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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甲骨碎-那多-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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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和他见面……愉快。”她缓慢地,低沉地说。录音到此结束。
  “她预感到了。”徐徐说。
  “是啊。”孙镜叹息。
  这第九段录音,和前八段明显不同。之前的录音,都是韩裳某一阶段的调查有了结果之后,冉以录音的形式将其保存下来。如果按照这个标准,那么韩裳应该在对巫师头骨的录像研究有结论后,或者在和陈炯明见面获得了有价值的情报后,才会录下第九段录音。
    可是她没有,在这段录音里,说的只是她刚做了什么,准备做什么,还没结出任何有价值的果实呢。韩裳的口述录音从来就不是心情日记,她力图揭开神秘实验的面纱,把每一步的脚印用声音保存。如此反常,只有一个原因——她对自己的死有所预感,不管这是因为神秘的直觉,还是对茨威格剧本诅咒的恐惧。
    想必她的心情是极矛盾的。即便她已经把u盘放人了灯罩,取下来也并不很麻烦。没这样做的原因,是想有个好兆头吧。
   ……何必这么急呢,仿佛过了今天,就没机会似的。
     她一定这样对自己说过。
    没有人愿意死去,隐隐约约有了不祥的预兆,就更不愿去做沾染了不祥意味的事情。
    录音停止之后,孙镜和徐徐都沉默了一会儿。不管是韩裳的情绪还是她透露的消息,两人都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怎么……会是陈炯明?”过了会儿,徐徐开口说。
    这样一个原以为无足轻重的,甚至有点笨有点可笑的人,突然之间就跳到了舞台的中央。这实在让人意外。
    他是凶手?他和神秘实验有关系?可是他怎么又写了那样一封可笑的信给徐徐?
     “有问题。”孙镜摇了摇头,“我们原本的假设是,韩裳因为拍摄了巫师头骨才被害,可陈炯明却是领她去看巫师头骨的人。”
    “但不管怎么样,得想办法接触一下这个人。”徐徐说。
    “就算不是陈炯明,危险人物也一定在陈炯明的周围。怎么接触他,得好好琢磨一下。”


  “蓬”,孙镜把一卷厚毡毯扔地上,展开。
  他套上橡胶手套,掀开旁边广口大陶罐的盖子。
  里面是黄浊的液体,一股难闻的气味迅速在空气里挥发,也不全是臭,还混杂了酒精和酸菜味,恶心得很。
    孙镜屏着气.手伸进去,捞出浸在里面的头骨,放在毡毯上。
    他用布把头骨抹干净,放在手里慢慢转动。表面的颜色略有改变,比原来稍浅些,还有点泛黄。
    往陶罐里加的那一堆佐料可不是为了把头骨洗干净,他把头骨倒过来,拿起锉刀,在下沿处锉了个小口。看过小口里的颜色,孙镜把头骨重新扔进陶罐子,还差至少五小时火候。
    毡毯卷起来踢到墙边,洗个澡去了沾上的怪味,出门。
    这几天一直没有找到和陈炯明接触的合适机会。尽管两人都觉得,他就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但贸然约他总不太稳妥。既然不久之后会有一个天然的机会,就耐心等了下来。
    今天,徐徐代表欧阳文澜前去东博接收巫师头骨,甲骨部一共就两个人,都能见到。而孙镜则以先睹为快的名义,和徐徐一起去。
    实际上,当孙镜和徐徐来到东博的时候,巫师头骨已经装进恒温恒湿的专用保险箱里。程序上,徐徐将和东博的人,由保全公司派车把保险箱送到欧阳家,当着欧阳文澜的面打开保险箱取出巫师头骨。接下来的保管展出,就都是欧阳文澜的事了。
    甲骨部办公室里只有文贞和一个人,陈炯明被派去库房取巫师头骨,这时候大概抱着保险箱坐在保全公司的车里等着呢。小人物总是跑腿的命,就算心里对文贞和恨得要死,吩咐下来的活还得乖乖干。文贞和并不在意陈炯明会等多久,给两人泡了茶,吸着烟管,端着前辈的笑容,问问欧阳文澜的近况,问问甲骨博物馆等备的情况,半小时眨眼就过去了。
  两人在意的东西,全都在保全公司那辆面包车上,没心思陪文贞和瞎扯。徐徐把杯中茶喝完,文贞和要去加,她就说不用了。
    “一会儿我还有个会,今天就不陪着去看欧阳老了,你们帮我打个招呼。等展出开幕那天,我早早给欧阳老拜寿去。车在门口,出去就能瞧见。”文贞和说完,起身送两人到门外。他看起来本不像个周到人,这样礼数周全,不知是否还惦记着徐徐的甲骨博物馆馆长位置。
    面包车已经开到地下.等在门卫室边、徐徐和孙镜还没走到车前,陈炯明就拉开了门笑着招呼、
    保全公司的人坐在前排,后厢就是三个人加一个比通常微波炉更大一圈的特殊保险箱。
    谋划了这么久,前后生出了这么多变故,所为的巫师头骨已经近在咫尺。这件国宝的意义早不复初时那样单纯,它所具备的魔力,即使被装在保险箱里,也引得两人的目光先后在这银灰色的箱子上打了个转,才投到陈炯明身上去。
    这是孙镜和徐徐第一次真正地打量陈炯明。
    他身材微胖,长了张国字脸,却并不让人觉得阳刚。眉毛稀疏,小眼睛,目光游移。
    能布局杀人者都自有格局,就陈炯明的精气神,怎么看都不像。
    被两人这么一看,大概是想到自己写了那封信,陈炯明一下子变得不自在起来。他笑笑,摸出手机拨给文贞和,告诉他徐孙…二人已经上车,这就出发了。
    孙镜正想着怎么搭话试探,瞥见他手机是最新款的诺基亚N95—8GB,心里一动,问:“这手机挺漂亮啊。好像才上市没多久吧?”
