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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大较量-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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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途他遇到很多士兵,与他们进行了交谈,听取了他们的不满意见。就拿遇见的宪兵来说,他们的姿态、举止都很正常,但当年那种敬礼时特有的麻利劲、那种机敏、泼辣的言谈举止,那种咧嘴而笑时很自信的表情,这一切都不见了。从士兵身上他深深感到:这是一支张惶失措的军队,对自己、对领导都丧失了信心,不清楚自己究竟在那里干什么,老是盼望着能早日乘船回国。
  李奇微认为这种精神面貌一直是经受战火给他们带来的特有的标志。他总的感觉,部队在思想上、精神上可以说根本没有做准备,无法实施他一直计划采取的那种进攻行动。他视察过每一个指挥所都给他以同样感觉,即丧失了信心和斗志。他看出军士以上的指挥人员都好像很冷淡,不愿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可以说,他们上上下下都被中国人打怕了,就在他视察时,几乎每隔一小时,中国军队就要发动一次进攻。
  他转了一圈,十分清楚,他的部队的兵力过于单薄,无法横贯整个半岛建立一条稳固战线。可是,他不明白,这些部队为什么互相间不进行支援,如师与师之间,军与军之间榴弹大炮射程数英里之远,但不用炮火支援,左右侧翼部队连不成一气。空军是在战斗中出了大力气,但他们就是没有摧毁中共军的运输线。侦察机看到的他们的运输手段牛车、马车、骡马驴甚至骆驼都往前线运送所需要的武器、弹药和补给品,可谓极原始了。这些大多是中国人从国内带来的,当地劳工和中国劳工肩扛背驮地运送武器和补给品;再有中国部队背负着这些东西。飞机一露头这些都不见影了,飞机扔下炸弹飞走了,他们又扯不断地出现在公路、小路上。他们也知道飞机无法整天挂在天上的。对方夜间活动得更厉害,他们说:“太阳是飞机的,月亮是他们的。”
  李奇微感到中国军队好像知道他李奇微上台了,进攻得更猛烈了,看出是全面的总攻击。他提醒指挥官们,用陆军一句古老的口号:“找到他们!咬住他们!打击他们!消灭他们!”他给部队打厂不少气,但他心中有数,他已经放弃了立即转入进攻的打算之后,当务之急便成了做好准备,以对付中国人几乎肯定要在元旦发起的攻势。他们原以为这次攻势会在圣诞节发起,结果至今尚未开始,中国军队人数超过他们。但是他们的装甲部队现在比中国人强多了,而且不用说,他们握有制空权,中国人的飞机还不敢飞过清川江。联合国军的兵力不足,无法阻止中国人夜间进攻。他下命令在夜间收缩部队,让部队与部队之间紧紧衔接在一起,到白天,则以步兵坦克、飞机、大炮协同起来发起强有力的反冲击作战。他要求各级指挥官占领一系列有利高地,诱敌人在夜间实施突破,在昼间依靠优势炮火支援和空中火力支援将敌人消灭。
  李奇微虽然制定了作战方案,但他很清楚,中国人不会让他们立住脚跟,此刻他们将被迫放弃一些阵地。但是,他希望部队能在周密地勘察并精心地构筑后方阵地,然后有秩序地按照调整线实施向后撤。这次后撤也是为了大反攻。
  李奇微要李承晚政府抓来大量地方劳工,帮助他修筑供给撤时占领的阵地。
  这时华盛顿认为他们有可能被迫全面撤离朝鲜半岛,参谋长联席会议通知麦克阿瑟:中共部队十分强大,如果他们全力以赴,完全可以迫使联合国军撤出朝鲜半岛。在中国的新年攻势取得胜利之后,麦克阿瑟同意:“如果参谋长联席会议不改变其决定:不向麦克阿瑟提供大规模增援;不封锁中国海岸;不空袭中国大陆;不许轰炸满洲的基地;不放国民党军队(出笼),则在没有极其重大的政治原因的情况下,我们的部队应以作战情况允许速度尽快地撤离朝鲜。”
  李奇微认为敌人能把他们赶出朝鲜,也不同意从朝鲜半岛撤退。
  李奇微在前线转一圈之后,立刻组织防御圈,他找戴维森准将说:“你去找他们背后南面设置一道防线,跟李总统要劳工,加紧快修。”他说得非常急迫。
