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风苓动君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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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不用不用。这寿礼并不怎么重。”我跨了两步,回头腾出手摇了摇,“你们守门去罢,守门去罢!”
如此,我打着哥哥的旗号进到府里。
每步入大厅一神,门口必有一个小仙拿着红色的帖子在那里高念仙家名讳。
等着我进去,一声卯日星三个字抖出来,君字还没走脱口而出,整个人已经方寸大乱了。
就连最不该掉地的红本帖也坠在了地上,落地有声。
全厅大神小神,有名头的还是无名的神无不张大瞳孔看着抱着盆花前来贺礼的我。
“哦,这是风则家里那小丫头?”
“哦,这是那家伙的亲妹妹?”
“哦,这是清微帝姬风苓上神?”
我把花放在地上,安分坐好,才对着一众仙家拱手打招呼。
他们回我时,意味深长地瞥了瞥。
我扯了扯旁边一神的袖子:“喂,你说我今天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花容失色啊?”
那神抬高了桃花眼,也学着我的口吻道:“上神今日真真一点点花容失色都没有啊!”
“真的?”我怀疑地搭上那人的肩,“那他们一个一个死死望着我做什么?”
那神约摸有些老实,迟钝了一下唯唯道:“咳咳,上神误会了。众仙家望的不是上神,而是上神怀里那盆罕见的长寿花。”
长寿花?我眯缝着眼睛往地上瞅了瞅,原来这小小花瓣的东东有这么一个大吉大利的名字啊。长寿花?呵呵,合乎献寿的宝贝。
“丫头,你这好东西从哪里抱的?”一个白胡子老头打了鸡血般激动,两爪爱怜地拢了拢长寿花的枝叶。
青色叶片上沾了尘泥。他吹了口气,又拿袖子认真地擦了擦。
我的娘哎,这该有多爱长寿花啊!
看着他的口水一点一点沾在我的花上。
我用脚把盆栽移了移,他便跟着栽过来。顿时两脚踩到了我的脚趾。
我的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最后取了红白相间的面顿在当口,生生把嘴唇都咬破了,也没有立起来打叫。
死要面子活受罪。
万般滋味一如此时不愿自毁形象的我。
“嘿嘿,小丫头。你这长寿花怎么卖的?”
怎么卖的?我努力揣摩了一下他这句问话。
最终明白他是误会了。
“这位上神,你只怕误会了,误会了。这长寿花是要送给司命星君他老人家的。所以……嘿嘿。不卖人,不卖人。”
我这一席话刚说完,他就一把鼻涕一把泪。
按这个反应,估摸着是要摸出白绫上吊了。
嗨,原来男人也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啊!
早时阅历深厚的我竟全没发现,吾甚是惭愧。
“喂,你不要哭,你不要哭啊!这是寿礼,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呀。”
看着他直接坐在了地上,我心里真真急地不行。
尊老爱幼,我逼地老人痛哭,这要传扬出去,那还不混着我糟糕的过去继续糟糕下去么?
我拍了拍这老神的后背,小声嘀咕道:“快别哭了。你要真喜欢,拿上名帖去拜拜尘渊君。什么奇珍异草,他倒是多。”
“司命老君,快收起你的眼泪罢!”
一身淡蓝色衣袍的男子坐在临窗一角,正悠闲地喝着杯中的茶。
身旁的夫人五颜六色的彩色凤凰衫。
咦,那边坐着的不是我的鸾鸾么?
“小鸾鸾?”
一把扇子破空而出,在我腿上咚地一敲。
我两脚失重狼狈地摔了个‘狗□□’。
“幻灵君,你怎么这生铁石心肠!”
鸾鸾却掩唇笑着不语。
“风苓,你做事也忒浮躁。我若不就此阻挠你,我夫人怀里的孩子还不被你这冲劲儿给弄没了。”幻灵君玉树临风地给自己扇着风。
我只有委屈地眨眨眼睛:“幻灵君,你不也一样浮躁么?”
“哦,哪里?”折扇噗嗤一声闭合。
我拉了板凳坐在两人旁侧,嘟囔道:“幻灵君怎不捏个术把扑过来的我定住,非要让我摔一大跟头。”
他认真地沉思:“哦,适才没有想到。风苓,要不下次我再捏术如何?”
“……”
幻灵神君,你觉得我还会让你下次捏个术将我定住么?
而且现在我关心地只是鸾鸾肚子里的宝贝。
“这个珠子什么时候出来啊?”手触向鸾鸾毫没动静的肚子,心思沉沉。
说来也怪,这当娘的鸾鸾都没这么急,我怎么就按耐不住呢。
“珠子?”幻灵神君的脸泛着疑惑,“什么珠子?”
我对他俏皮:“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秘密!”
鸾鸾拍着我的后背,也俏皮帮衬着说:“对,这是我和苓苓之间的秘密!”
