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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非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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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不漪又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道:“谢公子,听说‘葬天雷’需以上乘内力引动,叫方圆数里变成深坑,那岂不是玉石俱焚?!”
  谢轻尘冷冷地道:“横竖不过一条命,能多百十个人陪葬岂不更划算些?!”
  “安知你这‘葬天雷’是真是假?!”水不漪蓦然说道。
  谢轻尘歪着头,眯起眼来盯上水不漪的眼睛:“要不,你来试试?!”
  水不漪在他利剑般的逼视下竟不觉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道:“你待怎样?”
  就在众人摒紧的呼吸中,听到谢轻尘慢条斯理地道:“诸位姑娘先走,烦请水护法断后——我数到三,倘若还有人在‘葬天雷’威力波及之处,那可就是存心要水护法来试一试我这颗‘葬天雷’的真假了! ”
  水不漪叹一口气,道:“谢公子不必数了,我水不漪明白今天讨不到什么便宜啦!”言毕,把金丝软鞭往平地处一挥,那些紫衣女子扶起伤者,潮水般退去了。
  水不漪最后一个离开,对着谢轻尘意味深长地一笑:“谢公子,后会有期!”
  谢轻尘微一欠身:“水护法,后会有期!”
  
  看着紫微教众女终于走得踪影全无,风流才子抹一把额头的冷汗,细声细气地道:“好险!”
  白面书生却一脸的忧心忡忡:“想不到时隔二十年,紫微魔教竟然又死灰复燃,而且气势一如从前!”
  “是啊,”国色天香也一脸凝重地道,“只怕江湖又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了!”
  玉树临风突然放声大哭:“师父啊——却再去哪里寻一个你这样的人来铲平魔教!”
  此情此景,看得越冰莹感动万分,不由叹道:“如此胸怀,不愧为大侠传人!”
  不料身边的谢轻尘却“噗哧”一下忍俊不禁。
  玉树临风一把抹干眼泪,怒道:“你笑什么?”
  谢轻尘一脸鄙夷地道:“我笑大侠在泉下不知如何感慨万分,怎样?”
  “感慨什么?!”玉树临风气呼呼地反问。
  “感慨一帮所谓的徒弟只会逞匹夫之勇啊,感慨有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最好笑的是,居然还有个不明就里的小傻瓜,在这里对所谓大侠传人的所谓侠义胸怀竟也钦佩之至!”说到最后,谢轻尘索性哈哈大笑。
  越冰莹愕然:“哥,你干么这样奚落人家?四位心系江湖,难道还不是侠义为怀么?”
  谢轻尘冷笑道:“心系江湖,侠义为怀?!哼,小傻瓜,你听过不分是非被人家叫作煞星的大侠么?!你见过死乞白赖硬要给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做干徒弟的大侠么?!你问问这几位大侠口口声声叫得那么亲热的先师传过几招几式给他们?!你真的以为他们那些侠义拎出来一斤能值几文钱么?”
  越冰莹看四煞时,只见他们个个脸色青红不定,显然谢轻尘说得句句属实,令他们无可辩驳。
  看他们一脸窘迫,越冰莹心下倒颇有些不忍,忙开脱道:“可是,四位既然硬要拜大侠为师,毕竟也是一心想要改过了啊?”
  “嗯,说得好,那叫弃暗投明,改邪归正!”谢轻尘一脸讥诮地点点头,“于是这几位弃暗投明改邪归正了的大侠,便追随那位大侠先师远赴大漠铲除魔教去啦!大漠一场恶战,魔教遭受重创几乎全军覆没,那位大侠先师率一干兄弟和徒儿深入沙漠腹地,去将魔教圣君赶尽杀绝。最后,那一干兄弟也好,几位大侠徒儿也好,个个全身而退,功成名就——却唯独大侠先师一个人,可怜他葬身沙海深处竟尸骨无还!莹儿,你以为这几位大侠徒弟哭得死去活来的坟冢里,当真就埋着那位大侠先师么?!哼!可笑啊,可笑!”
  越冰莹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无言以对。
  “天剑谢至——这名字当真取得不错,天生就是给人家当剑使的!”谢轻尘冷笑数声,拂袖而去。
  “哥——”越冰莹就欲追上去,却又想起手中还拿着那把天剑,忙转向国色天香道,“姐姐,这把天剑既是尊师遗物,那就物归原主好了!”
  四煞各个脸色灰败地摇一摇头,竟无一人伸手来接。
  白面书生道:“越姑娘,谢公子说的不错,我们这些人原不配自称谢大侠的徒弟的,自然更不配领受他的遗物——倒是姑娘,这把天剑既然阴差阳错落到姑娘手里,也算与姑娘有缘,就请姑娘好好收着吧!”
  “可是我——”
  国色天香阻住了她的话头,道:“越姑娘,大哥说的是,再说尊兄又恰好与先师同姓,也算有缘,你就收着吧!你再不去追,谢公子可就走远了!”
  越冰莹叹一口气,道:“也好,那么小妹告辞了!”
  “快去吧!”国色天香终于很努力地给了她一个笑容,“妹子,咱们后会有期!”
  
