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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霍桑探案集白衣怪 作者:程小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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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道:“没有人,也没有火。”我挥一挥手,教他一同进去。 
我们进门以后,我随手把后门闩上,借着裘海峰的电筒,先在灶间里一瞧,毫无异状。灶间隔壁有一个柴间,堆满了木柴,也决没有藏身之处。柴间的靠西隔壁,就是林生的卧室,卧室中依旧没有灯光。 
我问道:“林生呢?他难道还睡着不成? 
海峰也作惊异声道:“奇了!他怎么还睡得着? 
我早已提着电筒,走到林生的卧室门口。室门开着。我用电筒一照,床上却已空无所有。 
我作醒悟声道:“唉!就是他吗?——他一定已逃走了! 
这时吴老太扶着玲凤走到天井里来,我便把左腋下的单被叫伊辨认,但把那面具藏过。那老妇人瞧了一会,似辨认不出,旁边的玲凤忽代替伊答话。 
伊道:“婆婆,你瞧,这单被的角上有一个补洞。这不是你送给林生的吗? 
老妇连连点头道:“正是,这是林生的东西。 
我已完全明白,便不再多说。 
我向裘海峰道:“现在我已明白,你叔父的被害,就出于那白色怪物的阴谋。现在怪物逃了,别的话明天说吧。不过楼上的紫珊先生也许受惊太过了。你快上去安慰他一会,别的已没有问题了。” 
我说完了,不再耽搁,就走进灶间,又开了后门出来。 
我回到爱文路霍桑寓所时已经十二点了。我虽料想霍桑也许早已多睡,但我今夜的工作既已揭破了全案的疑团,消息如此重要,再不能延搁到明天。我在霍桑寓前下车的当儿,望见楼窗上还有灯光,显见他还没有睡。我在门上按了一会铃,便见霍桑的影子在窗口上映了出来,接着,霍桑亲自下楼开门。他一瞧见我,便耐不住地发问。 
“包朗,怎么样?你的难理证实了没有?” 
“没有,我的推理失败了:那吴紫珊并没下床。但这案子已经破获了! 
“什么?破获了?” 
“是啊,我已知道了那怪物的真相……现在你且把门关好,我们到楼上去谈。” 
三分钟后,我们已到了楼上。我是个心急不过的人,不等霍桑发问,便把经过的事实完全告诉了他。霍桑对于这个消息,分明也出他的意外,但似乎还有些半信半疑。他深思了半晌,仍不能解释他的疑惑。 
他自言自语地说:“那怪物竟是方林生?奇怪,奇怪! 
我道:“他干这回事,在事实上完全可能,今夜又被我亲自捉破。还有什么疑惑?” 
霍桑背负着手,在室中踱着,一边缓缓地答道:“我却想不出他有什么动机。” 
我又遭:“这个很容易明白。我想他一定逃不远,只须把他捉住,动机问题便可立刻解决。” 
霍桑仍低了头,不住地踱来踱去,并不回答。 
我又道:“霍桑,你为什么还疑惑不定?我想跟前最紧要的一着。你应得打电话到总署里去。叫汪银林通知各区,赶紧把方林生截住,不使他远扬才好。 
霍桑似乎没有听得,他的脚步反加了些速度,我正待二次请求,他忽站住了回头作答。 
他道:“包朗,这电话就颁劳你下楼去打一打吧……且慢!你不是说已拿到了那怪物的面具吗?请给我瞧瞧。 
我从衣袋中摸出了那个纸质的面具交给了他,就下楼去打电话。说句老实话,我委实有些失望。我自以为今夜我已揭破了案中的秘密,霍桑听了这个消息,也许要手舞足蹈地快乐,我也可听到几句称赏的说话。不料结果竟出我意料之外。这消息不但不使他兴奋,反使他增加些疑团,但瞧他那种皱眉苦思的状态,便可见他心中正感着犹豫不决的痛苦。 
我的电话接通以后,知道汪银林还在署中,不曾回去。可是我和他的谈话一经开始,又使我吃了一惊。因为我请求他派人往车站或轮船埠去截阻那老仆方林生,他的答话竟又出我意外。 
汪银林答道:“好,但这个命令我在五分钟前已经通知各区里了。 
我惊讶道:“什么?你也早打算要拘捕方林生吗? 
“正是。 
“你为着什么捕他? 
“他就是那个白色怪物啊。 
我自以为费了一番心力,又碰到一个机会,方才查明方林生的真相,好似也不很容易。可是汪银林怎么也已知道?莫非裘家里已有人去报告他?但我把这一点问他,他又否认。 
他道:“不是,裘家里还没有报告过。我是从小梅嘴里探明白的。 
我道:“你找着了那小使女吗? 
“正是,早晨我听得那王荐头说,小梅已回浦东乡下去,后来我就打发人到浦东去找寻,直到半小时前,这棵伙才把小梅带到署里。因此,我特地回来问供,方才明白。 
“小梅怎样说? 
