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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玄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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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歧小孩子心性,微感好奇,点头道:“猜谜?花样挺多的,你说来听听。”

潇潇清清嗓子,讲道:“这谜面是个故事,仔细听好了——从前有个傻孩子,十多岁了才能勉强分辨男女。他父母是农民,思量必须让儿子认得五谷和蔬菜,要不长大农活也干不了。于是拿来一捆葱子,一捆蒜苗,教儿子辨认。葱和蒜苗样子很象,傻儿子总分不清。教来教去父亲急了,拿起葱子指着自己,说‘葱,好比是男人!’,又拿起蒜苗,指着他妈妈,说‘蒜苗,好比是女人!你懂了吗?’”

讲到这儿,她背起双手,笑道:“傻儿子想半天,最后说了句很有意思的话。嘻嘻,那句话就是谜底,你猜出他说了什么吗?”

话音未落,罗布斯想到了答案,兴奋之余运用“中国成语”,大叫道:“他妈的!我居然是根葱!”

潇潇拍手赞道:“猜对了!萝卜丝好聪明,你跟傻儿子一样,果然是根葱!哎呀,李凤歧你又算那根葱呢?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了,还愣充英雄?回家让爹妈多教两年罢。”

故事还未讲完,李凤歧已料到“小妖女”弄舌揄揶,只是抱肘冷笑,道:“那你是根蒜苗了?我瞧是狗尾巴草!”眉毛微竖,抬腿往林子里冲。潇潇神情紧张,叫道:“慢着,‘九曜雷阵’也敢硬闯?你是个不知好歹的大傻瓜!”

李凤歧停住脚步,问道:“九曜什么……雷?是这里的地名?”

潇潇道:“你脑子虽然迟钝,倒也不是坏人。我全告诉你吧。本人原是洞庭湖边的小蝴蝶,修道十年得了人身。那位白胡子老公公是只香獐子,因平生最爱养花,人送外号‘花爷爷’。我俩都喜欢花草,意性相投,因此结伴修炼。三年前花爷爷带我游历五湖四海。行经川东时,发觉巫山附近瘟疫流行,山民病死无数,许多村子变成了坟场。还记得那个堆满白骨的荒村么?我们见老百姓受苦太甚,决定……”

李凤歧接过话头,冷笑道:“于是你们决定化解灾难,救助百姓脱离苦海?嘿,好善良的两个妖怪。”

潇潇并未还嘴,继续讲述:“我们决意寻找瘟疫的根源,很快发现瘟疫是由毒雾引起的。毒雾又从何而来?我们探查数月,查明毒雾源头就在这片树林内。花爷爷推测,毒雾是远古妖兽喷出的气息。妖兽不会危害同类,毒雾只令凡人生病,所以山里的野兽毫无伤损。”

听她讲的合情合理,李凤歧信了几分,问道:“喷毒的怪物什么样子?”

潇潇摇头道:“那我没见过。这树林是座大迷宫,不知是谁栽种的。里面机关重重,出入的路径蕴藏奇门变化,依照星宿运转的规律布置,故而称为‘九曜雷阵’。此阵变幻无穷,胡乱硬闯会被雷火炸得粉身碎骨!花爷爷推算很多年,才弄清入林五丈左右的情形。喏,我站的这个位置。”说着跺了跺脚,又指着林荫深处道“从这里再往前走,那可凶险难测了。你要我带路找妖兽,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李凤歧喃喃道:“奇门变化?那跟九天遁甲有关,可惜遁甲门的楚晴师弟没同来……”

潇潇道:“三年之中。我和花爷爷一边琢磨入林之路,一边救治受难的山民。如果遇着旅客商队,也将他们引到安全的地方安顿……”

李凤歧打断话头,道:“你如果是好意,直接把实情告诉商队就行了。何必装模作样,哄骗他们深入险地?”

潇潇吐了吐舌头,作个鬼脸道:“那还不得全怪你?进山之初,你作手脚放倒了领路的骡子,究竟想要干什么?那时我便暗中注意你,唯恐你是谋害商队的歹徒。我假装受伤,冒充管家小姐;都是为了探查你的虚实。哼,现今我倒想问个清楚,你既是仙家正派子弟,为何早不阻止他们入山?非得等到危险临头,才使出故弄玄虚的笨办法,仙家子弟如此草包么?”

