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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鬼事连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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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记示意我们到一边找了块石头坐下,吸了口烟道:“在宗总手下干过活的有几十包工队,就像给他建培训中心的都不是一块的。打地基的是一帮人、盖房的是一帮人、最后封顶装修都是不同的队伍。都是他从外地找来的,包括我们也是。”
    “那又怎么了?”我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胎记又嘿嘿地笑了几道,才小声说道:“给他干活要包工包料,干完以后工钱老拖着不给,你要找他要就得挨打,反正没有个要回来的。”
    我听了他这话就是一愣,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下意识地道:“他不是为民做好事吗,还是政协委员呢?”
    “那个东西是虚的,你以为他真是为了做好事才建的培训中心?那是为了以后做铺垫。”胎记神秘地说道。
    “哦!”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又问胎记:“那你们晚上在这儿干什么呢?怎么这么晚干活?”
    “他既然给了我们钱,又有别的活我们就得接着干嘛。他是黑社会白社会和我们不相干,这不是给他修路嘛。”
    “修路?怎么这个时间修,修什么路?”我又给胎记递了根焑。
    “帮他修一条通往后山的路,楼前的路他以前走,修好这条路他以后走。这路只能在晚上干。”胎记的话越来越神秘,一阵风刮过把他的半截烟吹灭了。他也没再点燃,只是和我点了下头便又走向干活的队伍。
    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兀自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这两天的工作突然忙碌起来,每天都是很晚才回去。大多还是帮人捉鬼看风水,不过所谓的鬼不过都是他们心中的疑窦罢了,不做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嘛。今天忙到很晚,骑车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忽然想起胎记他们修的那条路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顺便去看看。
    两天没见这里已经大变样子,虽然没有灯但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一条平坦宽阔的大道直通山上。而一群工人正在那里干活,一个人居中指挥,依稀就是胎记。我这才注意到他们干活好像没有开灯。我正想去过去和胎记打个招呼,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掉起雨点来。我这辆“高档”摩托最怕水了,还是趁没雨没下大之前回家是正事。
    早上出门,门口几个晨练的老头正在聊天,听了他们的话我差点惊得从摩托车上掉下来。
    “老哥早上听新闻了吗?宗民海死了!”
    “死了?不会吧?”
    “真的,听说是出车祸死的。我早上看早间新闻时说的。他那别墅不是两个门吗?他每天都从前门出,谁知道今天打后门走的。而且那里根本就没有路,他的车开到山上就撞在山石上了。车里三个人都死了。”
    “那是咋回事呢?”
    “谁知道呢,唉。好人呐……”
    “楼前的路他以前走,修好这条路他以后走”我的耳边又响了胎记的话,感觉一阵阵的不寒而栗。因为当我来到宗民海的别墅后面时才看到,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路,荒草依旧丛生荆棘仍然遍地。
    晚上八点,我打开电视。
    “……观众朋友们,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发现尸体的小白山后山。一共有十三具男性尸体。年龄都在二十五至四十五岁之前。现在我们看请到了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李伟同志,请他来给我们讲两句。”
    “尸体是早上来晨练的一个群众无意中发现的。这十三个人的死亡时间都不一样,最长的一个已经有半年以上,而最短的一个仅仅只有三天时间。我们怀疑是报复杀人,其它情况还在调查中,不方便透露太多……”
    一般情况下这种新闻中极少放的,看来今天一定有记者第一时间发现才会直播。这时镜台向十三具尸体一一掠过。我猛然间发现最后一个,也就是那个死了三天的是个健硕的矮个中年人,脸上长着黑块很大的黑色胎记,嘴里还叼着半截抽剩下的红钻石烟……
   
第七章 怨精


    清晨,我坐在颠簸的公车上赶往郊区的医院。望着窗外逝过的城市街道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直以来我总是有些悲观地认为生活是一个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虽然有形形**各种各样的减压励志的方式,但人生还是不如意事居多。比如生老病死这个谁都不能避免的问题,如果遇到没有钱的话那么面对它们时你也许会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和你做对。
    我之所以会发出这番感慨是因为一个不错的朋友现在住院了。他叫王超,属于那种老实本份老百姓的典型,中专毕业后在市里一家私企打工开车。他爸爸在电话里告诉我,前一阵他一直感觉心口不舒服,也没有往心里去。以为挺一下就能过去,事实上这也是我们这些人在目前昂贵的医药费面前妥协的一种常用的办法,当然是以付出白细胞甚至健康为代价的。没想到后来日渐严重,就去医院检查发现是心肌劳损;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虽然他们家一直对他这病是否需要住院有所怀疑,但是因为牵扯到心脏所以还是住了医院。就是我现在要去的这个在郊区以面向打工人员、下岗企业职工和城市无业者为服务对向,没有太多设施和力量的市第十九人民医院。