“伊说今年春天那第一次发现怪物的当儿,伊听得了主人的叫唤,从睡梦中惊醒。伊看见那白色怪物正从楼梯上逃下去。伊的卧室就在楼梯头上,所以伊才能瞧破那怪物的秘密。那怪物下楼的时候,正在把身上的白袍除下,伊才认得就是林生。不过伊当时伯有危险,不敢声张出来。 
汪银林又告诉我他得到了小使女的口供,立即派人到裘家去拘捕林生,才知那老头儿已经逃走,因此,他就通知各区追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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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两种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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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意外消息,更证实了我的推想,我预料也一定可以解除霍桑的疑团。可是我上楼报告了霍桑以后,霍桑的疑团依旧不见消释。他正靠着书桌的边努力吸烟,听了我的报告,略略寻思了一下,忽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发出几句似乎不相干的问句。 
他道:“包朗,你对于这个面具曾否加以研究? 
我摇头道:“没有啊。你以为这东西也值得研究吗? 
“是的。你来瞧瞧,这面具是什么做的? 
“我瞧过了,那是一种坚韧的棉料纸。” 
“对,你再瞧瞧那面具上的颜色。 
我走到桌子面前,搂着身子,在那平摊在电灯下面的面具上细细地瞧了一瞧。 
我答道:“那黑的是墨,嘴唇上的颜色,却像是水彩画的洋红。 
霍桑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但你若再仔细些瞧,还可以瞧见那眉毛和短须中间,还夹着些木炭和颜色,并非完全是墨。……你瞧,这两条不都是木炭线条吗? 
我还没有回答,心中正怀疑着霍桑在这面具上下这样精细的研究功夫,不知又有什么用意。霍桑的问句忽又急急地接续。 
他又问我道:“包朗,还有一句话问你。你还记得梁寿康供述的话吗?他不是告诉我们当他从裘日升房里出来下楼的时候,那中间里的电灯还亮着吗? 
我点头道:“他当真这样说的6但你有什么意见? 
霍桑的眼睛张大,精神上非常紧张,似乎因着过度的紧张,他的听觉也失了常度。他并不答话,但丢了余烟,自顾自地发问。 
“他不是还说当地走到楼梯的转折之处,站住了向楼梯头上一望,方才瞧见那白色怪物吗?你再想想假使中间的电灯不亮,他会不会瞧见那个怪物?” 
“当然瞧不见的。” 
“还有呢。那裘玲凤不是也同样说过,伊也因着楼上中间的电灯亮着,方才瞧见那个站在楼梯转折处的是梁寿康吗?” 
我作不耐声道:“是的,我记得伊也这样说过。但你这些话没头没脑,究竟有什么意思?” 
霍桑仿佛依旧没有听得。他的呼吸也似乎加了些速度,他把两手紧紧交握着。他的眼光在我脸上门了一闪,又连续问着。 
“既然如此,在案发的当儿,楼上中间里的电灯本是亮着,那已没有疑问了。那么,那怪物为什么还要利用火柴?并且在发案以后,中间里的电灯怎么又会熄灭?” 
他的话又像问我,又像问他自己。我觉得他的语音已失了常度,仿佛他的神经已发生了错乱。我不知怎样回答他,只靠着书桌呆呆地瞧他。 
霍桑又带着颤动的声音,说道:“包朗,你怎么不回答、我?你难道也像我先前一般地解释不出吗?……好……好…… 
我来告诉你! 
“你总知道,电灯亮着的时候,那怪物实施他的阴谋,原是用木到什么火柴的。他一定在事成之后,才擦着火柴,丢在地上;接着他又熄灭了中间的电灯,方才下楼。你想,他为什么多此一举?什么?你还不明白?那明明是他利用火柴来故布疑阵,目的要人家相信三天前发现的怪物,和昨天晚上的怪物,属于一个人啊! 
我不期然而然地答道:“那么,你以为昨天行凶的怪物,和前两次发现的怪物,不是一人,却是两个人吗?” 
霍桑忽走近我的身边,举起右手,在我的右肩上猛力一拍。他大声说道:“好包朗!……你真比我聪敏得多!在已往的十六个小时之中,我的脑子发昏,竟已受了他的愚啦! 
霍桑的声浪已完全失了常态!他的左手叉在腰间,右手却高高下下地活动不息。他的呼吸急促得厉害,他的额角上汗珠粒粒,有几条青筋都暴露出来,他的眼睛中又射出可怕的异光。 
他又大声道:“包朗,快拿你的手枪,帮助我去捕捉怪物! 
他说着,便穿上皮鞋,顺手取了那件府绸短褂,急急穿在身上。他的急促的动作,明明告诉我他已失却了他的镇静的定力。 
我惊讶道:“捕怪物吗?哪里去捕?” 
“乔家栅裘家里去。” 
“那人是谁?” 
“裘海峰! 
“是他?不是方林生?” 
“都是的,前两次是林生,昨夜里是海峰! 
“今夜里我所瞧见的又是谁?” 
“那当然也是海峰。” 
“奇怪!怎么逃走的反是林生?” 