    陈炯明苦笑:“我是刚弄掉了手机,本想着提前透支点年终奖,买了这款,嘿嘿。”年终奖是他的伤心事,这时却不方便多说。
    听他说刚把旧手机掉了,孙镜心里开始明白过来。但得再问清楚一点,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我上个月也掉了个手机,寒露那天。”徐徐说。
    “寒露?”陈炯明愣了一下,“这么巧。我也是那天掉的手机。”
    今年的寒露是阳历十月九号,韩裳正是在这天收到来自陈炯明手机的短信。
    “现在的小偷越来越猖獗,抓到了也没办法,最多关几天又出来了。”孙镜说。
    “我倒也吃不准是不是被偷的。回家一看没了,衣服包郜没划破,当时还以为落在单位呢。这段时间真是晦气极了。”
    孙镜和徐徐相互看了一眼,陈炯明的嫌疑算是基本消除了,同一个办公室的文贞和嫌疑却急剧加大。
    东博离欧阳家不远,不多久就到了,这一次,却是欧阳文澜亲自开的门。看来他对这件从没有真正属于过自已的国宝满怀期待,也有可能是他对于将要以巫师头骨为关键道具的祈寿巫术满怀期待。老人总是淡泊名利的多,无惧生死的少,何况欧阳文澜连名也并不很淡泊。
    欧阳文澜满脸笑容,把众人引到一楼客厅。保全公司的黝黑汉子抱着保险箱轻轻放在茶几上,这也是个小小的仪式.等陈炯明把保险箱打开,将巫师头骨交给欧阳文澜,就算大功告成。
    两组八位密码输完,再用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半圈,轻轻的一声“喀”响,箱门开了。
    所有人,包括那个保全员,眼睛都盯在了同一个地方。陈炯明把巫师头骨双手从保险箱里捧出来,送到欧阳文澜面前。
    孙镜下意识地停住呼吸,盯着这颗灰白色的头骨。头骨的上半部分色泽偏黄,和下半部分略有不同。这是因为下半部分是后补的,凑近看还能瞧见细细的接口。并不是无法做到天衣无缝,而是故意做成这样,粘合剂也足专用的。需要时可以在不损伤头骨的情况下把两者分开。
    头骨顶部的圆孔边缘平滑,在当时要做到这一点就很不容易。环绕着网孔,是那两圈著名的未破解甲骨文。实际上,这到底算不算甲骨文都有争议,许多学者认为这应该是有别于甲骨文字系统的专门巫术符号,孙镜也持这种观点。
    欧阳文澜注视着头骨,良久,一声叹息,才伸出手去把头骨接过来。
    陈炯明立刻拍起手来,保全员和徐徐也跟着鼓掌,孙镜目光紧跟着头骨,竟是比站在一边的阿宝还慢了一拍。
    陈炯明原本并不认识欧阳文澜,这时说了几句恭维话,和保全员告辞走了。阿宝送他们出去就没再进来,大客厅里剩了一老二少三人,围着这件甲骨界最富盛名的重宝赏看。
    在徐徐看来,孙镜对巫师头骨的热情有些过度。
    在征得了欧阳文澜的同意后,他甚至捧起了头骨从上看到下从里看到外。要知道欧阳文澜也那么多年没亲眼见到巫师头骨了,孙镜这不免有些喧宾夺主。
    不过徐徐能够理解,要不是这件巫师头骨,孙镜,以及孙镜的父亲、祖父、曾祖父,他们的人生都会是另一个样子。然而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理解或许有些错误。她注意到孙镜的表情微妙,他发现了什么?
    这样想的时候,孙镜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像是有一丝惊讶。孙镜是不把情绪外露的人,特别是现在的场合,按照一个好骗子的标准,不管心情如何波动,脸上的表情该控制成什么样就得控制成什么样,不是吗?
