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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惊杀局-第2部分

小说: 惊杀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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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见前方“啊”地一声,隐约有股血光一闪,就见一团物事被人抛向半空,随势划过一道圆弧,落回到三人面前,那物事不是他人,正是沈青蝠了。   
他胸口已被利器刺穿了一个创口,此刻鲜血正在迸溅而出,眼见是不活的了。   
却听林外一人长声笑道:“十五年未见,孟老哥可曾安好?”草木摇晃,浓雾中走来一个道人打扮的老者。那人身着土灰色道袍,身形高大,长脸浓眉,手上提着一柄血淋淋长剑,气度异常豪迈。   
红叶僧凝神细观,脸上神色颇为兴奋,哈哈笑道:“啊,是搏虎兄来了。”那老道姓邓名搏虎,也是当年邙山七侠中的人物。此番不知何故,竟不约而同地来到此地。他见许铁崖也在,显得异常高兴,当即快步走来。   
红叶僧迎上前去,合什道:“什么风把邓兄也吹来了?”   
邓搏虎一脚踢在死尸身上,道:“小弟数日前偶闻丹青阁欲对孟老哥下手,是以急急赶来。”转头道,“怎么,许兄已先来了。”   
许铁崖道:“我也是听到消息,才马不停蹄赶来,邓兄弟沿途可曾遇到丹青阁的人马?”   
邓搏虎摇头道:“那丹青阁行事很是诡秘,我此番也来得匆匆忙忙,不及细闻。两位仁兄,这里一切可曾安好?我方才刚到林外,便听得你们谈及此人,方要向各位招呼,就见这人向林外扑来,是以一剑便将他杀了。”他见乔青庐在侧,瞪着铜铃般大眼道:“这位是?”   
许铁崖道:“哦,这位正是丹青阁的乔青庐,方才你杀死的那个,是丹青阁的沈青蝠,却是这位乔兄弟将他绑缚来的,谁料这小子腿脚太快,否则我一锥下去,定叫他一命归西。”   
邓搏虎哈哈大笑:“你杀我杀,都是一样,似这等为虎作伥的人,杀之才解我恨。”   
许铁崖道:“这位乔兄弟业已脱离了丹青阁势力,以后大家戮力同心,一齐扶持小太子回京登基,也算是中兴功臣。”   
邓搏虎道:“许兄说得甚是。”向乔青庐抱拳一礼,乔青庐连忙还礼。   
红叶僧见到两位昔日好友赶来帮忙,心中好不欢喜。便将三人一同邀进庙中,来到偏殿,备上热茶。   
三人说到当年豪情壮举,不胜感慨,想到眼前大敌将到,又略感担忧。红叶僧放下茶盅,向乔青庐道:“以乔施主之见,丹青阁人马一到,会以何种方法攻我小庙?”   
乔青庐道:“郑天行机谋多变,独断专行,此番号令即下,丹青阁倾巢出动,也是前所未有之事。依在下所见,此次行动,宁死不可亏败,他会用上尽可能多的人马攻破这枫林寺,夺取他要的东西。我等画中八仙,除却我和刚才那沈青蝠,余外六人均有独到功夫,詹青梅擅长暗器,一手梅花金针狠辣无比,顾青亭擅于用剑,罗青江横练功夫厉害,徐青竹最擅用刀,梁青云使的是一支判官金笔,点打人穴,最是精准,董青岩内功外功俱擅,最厉害的却是他那一手鹰爪功,刚猛阴狠。我们画中八仙还不算什么,最厉害的,却是郑天行本人,懂得幻化大法,武功高不可测。除此之外,尚有郑天行的几个好友梅岭三道前来相助。若说到如何攻法,小子愚见,最可能的便是先行暗取,那沈青蝠是轻功高手,串堂入房本是他的拿手好戏,可惜已被邓前辈所杀。所以第二条计策,便只有明攻了。”   