“这何用诧异?他是个忠心的旧仆,目的在代小主人卸罪。现在副怪物逃走了,正怪物却不能再使他漏网。我们快走。如果耽搁下去,说不定会有其他变动。” 
正在这时,一阵铃声冲破了紧张静寂的空气。 
我道:“什么人的电话呀?” 
霍桑已走出房门到了梯边,围着这深夜中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竟使他扶住了扶梯栏干怔了一怔。接着,他扶着栏干直冲下去,我也急急跟在他的后面。 
那电话竟是裘海峰打来的。这不但出我意外,连霍桑都呆住了。 
他握着听筒,颤声问道:“你要我到你那边去吗?……有什么事?……唉,万分紧急吗—…好,好,我立刻就到。” 
霍桑把电话挂断了后,又打一个电话到飞龙汽车公司里去雇一辆车子。 
我问道:“你既说他是正凶,怎么此刻他又会打电话来? 
霍桑定着眼睛,在灯光中闪着,他的牙齿也在咬他的嘴唇。 
他作惊惶声道:“我很害怕!……我很害怕…” 
我道:“你怕什么?” 
霍桑顿一顿足,答道:“我怕另有什么意外的岔子——” 
他立即旋转身去,向着梯后的一间小室高呼:“施桂,你起来关门,我们要出去。”他拉了我一同奔向前门。他开了门首先出去,站在阶沿上等汽车。 
一会儿汽车来了。我们便急急上车,立即向目的地进行。这时马路上车辆绝迹,夜风阵阵地吹在身上,凉快无比。空中却繁星密布,预示人明天一定又是清朗。 
我禁不住问道:“你想你刚才的推理会变动不会? 
霍桑作简语道:“我但愿不会变动。 
“那末,你从哪一点上知道海峰是这案的正凶? 
“你岂不知道在那些嫌疑人中,他有最充分的动机?现在事实也证明了,那个你所发现的面具,就是我唯一的引线。那假面具的棉料纸,画嘴唇的水彩画洋红,还有打草稿用的木炭,都不是画家的用品吗?你总不会忘记裘海峰是北平美专的毕业生啊! 
我顿了一顿,又道:“你说的动机,可是指他有承袭遗产的资格吗? 
“不,还有——还有更深秘的动机。 
“腥!那是什么? 
“你已经仔细瞧过那面具了。那面具的画工固然不是外行,但制作得非常简单,套在脸上,却不能说酷肖什么生人。可是裘日升已告诉我们,他所见的怪物,就是他的死掉的哥哥;今夜你又说吴紫珊一见这怪物,也喊着日晖的名字。那末,这面具当真像日晖吗?不,不会,我敢说一定不是。世界上不会有这样丑怖的人。这两人所以认做日晖,一定完全是心理作祟罢了!但是为什么呢?莫非在日晖生前,这两个人曾有过亏对他的阴谋吗?再进一步推想,大概这阴谋不幸被海峰查明了! 
“如此说来,海峰的阴谋,目的在给他父亲复仇。是不是?” 
霍桑点了点头,不再答话。他不住地向车侧照望,似乎很不得立刻就到裘家。 
我又问道:“如果你的推理不差,此刻半夜三更,他为什么又打电话叫你?” 
霍桑紧皱着眉毛,好似又提起了他的心事。他作简单语道:“我怕……我怕又发生了第二件命案! 
我吃惊道:“什么?你想他会自杀?” 
霍桑摇头道:“不是。你岂不知道那吴紫珊的性命也在他掌握中吗?……这里已不是凝和路了吗?好,到了——到了——我们快下车! 
我们的汽车还没有停稳,霍桑早已开了车厂1跳下车去。我也急急跟着。一会儿霍桑巴进了乔家栅的小弄。我先在弄口的木作里问了一句,知道那木匠阿毛还陪在裘家里。 
袭家的后门仍旧虚掩着。霍桑踏上阶石,把后门一推,应手而开。里面灶间中的电灯亮着。我们穿过天井,踏进正屋,见客堂中的电灯也完全开亮,有一个便衣警探陪着那弯背的赵妈,坐在客堂里面。 
那探伙见了我们,便站起来说:“他们都在楼上。 
霍桑一言不发地赶上楼去。楼梯的转折处的电灯这时也同样开亮。我见霍桑上梯的时候,一步两级,显得十二分紧张。 
我们上了楼,先向中间一望,情景已和早晨瞧见的不同了。电灯都已明亮,那吴老太坐在一边,双手掩住了睑,似在暗暗饮位。伊的外孙女玲凤扶在一旁,又似在竭力地慰劝伊,但她们的声音都很低。那楼梯对面通吴紫珊卧处的小门也开着一半,里面有琐细的语声透露出来、霍桑先推开了小门走进去,我也踉了进去。我一踏进紫珊的卧室。虽是旧地重临,可是只有几个钟头的间隔,景象已和先前大不相同了! 
吴紫珊的床面前挤满了人,除了木匠阿毛和裘海峰以外,还有分区的麻官张于新,和我们的老友汪银林,都排队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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