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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48部分

小说: 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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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坐在这里,一口口饮尽杯中的苦咖啡,什么也不能做。

也许,让心变成咖啡一样的颜色,生活会变得幸福很多。

这种地步,能挽回1920的只有一个人了。

我想,即使背叛委托者,我或许应该跟林明音说明这件事情。

离开1920,也许是唯一挽救它的方法。

林明音这时忽然出现在老板附近,向他走去。

我想,她那么聪明,不用我说,她早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知道,她就要做了。

可是,她的脚步并未曾停留在老板身前,她一直往台上走去。

我半眯的眼睛睁大了,她想干什么?

林明音拿起麦克风,“如果真的没有人肯来唱歌,那我想当主唱,可以吗?”

四人组你看我我看你的,每个人脸上都没有表情。

吉他手小吉无精打采地拨弄一下电子吉他,懒洋洋地说:“好啊,那就卡拉一下吧。来,你唱一句,我试试你的调。”

林明音淡定地说:“我并不是来唱卡拉OK的,我是来当主唱歌手的。”

小吉“哈”的一声,一脸“不是人长得漂亮就什么都能干好”的表情。

林明音紧握住面前的麦克风,还没有等其余的人有反应,她已经唱了起来。

从林明音嗓子里吐出第一个音符开始,咖啡厅就消失了。她唱着一首有俄罗斯风情的民歌,歌词听不清楚,但是每一个音节都饱满圆润给人一种无限宽广的感觉。

初夏变成了冬天,咖啡厅的围墙消失了,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站在俄罗斯的荒原上,白雪恺恺,一望无垠,而有更多的,纷纷扬扬,降落在头上,身上,心间。

我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像是要接住那飘扬的雪花一般接住那不断飘荡的音符。

歌声里,有一声暗哑的叹息让我吃了一惊。老板手里维持着擦拭杯子的姿态,像个雕像一样呆呆站在柜台里,眼睛看着远处,饱含泪水。

刚才声名要给明音伴奏的吉他手小吉手指捻着吉他弦,目光深沉,不知灵魂飘荡到什么地方,手指倒是被像施了魔法一样定住一动不动。鼓手女孩和贝司手张大嘴,一脸惊叹的表情,不时互相交换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这叫林明音的小女子瞬间爆发的魔力把大家都震住了,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听众们的反应,她只是闭着眼睛,双手摊开,犹如完全陶醉于吟诵诗篇的诗人,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演唱当中。

俄罗斯高原上的积雪,越来越厚,越来越厚。终于,一阵大风吹过,雪花翻卷纷飞,扑人眼目,当大家都把眼睛闭上来抵御那种突来的侵袭的时候,雪和风都止住了。

咖啡厅的存在感又回来了。又静了几秒钟,大家才从化石变回会动会说话的人。

鼓手女孩首先爆发出一声尖叫:“正宗的俄罗斯民歌呀!”

老板低头,顺手用手里的抹布擦去眼角渗出的泪水,不好意思地说:“这起码是二十年前的老歌了,让我想起学生时代的事情来。”

林明音脸红得跟番茄一样:“大家都不能接受吗?是老了一点,这是我在学校学的,大概太学院派了吧。”

“学院派?”

“嗯,我是念音乐系的,主修声乐。”明音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也不是只会唱这种歌的。”

没有人答腔,是不懂得怎么应答。林明音的歌声之美妙,就算站在音乐厅台上演唱也是毫不逊色的,但是总不能一再让咖啡厅变成俄罗斯荒原,让客人们在寒风白雪中喝咖啡吧。

而且表演民歌的咖啡酒廊,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流行了。

四人组更是面面相觑,民歌伴奏的技法恐怕他们得重新学过。

林明音见没有人答话,又怯怯的说:“如果真的不好,我也可以唱其他的流行歌曲的?”

还是没有人说话。

林明音的美声唱法适合在音乐厅里表演,而不是在一间小小的咖啡酒廊。

这实在是让人不懂得如何解释的事情。

然后,一段歌声轻轻地飘荡在空气里。

“有时候 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甚么会永垂不朽”

这歌声清得就像清风,轻忽得就像空气,像是从台上传来,又像是从窗外随着风飘进来的。

是林明音!她又在轻轻唱着,还是没有麦克风没有伴奏的清唱,她的头慢慢抬高,声音也慢慢变大,她的目光闪烁着神采,她的嗓音既清丽又绚烂。

“可是我 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所有人的嘴巴都不自觉地张大了。

这是怎样一种歌声?