“所谓暗箭难防,明枪易躲。我们最怕的便是他用阴谋诡计,他若明攻,倒还有几分退路。”红叶僧端杯饮茶,心中似乎已有了计较。   
邓搏虎扬眉道:“若是那小子敢明的来,看我不用剑先捅了他成马蜂窝。”   
许铁崖道:“二弟莫要性急,那郑天行就是要来,打头阵的也是他那些虾兵蟹将,我等却有一场狠仗要打。”邓搏虎在邙山七侠中排行老二,性子最为急躁。闻言大喜道:“好啊,就怕他们不来,他们来一个,我宰一个,来两个,我砍一双。”   
乔青庐却道:“唯今之计,先要将太子藏匿到一个安全稳妥的地方,再好布置一切。”   
红叶僧点了点头,眼观三人,低眉不语,半晌才道:“不错,乔施主所言甚是。”喝了口茶,站起身道,“各位请随我来。”   
引了三人,向偏殿一角走去。   
深山藏古寺,幽谷居隐者,自古例有此事。此处枫林禅寺地处偏荒,外人甚少来此,倒是个藏身的好所在。那偏殿之中,却又很是幽暗,四围都是些呲牙咧嘴的泥塑菩萨,状貌吓人。跟从的三人,入门如入森罗地狱,阎罗王府,眼前青罗帐在雾气中随风微摆,似有那地府冤鬼,藏身于后,随时会扑面而来,择人而噬。   
遇上胆小的,恐怕便不敢举步前移了,但三人都是老江湖,什么事没经历过,何况这小小的暗室,便真有厉鬼出来,也顶多吓唬一下人罢了。当下不紧不缓,跟着红叶僧向前行去。   
那偏殿很是深广,比之大殿还要多出不少地方。走了百步有余,红叶僧才带着三人走到一个小小的房间。推门进去,里面只点着一盏青灯,摆着一张桌,桌旁边坐着一个十六七岁少年,正在灯下用功读书。   
那少年见到众人,略一惊,但见到红叶僧也在其中,便脸带欢喜,道:“师傅,您昨天教我的那一篇《论语》,我会背了。”   
红叶僧摆了摆手,叫道:“你会背了那便甚好,来来来,我给你引荐三位前辈。这位是邓公公,那位是许公公,这位是乔叔叔。”那少年甚是乖巧,站起来一一施礼。   
乔青庐道:“这位便是太子了吗?”一边说,一边仔细看,一边又向着那少年叩拜道,“小人乔青庐,见过太子。”   
红叶僧点头道:“这位就是太子了。”   
邓搏虎、许铁崖两个十五年前见过小太子一面,那时他还是个吃奶的婴儿,十五年过去,原不知他长得如何,只知道他右手胳膊上有块大大的胎记。此番二人心有同感,不觉异口同声道:“太子右臂上有胎记的,如何会假。”许铁崖走过去一揉少年右臂,灯火下瞧得分明,离肘几寸处,果见一块不小的黑色胎记在那。   
事到如此,乔青庐哈哈大笑,原形毕露,叫道:“好啊,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们两位还不快上。”   
许铁崖身形急动,已将少年揽在腋下。邓搏虎抄起长剑,却向红叶僧当胸刺去。   
红叶僧怒斥道:“果然不出所料,原来你们三位个个都不是好人。”身子后退,避过一剑,却是掀翻了桌子,灯火俱灭。   
小小暗室,实无可避之处,那邓搏虎一剑刺空,一剑又至。许铁崖却将少年扔给了挡在门口的乔青庐,道声:“给你。”抄起钢锥,一甩链子,挟带风声,向暗室内砸了去。   
乔青庐接过少年,迅速向室外退出。 