  谢轻尘走得倒不甚快,是以越冰莹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他。
  谢轻尘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自顾自地走路。
  越冰莹一边跟着他的步子赶路,一边气喘吁吁地道:“我说把天剑还给他们,可是他们不要!”
  谢轻尘转过脸看她一眼,终于放缓了脚步,淡淡地道:“他们本来也不配拿这把剑!既然不要,你就自己收着好了。”
  越冰莹道:“我拿着也没有什么用啊——我又不怎么会使剑!”
  谢轻尘皱皱眉道:“我不是教了你一套剑法的么?”
  “一套就够了么?”越冰莹抬起薄薄的眼皮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问道。
  谢轻尘停下脚步看着她,终于嘴角一翘:“怎么,你竟是来套我剑法的么?”
  不料越冰莹却吁一口气,对他展开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啊,你终于笑啦——你虎着脸的样子很吓人的,知不知道?”
  谢轻尘微一蹙眉,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小傻瓜,不是所有对你笑的人都会对你好的,也不是所有对你虎着脸的人才会真的伤害你啊!”
  “我知道!”越冰莹低下头道,“你是我哥,便是虎着脸也不会真的伤害我啊!”
  谢轻尘冷冷地看着她:“你就——当真如此信任我?!”
  越冰莹听他声音有些异样,不觉抬头看看他,愕然道:“我、我又说错什么?”
  谢轻尘摇摇头,轻叹一口气:“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黑鹰’会有这样一个女儿!”
  “什么——‘黑鹰’?”越冰莹傻傻地看着谢轻尘,不明所以。
  这回轮到谢轻尘一脸的诧异:“你居然不知道‘黑鹰’ 
 智退强敌 。。。 
 
 
  是谁?!小傻瓜,那可是令尊响当当的江湖名号呢!”
  “我爹——叫‘黑鹰’?!”越冰莹一副回不过神来的模样,“我、我只知道他叫越如风的!”
  谢轻尘不无悲悯地看着她:“小傻瓜,莫非越夫人竟不曾告诉过你令尊生前是做什么的吗?”
  “有的,”越冰莹点点头,“怎么啦?”
  “那么,”一抹残月的淡辉中,谢轻尘冷冷的目光让越冰莹一直冷到了心里,“你也应该知道我从前是做什么的?!”
  “我知道,我娘说、说你和我爹一样,都是——”越冰莹想起母亲所说的那个词,只觉自己脊背一阵阵发冷,“杀人工具!”
  
  “杀人工具?”听到她轻轻吐出的那个词儿,谢轻尘却笑了。只是他此时的神情在越冰莹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笑容:那种只是翘起了两边的嘴角,眼里却没有一丝暖意的神情,比他冷冷地沉着脸还要叫人后心发冷。
  谢轻尘就挂着那副笑容,轻轻点一点头:“既然如此,越夫人就应该告诫过你,叫你提防着我的吧?”
  突然之间,越冰莹发现眼前的人变得那么陌生,而他冷剑般的目光更是逼视得她透不过气来——越冰莹不觉地后退一步,吸了一口气。
  “越夫人一定说过叫你多加留心,我这半月余毒未清、功力不足——是以,一旦你发现我会对你不利,你就可以……”他眯着眼睛,做了一个手势。
  越冰莹虽然看不懂,但却立即明白那个手势一定是“杀”的意思,不由脱口道:“你、你怎么知道?!你那时不是昏迷不醒的么?难不成,你是假装昏迷?!”
  不想谢轻尘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摇了摇头,便把脸别了过去,半晌方转回来,又好笑又好气地叹气道:“我怎么会假装昏迷?!小傻瓜,你以为我脖子上这玩意儿只会吃饭,就不能再做些别的么?如此简单的问题,不用想都猜得到的啊!”
  母亲临终前说过的那些话,一句一句的,突然就全都清清楚楚地记了起来——“他们这些人,个个目光敏锐,心机缜密,智计百出……”
  不知不觉地,越冰莹就又往后退了一步。
  漫天璀璨的星斗下,谢轻尘看到那小女孩清削孱弱的肩膀仿佛不胜寒冷一般地微微瑟缩着,仰头看着自己的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凄惶无助和不知所措——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
  生平第一次,除了百合以外,他发现自己竟也会对别人心软。
  