每个人都怔住了,在歌声的吹拂下,忘掉了这是一个炎热而烦闷的初夏。

不是寒冬,也不是初夏,这是春天,气候怡人,春风熏人欲醉,让人飘飘然。

林明音唱完了,忐忑地看着大家,等着评判,台下却是一片静寂。

过了有好几分钟,身后的小吉才大叫一声:“靠,比原唱更棒嘛。”

热烈的掌声响起,大家都看见,一朵美丽无比的笑容在明音的脸上绽放。

老板用手在胸口画着十字,再度热泪盈眶。

1920,严格来说,是变身成咖啡酒廊之后,因为林明音的加入,一切都完全不一样了。

我做梦也想不到,林明音是以这种方式拯救了1920。

 第八章 天堂鸟与11号桌

一连三天的免费头杯咖啡招待,引来了上千的贪便宜的客人,其中也不乏因负面新闻放弃1920的旧客。

他们来过之后,有90%都在一周内光顾第二次,大部分还带来了新的客人。而剩下的10%,他们成了1920的座上常客。

成了明音的专属歌迷。

而最最重要的是,自此明音上台演唱之后,关于1920的负面新闻突然就消失了,那个幕后捣鬼的人似乎已经放过了它。

我仍然每天下午三点坐在1920看明音唱歌,幸亏老板给我预留座位,这里有时会全场爆满。

一个月之后,1920下午三点之后和晚上八点之后的位子已经需要预定。

老板再也没有提过移民的事情,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四人乐队的工资也已经翻倍,不必再担心吃饭的问题。大家的热情空前高涨,因为这两天还有唱片公司的经理人找上门来,虽然找的只是林明音,可是大伙都非常非常的兴奋。

只除了一个人。

明音的笑容并不比当侍应的时候增加,她脸上最近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令那些伤感的情歌愈发像是从她心里唱出来的。

康柏,在我吩咐之下,变身为忠实粉丝,隔天带花来捧场。

但是,明音的眼睛大部分时候看不见他的存在。

也亏得康柏是个知情识趣的家伙,没有发什么牢骚,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摆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他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喜欢某样东西某个人,有时并不需要得到,只要远远观望,见到它状态良好就可以了,有时保持距离也是保持倾慕的好方法。

我失笑:你几时对林小姐倾心了?怎么我不知道?

康柏挠挠头:“不知道,开始只觉得是个纯纯的美女,后来她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就越来越觉得她可爱了。我经常来听她唱歌,不为了收了林某人的钱,说真的,她的歌声令我松弛,我喜欢这午后节目。”

难怪说姿势最重要,就算心里已经是千肯万肯了,要想把对方牢牢握在掌心里,还得欲迎还拒,欲擒故纵,信否?

一番摸索之下,康柏告诉我,林明音最喜欢天堂鸟。他说,她看见天堂鸟的时候会笑得特别开心。

我伸伸舌头,这花是最贵的,真是会挑!

于是康柏总是抱一束红红的小鸟过来,夏季了,一身皱皱的薄麻西装,从来不打领带,总是坐在中间偏后的11号桌,静静地听明音唱歌。

本来光顾的顾客很大部分都是男的,为着林明音而来。

慢慢的,因为康柏的这一坐,女客也增加了不少。

他英俊的面孔,一言不发的装酷表情,每天一束最昂贵的红花,成了这附近的一个传奇。

康柏这小子,最擅长抢主角的戏,要他保持低调,比杀了他更难受。

今天下午,我又准时来报到。

康柏昨天才来过,今天应该不会来。他的位子上坐了一个男客,我本来没有多留意,只是台上的林明音的表情实在大异寻常,我才注意起来。

我只看到他背面,板寸头,宽宽的肩膀,身形有点熟悉。

明音的眼睛飘过来又飘过去,只是在那张桌子上打转。

我有些明白了,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晚上遇到的人。

他是否名叫周爽?

他又出现在明音的视线里,林某人会不会把他怎么样?

咖啡厅的玻璃门让人推开了,一束火红的鲜花首先映入眼帘,接着是那英俊如阳光的脸,挂着笑容,一反平时的酷,今日的康柏显然遇上了高兴事,他打破了日程,就在今天来了。

可是他随即看见了自己平时那张桌子旁坐着的人,林明音的表情像着了魔,眼睛里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她根本不想离开台上,唱了一首又一首,台下的客人都听得如醉如痴,杯子里的咖啡都凉了。

康柏的脸阴了一下,随即又笑着向11号台的客人走去,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拿得起放得下,他居然就在那张桌子坐了下来,跟那男人一番寒暄,眉飞色舞的,似乎已经将刚才的不快放到了一边。

