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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水寒-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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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司马南宫瑾臣,见过鸿王。”
“起来吧。”轩辕天鸿虽不甚明了为什么惠州刺史和司马两人会三更半夜的出现在扬庆县的县城,但看刚才的情景显见与水寒有关系便不动声色的抬了抬手。
见轩辕天鸿抬了手南飞羽便起了身立在一边,他身边南宫瑾臣却并未起身,“回禀王爷,惠州城防营下属骑兵营五千骑兵已至扬庆县城外。邢州司马房钱意图造反谋害钦差现已被臣拿下暂时关押在城外,其下属邢州城防营一万人马已暂为惠州骑兵营接管。”说罢便从怀中掏出来一件东西双手捧了递到轩辕天鸿面前。
邢州司马造反?怪不得这闯进县衙的所谓暴民们个个身手了得,听了南宫瑾臣的话轩辕天鸿身后的官员们全都压低了声音互相议论着。立在一边的扬庆县县令此刻早已满头大汗,哆哆嗦嗦的几乎瘫倒在地上了。
轩辕天鸿见南宫瑾臣双手捧了东西递给自己,先是一愣,待看清他手中所捧的竟是一枚虎符犹豫了片刻,然后瞟了眼已经站至自己身侧的水寒,见他冲自己眨了眨眼便已明白这惠州的虎符怕是离京之时自己父皇给的,便伸手接了过来随手递给了水寒,随后扫了眼院内还在苦战的钦差侍卫和自己的亲兵微眯了双眼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南宫瑾臣听令,惠州骑兵立刻开进扬庆县辑拿暴民,缴械者暂时押下,如有反抗,杀无赦。”
“是。”南宫瑾臣应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来,从怀里掏了一根药筒出来,接过轩辕天鸿身边亲兵手中的火把点燃后抛至空中。
“啪——”的一声脆响,七彩的光线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
和那光线一同到来的还有从四面八方响起来的震天的喊杀声,如奔雷一般的马蹄声,这声音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扬庆县县城。
这个夜晚,无数扬庆县的县民在被一片喊杀声惊醒,战战兢兢的躲在里屋床下之后很久,又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就是战马踏过青石板路地声音,惊天动地,雷霆万钧。
“鸿王有令,缴械不杀,反抗者死。”一直都立在屋脊之上关注着整个县衙情形的轩辕天晨自然也把轩辕天鸿的话听进耳朵里,便居高临下的冲着院内院外的人喊。
随着轩辕天晨的声音落下,先是这院内的人听见了,跟着轩辕天晨喊了起来,随着他们的喊声,缴械不杀,反抗者死的喊声很快连成了一片。
被这喊声震慑,原本还和院内已为数不多的侍卫亲兵战至一处的暴徒立刻扔了武器,双膝跪地,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当做反抗者误杀了。这些人一旦缴械投降,冷风他们压力顿减,偶有负隅反抚之人也被很快结果了性命。
见此情景轩辕天鸿内心稍安,在暗自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明白自己和随驾而来的这些大臣们的性命算是保下了。知道今夜的一场危机是全凭了水寒才得以化解,便转头看了看立在自己身侧的水寒,见他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忽然心生感激,双唇动了动,半晌才发出声音来,“小寒……”
“二哥,骑兵到了。”他的话未说完水寒便满面笑容的拦挡了他未出口的话。
“报惠州副将赵新押了邢州司马房钱在衙外听宣。”果然,随着县衙外马蹄声近很快便有亲兵跑进院来单膝跪到了轩辕天鸿面前。
“传他进来。”听说房钱也被一块押过来了轩辕天鸿脸色一阴。最初他还以为今夜的这场变故是由扬庆县县内之事引起,却不想罪魁祸首竟是邢州司马房钱。也幸亏是水寒调了惠州骑兵营来,不然今夜他和身后这些人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轩辕天鸿身侧,水寒瞟了眼不远处的史百万,见他一张老脸平静如常便皱了秀气的眉毛又加了几分关注在他身上。
“传惠州副将赵新。”
“惠州副将赵新拜见王爷。”脚步声响起的同时浑厚的声音传来,早就没了门板的扬庆县县衙第三层院子门前人影一闪,一名年逾四十身体壮硕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立在院内,扫了眼在场的人,一眼看见被各级官员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的轩辕天鸿便走至面前单膝跪下,“臣惠州副将赵新拜见王爷。”
“属下见过主子,见过鸿王爷。”赵新身后,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喜子和曹初两人也跟了进来,向着水寒和轩辕天鸿单膝跪了。
“都起来吧。”轩辕天鸿走下廊前的台阶来至这三人面前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赵将军辛苦了,喜子,曹初,你二人也辛苦了。”见这二人和赵新在一起,轩辕天鸿便猜到拿了虎符调兵去的必是这两人,便冲着两人一笑。