    徐徐突然意识到了,孙镜从看到巫师头骨开始,状态就很不对劲!包括那喧宾夺主的行为,以他的控制力,不该做出这种事呀。
    孙镜只看了徐徐一眼,就义低下头去,他足足研究了头骨十多分钟,这才交还给欧阳文澜.
    徐徐用眼神问他是怎么同事,孙镜这时却已经恢复过来,不动声色,并不理会徐徐的问询。
   欧阳文澜对巫师头骨的感情复杂而深刻,这时用苍老的手抚着头骨,唏嘘不已。徐徐一边应和着开解着。心里越来越好奇.明知道孙镜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告诉她真相,还是拿眼角瞄了他好儿回。
    孙镜微微摇头,竟转身上厕所去了。
   徐徐恨得咬牙,想着找个借口早些走,问个清楚,但又不太合适。拿回巫师头骨,欧阳文澜一高兴,说不定还要留晚饭呢。
    手机在这时响了一声,是短信。徐徐拿出一看,是孙镜发来的。
     点开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
     但这两个字,却让徐徐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幸好欧阳文澜低着头,没发现她的异常。
     徐徐闭上眼睛,再睁开,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假的!”
     这个巫师头骨,竟然是假的!
    厕所里,孙镜把这简单的短信发出去后,也愣了半晌。这枚从东博的文物仓库放进保险箱,郑重送来的巫师头骨,是假的。看欧阳文澜的神情,并没有觉出异常,是他一时未看出,还是说,一直就是假的?
    可笑自己还辛辛苦苦准备做一个假的来调包。
    这一下的变故,比上次文贞和突然拒绝更让人不知失措。在确认是假的那瞬间,孙镜甚至有被打懵了的感觉。
    孙镜深吸一口气,准备走出厕所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立刻后悔,不该现在就告诉徐徐真相的,她也太稳不住了。
    但这条短信并不是徐徐发来的,那是个完令陌生的号码。
    想要知道关于巫师头骨的秘密,明天早晨八点,你一个人来。
    后面留的地址.是小街十四号。
    小街十四号,没记错的话,就在韩裳死亡地点的斜对面。
    小街十四号——孙镜想起了前天欧阳文澜打给他的一个电话。因为看见报纸上关于小街将要拆除推平的报道,欧阳文澜终于说出了上次谈话时没有透露的秘密:在美琪大戏院建成后不久,一次去看戏经过小街时看见孙禹,喊他却充耳不闻,低着头迅速走进一幢房子。欧阳文澜怀疑,那幢房子就是神秘实验者们聚会的地点。他记不得具体是哪一幢了,但大概的位置,就在小街尽头。
    韩裳的死亡、让徐徐惊恐的鬼魂、神秘实验者们的秘密据点、短信上的邀请函。这些诡异的枝蔓,发自同一颗种子。
    明天,小街十四号,他就会看见这颗种子。
    多么浓烈的危险气味啊。孙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一笑,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危险是一把利刃,不要向它而去。但如果有足够的勇气和技巧,再加上一点运气,你也有机会握住把手,调转锋刃的方向。


九  风暴


    早晨六点五十分,孙镜睁开眼睛,小心地从徐徐的手脚间挪出来,翻身下床。
    卫生间在卧室外,不用担心洗漱声会吵醒她。
    孙镜用冷水狠狠抹了把脸,转身把毛巾挂好,却意外看见徐徐站在门口。
    “我很快的,等等我。”她说。
    “我去买早饭。”孙镜说,“你想吃什么?”
    “那我就和你一起去买,想吃什么自己挑。”
    孙镜皱起眉,看了徐徐一会儿,知道骗不过去,问:“你怎么猜到的?”
    徐徐笑了,指指孙镜的右手。
    孙镜看看右手的玉戒,不明白。知道自己下意识转戒指的习惯早已被徐徐发现,所以昨天他一直很小心地管住拇指不乱动。
    “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晚上睡不踏实,五点多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你睡着了还在转戒指,一定有事瞒着我。说吧,你准备甩下我去哪儿?”
    “昨天欧阳文澜不是约你,上午去帮着筹备祈寿巫术的吗?你还挺感兴趣呢。”孙镜问。
    “睡过头,忘了!”徐徐瞪着孙镜,“回头我就去把手机关了。”
  “约定是我一个人去。”孙镜看着徐徐龇起牙,说,“好在你看上去也没什么威慑力,等着我的家伙大概不至于就此缩头不敢露面吧。”


    周六的早晨,街上人比往日少得多。而小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小街一头的房屋已经被完全推倒,成了工地,无法行走。两人绕到另一头,包括十四号在内的儿幢砖混结构大楼还没拆,但街道人口处拦了起来,两个戴着安全帽的建筑工站在旁边抽烟。
    “老房子里落了点东西忘记拿出来了。”孙镜对两人打了个招呼,就要往里走。
 “几号里的?”
   “十四号的。”
    高个子点点头,旁边的矮个子却伸出手一拦。
    “这是工地,我们有规定不让外人进来的。否则我们被罚工钱谁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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