幻灵神君对着鸾鸾温柔一笑:“看来这其间我错过好戏了。”
我忙着和鸾鸾说笑,竟把身后哭鼻子的老神给忘了。
此时回头,竟见他兜了拂尘在栽种长寿花的盆子外细心打扫。
“真是可怜!”我默默摇了摇头,“喜欢花喜欢到这个地步,也算奇了。”
“这长寿花东日才开。如今盛夏,能开地这般茂盛,可不就奇了。”幻灵神君望着我,愁肠百结,“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从哪里搞来这么稀罕的盆栽。据我所知,长寿花即便让花神来养,一年也只能绽一次。如今夏初,你便能让它开地这般精神。也当有些本事!”
鸾鸾也拉我的袖子,随声附和:“是啊,苓苓。你们清微山中谁能妙手回春到这种地步?”
食指放于嘴唇,我小声道:“我们清微山哪会有这么宝贝的东西。原不过是去到金辰宫讨了这么个物什。好在你们说他体面,要不然我这清微帝姬的面子往哪搁?回去以后,大哥还不打断我的两条腿?”
鸾鸾和幻灵神君相视一笑。我不管他们,起身回到了原位。
还未坐下,长长的胡须就飞拉过来。
“小风苓,你这长寿花的寿礼十分合小老儿的心意。”他笑眯眯地说。
这时我才明白,这个欢喜长寿花的白胡子老头原来就是寿宴的主角。
我连忙拱手道:“清微风苓恭祝司命星君寿比南山!”
这礼节还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嘿嘿,好好好。”他捋了捋白胡子,拿胳膊蹭了蹭我的手臂,“快快,小风苓。跟小老儿说说,这长寿花从哪里买的,改日能不能再多送我一些!”
天哪!这一盆就够磨人的了。你还贪心地想多要几盆。若是我答应你,一定是脑子出了毛病。“咦,这东海水晶宫的幽跃怎么还不来给司命星君贺寿?”
那上神一副风流潇洒模样,黑色蟒袍。
这人我认识。堪堪就是魔族首领烛阴。
“她在后边嘞!”我浅呷了一口好酒,对司命星君等一众比划道,“你们不晓得吧,幽跃公主给星君准备了几箱的金银财宝!”
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口的仙童报了花名册。
进来的美人,一身红鳞裙拖曳在地,浓妆艳抹,眉目妖娆。
二十个清秀的女婢跟着鱼贯而入。
“幽跃恭祝舅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着手上大红水袖一甩,人已腾空跳起了舞来。
二十几个仙婢在侧谈琴奏乐。
水带飘飘,樱花洒了一地。
可能是这红鲤鱼跳地太妖娆了一些。
所以大厅中除了幻灵神君的眼睛是盯着鸾鸾的,其他的估计心都跟着那水袖飞了。红色水晶鞋在地板上来回晃动,扰得我头疼欲裂。
还好那脚腕坠着的链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清脆动听。
一舞完毕,鲤鱼公主欢声扑进司命星君,撒娇道:“舅舅,外甥女这厢有礼了。”
冲自己的亲舅舅抛媚眼,真猜不透啊。
恐是今夜的风头被她给抢了。
我心里有些嫉妒。扔了个白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声音说地虽小,可鲤鱼耳朵尖。没过多久,她就听去了。
“哦,原来偷盗的小贼在这里?”
如今看来,不打架斗殴是不行的了。
嘴皮子上的功夫,我可是从小就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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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哦,适才不知上神是幽跃公主。多有得罪,实在抱歉抱歉。”她哼了一声在我对面坐下,“嗯,对了,公主,你真是够孝顺的。这四海八荒能培育出你这么一个把自己老窝拆了给自己的亲舅舅送寿礼的上神,着实是老天开眼!”说了话,我还起身连拜了三次。
啊哈,就差手里捏个像模像样的三柱香了。
“岂有此理!”鲤鱼公主脾气还是那么火爆。话刚说完,小脸就成了红柿子。
我也狠狠瞪回去,同是公主,我还怕你不成?
“是啊,小跃儿真是有孝心,送给舅舅这么多奇珍异宝。”司命星君他老人家看清形势,忙在中间劝架。
鲤鱼美人也持了笑面突然温文贤淑道:“这是外甥女应该做的。”
我趴在桌子上,兀自垂头丧气。
闲着没事的仙君瞧着郁郁寡欢的我,疑惑不解道:“风苓公主怎么没有精神?”
我撑着桌子看过去:“因为很饿呀!”