“臣等愿为王爷放犬马之劳。”闻听此言,原本已经站起来的三人忙又重新跪倒。
“起来吧。”再次示意三人起来,见他三人起来后一边站下,轩辕天鸿重新回到了廊上,“带房钱进来。”
“带房钱进来。”随着赵新的声音,两名士兵押着一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进来。这人来至轩辕天鸿面前还未站定,小腿上便被踢了一脚。一声闷哼,被押着的人双膝跪了下去,借着火把的光亮所有人都认出来,那跪在地上的人正是邢州司马房钱。
“谁都不许动,动一动我就杀了他。”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跪在地上的房钱身上时,一个声音忽然在廊上响起。众人先是一愣,待循着声音望过去,嘶嘶的抽气声从四周传来。
廊上人群的最前面,一个人一手扯了另一人的衣领,另一只手横握了一柄短刀,刀刃紧紧贴在那人的颈间。扯了人的是邢州刺史史百万,而被扯的人竟然是户部尚书柳如云。
“全都别动,动一动我就要了他的命。”见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史百万扯着柳如云从廊上下来。
无论是廊上的官员们还是廊下的士兵,甚至一直抱了肩膀立在屋脊上并未下来的轩辕天晨谁都没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个全都盯了史百万和被他挟持的柳如云竟然真的全都动都不敢动。
史百万扯着柳如云来到房钱身边,用下颌点了点跪在地上的房钱“给他松绑。”
“听见没有,给他松绑。”见院内人虽然未动,却也没人给房钱松绑,史百万不由提高了声音,“不然我就杀了他。”说着,原本紧紧贴在柳如云脖颈短刀的刀刃又往里送了送,一条血线沿着刀刃溢了出来。
“别管我,抓住他。”给他扯了衣领的柳如云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那一点点的惊恐全部消失。
“松绑,听见没有。”手里的短刀再次往里送了送,血线立刻变粗,一滴滴鲜血顺着刀刃滴落。
“王爷?”见那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柳如云的衣领,几乎所有人都转头看轩辕天鸿。
轩辕天鸿咬了咬牙,虽然恨不得将面前这两人千刀万剐,但柳如云的性命掌握在史百万的手中,便挥了挥手打算放人。
“史百万,你知道本王最痛恨的是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却如万年寒冰一般能瞬间将人的血液冻结。
“那就是被人威胁。”


庙堂卷 第五十三章 重返州城
“史百万,你知道本王最痛恨的是什么?那就是被人威胁。”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向柳如云身后史百万的双眼。
“啊——”一声惊叫,见一道光亮直奔自己的眼睛来了,史百万一声惊叫条件反射一般伸手就去挡。光亮过后,追着流萤而至的水寒见史百万松了揪着柳如云衣领的手便伸手扣了柳如云的手腕往自己身侧轻轻一带,接着身形转动轻轻一推,柳如云便踉踉跄跄的又奔回轩辕天鸿他们站的这一侧。
“寒儿——”
“小寒。”见水寒救下柳如云后身形一晃又奔了史百万而去南飞羽和轩辕天鸿同时出声阻止。
对两人的声音充耳不闻,水寒的手搭上了史百万的肩头,随后从肩头一撸而下,直到手腕。一阵刺耳的骨头摩擦的声音夹杂着史百万阵阵的哀号传来。
“这就是你胆敢威胁本王的后果。”说完水寒意有所指的瞟了眼一直隐身在暗处的铁鹰,然后看也不看涕泪齐流兀自躺在地上翻滚的史百万,重新回到轩辕天鸿身边。
前世水家家主,这一世飞岚的王爷,两个身份又何曾受到过别人的威胁。手指扣上史百万肩头的一瞬间水寒确实动了杀心,不过顾忌到此次事件还未调查清楚,该有的口供还未得到,便卸了史百万一整条手臂,也好顺带警告暗处那人。
分筋错骨!一直隐身在暗处把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铁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明面上说的是史百万这暗里的话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这臭小子不会是因为自己刚才要挟他就要用分筋错骨来对付自己吧?
眼见得一场危机暂时得以化解,轩辕天鸿在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想到这里毕竟是史百万和房钱经营数年的邢州,关系人脉纷繁复杂盘根错节,为今之计也只有当机立断。想罢转身扫了眼身后各级官员,“邢州官员全部出列。”
轩辕天鸿身后邢州各级官员原本就因为钦差官驾在其下属的扬庆县遭劫杀怕轩辕天鸿怪罪下来身家性命不保,随后听说这次扬庆的事件竟是邢州司马房钱幕后指使心就又往下沉了沉,现在又亲见史百万拿了短刀押了户部尚书柳如云便知自己必受牵连,正六神无主之时,听了轩辕天鸿这句话一个个都抖成了一团。更有胆小或心怀鬼胎的腿脚发软眼见连站都站不稳了。期期艾艾半晌才一个扶一个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双腿一软跪到了轩辕天鸿面前。
“押下去。”冷冷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这几十个人轩辕天鸿下令。
“王爷,我们冤枉啊!”
