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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最终审判-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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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具男显然是不满意的:“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第三章 大团圆的结局
“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听到这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白袍法师那么一说,强壮但一脸忠厚老实的大汉“哗啦”一下跪在了地上:“牧师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母亲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求您放过我的女儿吧,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弗雷德丽卡看着这个变态法师根本不理会那个大汉,自顾自的用右手食指抬起那个小女孩的下巴,仔细的欣赏着。她算是明白了,原来骑士小说中的那些欺压百姓的豪强向肾病不是虚构出来的了。她真恨不得狠狠地打一顿这个变态,但举起拳头却又犹豫了,刚才剑在身边的时候都打不过他,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剑正挂在他的腰间。

那个女孩眼神恍惚的望着这个男人,好像十分的害怕,却又不敢反抗。

“你也许误会了我的意思了,”冒牌白袍优雅地说,“我只是突然看到你的女儿,忍不住夸几句而已。如果我有这么漂亮的女儿我也会庆幸的。”

大汉送了一口气,急忙堆起了笑脸:“牧师大人您说笑了,您的女儿十分的漂亮。”显然,这个老实人真的认为是自己误会了,他以为这个牧师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和他的女儿年龄差不多,所以牧师做一下比较而已。只有弗雷德丽卡知道,这个人完全是个有恋童癖的变态。

接着,冒牌白袍把桌子上所有的钱币都挑选了出来,放进自己的口袋,还一脸吃亏的样子,高傲地说:“其余的这些废品携带起来实在太麻烦了,原本想让你去换成钱的,但那样太浪费我珍贵的时间了,我就勉强一下只收这些酬劳了吧。”他还用一种极为优雅恬淡的声音说这种话,简直无耻到了极点。老实的大汉也只好唯唯诺诺地表示感谢。

弗雷德丽卡看到那个优雅的无赖走到了床前,她到现在还不是完全相信这个人真的能够治好那个老妇人。

男人最后又问了一次:“你确定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你的母亲么。即使她活过来了,也不可能像年轻时那么健康了。”

“拜托您了!”大汉坚定无比地说。

穿着白袍的面具男人看了大汉一眼,才转过头去对着昏迷中的病危老人伸出了手,掌心正对着老妇人的身体,口中念起了不明意味的古代语言,而那些连串起来的音节却不知为什么给弗雷德丽卡一种不快的感觉。

但这并不影响奇迹的发生。不一会儿,刚才气息还十分微弱的老人呼吸也匀称了起来,脸色也变得红润。催眠效果渐渐消失,老人缓缓的坐起了身。

“母亲,您觉得怎么样。”

老妇人的眼神黯淡而迷茫,却已经完全离开了死亡的阴影。她淡淡地回答:“呼吸顺畅多了,大概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她平静的坐着,反而没有那个孝顺的儿子那般的惊喜。还没等那个儿子从喜悦中回过神来,面具男人却默默地离开了。

弗雷德丽卡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却仿佛听到男人的低语:“希望对方至少还活着……吗?”

弗雷德丽卡似乎也被那家人的喜悦所感染了,这使得她对这个变态的看法也有所改善。她微微的绽放了笑容,追上了面具男:“你其实人也不错啊,但你既然要救那个老太太又为什么还要收他们的酬劳呢,你也不在乎这几个钱吧。”

“我在乎。因为高贵如我的人是不可能像你那样去拦路抢劫的。”

弗雷德丽卡紧紧地握了一下拳头,她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说笑话的时候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了,但这样正经的讽刺杀伤力实在很大。他并不回应,只是等待这个男人继续正经的解释——当然不一定会有。

“我不想受人恩惠,也不想给人恩惠。如果是我没有受到了别人的帮助却没有回报,才感到自己的尊严受伤。更何况,做这件事情本身,并不会令我感到快乐。”

弗雷德丽卡会心的一个微笑。她发现,原来黑袍法师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的邪恶了,也许这么差的口碑只是因为他们都像这个男人一样,喜欢把自己的温柔说成自己的自私吧,帮助别人的同时还将心比心地考虑尊严的问题,却不会表达自己的可爱的家伙。

“不过想不到你真的会治疗魔法呢!”弗雷德丽卡揶揄着。

“没有那种魔法我是一点儿都不会的,”面具男骄傲的样子其实也挺可爱,“不过并没有能够延续那个老妇人生命的治疗魔法。她是太老、太劳累、太虚弱了,并不是得了什么病。我所使用的,只是黑暗系的最简单魔法之一的‘黑暗献祭’,将那个男人的生命力转移到了他母亲的身上,他的寿命会大打折扣的。”