  戴维森是构筑防线的专家,他动用成千上万韩国劳工,在一个规划纵深很大的防御地域,构筑大部分堑壕体系,炮兵阵地,贮存库等设备,及几层铁丝网。修完后,报告竣工,李奇微坐飞机由低空沿着选定防线走向飞行,感到满意,这是后方二百英里处的防御工事,进展速度效率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向麦克阿瑟报告后,命名为“戴维森防线”。这样他就开始与中国志愿军在三八线一带展开拉锯战了。他把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在志愿军即将发起的大规模攻势上。
  除夕这天,志愿军以三个军,北朝鲜以九个师发起了进攻。
  李奇微这一宿得到的报告,敌人进攻的兵力,他们无法抵御。好赖他的身后退却阵地已经设置就绪,一边抗击一边往下撤。
  元旦上午,李奇微驱车由北面出了汉城,他看着这大撤退使他情绪受到震动和沮丧。韩国士兵的卡车,川流不息地往南涌,没有秩序、没有武器、没有领导,完全是在全面败退。有的士兵徒步行或者乘着各种征用、抢夺来的车辆逃到这里来。其中有拉尸体的灵车,有拉新媳妇的喜车,叫人看着伤心,看出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逃得离中国军队愈远愈好。他们扔掉了所有武器。谁也无能力制止这些吓破胆的士兵大规模的溃逃。他还是跳下吉普车,站在路当中,高举手臂,示意把迎面开来的卡车停下。这些逃跑的家伙看着他这身野战服上挂着中将军衔,也不顶用。没有办法他把带来的宪兵布在这里执勤,以恢复对部队的控制。
  在撤退者的背后处境非常危险,几乎无法徒涉汉江,在江面立充塞着大块浮冰,也可能把这两座浮桥冲断,这十多万联合国军连同武器挤在汉江北岸,但他们背后还有大批难民跟着跑下来。在这种情况下,李奇微在两天之内,要美国大使通知李总统,说明白:美军要再次撤离汉城。并要求韩国政府的全部车辆必须下午三时以前撤离汉城。联合国军部队后退三十五英里。
  麦克阿瑟用电报向参谋长联席会议请求,借撤退之机,扩大战争,轰炸和封锁中国,并动用蒋介石三万五千人。蒋介石回电已经整装待发了。参谋长联席会议拒绝了麦克阿瑟的建议。
  麦克阿瑟说,华盛顿丧失了在朝鲜取胜的意志,作出一项可耻的决定。他在回电中说。“按我说的办,否则我就不干了。”他把话说过了头,结果把自己推到了绝境。
  l月4日,志愿军和北朝鲜人民军再克汉城、仁川、金浦、水原、杨子、利川、原州、骊州、江陵等地,将美韩等国军队逼近三七线附近。
  这次大捷,更出乎敌人的意料,大灭了麦克阿瑟的威风。美联社、合众社痛声疾呼:这是美军历史上“最丢脸的失败”、“最黑暗的年月”。
  美国会参众两院对麦克阿瑟大兴问罪,辱骂这位五星上将是“最坏的笨蛋”、“蠢猪式的司令官”。美国前总统胡佛承认,“美国在朝鲜被共产党中国击败了。”
  杜鲁门总统急忙召开国家安全委员会特别会议,研究“这场灾难性的失败”所带来的危局。马歇尔派柯林斯和范登堡前往东京和朝鲜半岛调查。三天后,他们返回华盛顿,彻底否定了麦克阿瑟对朝鲜战局的悲观估价,肯定了李奇微到朝鲜后局势的变化,他的大撤退包含着即将发动的反攻。他设的几道防线,是稳扎稳打的。这样参谋长联席会议撇开麦克阿瑟,他们从李奇微那里获得可靠的战况报告和启发性的意见。尽管参谋长联席会议的电报和指示仍发给麦克阿瑟,但他实际上已成了董事会主席式人物;在军事行动上,他只是一个不得不敷衍的一个象征性的角色。杜鲁门在寻机会下决心撤麦克阿瑟的职。
  中华人民共和国代表伍修权在联大安理会发言控诉美国武装侵略台湾。台湾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不仅是不可动摇的事实,而且是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所明白规定了的。美国政府武装力量侵占台湾,这就构成了美国政府对中国公开直接的武装侵略行为。美国政府武装侵略台湾的政策,正像其侵略朝鲜的政策一样,早在朝鲜内战被美国制造之前就已决定了的。中国人民眼见台湾遭受侵略,美国侵略朝鲜战争的火焰迅速地烧向自己,因而激于义愤纷纷表示志愿援助朝鲜人民,反抗美国侵略,乃是天经地义,完全合理的。
  就在这同一天,美国侵略军主力第八集团军被击溃传到联大会议。艾奇逊恼羞成怒,在华盛顿发表广播演说,谩骂中国抗美援朝是蓄谋已久的公开侵略行径。并以联合国太上皇自居,威胁中国不要欺骗他人反对联合国。
  次日杜鲁门总统亲自出马举行记者招待会,鼓吹扩大侵朝战争,说麦克阿瑟干得好,没有超出职权范围。他挥舞原子弹进行讹诈,说:“我们将一如既往采取任何必要步骤以应付军事局势。”
  记者问:“那是不是包括原子弹?”
  “包括我们所有的各种武器。”杜鲁门回答。
  发问记者急忙追问道:“总统先生,您说,‘我们所有的各种武器’是不是说正在积极考虑使用原子弹?”