惊杀局  第二章嗜血少年若论武功技艺,红叶僧与邓、许二位原在伯仲之间,但十数年清修下来,他的武功却比二人精深了许多。那二人浪迹江湖,携家带口四处逃亡,何来时间清修精进,每日里不是想着家中老小衣食吃住,便是担心被官兵抓到。半月前邙山七侠中除却章老幺因为孤身无家不知所踪外,其他六侠终于被郑天行捉住,要将他们一个个斩杀处死,另外苏、王、蔡、李四侠,性情刚烈,对着郑天行破口大骂,被郑天行当场立毙,连尸体也喂了野狗,四侠既死,他们家中上下老小,一个不留,尽皆斩杀。轮到邓、许二人时,二人早吓得肝肠俱断,哪敢对抗,立即乖乖将红叶僧的行址招了出来。   
这次却是郑天行叫他们二人前来诱过红叶僧,骗取他所藏的太子与先帝遗物。二人哪敢说不,只好前来。此时事变顷刻,是生是死,全在于能否将红叶僧完全控制下来。   
暗室狭窄,二人并肩对付红叶老僧,心想实在是君命难违,若然不听,家中老小还在监狱中等候脖子上挨刀喂狗,如今就算对方是至交好友,也决难相顾了,只得拼力一搏,或能活得一命。所以尽施全力,或刺或砸,要将老和尚伤于自己兵器之下。   
红叶僧空手双掌,跳踯腾挪,倒是应付自如,喝道:“二位贤弟如何这般背信弃义,难道不怕世人唾弃,还望快快住手,随我去捉了那姓乔的,救太子回来。”   
邓搏虎一剑又是刺空,正在懊恼,回嘴骂道:“不是你老秃驴要显忠心,我们邙山七侠哪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苏王蔡李四位兄弟啊,你们死得好冤枉啊。”   
红叶僧已然猜到事情的原委,心中也是恻然,愤然道:“邓兄弟不必伤心,待我等一同去将那郑天行杀了,好为死去的四位兄弟全家报仇。”   
一边许铁崖觑准位置,钢锥破空卷去,差一点就将红叶僧袍底撕裂一个口子,仍被对方巧妙地避过,砰的一声,钢锥却砸碎了桌面,心下好恼,怒道:“报仇,报仇,当初若不是听信了你的言语,说什么等到太子长大同赴京师,报仇杀贼,取回帝位,大家同享富贵,我等今日也不必做这种背信小人,为天下所不齿。”   
甩动钢锥,照准对方位置,猛力一击。   
邓搏虎剑气动荡,也气呼呼道:“许兄说得很是,若非我等黄汤灌得多了,那天听你这老秃驴胡吹大气,四位兄弟如何会惨死,我们老老小小十几口家眷,也不必在监中等着挨刀。”   
许铁崖点头道:“对了,孟老头,你快快将先帝遗下的物事交了给我,我俩好去交差,说不定这件事情一完,若助郑二皇子如愿当上皇帝,我们可是功劳一件,将来弄个小官当当,也实在不错。”   
邓搏虎哈哈笑道:“说到底我哥儿俩倒是选对了时机,等这老秃驴返京除贼不知要到猴年马月,荣华富贵,更是想也休想,许兄,加把劲啊,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了。”   
二人原是侠肝义胆,曾经做过不少令人称颂的好事。但性命交关之际,更兼受到四位同道朋友惨死的刺激,却是性情大变。想到一生侠义,到头来还不是下场如此,不如太太平平做人,能结交权贵,捞点实惠也很不错。是以利欲熏心,此刻为求保命,哪还顾平生义气,施出毕生手段,要那红叶僧命丧利剑钢锥之下。   
暗室内既窄且狭,桌椅箱柜破碎之声不绝于耳,二人杀得性起,剑气纵横,锥影狂飞,几将红叶僧罩于滚滚杀气之中。   
红叶僧狂叫一声,抽空喝道:“以两位手段,杀老夫自然易如反掌,可惜刚才那小太子却是假的,你们将我杀了,真太子再也休想找到。”   
邓搏虎、许铁崖一听,手底果然缓了一缓,邓搏虎退步喝道:“想不到老秃驴还留了这一手,你实说,真太子现在何处?”   
