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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赝品太监-第67部分

小说: 赝品太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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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准备齐全,静室里早已布置一新。墙壁正中间张贴着太上老君之神像,下首是各位列神列祖之神位,再其次才是各样时新果品供品,三牲之首等等。屋墙四周统统用黑布遮蔽,门缝窗棂皆是密不透风,唯一出气的风口便是那个临时安放的烟囱。

小太监的伪身是一个草扎的稻草人,纸衣纸裤,头上也有发辫儿,头顶别着一枚绣花针。脖子上挂着一个令牌,上写“潘又安”的名字及其生辰八字。胸口插三把利刃,刀上写得有字,即:勾魂刀、夺魄剑、断命刃。

郭道人每日作法三次,作法时端坐于之上,焚香祷告一番,便两目紧闭,凝神静气,气贯丹田,面红耳赤,手足乱舞,冷汗淋淋,手提三尺宝剑,口中念念有词,对方尚不知端地,自己先灵魂出壳了。

第一日天刚一亮,王丞相急忙打发人到后宫门口刺探消息。赵小高那边接住,两下都是约好了的,互相打个手势,对上暗号,赵小高塞一个纸团给对方。仆人扭身便走,神都不知,鬼岂能觉?王丞相中午下朝回到家中,有从人把纸团送上,老王看罢大喜,自语道:

“真乃天助我也,郭大仙名不虚传,小太监死期到了!”

小太监一夜未能成眠,先是焦躁不安,继而口渴难耐,再往后便是和衣而起,满房子乱钻乱窜。姹、紫、嫣、红等不敢怠慢,急急派人捎话给太后。太后匆匆赶来,小太监神智已不是很清楚了。太后大惊失色,不知安儿得了啥病,眼中流泪,口里念道:

“我的儿啊,你这是咋了?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为娘今后可要依赖谁呀?这一大摊子事要哪个去料理?”

太后边哭边令人速速去请太医,十数个医官轮流把脉,纷纷摇头不敢下药。太后骂道:

“养你们这些饭桶,莫非只是聋子的耳朵,当样子看的?王儿若是有些好歹,定取了你们这些人的狗命不可!”

御医们皆匍匐于地,磕头如捣蒜说:“太后息怒,非是我等不尽心为王爷看病,乃是此病来得蹊跷,脉相杂乱不堪,王爷像是得了癔症,又像是得了疯症。依我等之见,太后不如早想办法,迷信病就当迷信病来治吧!”

“你等胡言乱语,怕是推卸责任,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疯了不成?”

话是这么说,太后还是暗地里着人,速速去附近庙堂里寻找一位得道的高僧前来瞧瞧,问问安儿得的到底是何症侯?

尚未捱到当天傍晚,小太监潘又安便口鼻喷火,大口吐血而死。

第一四九章 碧云寺大和尚指点迷津

潘又安已死,佟太后失去臂膀股肱,哀痛交加,哭得死去活来。想想小安子这十年来在朝中起的重大作用,哪样能离得开他?每在危难时候,都是他挺身而出,不避剑矢,不畏艰险,为了江山社稷,冒命拚命,毫无怨言。他一旦撒手西去,王丞相一伙必然卷土重来,她和她的皇儿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小安子和她更是恩同母子,情似姐弟,恭顺孝敬,从无二心。小安子这一走,皇家社稷不说,她自己这一生也就失去活着的意义了。

太后情切,悲伤过度,几次哭得昏厥过去,旁边人见状,无不跟着垂泪。张旦旦、王小五两小和小太监感情最深,又是结义的兄弟,深知小太监大哥无人替代的地位,他这一去,如砥柱倒塌,大厦必倾,他们这一伙不相干的人必将是他人案上鱼肉刀下之鬼了。然而他俩人在太后面前不敢高声,只得强忍悲痛,牙掉肚里咽,泪水心中流。

大家看太后哭得可怜,众人劝解不住。正在这时,忽听有人来报:“碧云寺住持禅僧师到。”

太后止住悲声,将方丈迎进府内,疑问道:

“法师,派去的人午间刚走,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禅僧法师打个稽首,道:“昨晚老僧惊魂不定,彻夜难眠,遂闭目养神,方久才悟出乃是朝中出了大事,有人动用邪术暗箭伤害股肱之臣。太后曾捐出五万两金子重修庙宇,如今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僧岂能坐视不管?故早早动身前来打探,不想和宫中派去的人碰在路上。”

太后感动,欲要躬身行礼,被大师拦住,道:

“这是何说?太后乃是金枝玉叶,圣母皇太后,万不可如此,折了老僧的法力。”

佟碧玉听说有这样说法,方才不敢勉强。

禅僧师走到小太监的卧榻前,前后左右看了看,然后又掀开被褥,只见小太监面色不变,仍旧是唇红齿白,姿态安详,犹如熟睡一般。法师点点头,打个稽首道:

“阿弥托佛,这就是了。”

太后不敢打扰,又不知法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拿询问的眼神往禅僧的脸上望去。老和尚低头不言,佟太后令其余人等离去,榻前只留张旦旦、王小五和她三人,大师遂解开迷团,道:

“太后哇,一是这个娃娃命大,二是邪不压正,有此两点,潘施主当不致死。”

皇太后听罢大喜,欣然道:“大师如能救活安儿一命,碧玉愿出十万两黄金……”

禅僧师摇手道:“不可不可,太后万不可有此念头。老僧此来,一是为报答太后对小寺的眷顾之情,二是为朝庭祛邪扶正献一份微薄之力。如此让小人得意,残害忠良,天下没有公道二字了可言。太后不要言钱,老僧是分文不取的。而且潘施主能不能度过此关,全凭他的造化,非我等人力可及。”