李凤歧自恃剑术高强,从未顾虑商队的安危。此刻听潇潇发问,也觉自己的行为确实轻率。他无从对答,拿出孩童耍赖的腔调,鼓掌笑道:“新鲜啊,真新鲜!照这样看,你成了大好人喽!哈哈,哈哈。”

两人相互斗嘴,罗布斯似懂非懂,耳闻李凤歧称赞潇潇,喜道:“啊哈!你,终于承认她是好人了?我早跟你讲过,小女孩是好的嘛!”忽觉肚皮痒痒,有东西乱钻,掏出来看是条泥鳅,随溪水落进衣领的。罗布斯笑逐颜开,将泥鳅塞进李凤歧的掌心,道:“大巫师,你自己说的啊,小女孩是好人,你手板心煎鱼给我看。现在找到鱼了,快煎吧!”

李凤歧不动声色,真气运至掌中,那条泥鳅“吱吱”冒烟,眨眼工夫真的烧熟了。罗布斯多历奇事见惯不惊,抠了点鱼肉放入嘴里,眯眼道:“味道很鲜!加点盐更好吃。”

潇潇明白此举的意思,脸色微变,低声道:“纯阳真气……你,你是峨嵋剑仙门的弟子。”

李凤歧将泥鳅抛给罗布斯,肃然道:“识货便好,小妖女,任你巧舌如簧,休想骗过我们峨嵋派的高手。赶紧出来投降,免得本高手取你小命。”

潇潇闻言怒气渐盛,道:“峨嵋弟子就横行霸道么?连几个商贩都保护不了,你算哪门子高手?”

李凤歧一激灵,猛然想起“哎哟,程大掌柜等人生死未卜,我跟她纠缠,岂不误事?”忽感一阵焦躁,厉声喝道:“你少跟我东拉西扯!老妖怪逃哪儿去了?程大掌柜他们怎样了?赶快把人交出来!”

潇潇举手遥指西方,道:“离此往西三十里远,山坳中间有个小寨子。峨嵋派的大高手,你自己去瞧瞧就明白了。”

一语未几,李凤歧驾起剑光,左手拉住罗布斯,右手摸出十几张符纸向外撒开。符纸沿着树林边缘排成圈子,放出白晃晃的光芒。李凤歧叫道:“小妖女,你老老实实的等着。如果商队平安无事,我再回来放你!”说话间剑光闪过,升入云空。潇潇被符纸的白光镇住了,动弹不得,眼睁睁望着李凤歧飞远。

剑光如电,穿云掠雾,三十里路程转瞬即过。李凤歧凝眸俯瞰,下方山峰呈环状排列,形成四面高,中间低的盆地。平坦处茅屋星罗棋布,炊烟袅袅,住着百十户人家,的确是深山里的偏僻山寨。又见空地里人头攒动,全寨老幼摩肩围聚,似乎正关注重什么大事件。罗布斯指着屋边拴着的骡马,嚷道:“看,快看,那边,他们的骡子,失踪商队的牲畜!”

李凤歧看得分明,人群中央蹲着个老者,正是那獐子精“花爷爷”。老妖怪用右臂托住程大掌柜的脖子,左手端了一只碗,准备往程大掌柜嘴里灌东西。李凤歧见状勃然大怒,喝道:“妖怪住手!休得害人!”

身随声至,好似神兵天降。李凤歧从空中跳落,指尖拉出三尺长的剑芒。周围人群轰然大乱,村民们四散溃退。老者挥舞半截葛杖,奋力抵挡李凤歧的神剑。忽听“呜哇”呼啸震耳,那白老虎斜刺里扑到。李凤歧抬腿顺势踢中老虎屁股,白虎庞大的身躯腾空飞出,将十丈外的草房砸倒半边。老者舞杖勉强招架李凤歧的剑气,毕竟法力相差太远,被神剑震得筋骨酸麻,偶然脚底踩空,仰身朝后栽倒。

李凤歧抢前几步,正待结果妖怪的性命,忽闻脑后风响,似有暗器袭来,急忙缩身闪开三尺。只听“哗啦”一声,地面臭气四溢,“暗器”竟是好大一滩的屎尿!对面有位大婶手持马桶,怒目圆睁,吼道:“打他!打这贼小子!”