  杜鲁门回答说:“我们一直在积极地考虑使用它。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使用它,它是一种可怕的武器,不应该用来对付无辜的男人、妇女和儿童,他们和军事侵略无关。可是原子弹一经使用,这种情况就无法避免了。”他把放在桌上一双白皙的手磨蹭着,好像说,他可是按过发射原子弹的钮。
  记者招待会结束后,世界各报均以大字标题刊登美国总统要对中国掷原子弹的消息。在朝鲜战场上,中朝军队继续向美军发动攻击。
  美国盟友英国首相艾德礼宣布他准备飞往华盛顿会谈。他到华盛顿之后,当天下午四时三十五分进行第一次正式会谈。在白宫内阁会议室,会议由杜鲁门致简短欢迎词,然后由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五星上将概括讲讲朝鲜的军事局势。
  艾德礼问道:“将军,朝鲜的空间控制是怎么样形势呢?”
  布莱德雷说:“到现在为止设有问题,我们有五艘航空母舰和七个良好的朝鲜机场供我们作战使用。中共飞机是出面参加作战了,但他们没有能力破坏我们的飞机场。”
  马歇尔说:“敌人是在不顾一切损失的情况下使用人力,同时是在他们没有卡车、没有机械化装备之下作战,他们的行动就比我们的容易隐蔽得多。我们一时没有应付得了这种战术。”
  杜鲁门说:“我们面临的局势要求我们作出非常重要的军事决定。我们在任何压力下也不能退出朝鲜,我们要顶住三八线。”
  艾德礼说:“共产党可能要在什么价钱之下才肯停火?有这么一种危险,如果我们表示妥协,价钱就可能上涨。”
  艾奇逊说:“首先必须记住我们的主要敌人不是中国而是苏联。朝鲜的行动完全出自莫斯科唆使。”
  艾德礼说:“我认为中国共产党不是克里姆林宫的卫星。”
  杜鲁门说:“依我看中国共产党就是俄国的卫星。”
  艾德礼没有表示同意杜鲁门意见,虽然马歇尔举出他在中国时,和毛泽东、周恩来几次会见。他说周恩来有一次在餐桌上非常郑重地告诉马歇尔夫人说,“毫无疑问他们是马克思主义的共产主义的共产党人。”看出他们和莫斯科关系亲密,他们是有共同宗教信仰的人。
  杜鲁门说:“马歇尔将军的判断是可靠的,尤其是因为他和这些人有过一年的紧密接触。”他还谈和中国作战,他们非常注意和避免俄国参加作战,打乱他们欧洲的体系和防务。
  艾德礼心里明白,杜鲁门在欧洲的较量,和斯大林的较量是比亚洲下力气。不能把斯大林引到亚洲来,因为亚洲势力范围美国已经占上风了。他说美国认为中国人是马克思主义者,但不是斯大林分子。
  第二天,杜鲁门和艾德礼的会谈在总统游艇“威廉斯堡号”上举行。他们在艇上进行了午餐。
  艾德礼态度热诚地说:“我们和你们站在一起,我们一定支持你们。”
  杜鲁门说:“不会自动撤出朝鲜,只要有希望不走,我就不愿撤出。但又不能把俄国引入亚洲战争。”
  艾德礼说:“中国共产党潜在的‘铁托主义’,已经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不认为中国是完全控制在俄国人手里,因此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分化俄国人和中国人,他们在远东是天然的敌手。我们所有的人都应该设法使中国人不要认为只有俄国才是他们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中国人和俄国散伙。我希望他们能够在远东和俄国抗衡。如果我们不接受这个见解,如果我们把中国看作苏联卫星国,我们就上了俄国人的当了。”
  艾奇逊国务卿用一个措词很得体的问题回答了首相的看法。他问道:“从长远看,美国人民会怎么想呢?我看不出任何一届政府可能向美国人民提出这样的外交政策。”
  艾德礼说:“首脑的观点,政府的观点,都不能代替历史的观点。我了解美国外交政策要依靠美国人民的团结一致。但是联合国的团结一致也是很重要的。此外,我们还要使亚洲的看法一致起来。再没有比亚洲国家背离我们更危险的事情了。”
  艾奇逊插话说:“肯定的,再没比削弱美国更危险的了。”
  艾德礼说:“主要考虑怎样使亚洲国家依附于西方。”
  美国外交官弗兰克斯爵士插言说:“中国共产党在联合国席位问题是否可以考虑作为一个和他们谈判的题目。”
  艾奇逊坚决认为甚至不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他说:“如果我这样作,实际上是告诉共产党他们赌赢了,现在他们可收场了;这无异给侵略奖励。就为了这个原因,如果不为别的,甚至共产党打胜了,并且迫使我们撤出朝鲜,我们也宁愿不进行谈判。”
  杜鲁门看着马歇尔说:“将军,你对这个问题的意见?”
  马歇尔说:“从军事观点来看,我对这个问题非常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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