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尸人-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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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
但这愧疚感在秦兰一开口后就消失了：“混蛋！滚过来！”
靠，这让人怎么过去！真过去还不立刻就成了混蛋加软蛋的哈巴狗！陶天心里狠狠地比划了个中指，一脸漠然地站在门口不动了。秦兰话一出口，也觉得有些后悔，她一醒来就找上陶天，并不是为了折辱他。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泼出去的水，况且平日里就和这个陶天不对付，此刻要她说点软话就更不可能了。
房间里顿时一阵难堪地沉默。
若若站在一旁也不知说什么好。秦兰那话太伤人，她不可能劝陶天上去，可就这样让陶天冷着脸站在门口么？
数秒后，一声大喝打破了这沉默：“混账！秦堂主叫你，没听见么！”陶天愕然。
这话却是站在秦兰身边的两个巡游堂长老其中之一叫出来的。这长老算辈分可是秦兰的师叔，修为和秦兰这个龙虎山的后起之秀相差不远。照理来说他应该对秦兰颇为嫉妒才对，可这长老平日里脾气暴躁，性子却直爽的紧，秦兰这小辣椒的脾气倒对上这长老的眼。直把秦兰当了他的亲传弟子一般对待，其溺爱程度连他门下的弟子都自愧不如。
今天秦兰一受伤，听了缘由的这长老就火了。
这刚刚捣鼓出来的古怪玩意儿也是能乱试的么？！他心中既心疼秦兰，又不禁埋怨她太大意。一肚子火气却不能对着已经受伤的秦兰发泄，恰好陶天这始作俑者之一的装备制作者出现了，还一副很屌的模样，这憋了半天的火气立刻就找到出处。
听得这话，陶天本来还有些息事宁人的念头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冷冷地笑了笑：“这位老人家，我可不是你家养的狗。一把年纪了，不知积点儿口德么！”
那长老听得脸色发赤，双眼冒火：“你什么身份？叫你过来又怎么了！敬酒不吃你还想吃罚酒么？！！”
陶天面沉入水，秦兰和若若在心里都直叫糟糕。她们和他相处日久，自然明白陶天这人吃软不吃硬，若这长老没说这话，那这事儿过几日也就可以揭过，但现在这情形想善了都不太可能了。
“哈哈，我的身份？！那我帮你搞清楚，我是你们高薪聘请的顾问，可不是送上门来给你作贱的狗腿子。你不爽，那你炒我啊！”陶天眼里闪烁着晦暗难辨的光芒，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这长老的话让他回想起了那瘫痪在床形同废物的一年，再加上侯婷招揽他加入巡游堂时使用的那些小手段，让往日被表面的客气掩盖的一个问题终于第一次出现在明面上。
身份！
随着对巡游堂了解的越深，陶天就越有些烦恼身份的问题。表面上他算是个聘来的维修工，由于技艺的独特性，似乎还保留了一些自我的底限，可从心底他就不觉得巡游堂这些拥有特殊身份和能力的人能平等地看待他这个凡人。
不过最近数月修理那些特殊装备的斐然成果让这种隐藏很深的歧视没有出现的机会。可这虚伪的平衡，却由于这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长老猛地揭了开来，露出一片赤裸裸地鄙视。
那长老快被气疯了，想他在龙虎山的地位超然，往日和谁起冲突都莫不因为他的身份而让他三分，可眼前这个凡夫俗子竟敢如此猖狂地对着他叫嚣：“混账，你竟然如此无礼！”
陶天漠然地笑着：“你既是老不修地出口成脏，那我何必敬你年纪老迈！？人要学会尊重他人，才能让他人尊重自己。这么简单的道理，原来你不懂！”
那长老被这话堵得面皮发紫，嘴巴张了几下。
的确，即使在心里有优于凡人的感觉，可基本的礼貌却还是必须遵守的。别说他只是个龙虎山长老，就是龙虎山掌门真人也不能见个凡人就冲上去破口大骂，那样不光让人觉得失仪，还有跌份之嫌。
“好，好，好！那你立刻给我滚出巡游堂！”那长老憋了半天，竟冒出这样一句话出来。
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秦兰都不禁大叫出声：“不行！绝对不行！”这师叔不当家不知米贵，不求人不知道人才难求。现在的情形，根本不是人家求着自己给工作，而是自己抱着钱请来的一尊菩萨。
一旦陶天走了，那库里的装备谁来修？！莲城最近越来越多的妖鬼拿什么东西去对付？！全国分堂即将送到的大量雷光炮怎么办？！想到这严重的后果，秦兰本来苍白地脸顿时白的可怕。