登时群情激愤,四面八方杂物横飞,钉耙,馊饭,破鞋,裹脚布,烂菜叶,雨点般向李凤歧抛去,连罗布斯也受了无妄之灾。李凤歧惊愕万分,一边闪避,一边叫道:“喂喂,你们搞错了吧,我是好人,是好人,乡亲们,我来帮你们捉妖怪的……!”

忽见一个小女孩儿跑近身前,怀里搂着老母鸡,充满童稚的喊道:“大哥哥!你…。。”

李凤歧欣然欲抱。小女孩喊出下半截话:“……你是大坏蛋!”将鸡屁股朝前,手臂用力勒紧,老母鸡“咯咯”打鸣,放箭似的拉出大泡稀屎。李凤歧“哇呀呀”惊呼,向后连翻两个跟头,方才躲开这次阴狠的偷袭。

眼看场面混乱,难以收拾。那老者举起臂膀,叫道:“乡亲们,乡亲们,大家且慢动手……这位小哥……咳,咳,他是正派子弟,并非恶徒,咳……”他坐在地上按住胸口,低头剧烈的咳嗽。几名妇女忙过来照料,拍背抚胸助他顺气,关切之意溢于言表。众乡民见老者发话,慢慢的停止抛洒杂物,但怒火难平,人人瞪着李凤歧咬牙切齿。

老者喘息良久,抬头道:“小哥是峨嵋乱尘大师的高徒么?”

李凤歧望着他慈祥的面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道:“我叫李凤歧,剑仙门的首徒。”

老者肃然起敬,坐直了腰板,道:“原来是剑仙首徒!天龙神将的人选……呵呵,峨嵋弟子以除妖为己任,老朽死于小哥手中,倒也不算委屈。只是此地的灾患尚未消除,请容老朽先救治这些百姓,然后自来领死。”

李凤歧疑惑道:“你救治百姓?你是妖怪啊……怎么救?”

老者移动视线,望向那边横卧的程大掌柜,道:“那位客人的毒气还没消解,莫耽搁久了,大家抬他过来罢。”

忽然童声呜咽,那小女孩儿扑到老者脚边,抱住他的腿,抽泣道:“花爷爷,我不要你流血,不要你流血……。”

花爷爷摸了摸她的头顶,微笑道:“没事,花爷爷的血多的很,用不完的。”举目顾盼左右,道“把他抬过来。”话音温和而平静,却象观音菩萨的圣谛妙音,令人半分违逆不得。两名男子上前搬动程大掌柜,手指刚接触他的身体,他便杀猪般的叫痛。

花爷爷道:“他发病了,快,快些!”又给李凤歧解释“中了毒雾的人筋脉蚀坏,骨头如钢针穿刺般疼痛,所以此症俗称‘针挑骨’。”病人抬到跟前。花爷爷解开衣裳,经过刚才的激斗,肩头的伤口迸裂,鲜血顺臂膀流淌。他拿过陶碗汲了小半碗血浆,以清水化开,小心翼翼的灌入程大掌柜口中。

李凤歧耸然动容,道:“你……你用自己的血喂他……”

花爷爷笑道“呵呵,托赖小哥刺伤贱躯,省得老朽自己动手割肉。”照料程大掌柜喝完血水,这才抬起头,讲解道:“喷毒雾的是妖兽,老朽同样是妖类,两者体性相合。凡人喝了我的鲜血,五脏六腑也沾染些妖气,毒雾的伤害便会减轻大半。再用乌金芪,玉当归,雪参川芎等定神补元的药物煎成汤剂,慢慢服用调养,两年内当可康复。”

李凤歧将信将疑,环顾周围的人群,道:“如此说来,这些百姓都是你救的?”