我暗暗祈祷康柏这小子够聪明,替我打听出这男人的来龙去脉,我以后好“开展工作”。

台上的明音那天下午一共唱了多少首歌,我记不清楚了,只是一连三个小时,没有停过,台下的顾客有些开始在窃窃私语了。

到了下午六点,明音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宣布这是今日的最后一首歌。

一首很老很老的英文歌像夏日懒洋洋的阳光一样流泻出来。

台上的明音非常紧张,似乎浑身都别扭,眼睛却只是看着坐11号桌子的那个男人。她全心全意地唱着,像是只为那一个人而唱。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了,声音微微发颤,节奏也有点不合。吉他手小吉频频用眼角瞟她,她却毫无感觉。

这样的大失水准,自她登台表演开始,从没有出现过。

客人似乎感觉到了,从和康柏的谈话中抽出身来,看往台上。

但那个客人只是遥遥望着,什么也不说,也没有什么动作。

明音带着红晕的脸慢慢苍白下去,一首歌已经要唱完了。

她的神情越来越沮丧,声音越来越涩,眼眸里亮晶晶的,似乎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我在旁边暗暗叹了口气,谁舍得,让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流下眼泪。

老歌终于唱完了,明音长揖谢场,掌声久久不绝,她的身体保持着那个姿态,久久不愿直起腰来,背脊里散发出悲凉的气息,这居然像是离开的永别姿态。

11号桌的客人忽然站了起来,顺手拿起康柏搁在桌上的天堂鸟,大步往台上走去。

正盯着他的康柏叫:“那是我的花!”

那个客人似乎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拿着别人的花冲上台去,将它送到林明音面前。

康柏不嚷了,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他起身离场。

我看看台上,林明音沮丧的神情一扫而空,她苍白的脸颊被这束红花点燃,脸上散发出无比的光彩。

没有见过她如此漂亮过,她就像是一个含苞的花蕾在刹那间绽放,那种光彩令人不敢逼视。

而她面前的年轻人反而有点局促,似乎并不习惯这样在公众间表达自己的感情,但随即换上了从容,他微笑,说:“希望你越唱越好!”

年轻人交上花束,一笑下台。

林明音全身都似乎要发出光来,她嘴角一翘,想笑,但却遽然一垂头,点点泪水洒落花上。

看着林明音这般小女儿情态,我心中酸酸的,替她高兴又觉得不安,也连忙起身,出去追康柏。

我快步赶上康柏:“怎么,失恋啦?”

“哈,谁说,我替他们高兴!”

嘴硬!

“刚才那男的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要跟情人重修旧好,但忘了准备礼物,要借我的花一用。”

“呵,完全猜中。”我大声说,用眼尾瞟着康柏:“那你以后还来不来听歌?”

“或许来或许不来,我把11号桌转送给周爽了。”

“周爽?”

“嗯,那小子!别小看他,他管着河北那边的生意,论势力并不比明音她老子差。”

本城被一条江贯穿,城里人习惯将江唤作河,将江的北面唤河北,江的南面叫河南,跟长江三角洲的叫法区分开来。

我意外:“他也是捞偏门的?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林某人不喜欢他当女婿。”

“嘿嘿,不喜欢又能怎么样,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有父母包办这一套?”

康柏说得一点不在乎,只有我暗自猜想,这两个人相遇将会带来怎么样的困境。

 第九章 第七次绑架

我停留在咖啡厅的时间增加了很多。

周爽果然每天下午来听林明音唱歌。有时只听几首,喝完两杯咖啡就离去。也有的时候,静静等待至明音下班,一起去吃饭,这种情况下,明音只会唱到傍晚七点,晚上的节目改由四人乐队纯演奏。

只要周爽在场,我都会在场,我担心会有事情发生。

1920在河南,并不是周爽的地头,我担心会发生意外。

这天来了两个新客人,他们的样子一点不像是来喝咖啡的,他们占据了最角落光线最阴暗的桌子,一杯杯喝着威士忌。面目平静,但目光闪烁,并没有好好听台上的表演,只是盯着客人进出的玻璃门。

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我进门的时候,也给他们的眼睛盯了一下。我立即知道这两人来意不善,那是打手的目光。

我坐回我的御用七号桌,照例一杯蓝山慢慢品。今天有事发生,只是我还没拿定主意,先决定旁观。

今天周爽一定会来。

从林明音期盼的眼光可以看出来,她一直对着玻璃门唱歌,眼睛亮晶晶的,根本没有留意到那两个不速之客。

下午三点二十五分,周爽出现了。

以他的老练,一进门立即就发觉有异样,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坐到11号桌上,遥遥向小刘打个手势,小刘走了过来,一切照旧!

不一会儿,小刘端来了饮品。

这周爽似乎是个博爱者,他每次喝的东西都不尽相同,有时是蓝山咖啡,有时是爱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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