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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玉釵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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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凤纵身上树,双脚勾位村干,倒垂而下,抓住丁玲衣服,用力一提,把丁玲提了上去。

丁玲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笑对丁凤说道:“快去替我买药,最好别让人瞧到你。”丁凤答应一声,跃下虬松放腿疾奔而去。

徐元平呆呆的站在峰顶上,想着连日来的际通,心中感慨万千。深秋的风吹飞着他的衣换,他望着云天出神,脑际中又浮现出思师被害的凄凉景象,复仇的怒火,骤然间在胸中燃烧起来,只觉胸中气闷难忍,不觉仰天长啸。

原来他自从和神丐宗涛在那荒庙中一番苦战之后,不仅增长了很多对敌经验,而且体会出很多武功要诀,这些存于他胸中的武功要诀,使他很自然生出了一种求进步的冲动,只因没有找到那绿衣女人,无法疗治丁玲的伤势,使他念念难忘。

待丁玲受那紫衣少女针灸之术开活穴道之后,学习武功的冲动,又在他心中迅速的展开、蔓延,终至难以压制,才匆匆向丁氏姐妹告别而去。

徐元平也不知怎样的,当下不自知的逐渐加快了奔行的速度,但是他脑际中却盘旋着各种武功修习方法。徐元平只想到急于要找一处人迹罕至、适合他修习武功的僻静所在,但一路上又不知留心寻找,一口气奔出了十几里路,到了一片古柏耸立、阴风森森的所在。

由于眼前景物的大变,使他沉醉于思索武功要诀的心绪,忽然一清。

定神望去,只见荒坟累累,残碑断揭,原来已经到了一片极大的荒墓所在。

这片荒凉的墓地,足足有二十亩地大小,四周古柏环绕,一片浓荫,更增加了基地荒凉恐饰的气氛。

徐元平虽然觉着这地方过于阴森荒凉,但他却又想到这深山荒墓所在,常人决不会来,倒不失修习武功的好地方,不自觉间,缓步向里走去。

且说丁玲闭目想了一阵眼前之事,忽觉气血转运不畅,疲倦难支,心知再不放下心中思索之事,好好的休息,只怕伤势要急转恶化,赶忙排除心中杂念,凝神澄虑,闭眼休息,果然精神又逐渐好转。

她轻轻的叹息一声,拂拣一下垂在冀边的散发,缓缓向前爬去,立时在一处枝叶密茂的所在,隐住了身子。她在事先早已相度好了四周的形势,选择的隐身所在,位置极好,放眼可见数里内的景物。分开枝叶瞧去,但见四周山势起伏,十分静寂,那竹石阵所在的景物,却因中间相隔着一片杂林,无法看到。

她凝目想了一阵,轻声地白问道:“难道我的推想错了吗?”

正自怀疑的当儿,忽见一股浓烟,直冲而上,以方向距离推断,正是那紫衣少女布设竹石阵的地方。

丁玲他是被这意外的变化所震骇,身躯在树枝上颤动了一下,几乎由树上跌了下来。

她想被困在竹石阵中的三叔父,可能会被这一把野火烧死……但她伤势未愈,别说下去营救,就是想跳下树去,也非要被摔伤不可,心中空自焦急,但却无法可想。

她此刻唯一的希望,是妹妹早些拿药回来,于是,不住的回头张望。当丁玲目光重又投向起火方向时,却见四五个身着劲装的大汉疾奔过来,因为相隔距离遥远,她无法看清楚那些面貌,但她乃心细如发之人,凡事一经过目,均能深留脑际,隐隐辨出那急奔的劲装大汉,正是刚才守在竹石阵外的人。

她微一沉思,立时了然是怎么回事,骂道:“江湖上盛传查玉阴险之名,看来果然不错,中原绿林水陆两道上的总部把子,铁扇银剑于成和混海神龙秦安专、千毒谷的冷公霄、还有自己三叔父,这几个在武林中极负盛名高手,看来都要葬送在查玉一把野火之中了……”

正自忖思当儿,忽见闪电手查玉和那紫衣少女,并肩从那杂林中走了出来。这一发现,使丁玲更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没错,那一把野火确为闪电手查玉所放。

两人走得很慢,但却是对着自己停身的虬松而来,不禁心头一骏,暗道:如若被查玉发现自己隐身在松树之上,今番定难逃出他毒手,纵然是妹妹及时赶了回来,只怕也不是查玉的敌手……

她此刻心中异常的矛盾,既希望妹妹早些回来,去救三叔,又怕妹妹回来了和查玉碰上。

但见两人愈走愈近,不大工夫,已到了丁玲住身的虬松之下。

她借着浓密的松枝掩遮,看到那紫衣少女的脸色异常在严,似乎根本未把查玉放在眼中,昂首行来,旁若无人。查玉脸上的神情,却是阴暗不定,时常变化,时而愁眉苦脸,时而默然微笑,满面春风,也不知心中在想的什么事。

紫衣少女走到虬松树下之后,突然停下脚步,背对查玉而立,问道:“你要找到这里来有什么事?说吧……”,言词之间极其冷漠。查玉仰首望天,深深的吸一口气,又轻轻咳了一声,问道:“十年之前,南海奇叟带着一位姑娘,闯入衡山英雄大会,当着天下英雄之面,大驳中原武学,那位姑娘可是……”

紫衣少女冷笑一声,道:“不错,就是我,你要怎么样?”