近处有个汉子瞪起双眼,抢着答道:“怎么不是?花爷爷乃山里的活神仙,要不是他取血医治大伙儿,方圆百里的男女老幼早死光了!”

一位老妇叹道:“我们并非同村的乡邻,这里有南陵的,有培口的,云贵两湖百姓也不少。只要有人被毒雾熏倒,无论客商还是山民,花爷爷和潇潇都带到此地安置,久而久之成了个寨子。哎,每次见外人进寨,我这胸口啊,就钻心扯肺的痛,知道花爷爷又要割伤自个儿的身子……虽说救人要紧,可…。。可活生生的割肉放血,壮汉子尚撑不住,更别说是老人家了……”边絮叨边抹眼泪,悲戚难以自禁。

又一人指着李凤歧,怒叱道:“偏你小子蛮横霸道,只管叫人妖怪!你又是那座坟钻出来的鬼?我看你才象个妖怪!”两边乡民跟着哄闹,一齐叫嚷:“花爷爷是咱们的再生父母,谁敢伤害花爷爷,大伙儿跟他拼了吧!”

刹那间情势严峻,大有群起围攻之态。罗布斯连忙起身,摆手道:“各位请保持冷静,冷静。烂菜叶子很臭,臭得要死,请别扔了……”

有人叫道:“好啊,小贼还私通洋鬼子!大家甭客气,家里有的烂菜臭袜,牛屎猪尿,尽管朝他们身上招呼!”众乡民轰然呼应,一齐举起手中的杂物。

花爷爷奋力站起,张开双臂护住李凤歧,喝道:“住手!快住手!峨嵋剑仙的首徒,怎可……侮辱……”失血后身子虚弱,话没说完已摇摇欲倒。忽觉身后有物支撑,扭头看时,却是李凤歧轻轻托住了臂膀。花爷爷站定脚跟,含笑点头以示谢意。众乡民对花爷爷敬若神明,看他神态坚决,只得朝后退开。

正在这时程大掌柜醒了,哼哼卿卿的骂人。管家连升走出人群,蹲到跟前服侍大掌柜。罗布斯拍他的肩头,惊喜道:“连升,你也来了!你们的怪病,好了吗?”连升唯恐受牵连,缩身闪开,道:“花爷爷舍身救难,我们当然全好了。你两个恶徒伤了花爷爷,是乡亲们的大仇人,可别跟我乱扯关系。”

李凤歧见血水治病有效,疑虑又减少几分。然而堂堂峨嵋弟子扶着个妖怪,实在太不成样子。他表情尴尬,浑身上下都不自然,喃喃道:“眼见为实,世间果真有‘义妖’,那个蝴蝶精,她……她也放血医治百姓么?”

花爷爷道:“潇潇年幼道行浅,血气尚未完足,老朽不许她放血,平时只让她采些草药罢了……咦,怎地没见她回来?小哥,你,你已将潇潇……”说到这儿满面焦急,抓住李凤歧的手臂摇晃。

李凤歧忙道:“别慌,别慌!小妖……小蝴蝶安然无恙哩,我立刻去放了她。”挣脱花爷爷的手指,定了定神,装模作样的道:“古语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究竟是善是恶,目前难作定论。待我找小妖女对证,倘若两边说的对不上榫头。哼哼,你自己瞧着办罢!”不等花爷爷回答,纵身跃入半空,叫道:“我去也!”脚底踩着剑光,一溜烟飞远了。

转瞬飞出十余里,李凤歧的面孔始终朝前,似乎身后背负着难堪入目的东西。回忆最后那几句话,字字铿锵,义正辞严,丝毫没给峨嵋派丢脸,可他总也提不起精神,脸颊烧乎乎的,象作了什么亏心事。李凤歧叹口气,摇头道:“世人都说‘妖言惑众’,莫非我是被妖术迷惑了?怎会觉得妖怪比人还善良?”

不知不觉间,那片树林已近在眼前。李凤歧收起剑光跳落地面,一抬头,脸色大变。只见泥地里脚印依旧,“小妖女”的身影却不见了,连镇妖的符纸也消失无踪。

李凤歧倒抽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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