    王超的病房在内科一区三层312房,我进去的时候他正躺在病床上看一本书。看到我来了放下手中的书高兴地举起了双臂,像一只折翼待飞的小鸟。我把买来的营养品水果等东西放到小桌上,然后把他的书也放上去坐了下来。注意到他看的是一本美国作家斯蒂芬金的小说集《肖申克的救赎》。
    “你怎么来了?”王超的表情异常高兴,看得出我的到来使他很开心。
    “好长时间没联系想你了,给你打手机一直没开。后来打到你家你爸告你住院了,我才知道的。”
    “哦,没什么大事,可能是长年开车过于紧张吧。大夫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注意多休息吧,你住院公费?”我无意中问道。
    王超脸上掠过一丝悲哀的表情,耸了耸肩道:“私营企业那里来的公费?我现在连工作都没了,等出去再找吧。”他显然不想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沉默了几秒道:“对了,我住这个医院半个多月了,发现最近有点怪事。”
    “我住进来的时候和我同屋的一共有三个人,我床对面的是一个叫老张的老心脏病,进进出出这个医院很多次了。上个星期,也就是我住进来一个星期以后吧,他半夜心脏病突发去世了。我和他没什么交情,更谈不到多熟了。可是前几天晚上我去化验室验血,没想到在化验室走廊门口看见了他,他一见我过来就不见了。开始我以为是这几天没睡好产生的幻觉,也就没放心上。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昨天半夜我去厕所的时候在那又看见一人,也是前几天邻病房死的了,我也见过几次。”他说到这儿,可能是看我没什么反映,就停住了。
    “说呀,我听着呢。”我谈谈地说道。可能是现在这种事情也听多了,我正在想是不是又一个鬼魂在做怪。
    “你是不是不信?”王超问“我可是偷偷地和其它的病友交流过这个事情,你猜怎么着儿?绝对让你大吃一惊!”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至信的目光。
    “快说吧,卖什么关子。”我想我也大概能猜出来他想说什么。
    王超拿过杯子喝了口水,才道:“他们说那些人都是非正常死亡,而且这个医院每隔几天就会这么死一个人。”
    我感觉到眼睛里封印的白方开始不安起来,我知道他对这种事一向是兴趣盎然的,果然他开口了:“非正常是怎么个死法?这么说会经常有人这么死?”
    王超可能听出了声音的异样,略惊奇看了我一眼才道:“听说都是半夜死的,很像是窒息,但身上没有任何特证,解剖也查不出来。据说已经死了好几个这样的了,不过大都是有心脏病史,所以最后都是以心肌梗塞下的结论。”
    我没有意识到,这是我和王超之间最后的一次聊天了,因为我第二天闻讯再见到的他时候他也已经成为这种非正常死亡人员中的一员。看着他悲伤痛泣的父母,我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安慰他们。良久,白方说话了:“我们一定得找出王超的死因,不能让他走得不明不白。”听着他干巴巴的声音,我好像知道我们该怎么做了。
    我能以心脏病的名义住进这个医院而且还睡在王超原来的床上,还得得益于李秘书神通广大,一个证明下来我也已经成了心肌劳损的病人。开始的几天甚是无聊,同屋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病号,成天的不在床上。害得我每天只能自言自语地和白方说话,后来烦了两人也没话了,干躺着一躺就是一天。因为家人朋友都不知道,所以也没人来看我。我只和父母说要在白方那儿呆几天,要是他们知道我装病人住进医院非说我脑袋有问题不可。
    这天夜里,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人分按住我的回肢,一时间怎么也动弹不得。
    难道是鬼压床?所谓鬼压床是指人在睡觉时,突然感到仿佛有千斤重物压身朦朦胧胧的喘不过气来,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人们感到不解和恐怖,就好像有个透明的东西压在身上,再加上配合梦境,就被给了个“形象”的名字——鬼压床。不过我感觉现在好像和鬼压床还是有区别的,因为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四肢上承载的力量,环目望去确毫无人迹。
    “开阴阳眼!”白方一声大吼。
    在阴阳眼下,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四个人形鬼魅分别抓住了我的四肢,另一个双手抻出正掐在我的脖子上。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脸很模糊;但可以感觉到那股强烈的阴气和悚人气息。怪不得我感觉到呼吸不畅呢,而且这家伙手上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增大。我终于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样不明不白死的了:被鬼魅掐死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就在我绝望等死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我不清楚白方为什么还能说话,因为我明显得感觉到出气多进气少,根本没有力气讲话。但是他的确喊了几句什么,说得很快我没有听清。但是我四肢上的力量一瞬间消失了。趁这个机会我猛然抽身坐了起来,
    鬼魅消失了,附加在我身的那股邪恶的力量无影无踪,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我的心依旧在剧烈地跳动着。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仅仅是个恶梦。
    “它们走了?”
