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的低俗怪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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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选择
西九龙警署当家人的办公室里，署长正一脸无耐地盯着面前这位正襟危坐的属下，他的面前端坐的是情报室见习督察曹丽，丝毫没有受到署长大人目光中的威压，曹丽继续稳稳地端坐着，小妮子今天一身整齐的戎装，将她衬托得分外的英姿飒爽。
“这么说你是下定决心了？”望着曹丽志在必得的神情，署长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叹，整个警署上上下下这么多男的，到最后居然是个小姑娘出来顶这个坑，他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是的！长官，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请署长把这个案子交给我来负责。”曹丽果敢的回答显示着她坚决的态度。
望着这个以往一直被局里刻意雪藏的女警官，署长的心里五味俱陈，他在全署征询志愿者，考虑到现状的窘迫，署长拟的人选标准其实只有一条－只要是督察以上级的自愿者就可以！即便是这样，局里的神探们也一致保持沉默，公共关系科那边急着给媒体交待下文，他们的头为了这个事情已经很幽怨地堵在署长办公室门口一上午了，所幸的是熬到下午后终于有人挺身而出了，而这个人就是曹丽。
手里是这几天早就已经看熟了的人事档案，上面的那些褒奖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眼前的这个女警就是目前最佳的人选，她天资聪慧，接受过良好训练，除了没有在香港当地的外勤部门服务过外，其他一切条件都是非常完美。
“实在不行也只能先这样了，反正最多也只要这个小姑娘顶一周，先应付眼前再说，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吧。”思前想后了很久，署长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起那卷标记着机密字样的卷宗，他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到了曹丽手里。
“谢谢长官的信任，我会努力的！”见署长终于点头答应，刚才还镇静自若的女警官高兴得有些失态了，她唰地一声站起来接过署长递过的东西，脸上显出了兴奋的红晕。
“SOPHIE；做事情不要急躁，凡事要讲规矩，还有，千万不要逞强。”望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属下，署长特意再次叮嘱着到。
直到已经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曹丽的脑袋里还是有点晕晕的，别人避之不及的那件东西现在被她紧紧抱在怀里，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单独接触案子，而且又是全港挂号的特大案子，她突然有点小小的成就感。在过去的一年里，她在香港的生活平淡如水，至于工作更是枯燥乏味，有时候她闲的都想哭一场，而这几天在她身边发生的事情终于终止了这种慢性的自杀，自己有机会离开档案室做外勤，并且认识了一位资深的英国专家，今天又成功说服了署长，被任命为特别调查组的头头，按照她的个性，曹丽本来不会有那么充足的勇气去敲署长办公室的门，幸好有麦克白的支持。
这几天因为陪同随员的身份，曹丽一直在麦克白的身边，随着两人渐渐的熟悉，他们的话题明显比第一天多了起来。在今天中饭的时候，他们正好谈到了曹丽的工作问题。麦克白似乎对曹丽被闲置的情况很报不平，曹丽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诉说了长期以来心里的怨愤，她甚至把自己那天做的恶梦都告诉给这个外国人听了。麦克白不愧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他仔仔细细地帮她做了次心理辅导，他渊博的知识和风趣的见解使得堵在她心头的疙瘩终于得到了化解，麦克白告诉她由于长期工作方面的不顺心使得她内心产生了较严重的焦虑，所以她才会做自己被追杀这样的恶梦，至于自己脖子上那真实存在的划痕应该是在做梦时自己无意间卡住自己脖子时指甲划伤的痕迹，说穿了原因其实就不是那么神秘。鉴于她目前这样的情况，麦克白建议她找点有意义的工作来干，按他的话来讲，她现在需要一份真正能投入进去的工作，因为她需要成就感来提高自己的自信心。
专业的心理学大师就是有本事，经过中午的谈话后，曹丽觉得自己感觉好多了，至少以前那个老是叹气的SOPHIE似乎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她充满着自信，迫切想找个机会来证明自己，而就在这时她听说了署长的征召令。