查玉道:“这么说来,在下失敬了。”

紫衣少女道:“你那些朋友呢?他们到哪里去了?”

查玉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他微微一顿,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姑娘既是南海门之人,想必知道那本南海门下奇书在哪里了。”

紫衣少女突然转过身来,两道眼神盯在查玉脸上,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们那南海的奇书,待你们大江南北的高人会齐之后,就拿出来,让你们见识见识。”

紫衣少女的笑容大异常人,脸上神情逐渐变化似是每一细小的部分,都受着控制,眼睛、眉毛、樱唇和玉颊上两个深深的梨涡,各成一体,像是百种不同颜色的花杂,一齐盛放,组合成无与伦比的娇媚,真个是倾城倾国,百媚横生。

查玉只觉她那笑容之中,含蕴着勾魂摄魄之力,瞧得心头怦怦乱跳,哪里还记得南海门奇书之事,目凝神果,脑际中一片空白。丁玲隐身在松树之上,大气也不敢出,只怕查玉听到,但听两人久久不言,忍不住轻轻分开松枝,向下一瞧,只见查玉呆呆望着那紫衣少女出神,如同酒醉一般,不禁心中大感奇怪,微微探头一瞧,慌忙又别过头去。

她虽是女儿之身,但也不敢多看那紧在少女脸上笑容。

只见那紫衣少女樱唇启动,一缕清音,婉转而出,道:“你可是想瞧瞧我们南海门中的奇书了吗?”

查玉茫然的摇摇头,却是答不出话,其实他心中空空洞洞,根本不知要答些什么。

紫衣少女脸色突然一整,柳媚花娇般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

查玉如梦初醒般一举手拍了一下脑袋,道:“在下久闻南海门奇书之名……”

紫衣少不待他把话说完,立时接口道:“所以你想瞧瞧那本专书上面记载一些什么武功,是吗?”

查玉证了一怔,道:“姑娘聪明绝伦,猜的一点不错。”

紫衣少女做一顿后,道:“我们南海门下奇书,里面用了回文、藏文、天竺文和汉文写成,就是给你看看。只怕你也看它不懂。”

查玉微一沉吟,道:“这么说来,姑娘是看得懂了。”

紫衣少女道:“天文地理,医卜星算,我都知道一点,你尽管想难题问吧!”

查玉听她口气愈来愈大,忽然激起好胜之心,暗道:我不信你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家,真能有这等本领,微微一笑,说道:“咱们打一个赌,好不好声紧衣少女闻言答道:“不用说啦!我要是输了就把我南海门奇书送给你,你要是输了怎么办?你自己说吧!”

查玉暗暗吃了一惊,付道:此女果然厉害,句句字字,无不是我想说之言,使微笑说道:“我如输了,就不再存瞧你那南海奇书之心。”

紫衣少女冷漠一笑,说道:“这般重的警言,你就不觉着太吃亏了吗?”

查玉看她说得认真,暗道:不错,如你所说是真,我这誓言倒是立的很重……

正待开口,那紫衣少女已抢先说道:“你现在已经感到有些后悔了,是吗?不过不要紧,此地只有我们两人,只要我不对别人说起,别人哪里会知道你说过之言不算呢?”

查玉沉吟半晌,才道:“我们既是打赌,我如不……”

紫衣少女笑道:“我此刻还是替你想了一个最便宜的赌法,赢了可得去我们南海门下奇书,输了对你毫无损失。”

查玉证了一怔,道:“姑娘先请说出,让我斟酌再说。”他已觉出对手聪明绝伦,不敢再作轻易承诺。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这办法最是便宜,你要是输了,每次见着我时,就陪我谈上几句亲热知心之话……”。

查玉听得呆了一呆,道:“什么?”这等便宜的打赌,正是他梦寐难求之事,他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紫衣少女笑道:“怎么?我刚才说的太重了吗?”