弗雷德丽卡笑笑:“我早就猜测是这样的了,果然。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那个男人为了自己的母亲,就算马上要了他的命都没关系吧,这样不也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吗?”不过弗雷德丽卡这才想到,大概面具男之前作出想要大汉的女儿作为酬劳的暗示,是为了试探大汉到底是更希望谁作“黑暗献祭”的“祭品”吧。弗雷德丽卡越来越觉得面具男深藏不露了,她开始回想男人之前的一些令人不悦的笑话,是否也别有深意,但却总想不明白。

“你真的认为那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么?”男人淡淡地说,“如果是我行将就木的时候,反而希望自己快点儿死去吧。”

弗雷德丽卡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呆呆的沉默着。也许真得像男人所说得那样吧,那个大汉爱自己的母亲,只是希望母亲至少还活着,这是没有错的,他甚至为此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而他的母亲也会为了他而继续活下去吧。但也许,其实让老人勉强活下来是残忍的吧,让她不断的遭受老弱的折磨,看着自己曾经辉煌过的身体枯萎的样子,不断的忍受着痛苦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大汉的爱也并没有错吧。无论爱是源于看到对方高兴时所分享到的高兴,还是像这个大汉一样是希望对方至少活着,都是自私的,没有对错可言。

弗雷德丽卡沉默地走着,用“自己还是一个小孩不用想那么多”来安慰自己,但心里的阴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清晨的阳光变得如此黯淡。

第四章 故人
在接近午饭的时候,弗雷德丽卡终于带着面具男回到了自己家。

本来,应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弗雷德丽卡满以为他是不久前才从外地来的,对比金城一定相当不熟悉,想带着他四处转悠。然而事实证明,这个男人比弗雷德丽卡还要熟悉这个城市。他对住宅区的分布,就好像对他自己手掌的纹路那么熟悉。弗雷德丽卡带他兜了比金城近一半的住宅区,却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被他看出了表情的异样。

弗雷德丽卡不服输也不行了。

那是一幢并不雄伟的房子,比其周围的平民的住房也大不了多少,但庭院、门廊一应俱全和考究的装修却显示了主人贵族的身份,因为缺乏清理而显出的灰暗色调令房子也显得和主人一样的没落。

弗雷德丽卡缓缓的推开了阔气的厚重大门。

“弗雷德丽卡吗?这次回来的怎么这么早?修行进行的……”一个厚重的男音从屋内传来,依稀听得出那声音中的坚毅与刚强,但更多的却是岁月留下的苍老与温和。因为看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意外,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父亲大人,”不懂规矩的小女孩在自己的父亲面前突然变成了一个淑女,“我来替您介绍,这位治疗士是我在修行中遇到的,他正巧被一群强盗打劫,我看见之后自然就上前救了他,却受了伤,于是他温和地提我治好了伤,为了感谢他的治疗,所以我就带他回家来做客了。”狡猾的女孩当然不会像面具男设想的那样说是自己被面具男救了,即使是撒谎也要占一点便宜。

“……是这样,那真的应该好好感谢这位先生了……”中年男子的下巴上有着稀疏的胡子渣,褐色的头发也夹杂了很多白发,虽然年龄未必比面具男大,看上去却老了很多。而弗雷德丽卡却没有注意到父亲目光从未移开面具男的那张脸,那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是我的父亲,比金城著名的屠魔英雄——艾恩赛德·赫密特。”弗雷德丽卡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仍然掩饰不住自豪的情感。

“请先生到里面来坐坐吧。”艾恩赛德推开门,自己先走进了房间里,随后,面具男和弗雷德丽卡也先后跟了进去。

这是他的书房,书架上零星的几本书怎么看也不像会经常翻阅的样子,墙壁上挂的盔甲和剑虽然还没有生锈,但也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长长的木质书桌摆在中央,上面只有孤零零的一个笔筒,里面插着两三支笔。艾恩赛德就坐在这张书桌后面。

弗雷德丽卡刚刚跟了进来,只看见艾恩赛德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个钱袋,他走过来把钱袋交给了还站在门口的弗雷德丽卡:“弗雷德丽卡,今天有客人,到市场上去多买点菜吧。”

但弗雷德丽卡却有点不情愿。当然不是心痛钱的问题,虽然是没落贵族,但买点菜招待客人的浅海是很有一点的,她去抢劫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赚点零用钱花。弗雷德丽卡是不放心让这个神秘的男子和自己的父亲单独相处,既是担心男人对自己的父亲乱说话,也替父亲的安危担忧。她面有难色的无力抗议:“可是父亲大人……”

“快去!”艾恩赛德的声音不高,但却令人不可抗拒,更何况是在父亲面前绝对听话的弗雷德丽卡。她把和矮小的身体十分不相称的巨剑放到墙角——为了谎言的方便,面具男在进门之前还给了弗雷德丽卡——就带着钱顺从地走了出去。