8

杀人工具 。。。 
 
 
  身后突然响起杂沓的脚步声,谢轻尘一听就知道是梅岭四煞,他便冷冷地背过了身去。
  “你、你们怎么来啦?”越冰莹仿佛被冻僵了似的,竟连口齿都变得不甚灵便了。
  国色天香微吃一惊,忙关切地问道:“妹子,你怎么啦?”
  “没、没怎么啊!”难为越冰莹竟会那么努力装得若无其事,她对着国色天香摇摇头道,“姐姐,你们也走这条路么?”
  国色天香道:“不,妹子,我们有一事不明,特来寻谢公子的!”
  白面书生便接过话来,对谢轻尘道:“不知公子竟和薛家堡有何渊源么?”
  谢轻尘头也不回地道:“我姓谢,怎么可能和薛家堡扯上关系?!”
  “可是薛家堡一向鲜于和外人打交道,公子既与薛家堡没有关系,又怎会有薛家堡独门秘制的‘葬天雷’呢?”白面书生皱眉道。
  “啊,你是说这个么?”谢轻尘终于转过身来,唇边挂着一抹轻笑,掌中竟托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圆球。
  四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将那两个小圆球在手中一抛一丢玩得轻松自在,不觉愕然。
  可是还有更叫他们瞠目结舌的:谢轻尘竟将一个小圆球夹在拇指与食指之间微微用力一捏,只听“叭”地一声脆响,那吓退紫微魔教上百教众的“葬天雷”就碎裂开来!
  四煞惊得心都不跳了,才惊讶地看到那一层坚硬的乌壳内竟然露出一个白色的果仁来——谢轻尘把那个白色的果仁抛在嘴里,吃得“咯噔”脆响!
  接着他又将余下一个也如法炮制,只是他把这一个果仁递给了越冰莹:“莹儿,这个给你!”
  不想越冰莹却没有伸手去接,她摇摇头道:“我不吃!”
  谢轻尘也不勉强,他复又转向四煞:“诸位看到了,这个就是我的‘葬天雷’!”
  白面书生长叹一声道:“谢公子智计过人,一颗山核桃能退敌百人,我等佩服之至!打扰了,告辞!”
  
  看着四煞的身影渐渐在夜色中隐没,越冰莹转过身来,却看到谢轻尘坐在地上闭目运气——她这才想起他每夜子时还要运功逼毒这回事来。
  草原的夜晚格外宁静,除了唧唧的虫声。
  看着面前这个闭目静坐的男子,母亲临终前的那些叮嘱一句句都回到记忆中来,越冰莹蓦然发现,自己与他相识才不过十余日而已,可是却当真不曾对他起过一丝一毫的提防之心——是因为他那句“今生今世定当竭尽全力保护照顾令爱!有违此誓,天人共诛”的誓言么?还是因为那句“好名字啊——冰清玉洁,晶莹剔透”的温文呢?或者,是因为他那句“我是她哥!有什么事冲我来!”的仗义和温暖……
  可是为什么却偏偏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母亲一再告诫自己,他是“极乐山庄”的杀人工具啊!
  顷刻之间叫杜家四虎毙命当场,一支玉箫伤人于无形,一颗山核桃退敌百人……他的狠辣精明不是没有看到——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却也从不曾做过一丁点儿伤害自己的事情啊!
  否则,难道真的便没有机会杀他么?
  就像此际,他闭目入定,运功逼毒,自己手握削金断玉的天剑,杀他——只怕也未必真是一件多么难于登天的事吧!
  可是她立即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个寒噤,不由自主倒退数步——天哪!杀人!杀他?!
  越冰莹立即想起杜家四虎被杀的那夜,她生平头一次独自一人将那么多尸首匆匆掩埋时,那种恐慌至极的感受——等必力格来看她时,她实在已经又惊又累浑身无力,连昏倒地上的谢轻尘的一条胳臂也挪不动了!
  不,杀人这么可怕的事她从来连想也没想过啊!
  越冰莹越想越怕,越来越觉得背心冷透,不知不觉一步步往后退去,直到脚下突然踩着一个小坑,她猝不及防就一跤跌倒地上!
  
  不知是她动静太大,还是正好谢轻尘完功,反正他立即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皱着眉道:“你在做什么?走路怎么都不看路呢?”
  越冰莹摇摇头,仍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你怎么啦?”谢轻尘看着她变颜变色的面容,不觉又皱了皱眉,但是越冰莹却发现他的声音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关怀与温暖,她忙摇了摇头。
  谢轻尘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眯起眼来,慢慢地道:“你干么这么惊慌失措?!我方才似乎觉察到一丝杀气——难不成,是你想杀我?”
  越冰莹倒吸一口冷气——早知他敏锐过人,但方才虽然把自己吓得六神无主其实却只是一掠而过的杀他之心,居然都能被他觉察了去,却实在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若是直承下来,只怕立即便是你死我活了吧?要不,一口否认——可是她从不善于说谎,何况面对的是这样一个目光与心思都明镜般透亮的人物!
  不觉地就怔在当地,不知该如何回复。
  于是就看到谢轻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原来姑娘真想杀我?”
  他轻轻点一点头:“好!我谢轻尘虽然没有几个人当人看,可还没有泯灭人性到对自己救命恩人下手的地步!我这条性命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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