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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妖皇传说-第146部分

小说: 妖皇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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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沧月唱歌时想到的是雪。冰雪儿、许愿、雪公主,这三个人原本都是同一个人,在三个不同的时空中,冰雪儿与他生死相隔,许愿与他见面不识,雪公主成为别人的未婚妻,他的爱情总是残缺不全,幸福和美满似乎总是与他无缘。

但他从未后悔,爱上雪,已经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幸福。他没有那么伟大,他绝不会说出你幸福所以我快乐之类的废话,看着雪和别人在一起,他的心就会撕裂般地痛楚,想到雪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他就忍不住想要发狂。他知道,这一切都不能怪雪,雪也是身不由己。她的记忆没有复苏,她代表的是一个王国,政治婚姻中,女性从来都是最大的受害者。

沧月只是不甘心,他不甘心被命运一而再,再而三地摆布。即使前世强凌天地的妖皇,也逃不过与爱人别离,今世他这还没成为完全体的妖皇,又怎能把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蓝沧月为了复仇,可以将对雪的爱深埋在心里,可是妖皇却不可以。

无法忘却对雪的爱,即使见面不相识。

此情此景,只有他现在唱的歌最能代表他的心境,最能代表他的个性。

妖皇的个性是什么?

偏执狂而已。

对认定追寻的东西,就会不顾一切地去追寻,即使粉身碎骨,即使穷尽一生也在所不惜。

这世间,只有偏执狂才能把事做好,不是吗?

投入的真情实感的歌声最能打动人,沧月用不算好的嗓音加上最真挚的情感,完美地表达出了这首歌的意境。

一曲歌罢,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沧月那悲凉而又豪迈的歌声里,久久地品味着那种求不得的无奈与心痛。

又过了良久,罗波才长呼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嘿……这就是你的个性吗?”

罗兰背过身子,悄悄抹掉不知何时淌出来的泪水,扁扁嘴,不屑地道:“这算什么?一个大男人,就知道情情爱爱的,一点志气都没有,想当初,多伦加入时唱的可是矮人部落的战歌‘战神之怒’呢!”话虽如此,她投向沧月的目光中,却多了许多从前从未有过的东西。

多伦听到罗兰提到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俺是个粗人,不懂唱歌,俺当初唱的‘战神之怒’纯粹是瞎吼的,但是俺听了狄更斯兄弟的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俺的歌比他唱得差太远了。狄更斯的歌听得俺心里酸酸的,好像又想起了俺小时最喜欢的村里最漂亮的姑娘的翠花……”

格莱特沉吟道:“狄更斯啊,虽然你的歌唱得的确非常好,但是作为你的团长,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在这乱世之中,男儿当有大志向,大抱负,沉溺情爱对你没有太大好处。更何况,我们这些佣兵,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个问题,有些东西对我们而言是奢侈品,承担不起的。”

沧月笑了笑,无所谓地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就这么点追求而已。其它的事情,顺手做一做就可以了。大志向,大抱负什么的我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格莱特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话是这样说,可是人们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身不由己的。你不想站在历史的峰口,可是历史却硬生生把你往浪尖上推,你能怎么办?”

沧月心中一凛,格莱特话中有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刚想问个清楚,格莱特却摆了摆手,“不早了,大家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汉森,你第一个守夜,两小时后叫醒我。”说完裹着毯子靠在背后的树桩上,闭上两眼睡了起来。

佣兵团众人互道晚安,除了第一个守夜的汉森,也都先后睡了过去。沧月心中诸多疑问,实在难以入睡,翻来覆去小半个钟头,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汉森身旁,和他并肩坐在火堆前。

“兄弟,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明天可是要赶一天的路呢!”汉森冲沧月友善地笑笑,肌肉男虽然一身横肉非常恐怖,但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和蔼的,给人非常亲切的感觉。

沧月看了看周围熟睡的人,格莱特和多伦已经发出了有规律的呼噜声,看样子走了一天,所有人都累坏了。

“汉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团长他是不是很厉害?”沧月现在的本事,基本上已经可以看出一个人实力的深浅,但对于格莱特,他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格莱特的实力就摆在这里,一眼看去,天空剑士级的高手,在如今这个圣域高手满地走,次圣域高手不如狗的时代,他这种实力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沧月总觉得他并没有完全看透格莱特,格莱特好像还隐藏了许多东西没被他发现。沧月甚至觉得,他根本无法看清格莱特的真实实力,他所看到的,只是格莱特故意表露出来的一小部分。

“团长啊……”汉森沉吟着,寻思着怎么说才好:“团长真的非常厉害啊。他可以不借助任何手段就判断出一个人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还可以轻易看穿任何陷阱和埋伏,他甚至可以凭风中的血腥味判断一场战斗的规模和惨烈程度……总之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没有任何事情能瞒过他,我们大家都很佩服他。”

沧月想了想,又问:“团长曾经当过兵吗?”