“王爷房司马阴谋造反与我们无关啊。”
“王爷,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见鸿王亲兵和南宫瑾臣带来的人拿了捆人的绳索一拥而上,哀嚎声,求救声顿起。更有人因史百万和房钱的牵连对着两人破口大骂。
“都给我闭嘴。”给这满院子的哭号吵的头疼,轩辕天鸿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给他一声吼,哭的也不哭了,号的也不号了,骂人的也不骂了,全都看向立在人群中的轩辕天鸿。
见给他一声断唱院内顿时鸦雀无声,轩辕天鸿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已经冲到脑门上的火气,“彻查清楚之后与此事无关之人本王自会还他清白,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只得暂时委屈各位大人了。”说完轩辕天鸿再次提高声音,“都押下去。”
“是。”见轩辕天鸿面色不善,一旁的惠州副将赵新忙冲着涌进院内的士兵挥了挥手,让他们赶快把人押走。
扬庆县初定,水寒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担心邢州州城和钦差衙署内的情况。跟轩辕天鸿要了惠州一千骑兵带了喜子曹初和冷风他们连夜往邢州州城赶。南飞羽知道水寒已受内伤自然放心不下,也跟了去。
五十里宽阔平坦的官道在惯于长途奔袭的骑兵跑来自然不在话下,一个时辰不到,邢州州城那蜿蜒的城墙和高大的门楼便近在眼前。
离城不足二里的地方,水寒勒住胯下战马,看着四敞大开的城门皱了皱眉毛。他记得昨夜离开之时为了避免引起城内守军的怀疑已经把城门掩上了,难道城内出了什么变故?
“全都小心戒备了。”南飞羽见水寒一脸凝重便知事有不妥,传令给身后的一千骑兵。带他们准备停当,才又挥了挥手,“进城。”
马队还未进门,走在队伍最前列的水寒喜子和曹初他们就更加疑惑了,敞开的城门外竟然丢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有耪地的锄头,挖土的铁锹,还有临时削尖了的木棍,捅火用的火钳,甚至,在城门外草丛里还丢了一只做饭用的铁锅……难道是城里的人逃难去了?可这一路上他们并未撞见逃难的百姓啊。
“主子,你看。”进了城,水寒身旁的喜子便抬了马鞭往远处一指。
水寒他们便往喜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此时天已微明,远处的物体虽然还看不真切天边却已经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就在喜子所指的方向,晨光之中,一股股浓烟翻卷着直冲天空。
“是钦差官署的方向。”喜子身侧曹初低声说。
“梅姐姐他们该不会真的一把火把官署烧了吧。”水寒身后传来冷风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
呵呵!好像真是钦差官署的方向,水寒摸了摸鼻子。
“怎么了?”见水寒和他身后四名少年全都一脸的古怪南飞羽有些奇怪。
“呃……”给南飞羽一问水寒忽然有些发窘,“我昨夜跟春梅她们说钦差官署可以随便折腾,实在不行就一把火烧了了事。”说完水寒又不好意思的再次摸了摸鼻子。
“你啊。”听水寒竟然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南飞羽哭笑不得,呆了一呆才说,“事已至此先去看看吧。”
“是。”听了南飞羽的话,喜子便打马向前,在前面带路。
“站住。”刚拐过转角迎面便有一队人拦了喜子的去路。
呃……喜子带住缰绳,看着眼前这一队穿着粗布裤袄,腰里扎着麻绳,手里拎着棍捧挥舞着菜刀的人有些发懵。
“你是什么人?”见喜子骑在马上愣愣的看着他们,这队人中间有人开口询问。
这话该我问你们吧!喜子苦笑,这邢州州城什么时候给这些人占去了?难道是打家劫舍的山匪下山了?可是看他们手中的武器却又不像。
说话间,跟在喜子身后的马队便转过了街角。无论是水寒,南飞羽,冷风他们还是正与喜子对峙的那一群人全都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全都有些怔忪。于是一群衣衫褴褛,手握棍棒,挥舞菜刀的人和一队骑在马上一身黑色短打,黑巾包头的人互相对峙这一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场景竟真的出现在了邢州州城的主路上。
“小公子?是小公子。”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欢呼随着那声欢呼一名少年分开人群两步就到了水寒面前双膝跪倒一个头便磕到了青石板的路面上。磕完头那少年重新爬起来仰着头看着马背上的水寒说,“小公子,是春梅姐姐让我们在这接你们的。”
“你是……”水寒眨眨眼,虽然不是十分肯定,但眼前这少年他似乎并不认识。
“小公子,您没见过我,但是我却见过您。”少年见水寒有些疑惑,便笑嘻嘻的回答,“我是李家庄的人,您上次去我们住的那个山谷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您。”
“你是李家庄的人啊。”听这孩子说他是李家庄的人,水寒便带着翻身下马,冲着那孩子笑了笑。
水寒下马了跟在他身后的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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