直接负责一个特别调查组这个任务强烈吸引住了曹丽，但是静下心来仔细考虑，她又担心自己会不会把事情搞砸了，毕竟她没有单独负责调查案件的经验，犹豫难决的曹丽最后决定向麦克白寻求帮助，出乎她的所料，麦克白似乎对她的破案能力十分有信心，而且这个老外对能参加这件案子的调查也有很高的热情，他表示会竭尽全力给曹丽提供帮助。他还暗示必要时甚至可以动用他在国际刑警那里的资源，有了这位犯罪学专家的鼓励和答应帮忙的承诺，曹丽大胆着走进了署长的办公室，并最终得到了这个任务。
“终于有机会做点什么了！”抱着手里的卷宗，曹丽开心地往情报室走去，现在的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马上开始行动。
“曹督察！我们是新成立的连环案特别小组成员，现在向您报到！”
以往分外冷清的情报室里现在站着三个便装的男子，探员们看见自己临时的上司来了赶忙围拢过来敬礼，这让曹丽有点不是很自在。好在是自己熟悉的办公室，尤其当她看到麦克白也在的时候，虽然老外没有走过来，只是待在角落冲着她安静地微笑着，曹丽的心中似乎突然有了底，她落落大方地向他们点头示意。女督察胸有成竹的气魄镇住了特别小组的三男性，他们盯着曹丽的眼神多了一丝服从，望着她的新鲜手下，曹丽清了清嗓子说到：“先生们，闲话少说，让我们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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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个惊喜
“咳！”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卷宗，曹丽又不由自主地开始叹气。这段时间里麦克白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否则的话肯定又要瞪她了。
连环案特别调查小组已经正式开工半天，按照常规的破案流程，曹丽他们首先通读了手头上的所有文件，从卷宗中找出蛛丝马迹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报告里充斥的都是无任何帮助的琐碎描述，要不就是深受刺激的某警官大段的内心感叹，望着面前这堆废纸，曹丽完全丧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兴趣。
糟糕的开局连带影响了团队的士气，她咳声叹气的，她的属下就更加萎靡不振了。特别小组里最年长的叫王玉彬，这个十年警龄的老油条除了对哪里的叉烧饭更加美味外似乎对其他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而尹子民则是个标准警察，他熟悉所有警方的条令流程，很遗憾的是对于破案却缺少感觉，他读报告的认真态度让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汗颜，只不过花了一个半小时后唯一的发现只是报告里有两处拼写错误，小组里最年轻的翁玉封，这个应该是被拉来凑数的小伙子还是个PC，他对警察职业的热情完全停留在有机会拔枪射击的程度上，对于面前象潘恩迷宫这样的案子实在不能苛求他能派上用处，然而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这支拼凑的杂牌军内部弥漫着只是临时被派来应卯做秀的觉悟，除了曹丽外，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早点下班。
“头，我出去过会瘾。”
王玉彬晃着手上的香烟向曹丽轻轻说到，眼见女上司只是皱起了眉头没有开口，他讪笑着慢慢走了出去，趁这个机会小翁也借着喝水的名头溜了出去，就留下还在继续研究拼写的尹子民陪着心情越来越烦躁的曹丽。
“怎么办？怎么办？！”
这些下属是铁定靠不住了，曹丽焦躁地拿起了笔，这起连环杀人案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一点线索，找不到方向的感觉让她很迷惘，银色的水笔在她手里越转越快，望着那个恍恍忽忽的圈，一个灵感突然在她脑海里闪现，“对了，现场曾经依次出现的羊首和牛首！这两个奇怪的象征物一直没有被搞清楚是何含义，包括麦克白也暂时说不出什么来，这些东西的来龙去脉会不会是一个突破口呢？”想到这里，曹丽兴奋地拍了下桌子。
“呃？曹督察，怎么了？”拍桌子的声音惊动了埋头用功的尹子民，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曹丽。
“我突然想到些什么？快把那两个人叫回来！”曹丽终于找了了感觉，她急切地吩咐着尹子民。
等连环案特别小组再度汇集以后，曹丽发布了她的命令，听起来不是很靠谱的指令让王玉彬和小翁满腹狐疑，而尹子民却出乎人意料地发挥了作用，坐在电脑前的他一阵噼啪乱按，不一会就搜索到一大堆曹丽要的网站。
“小巫女的魔法屋？水晶与占卜？魔导师的图书馆？黑耀镜の恶魔城？长官，你说要我们在这些网站上查案子？”望着屏幕上那些幼稚的东西，王玉彬的脸皱得稀烂。