汉森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加入佣兵团也才三年,团长从不提他的过去,我们也不敢问。知道团长过去的,可能只有副团长一个人,不过副团长也从来不说。”

沧月寻思着,据汉森所说,格莱特的能力非常全面,像不借助任何手段判断说话的真假这个技能,军队里少数资深刑讯专家才具备。而看破陷阱、凭血腥味判断战场的技能则是非常优秀的侦察兵的技能。如果真如汉森所说,格莱特什么都懂,那么格莱特的身份就不只是一个佣兵团长这么简单了。即使在军队里,各项技能都很全面的军人也少得可怜,而这样的军人大多被军队当成宝贝藏起来,只有执行特殊任务时才用上,颇似沧月前世呆过两千多年的地球军队中的特种兵。

令沧月非常奇怪的是,汉森好像非常信任他,把什么事情都跟他说。而格莱特现在虽然睡着了——沧月不认为格莱特没有听到他和汉森的对话,却没有起来阻止。结合格莱特睡前对沧月说的那句高深莫测的话,虽然对格莱特了解更多了,但沧月感觉自己对格莱特的印象反而越来越模糊了。

沧月现在对这个佣兵团,对格莱特这个人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和这样的人玩,应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沧月心想。

亚兰古斯大陆东面的暴虐之洋。

海水现在是墨蓝色的,无数大大小小的旋涡潜伏在洋面下,空中的墨黑的乌云层压得很低,空气窒闷而潮湿,一艘长达五十公尺的巨大海船现在正行驶在这台风将起的洋面上。

风帆早已降下,几根光秃秃的桅杆笔直地指向天空,最高的桅杆上站着一个人。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胸口绣着几朵血浪,一掌宽的丝质腰带正中有一颗深绿色的宝石,下身穿一条黑色的长裤,光着两只脚。一阵风吹过,卷起他那齐肩的火红色卷发,他的身体在风中挺得笔直,晃都不晃一下。

桅杆下也站着一个人,他精赤着上身,身材略显单薄,一头齐耳的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此刻他正抬头看着站在桅杆上的男子,满脸的无奈。

“老大,要起风了,你还不下来,站这么高想当避雷针吗?”桅杆下的男子冲着上面喊道。

桅杆上的红发男子张开双臂,满脸的陶醉:“难道你不觉得我迎风而立的样子实在是非常的帅吗?”

桅杆下的黑发男子彻底无语:“老大,整个海洋上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就算你帅得惨不忍睹,有谁能看到啊?”

“这大海可以看到,这天空可以看到,还有这呼啸而来的风可以看到!”红发男子继续陶醉:“我的帅,会被整个天空和海洋所见证,我不需要世俗人庸俗的目光来注视,啊,让我更帅些吧!”

黑发男子沉默了,他知道再怎么说也不能劝动上面那个已经出现轻微精神分裂的红发男子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他较为年长的话,现在在上面发疯的就应该是他了。

自从十一月中旬出海,他们两个人已经在暴虐之洋上飘荡足有四个多月了。这四个多月来,别说一块陆地,就连一个小岛都没看到过。整天目之所及,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和头顶上时而蔚蓝,时而乌黑的天空。

船上本来有十几个船员的,但是暴虐之洋的不负其名的暴虐和海洋中无穷无尽的魔兽在出海一个月之后就夺去了船员们的生命,只留下他们两个人。想象一下吧,仅仅两个人在大海上飘荡三个月之久,那种无聊的孤寂可以令最理智的人疯狂。

他们不是没曾想过返航,可是一进暴虐之洋,指示方向的罗盘好像完全失灵了,凭太阳阳辨别方向更不可能,十天之中有九天是乌云蔽日,暴雨倾盆,台风狂吼,而洋流——如果暴虐之洋有固定洋流的话——更是混乱不堪,所有的洋流好像都循着一个环形的轨迹流动,整个海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船顺着洋流飘的话,过不多久就会又回到原地。

这是个疯狂的海洋。

红发男子正陶醉着,一道耀目的电光划破云层朝他当头劈下,那粗大的电光就像雷神的愤怒,当电光降临到红发男子头顶上的时候,整个海船都在微微颤抖。

红发男子忽然出手,他一拳打出,一道细小的电光自他拳上生成,细小的电光见风就长,瞬间变成一道比那闪电还要巨大的电光,两条电光瞬间撞击到一起,“噼哩叭啦”一阵爆响之后,从天而降的闪电被彻底击溃,而红发男子发出的电光则借着余势冲上天空,将云层轰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狂风卷起,海面忽然掀起滔天巨浪,豆大的雨滴借着风势狂打下来,击打到船板上,激起一片爆响,像极了密集的箭雨钉上木盾的声音。红发男子一甩头发,无数水珠飞溅,他仰天狂吼:“见鬼的东大陆,你他妈什么时候才肯让老子见一见!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看着红发男子在桅杆上冒雨发狂,黑发男子的心在滴血:“我的衣服……又要洗褪一层色了……”