寄人篱下的滋味果然难受！陶天冷笑着，却一丝怒火也没有。
那长老的话也不算太出人意料，自恃高人一等的龙虎山能不口出威胁就不错了，比起来黑社会的堂口倒可怕很多，敢退出就要你的命。还是拿着正派架子的龙虎山好对付啊！心中转动着这古怪地念头，面上却依旧板得紧紧地：“恭敬不如从命！”说罢转身就走。
秦兰急急地举起手，在空中抓了几下，口中却一下说不出话来。她要挽留住陶天，为了巡游堂，为了手下的一众师兄弟，她应该挽留住他。可焦急中却也觉得无话可说，难道让师叔把刚才说的话都收回去？然后再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不可能！
往日粗枝大叶的她才发现，原来陶天和她们之间一直存在一个巨大的鸿沟。
这鸿沟就是身份。
身为修士，虽不是特意，可却自然而然地有小瞧寻常人的意识，这一点她也未能免俗。师叔刚才和陶天的争吵只是把这个往日没有碰触的敏感问题拉了出来。
如果真要陶天回心转意，并且心甘情愿地留下来，那她和莲城巡游堂的所有人就必须改变他们的观念，否则这个问题迟早还会再次爆发，那时带来的后果可能更严重。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埋怨跑去接待全国各分堂来人的侯婷。要是刚才侯婷在这里，以她普通人的身份和在巡游堂数年来积累下来的声望，或许就不会出现师叔和陶天针锋相对的事了。
也怪自己！平日里和陶天吵吵闹闹成了习惯，一时间忘记了有两个老古板的师叔在旁，弄得连点儿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就谈崩了。
暂不提在那里后悔的秦兰，回到住处的陶天和若若也有了一番谈话。
若若刚才一直没有插口，只是在眼里流露出思索的神色，直到回了住处，她才开口问道：“阿天，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么？！”陶天笑了笑：“怎么？莫非你舍不得这里的竹海？！”
若若摇摇头没说话，只是神色间有些犹豫。
陶天回眼一看无奈地安慰道：“放心，我不是生气！只是几个月都做同样的事儿，有些闷了！趁着这次机会，我们出去好好游玩上一段时间。”
若若看着他那自然地表情，若有所思地道：“原来，你是故意的么？”
陶天哈哈一笑：“我哪儿故意了，只是那老家伙刚巧凑上来，我就拿他的话当了借口而已。其实……这里呆久了，也不怎么舒服。现在一朝得回自由之身，也算意外之喜呢！呵呵！”
若若听得秀目中神采连闪，一抹俏生生地微笑绽开在唇边：“那……我们旅游去？！”
陶天连连点头：“Yeah！Freedom！”
第一百五十一章 借机脱身
侯婷一脸焦急赶来陶天处时，进门见到的就是两个已装好的旅行包，以及正在电脑前上网游戏的陶天，和拿着遥控器疯狂摁动的若若。
这情形和刚才她听到的消息显得颇为不合。
陶天这个应该受了气怒气冲天的当事人满脸兴奋地打着游戏，嘴里还不停地嘿嘿霍霍地喊杀着。若若的表情看上去也只属于无聊得要死那种，怎么看也没点凝重的气氛。
这让侯婷对刚刚被秦兰说得很严重的冲突产生了怀疑——至少，陶天这处并没了秦兰语气中的那种愤怒。
宠辱不惊？这话对于陶天可算是笑话，这家伙撒泼耍赖的手段一流，这些日子亏得自己亲自出马处处占了先机，否则不知还要被他偷了多少懒。
若若看似一副纤细柔弱的模样，可对陶天的保护却是异常坚决，一旦事情涉及陶天，甚至很多时候她比陶天本人还难以应付。
所以无论如何，这场激烈的冲突后，两人却是没事人的情形就很诡异了。
心中的念头转的飞快，嘴上却早已笑吟吟地招呼出口：“阿天，若若，还在忙么？！”
陶天游戏里杀人杀到紧要关头，只是侧头瞄了她一眼就随口招呼道：“来啦！坐吧。”倒是若若表现地正经些，关上了电视起身迎了过来：“侯婷，你来得正好！阿天正等你呢！”
正好？！
侯婷听到耳中，心里便有些不妙的预感。陶天这家伙看来是心有定计，就等着自己来开演了么？
“哈！看你死不死！”这时陶天正好一刀砍死了和他对P良久的家伙，终于心满意足地关了游戏，对准侯婷便说道：“哈！就知道你要来！秦兰那小辣椒都说了我什么坏话啦？”
侯婷轻轻一笑：“阿天你脾气那么大，谁敢在这风头上惹你！”
陶天有些无奈地瞅着她：“你就别和我来这套虚的，行不？”侯婷听了笑容一收，正色道：“那我代表巡游堂对你道歉，至于青松长老的话，阿天你也别放在心上，他只是一时口误而已。”
陶天站起来，伸了个大大地懒腰，满脸不在乎地答道：“道歉免了！至于那老家伙说的话么，也没什么值得计较的。不过……”
这二字一出口，侯婷便知戏肉来了。
“不过，这顾问一职我是不想当了。免得他日再落得个哈巴狗的称谓，可就纯属与人无干自甘下贱。”陶天轻飘飘地扔出一句，即使侯婷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心中一跳。