“对！这个凶手既然不辞辛苦地在现场挨个展示这些兽首，我相信他肯定是要传达什么讯息，而且这个讯息应该不难让其他人找出正确的解释，否则他不是白费功夫了么？对于这些东西的解读我觉得我们不能全靠找专家，毕竟他们的知识也会存在空白点，现在是资讯大爆炸的时代，我相信在互联网上一定能查到些什么，给我用这些兽首作为关键词搜索，我要任何关于用牛首和羊首祭祀的资料。”曹丽的思路越说越流畅，现在她对自己的这道灵感信心十足，她立刻把三个人大致分了下工，自己带头点开了其中一个网站。
“真歹命！”看着兴致勃勃的女督察，王玉彬只得苦笑着找了台电脑坐下，看来今天又要加班了，一时之间情报室里都是咔哒咔哒敲击键盘的声音。
“找到了！”看来曹丽的想法是对的，半个小时后，擅长书面工作的尹子民终于首先有了发现，听到这个好消息，大家赶紧围过去看他找到的东西：
“阿斯莫德（Asmodeus），七大罪中司淫欲的代表恶魔。也是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之一，又作Asmodeus、Aesma、Aschmedai、Asmoday、Asmodee、Asmadai、Asmodius、Asmodaios、Hasmoday、Chashmodai、Azmonden。这个魔神可能是由祅教从波斯传过来的，原本是祅教暗黑魔神阿里曼（Ahriman）的六大手下之一：Aeshma…deva，字意本身就有“狂暴”的意思。乃情欲之魔神。演化进犹太教时就称呼他为“恶灵之首”、“魔神”，原在基督教中并不是很重要的恶魔，是在外典《托比特书》中登场的。他独占中意的人类女子，杀掉所有与那女子成亲的男子。最后被大天使拉斐尔施计逼出原形，逃往埃及后被大天使加百列擒住。直到中世纪的魔术书中才被大量使用作恶魔的代名词，如“被制裁的造物”、“地狱之王”、“复仇公子”、“淫欲公子”等。
最初祅教的神话中他就是位会杀人的恶魔，并猎杀人和家畜的灵魂，率领世间的魔法师发动战乱。而犹太教的传说则说他具有人的形貌，两翼和火红的面颜，通晓大地中宝矿的知识，尚具有变身的能力。据说使用鱼的肝和心脏烧成的灰对他有驱魔的作用。堕天使传说述其堕天前是位智天使（或说炽天使），而中世纪被引入所罗门王的七十二柱魔神后，被叙述成有三个头的恶魔，分别为人，牧牛和小羊的头。骑着地狱的龙，有着水鸟般的脚掌和蛇尾，口能吐火，手持涂着剧毒的枪，通晓天文和数学，他的代表符号就是一个向上的三角形，而他的乐趣就是引人酗酒赌博或引发其犯罪的欲望。”
终于读完了长长的文字介绍，王玉彬满脸疑惑地问曹丽：“督察，这里面倒是提到了牛首和羊首，但这个和破案又有什么帮助呢？”
“地狱魔神里只有阿斯莫德是同时有羊首和牛首的，用这两个脑袋来做象征物，摆明了他是在试图召唤阿斯莫德，而凶手之所以选择未婚先孕的女子作为牺牲向魔神献祭，这是因为阿斯莫德是司淫欲的恶魔，显然凶手认为她们都是犯了淫欲戒的罪人，现在我们终于知道凶手挑选受害者的依据了！”忙了一个下午终于有了发现，曹丽兴奋地脸都红了。
“精彩的推理！看来你们终于踏住凶手的尾巴了！”劈劈啪啪的鼓掌声从门口传来，房间里的人向外望去，原来是麦克白站在那里。
“博士，你今天下午的讲座已经结束了？我们忙了一个下午终于有了一点发现，你觉得怎么样？”听到专家如此的褒奖，曹丽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讲座很不错，不过似乎你们更有成绩。我刚才在门口听了很久，你的推断真的是很不错的推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一般都会有比较固定的犯罪模式，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假设这个知凶手就是阿斯莫德的崇拜者，他选择行凶的对象是未婚先孕的孕妇，这让我们至少有了两个可以继续追查下去的方向，我相信随着获得更多的线索，他的作案动机应该也会水落石出，我们终于不再是盲人摸象了。”麦克白冲着曹丽翘了翘拇指说到。
“等等！博士，你刚才讲凶手做案会有固定的模式，我们既然已经发现了他挑选受害者的模式，那我是否可以这样假设他挑选做案地点也是有一定的模式呢？”博士的鼓励似乎更加启发了曹丽的灵感，她提出了更进一步的假设。
既然有这个可能就说干就干，拿过香港地图，曹丽在图上标出了最近两起凶案的地点，然后她特意换了支红笔将两个地方连成一条直线。
“哦？难道你的意思是？”望着曹丽的举动，麦克白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而那三个人还都是如坠雾里的摸不到头脑。
将两个地方连成直线后，曹丽又仔细找出了这条直线的中点，然后她通过这个中点开始划垂直的中线，当这条中线向两边各延伸到差不多的长度后她停下笔又做了记号，最后她把最新找到的点和原来两个点连起来，这时的地图上赫然出现了两个方向相反的正三角形。
“EXCELLENT！”
望着那两个被重重涂红的点，麦克白再次鼓起了掌，曹丽向他点头致谢后向身后的三个人解释自己的举动，考虑到这个凶手应该是蓄谋已久，而且似乎是个追求视觉效果必须完美的疯子，他完全有可能有时间精心挑选自己的下手对象，让这些牺牲品在地图上也死个三角形出来，以此向他所崇拜的恶魔致敬，曹丽大胆假设了这个凶手会严格按照这个模式来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