    “嗯,走了!我用阴阳咒吓走了的,”白方的声音还是像在空阔的雪地里,干巴巴得没有一丝感**彩。
    “你怎么还能说话?我刚才都吸不上气。”
    “我虽然现在你的身体里,但是灵魂本身是可以出声的,刚才就是我的真声。”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还不清楚,好像……”说到这里他停住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一样。
    我没有再说话,因为我也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白色的影子。难道又是什么鬼魅?不过很快自己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那个人快步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
    “小心!”白方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让我躺在床上。手确从包里拿出了匕首,暗暗地压在身子低下。从他的举动中,我已经体会到无比的凶险正在慢慢降临。
    屋里很黑,如果不是他穿着白色的衣服根本不会看见什么;当然,我相信他也不会看清我的。他走得很慢,几乎是一步一停,等走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手里也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这不见五指的黑幕中我仍然可以感觉到那逼人的寒气刺目而来。
    等待比死亡更可怕。
    就在他接近我床头的一瞬间,白方带着我的身体一跃而起,右手的匕首在对方的手抬起之前深深地没入了他的咽喉。我甚至可以看到一股粘稠的液体顺着刀刃滑至手指,滴到地上。在这电光火石的几分钟内,我的身体完全成了白方操纵的傀偶。不过也正因此才得以活了下来。
    ……
    “现在你的情况不能确定,我们希望你可以配合把事情交待清楚;这样才能确定你的行为是否属于正当防卫。”一个脸色黑红,面无表情的中年男警官紧紧地盯着我的双眼,声音冷得像腊月天的自来水。他的身边是一个文静的小伙子正在坐着记录,看上去感觉像个大姑娘。
    到公安局一天一夜已经说了七八次,我不耐烦地看着他,说道:“我已经说过很多回了,他想杀我我才杀的他,属于正当防卫。”
    “你再详细一下,因为他杀你没有任何动机;何况你还随身携带管制刀具!”中年警官说道。
    “那我杀他就有动机了?你们应该了解一下他深更半夜到我床前干什么。”我可能有些气恼,声音变得有些急燥。
    警官依旧平静,声音仍然冰冷:“被你杀的黄文是十九医院化验科的主任医师,他应该有权利巡视病房吧?”
    我不知道是这家伙过于愚蠢还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好像事事都针对我似的,没听说巡视病房还用化验科医生的。我正想找几句难听的话反驳他一下,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
    走来的也是一个年轻的女警察,长得还说得过去,就是个子不太高。他走到审讯我的两人面前说了几句什么话,就见中年警官的黑脸微微抽搐了一下。
    “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我知道了,先把他带下去吧。”中年警官挥了下手,剩下的两人又把我押回了牢房。
    我住是一个七八平米的单人牢房,里面又黑又潮一张木床,可能也算是优待了吧。不知道还要在这儿待多长时间,反正怎么想怎么倒霉,做好事做进牢房,我也算是头一份吧。
    送来的饭我没有心思吃,稀里糊涂地一直睡了下去。好像是半夜的时候,就听见外头有开门的声音。难道是放我出去?怎么是这个时间?我隐隐感觉到那里不对。白方这时轻声说话了:“小心,我感觉一股阴气。”
    “阴气,你是说这里面有?”
    “嘘,来了。”
    年轻的管教身后站着的是那黑脸的中年警官,就听管教说道:“李队,就是他吧?”
    “嗯,你先出去吧。”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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