红叶僧哈哈狂笑,道:“刚才那乔青庐带走的包假无真,要找真的,有种便随我来。”猛喝一声,一掌击碎墙壁青砖,足踩破损凹陷之处,已然腾身蹿起,人在半空,又复击出两掌,但听得屋顶连檐带瓦轰然而下,红叶僧人影一闪,钻顶而出。   
邓许二人又急又怒,此刻不待喝骂,只好如法炮制蹿上了屋顶。放眼望去,那红叶僧早已在二十丈开外,正向后山奔去。二人心想,这片山林方圆数里之内已被郑天行团团围住,且看你往哪里逃遁。喘息未定,又复跳下屋瓦追踪过去。   
那后山林子甚密,此刻虽说雾气略淡,对于二人追踪却颇不便利,要知红叶僧在此地住了十几年,一草一木都已了然于胸,熟悉得不得了。那二人一入雾茫茫的枫树林,犹如进了迷宫一般,虽然江湖经验老道,也只得加紧防备,相互间不敢拉开距离,怕被他逐个暗算了。   
如此小心翼翼前行,反倒与红叶僧拉开了距离。二人心虚胆怯,眼观八方,耳听四路,依稀闻得前面西北角上有东西走动发出的声音。   
二人相互对视,心道:“在这里了,这回看你往哪里逃。”径直走去。   
树枝掩映中,只觉前面有团灰扑扑的物事在动,二人赔了小心,持着兵器慢慢靠近,听那声音正在前面,于是拔开树丛向前探视。   
眼前两丈远处,一个衣衫褴缕蓬头垢面的小孩趴在地上,双手正用木棒挖着什么东西一般,再仔细一看,他右手已然抓起一条蚯蚓,那蚯蚓左右摆动,上下猛钻,似在拼命挣扎,小孩只是对着嘻嘻而笑,突然他又将蚯蚓举过头顶,仰头张口,吱地一声,竟是将蚯蚓生吞活嚼起来。邓许二人见此场景,实在恶心难忍,恨不得将早上吃的酒饭全吐了出来方好。却见那小孩枯瘦干瘪的脸上带着傻笑,似乎刚才吃下去的乃是龙肝凤腑,其味绝美,正在细细品尝,慢慢回味。二人相互皱眉而视,平生所见之恶心事,除了郑天行暴虐残忍外,只怕无过于此小孩生食蚯蚓一事了。   
心中烦恶,却又忍不住再看。   
那小孩食罢蚯蚓,显然远未曾饱,又握着木棒向别处挖起来。挖了一阵,他脸上却露出苦色,定是再也找不到一支虫儿来吃。于是扔了木棒,向前方慢走慢寻,似在找些野果充饥。但深秋雾重,野果也已不多。正在艰难寻觅之际,突听见前方传来吱吱叫声,抬起小脸看去,原来是两只野猴子在一棵银杏树上争抢杏子,一只稍小个儿猴子捧了果子向树顶蹿去,另一只大个儿的吱吱怒叫,在后猛追不舍,想将它赶下树去。小个猴儿跃到树梢,不时用掌中的杏果击打大个猴子,树枝摇晃,叫声不断。   
那小孩见状,眉间一舒,登时来了精神,他伏下了身,如蹿如跳,迅捷无比地来到银杏树下,仰头向树上窥视,不时地口流馋涎下来。   
此刻树上那小个猴子已无去路,大个猴子不顾对方掷来杏果,猛地蹿了上去,立刻将小个猴子掐住项脖,又撕又咬,小个猴子呀呀怪叫,显得极为痛楚。猛地里,那小孩竟如鬼魅一般向树上攀去,动作之快几如游蛇相似。灰影一闪,突听得大个猴儿惨声呼嚎起来,它背上已骑着一个似人的东西,正在张口咬它皮肉,吸它鲜血。小个猴子吓得魂飞天外,呀呀怪叫着,连跑带跳,缒树而下,蹿入野草丛中,逃得不知去向。   
树上大个猴子原来还不停挣扎,没过片刻,却渐渐不动了,想是它身上鲜血被那小孩吸得十之八九,哪还有力气抗挣。那小孩吸食已饱,便将猴儿随地一扔,掷下树来,自己却找根粗大树干蹲下,想必要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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