查玉暗暗想道:如你是由衷之言,我要宁可输了。紫衣少女忽的媚然一笑,又道:“你先别太高兴,只怕你没有本领赢我。”

查玉暗暗想道:好大的口气,她这么说,倒是要出一个难题,来难她一难的。

紫衣少女一看查玉的神情,似已猜出他心中之言,当下说道:“你最好想个最难的题目,难我一下试试……”。

此言一出,又激起查玉的好胜之心,暗道:举世万千学问,我不信你能件件皆通。心中虽有此想,但他已知对方才华绝伦,如若说出的问题,被人随口答出,那可是太不光彩之事,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极难的题目,而默然沉思起来。

紫衣少女缓缓坐下,笑道:“你慢慢的想吧,我要先休息一下了。”说完,背倚虬松,闭上双目。

再说徐元平缓步走入那荒凉的墓地之中,触目荒草蔓延、残碑林立,心中忽生凄凉之感,暗道:纵然英雄一世,死后也不过落得荒草掩骨,世人争名逐利,一生奔忙,实乃乏味无聊之至。一念及此,豪气大消,不禁一声长叹。

抬头望去,只见自己正停身一座奇大的青坟之旁,身后紧依一个丈余大小的石翁仲,面前竖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虽然残破,但字迹仍隐隐可见。

只见旁侧两行小字写道:“海内无知己”、“天涯只一人”,中间三个大字“独之墓”,因顶端一片墓碑破去,不知上面写的什么?

徐元平端详墓碑一阵,只觉此人口气托大之中,隐含无比的凄凉,不禁叹息道:天下这等辽阔,千千万万之人,此人竟连一个知己也找不到,我虽然际遇不幸,父母含冤而死,但却有恩师把我抚养长大,慧空大师传授了武林中人梦寐难求的武功,丁玲、丁凤照顾我疗养伤势,查玉对我百般迁就,诚心相交,看来我比此人幸运得多。想到感伤之处,不禁对着墓碑深深一揖,说道:“老前辈一生之中,遇不上一个知己,那当真是天下最为伤心之事,如果在下早生几十年,定当和作交个朋友。”

忽然间脑际问掠一个奇想,暗自忖道:“此人话时未遇着一个知己,死了之后,定然也是一个人长眠地下,不如我守在这里陪他一些时日,也可聊慰他泉下阴灵呢。”

心念一动,立时举步向前走去,越过墓碑,到了那奇大青坟前面。荒草蔓掩的青坟前面,有一座青石的供台,供台上放着一个黑鼎。

那青石供台,已为风雨侵蚀得片片斑痕,但台上黑鼎却不知何物做成,依然完好如初,毫无半点损伤痕迹。

徐元平绕过供台.缓步绕行那青坟一周,只觉此墓之大,生平从未见过,心下暗道:这人生时没有亲友,死后却建了这样一个大墓……看来基中之八,虽然孤独一生而终,但定是出生在家富之家。他心中胡思乱想,人却又走向那供台前面。

只见那黑鼎之中,一片晶莹水光,几枚青翠的柏叶,静止在水中动也不动。

徐元平看得十分奇怪,不觉探手向鼎中摸去,只觉手触处一片坚硬、奇寒,原来那黑鼎中的蓄水,都已结成了冰,落在鼎中的柏叶。都被冻结在坚冰之中,是以看去都静止在水中不动。

他自幼在颠沛穷困之中长大,很少瞧到过珠宝古玩等名贵之物,虽然觉出那供台黑鼎寒凉得奇怪,但却未把它放在心上,抬头瞧去,艳阳当空,深秋季节中的太阳,余威犹存,不知何放那黑鼎中的积水,竟然能结成冰,面且经历了一天的太阳,仍不化去。他想了又想,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念头又使他的好奇心动,不觉伸手向那黑鼎摸去。

徐元平只觉触手生寒,一股冰冷之气,振臂而上,不禁心头大吃一惊,慌忙缩回伸出的右手,退了两步,望着那供台上黑鼎发呆。

这当儿,那虬松之下,查玉正在挖空心思索想题目:他既怕输,又怕赢,题目出的太难,对方答不上来,由此虽能得到天下武林人物个个梦想的南海奇书,但却没法得亲玉人劳泽;如若题目出的太容易,对方不用思索的就答了出来,又怕对方看不起自己。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适当的题目。紫衣少女似是已等的不耐,忽的睁开星目,缓步由查玉身侧走过,坐在他对面一块山石之上。忽觉脸上一凉,一点水珠,滴在脸上,不自禁伸手撩去。

查玉正在贯注全神索想题目,竟未瞧见那紫衣少女动作。

紫衣少女聪明绝伦,一闻手上气味,立时辨出是人身汗水。缓缓起身,绕到查玉身后,侧脸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女,伏在松干之上,长发散垂,神情间似是异常痛苦,瞧了一眼,立时辨出正是自己刚才相救的云梦二娇之一,做一沉忖,大声问:“你想了这样长的时间,还没有想出来吗?”

查玉抬头一笑,道:“姑娘胸藏玄机、武功、文才以及星卜神算之学,目是比在下高明,但不知是否通晓山川地理,武林奇闻等旁杂之学。”他自知真正学问一道,决无法难倒对方,故而狡言引入旁枝。

紫衣少女听得微微一怔,道:“你说吧!我输了就把我们南海门中奇书相赠。”

查玉微微一笑,道:“我们中原武林道上,盛传一件奇事,七十年前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侠,武功极高,一颦会笑,无不醉人如酒,能使和她对敌之人,甘心弃去手中兵刃,束手受戮。但她生性冷酷无比,每当人弃去手中兵刃,拜倒石榴裙下之时,她就用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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