风狂卷,海船被巨浪一会抛上浪尖,一会又跌到谷底,而站在桅杆顶端的红发男子却稳得好像脚踏实地,他一直笔直地站在桅杆顶上,身子随着海船的起伏而起伏,双脚好像被钉子牢牢钉在桅杆上一样。桅杆下的黑发男子早就跑起船仓中避雨去了,他暂时还没疯,也不想跟着发疯。

五十公尺的大海船现在就像一艘小舢板一样,被海洋肆意耍弄,但无论暴虐的海洋怎么折腾,将它抛上浪尖也好,将它埋入谷底也好,甚至用狂风掀得它在海面上连翻几个跟头也好,它就是不沉,船体也不曾掉下一块木板。如果是普通的海船,这样子的风暴早已将其打得粉碎,沉入海底,但这艘海船不仅没沉,船仓中甚至连一滴水都没有进去。

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操纵这条船的两个人,一个是炎月,一个是权秦。

在他们的操纵下,即使再大的风暴也无法将这艘船打沉。

但暴虐之洋最厉害的不是风暴,而是海魔兽。

就在炎月站在桅杆顶上享受那种不住翻滚的惊险刺激之时,一条巨大无比,直径足有三、四公尺粗,不知道有多长的海蛟从一道巨浪之中探出脑袋,张开它那张可以将整艘船吞下的血盆巨口,向着海船噬来。

海蛟漆黑如墨的身体与现在的海洋几乎一个颜色,它随同巨浪一道向海船扑下,如果不是它嘴巴的颜色过于醒目的话,神经错乱的炎月还不见得能发现它。

而当炎月发现它的时候,它那丑陋无比的大头已经离海船只有不到十公尺的距离了,呼出的腥风让炎月几乎窒息,长长的舌头就像一条粗大的红色缆绳,在蛟头之前降临到炎月头顶,想将炎月卷入口中。

炎月笑了,笑得很灿烂,很疯狂。

他自桅杆之上猛地跃起,双手一把抓住舌头,拖着舌头飞到了海蛟的头上。

海蛟没想到这个在它眼中无比细小的人类会有这样的速度和力量,它想收回舌头,可却发现被抓住的舌头无论怎样也收不回来。

海蛟害怕了,它大张着嘴,一头往海船上砸去,希望能用砸碎海船的行动来逼迫那个人类回救海船而放弃抓住它的舌头。

而当海蛟的大头往海船砸下的时候,权秦忽然出现在船板上。他右手握拳,纵身跃起,一拳直击。

相对于海蛟而言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拳头轰中了它的下颔,与此同时,站在海蛟头顶上的炎月也一拳击下,砸到海蛟的头顶。

轰然巨响中,海蛟巨大的脑袋在炎月权秦上下夹攻的拳力下碎成了肉片,鲜血碎骨四下乱飞,海蛟尚未完全死亡的身体在海中疯狂地翻滚,搅起滔天巨浪。而此时,炎月已经拖着一截舌头落回了船板,和权秦并肩站着,冒着风雨欣赏海蛟死前的挣扎。

“你的力量增长很快。”权秦道。

“比起刚出海那会儿是强多了,你也增加了不少……宵夜有脆骨吃了。”炎月将那截足有十公尺长、小臂粗的血红舌头扔到船板上,笑道。

“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有现在这么强,我们的船员也不会死个精光……蛟肉也挺好吃的,就是这条海蛟实在太大了,不大好带。”权秦看着海蛟露出了海面的全身,感叹道。

失去了脑袋的海蛟看上去足有两百公尺长,它搅动大海就像搅动油锅。而像这种海蛟,在暴虐之洋中只属低等魔兽,并不强大。暴虐之洋的魔兽并不是体积越大力量就越强,像两个星期前碰到的一只体积只有成人大小的深海人鱼,炎月和权秦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它打跑,还没能将它杀死。魔兽之中,智慧越高力量越强,如果智慧比人类还高的话,那就算是魔兽中的极品了。

海上的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炎月和权秦杀死海蛟之后一个小时,暴风雨就停止了。炎月乐呵呵地徒手切下了死去多时飘浮在海面上的海蛟的两段身体,堆在船板上,看着雪白的蛟肉直流口水。权秦提着两个水桶装了满满的两桶蛟血,提到炎月面前:“蛟血大补。”然后和炎月两个人一人提起一个水桶,将满满的一桶蛟血喝了个干净。

喝血后的权秦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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