估计司命星君听到了,忙吩咐仙童看茶,接着各色点心,美味佳肴纷纷上桌。
我挺高兴,两手搓了搓就开始啃鸡腿。
开吃的过程颇让人恼火,时不时司命星君端着酒盅给大家敬酒。
好歹人家是寿星,我对此种形势再怎么深恶痛绝,也没有办法。
敬酒,坐下,坐下,再敬酒。
折腾着终于落座吃点心了。却食之无味,难以下咽。
久而久之就握着筷子一上一下轻轻地敲击,哼着我童年那不知名的歌谣。
“真真奇怪,金辰宫里的那位怎么没来?”有个人冷不防地扫向我,“尘渊君一向狂妄自大,恐怕司命星君都不曾入他眼罢!”
我端端递了目光过去,刚刚冷嘲热讽的那位仙君正是西海宫里的二太子。
我不晓得两人之前有什么嫌隙,只是近来天宫里在传一个消息。
这也是让我欣喜若常又百般无奈的事情。
眼前那直勾勾一双媚眼来回打量我的鲤鱼公主在上个月里拒绝了西海宫里二太子若显的求婚。而婉拒的理由同我那未婚夫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尘渊君来不来,同你有甚干系?”我本来想着开口。
先一步有人赶在了我的前面。
正是那妖艳的鲤鱼美人。
兴许是为恋人叫屈,她冷冰冰继续道,“尘渊上神是何等身份,常年奔波在外,自然繁忙。不似二太子这般闲地无事!”
“你!”二太子身旁的人拉了拉他的袖子,及时阻止了他很不理智的行为。
像是一团缠绕腰间的火,西海二太子还是没忍住。
我看见他轻蔑地扫视着幽跃,冷言回道:“尘渊上神是什么人,说德高望重也并不为过。可某些人就是死皮赖脸地贴着。呵呵,真真有些连自知之明都没有。”深邃目光朝我身前一递,“清微风苓帝姬同尘渊上神郎才女貌,那原本就是天作之合!”
啊,西海的老二?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吵你的架,无故搭上我做甚?
鲤鱼美人这次也没嘲讽回去。只是盯着我时,嘴唇一弯,端出个祸人的笑。
“二太子这么一说,本公主却有些怀疑,既然是天造地设,那尘渊上神怎会会莫名其妙冷落风苓公主十个月,且那日子还是最为浪漫的洞房花烛?哈哈,这着实是天造,也着实是地设?”
你们笑就笑吧,掀我的短做甚么?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呢。
“风苓公主,你当初究竟因何被尘渊君抛弃了?”他们都伸长脖子,等着我去把他们那个迫切等待的故事填完。
我揉了揉太阳穴,故作喝醉的神色道:“你……你们胡说甚么?尘渊君……他怎么就会抛弃我呢?三万年前,还是他先追我的。”
“不信不信!”他们真假辨别能力太强,实在难以抵挡啊。
“你们怎么就不信呢?”我举起手,点了点他们瞪大的眼睛,“你们不晓得吧,尘渊君为了我,种了一院子的花。就连……”食指定着司命星君的脑门,“送给司命星君的长寿花也是……也是尘渊君亲自送到我手上的。”
他们惊愕不已,有的已经在同自己的混乱的思维打仗。
趁着这个空闲时间,我再次揉了揉太阳穴,故意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府邸。
摸了摸鼓鼓的肚皮,在天界里转了转。
脑子里盘算着另外一件事。
天界的色书,非想非非想处阁?
定要寻个最佳的机会进去大饱眼福。
可是我必须得让我精明的大哥先拉一拉关系才成。
“小苓?”脖子上挂着的项链琉璃灯光越来越亮。
一会儿怀里便多了个不大不小的黑猫。
他爬到我的肩上,用他的爪子碰了碰我的额头。
“你饮了多少酒?”
我扳着手指默默数了数,随之五指伸出去。
他神色一怔:“五盅?”
我猛摇摇头:“不,五坛!”
“喝酒伤身,你难道不知?”嘴巴上的胡须像冰一样凝固起来。
我摸摸他的脑袋,哈哈大笑:“本上神可比酒鬼厉害。你当我会脆弱地被五坛酒就撂倒?”
他声音沉沉:“天界的酒烈,任你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的?”
这话说得半分不假。
半会儿功夫,我这脑袋是越来越重,眼皮也跳得厉害。
想着睡下吧,又担心下去被这磕人的青石板路摔坏了屁股。
然而头昏脑胀,我终于摔了下去。
在梦里,我听见有人在冲我说话。
“说什么你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开屏?”耳边这个声音很熟悉。
我断断续续地应道:“其实……那也说不准!”
孔雀嘛,有目的地开屏无非三四月份。
可我只是真身是只孔雀么……
早就该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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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时,已不是云雾缭绕的九重天。
清微的草木花香我一向很熟悉。所以即便在闭着眼睛猜一次,我也晓得。
这该是我的宝雀宫。
“小二,再不起来就成小懒猪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这么讨厌,能扯着我耳朵,扰乱本神好梦的,除了这清微山上常年断袖,没事就要让我数落一番才高兴的大哥风煜,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