其实弗雷德丽卡想了想,即使自己在那里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如果面具男真的要告状的话她也阻止不了;而若是面具男真的要对父亲不利,父亲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败的,自己在那里反而会影响到他。

弗雷德丽卡走在集市的街道上,猜测着那两个人正在讲些什么,如果他们能好好相处就好了。父亲对于弗雷德丽卡来说是绝对的存在。她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都是父亲一个人抚养她长大的。父亲在教育她的时候十分的严厉,而温柔的时候却更多,那种微妙的父爱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得到。而那个面具男,虽然变态了点,但弗雷德丽卡却觉得他也是一个挺温柔的人。

弗雷德丽卡长叹了一口气,自己竟然忘了问那个男人名字了。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是有着英俊侧脸的白马王子?还是一个对年幼女孩有独特兴趣的变态黑袍法师?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是一个独特的人。他将自己当作一个成年人一样对待,他的思维能够让人清晰地看到本质。

“嘿!”一个骑士模样的年轻男子拍了一下弗雷德丽卡的肩膀,“难道我们的小弗雷德丽卡思春了?我叫了你那么多声都不应,还一个人在那里傻笑。”

“不要开玩笑了,奈特叔叔。弗雷德丽卡还只是一个小孩。”弗雷德丽卡抬起头,淡淡地说,“一个小孩。”

“弗雷德丽卡还只是一个小孩,求你放过她吧,肖。”

肖摸了摸下巴,觉得这话和这情景怎么都这么熟悉。又是一个中年男子跪在自己面前。

艾恩赛德,虽然出生于没落贵族家庭,却是帕伯尔公国数一数二的骑士。肖当年还在比金城的时候他也经常出入冒险者协会,由于罗兰的关系和肖也算熟悉。艾恩赛德擅长对魔兽的战斗,今年年初公国任命罗兰为统帅带领皇家骑士团讨伐肖的时候,他一个人就先后杀死了十多头魔兽,享有“屠魔英雄”的盛名。然而艾恩赛德也在最后一场激烈的黄色峡谷战役中小腿受了重伤,自此无法剧烈运动,也就因此退役了。

“艾恩赛德,实在想不到弗雷德丽卡就是你的女儿,当年你请喝满月酒的时候我似乎也跟着罗兰一起来了呢,如果我没记错,她今年应该是12岁吧。”肖平缓而温文尔雅的话语听得艾恩赛德脊背发凉,提起喝满月酒的事情又似乎像是在算老账——当年的一个平民在贵族的宴会中当然没有好的回忆。艾恩赛德思忖着自己绝对不是这个黑袍的对手,紧张得冒汗。

“我真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儿。”

艾恩赛德想着,这个男人是在有太多的理由讨厌自己了,现在他又说了这样明显的反派的台词。他虽然不像放下骑士的尊严,但在那场一个公国对一个人发动的战争中,他实在是见识足了黑袍的厉害。“我想你和你夫人如果生一个孩子的话,一定会比弗雷德丽卡聪慧多了。我教导无方,弗雷德丽卡去抢劫你是我的不对,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请你不要责怪她。”

艾恩赛德所说的夫人指的当然是奥莉西雅了。军方标准的说法是肖和奥莉西雅是一对夫妇,两个人都是黑袍法师。当时的统帅罗兰念及和肖有旧,在俘获了奥莉西雅之后并没有处死,而事实上这是两个黑袍的计策,奥莉西雅假装被俘虏趁机迷惑圣骑士罗兰。当罗兰醒悟过来之后自愿受死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不过事实上,虽然艾恩赛德如此紧张,肖却是一点儿恶意都没有的。只是因为一天中第二次发生类似的情况,如果再作类似的应答就太无趣了,于是他就开了一个比较过分的玩笑。不过这倒是让他知道,虽然弗雷德丽卡自作聪明地瞒着艾恩赛德出去抢劫,艾恩赛德却是全都知道的。看来,即使曾经是强大骑士,艾恩赛德也走不出对子女过分溺爱的圈子。不过肖倒是认为这样没什么不好。

“艾恩赛德,不要跪着说话了。我脖子很累。其实你人还不错,没有什么值得我怨恨的地方,我只是最近手头有点儿紧,想到你这里来住几天。而且你看,我现在是一个白袍,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的。”

艾恩赛德对于肖那张什么都不会透露的脸,实在不能确认他没有敌意,只是根据推理,他并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擦了擦额头的汗,艾恩赛德缓缓的站了起来:“你的性格越来越恶劣了。”

肖不置可否的笑笑:“同时希望你替我保守秘密——对弗雷德丽卡也是。”

“那时当然。”艾恩赛德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出卖肖,只是他又想了想,那样做的唯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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