间的沉默,官员仿佛在慎重挑选着语言似的回答道:

    “是局部性的战争。”

    “……局部性?”

    官员以正面看着一弥说道:

    “现在如果还留在欧洲的话是非常危险的。我国的同胞们现在都在政圌府的安排下同时离开这片大陆,直接逃回本国去。这片大陆也许会再次深陷水深火热的战争中。”

    “什么……”

    官员满怀自信地说道:

    “不过,我们国家却是安全的。”

    寒风从耳边呼啸吹过,马车也剧烈地晃动起来。就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巨人用手抓圌住使劲摇晃起来的感觉。

    一弥以压低音量的声音叫道:

    “那是下一场暴风雨!是早晚都会到来的、而且比十年前的那次还要更巨大的暴风雨……!”

    一弥用手掌捂着额头,发出呻圌吟般的声音:

    “上一次世界大战,最初也同样是由一场局部性战争引起的。结果战火在转眼之间就烧遍了整个世界。所以,这次说不定也会……扩大到全世界……!”

    “别说这种轻率的话!久城君!你只要……”

    马车穿过了村道,来到了村子正中央的位置。

    周围还有几座建筑物亮着灯光,远远也能望见车站的朦胧轮廓。就像被深深埋没在黑暗之中,在阴暗的波浪之间随波逐流地四处飘荡一样。

    马车又驶过了警圌察署所在的位置,就在这时候,马车一瞬间降低了速度。可以看到正好从警圌察署走出来的布洛瓦警官,在透过马车窗看到一弥的脸时露出了相当震惊的表情。

    马车又继续加速前进。离开村道,进入了森林。森林看起来显得比平时更深,同时也更阴暗。光秃秃的树枝也重重层叠起来,把夜空和一弥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分隔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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