“阿天！你我相处这么久，我和秦兰又何曾看低过你，这样的罪名可不能乱安排啊！”侯婷打起了感情牌，说起来巡游堂里她和陶天相处的的确最好，或许这和她本身也是个普通人有关。
“侯婷！你是你，巡游堂是巡游堂！我这顾问一职可是巡游堂给的！”陶天面上平静无波，让身前的侯婷看不出任何情绪。
侯婷只得叹息一声，以她的聪明，不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个人交情是不能替代一个集体的态度的，从她来说完全能和陶天搞好关系不出问题，但巡游堂并不是她一人说了算，特别这次的事情还涉及了青松长老，这个至少在名义上是秦兰宗门长辈的老古板。
陶天一旦留下，就今天发生的事情，青松长老就不可能和他和平相处。用句老话来形容青松的想法大概就是：老道我吃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难道还不如你懂事不成！
这种心态之下，陶天和青松迟早还会爆发出新的矛盾。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把两人分开，陶天不离开莲城巡游堂，那就只能把青松调走，可那不是寻常的莲城巡游堂弟子，那是龙虎山掌门亲自调来的镇堂高手，别的地方想多求一个都没有。还是靠了秦兰这关门弟子的身份，莲城巡游堂才会有三个镇堂长老的存在，换作有些省份，有一个镇堂长老就不错了。
要开口让龙虎山京城总堂换一个长老来，这说辞还不知怎么编呢！而且今天的事情才发生，立刻调走青松，恐怕就是头猪也知道和陶天有关了，这不是给陶天解下一个死仇么！
“或许，我可以暂时给你在巡游堂的其他产业里找个地方住下……”侯婷话没说完就被陶天打断了。
“你能保证那老家伙不知道这消息？再说了，凭什么要我让他？！哼，我有自知之明。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了，此事就此揭过，至于工作，就恢复原来的模样，计件收费吧！我可没心思和那老家伙天天呆一块儿。”陶天一口气说完了话，拿着眼就瞅侯婷。
侯婷听到最后一句，心终于放了下来。无奈地笑笑：“无论怎样，我们还是朋友吧？！”
陶天耸耸肩：“Sure！”
心里叹息一声，侯婷放弃了挽留下陶天的打算。
现在这样虽然有些麻烦，但终归没完全闹翻，最重要的维修工作陶天也说了继续承担。至于计件还是什么收费方式的，侯婷和陶天两人都知那只是表面功夫，巡游堂不缺那点钱，陶天也同样不指着这钱吃饭。所谓的收费，不过是两方妥协的结果，陶天名义上脱出了巡游堂，而实际上却依旧为巡游堂工作。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修士和凡人的地位之别！
对于这个问题，她比陶天看的还要清晰许多。陶天今天的举动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抗争，以退为进，以退出巡游堂换来名义上的自由。而她却靠着数年来对巡游堂的贡献，让整个龙虎山巡游堂的修士都不再以她凡人之躯而轻视她。这份尊重来得如此不易，不是她有秦兰这个龙虎山掌门真人关门弟子的姐妹在背后撑着，怕也做不到这程度。
但陶天和巡游堂可没有什么深厚情分，所以他这样迅速地抽身而出也算预料中事。
当初算计陶天进巡游堂似乎错了，本以为他只是一介凡人，就算感觉到巡游堂这些修士的心态也无法抗争。谁知道，这陶天却偏偏敢和青松长老对上，而且他身边的那个若若经过秦兰的确认，至少是个高阶修士，所以就算陶天两人离开了巡游堂也有自保之力。
这样的结果让侯婷苦笑不已。
一个甘愿待在凡人身边的高阶修士，难道又是爱情的力量？！或许……这个陶天根本就不是凡人？！
站在巡游堂的大门口，陶天有些失神地看着那扇大门。
数月之前，自己第一次站在这里时，落魄年余，却突然有人重视的心情是何等激动，哪曾想今日竟是自己主动求去！时也命也！今日的自己再也不是年前那瘫痪在床的可怜人。而更重要的一点，他对若若都没提起。
他的记忆，在不久前的那场爆炸后，突然恢复了些许。
或许是改造雷光炮时发生的奇异情形，或许是危机降临时的爆发，他脑子里再也不象往日一般混乱，特别是爆炸后，连续几段清晰的记忆浮现出来。虽然还不知自己到底是谁，但有一点他确信无疑——自己，同样不是凡人！
想到此处，嘴角不由泛起一抹淡然地微笑，注视着巡游堂的双眼中碧芒一闪而逝：“走吧，若若！今天我请你吃大餐！”
站在他身后的若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