“下一步该如何去办?”佟碧玉问道。

“大张旗鼓地办丧事,声势造得越大越好。”老和尚道。

“听说安儿果真死了,那么加害安儿的小人得此消息不是更得意了吗?”佟碧玉疑惑不解。

“不妨事,”老和尚解释说,“恶人这次用的是蛊惑之术,专取人的魂魄,当他得知潘施主已死之后,必定收法撤坛。作恶事的总是心虚,能脱身赶快脱身,他们一般是不会在作法现场呆好久的。他们一离开,就给潘施主无形中减轻了极大的压力,他的魂魄归位的可能性就更加大了一些。”

“是谁干的这等恶事啊?”佟太后见说安儿有救,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她想打听事主是谁,日后找他算帐。

“这个就不说了吧,”老法师摇摇头,高深莫测的说,“自古僧道不同途,咱不好说人家的闲话。再说,冤家易解不易结,让他自己反省自悟去吧!他这次做了恶事,虽然会拿到大把银子,恐怕好景不久,会遭报应的。”

“既然是办丧事,那么安儿的身子往哪儿搁?总不会也装殓入棺吧?”皇太后问道。

“当然要入殓,”大和尚不容置疑的说,“不过有一条,潘施主的衣服不能换,尤其是他脖子上挂的那块玉石万不可移动,这次潘施主拣回一条命和那块玉石不无关系。”

别人不得而知,皇太后当然清楚小太监脖子上有块玉石,叫什么红珊瑚,五年前他从边关出征回来时就有了。太后一直也没当回事,问他他也不说,嘿嘿一笑搪塞过去。都说玉是避邪的,莫非真是这块玉救了他?

“圣僧请问,安儿的那几个兄弟都在宫外,可不可以通知他们进宫发丧?”佟碧玉问大和尚。

禅僧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让他们悉数进宫吧!一来可壮声势,二来可保宫中安全。不过不要告诉他们实情,以免走漏风声。”

师安排自己带来的弟子连带锣鼓家什等,一应俱全,令他人们留下大张旗鼓的做佛事,自己则告辞走了。临行前,他又叮咛佟太后七日之后开棺验尸,如那时再无反响,抑或是人果真死了,如是则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济于事。说罢大和尚让人撬开小太监的嘴巴,里面塞了一颗红枣,便头也不回地匆匆去了。

众弟兄闻听噩耗,哥哥让人用蛊术害死了,顿时纷纷赶来,一个个哭得昏天黑地,曹花枝见了小太监的遗体,更是当场哭昏了过去。太后感叹他们兄弟之谊,心中不忍,也是怕出意外,令人速速救醒曹提督,扶入暗室,悄悄告诉她实情,曹花枝这才心下稍安。

胡三主事,给大家逐一做了安排,弟兄们轮流守灵。来了吊丧的官员人等,一律只许远远观望凭吊,不许近前或是打开灵柩。唯有朱林宗不听派遣,犟着脖子一个人悄悄跑出宫去。他去了好久,才有人发现报告胡三说:

“朱将军不知去向?”

胡三正在忙碌,不假思索,随便敷衍道:“林宗和师父情重,不忍睹此场景,由他去吧!”

第一五零章 小太监破玄机死而复生

朱林宗一气之下离开后宫直奔自己官邸,集合手下几个得力小兵说:

“我师父被人用邪术害死,怀揣这样蛇蝎心肠的除了王丞相老贼必无二人,你等用心在他相府门前把守好了,若有可疑之人或是穿着打扮奇异的和尚道人之类的人出得门时,悄悄在后面给我跟定了,然后速速报于我知,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朱林宗虽然脾气不好,但人极仗义,而且又体恤下属,既不仗势欺人又不耍官架子,不分尊卑大家还时常聚在一起饮酒玩耍,因此深得仆从们敬重。小兵闻说,齐齐连声道:

“将军放心,就是一个麻雀从老贼门里飞出我们也不会放过,定要跟踪出击找到它们的鸟巢,此事尽管交给我们好了。”

朱林宗安排人去了,他不敢回内宫去为哥哥守灵,怕那个贼人阴谋得逞之后出了相府大门逃之夭夭。他想的是,如若捉住那个贼人,再拿他到哥哥坟前,剐了他活祭,替哥哥报仇血恨。因为他的目标太大,他在那儿打过架,相府门都认识他,所以才派人盯哨,自己则在家中等候消息。一旦有了风吹草动,他即刻跨马去追,谅他也长不了三头六臂,怕他登天入地不成?

相府里打听消息的人得了赵小高的纸条,立马回府交到王丞相的手上。王丞相阅罢大喜,知道大事已妥。皇后娘娘送来的信上说潘公府外人来人往,府内人声鼎沸,老太婆哭天嚎地,张旦旦、王小五两个也一旁小声啼哭,宫女仆从等都在暗自垂泣。如此看来,小太监无疑已经踏上黄泉之道。

王丞相忍不住去敲暗室的门,郭半仙闻声在屋里骂道:

“何处来的孽蓄,竟敢踏入我神圣之地?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我正和南海仙翁在聊天吗?倘若神人震怒,你的小命休也,还不退下!”

王丞相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好没兴致。有心想通报一声“小太监已经死了”的信息,又怕坏了人家神仙规矩,遂喏喏连声道:

“是是,小老儿这就离开。”

因为出了大事,当日的早朝已经停了。皇后那边不时有好消息接蹱而来,小太监已经被装进棺椁之中,灵堂灵位都已置办停当,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披麻戴孝的也有不少,内宫里热闹非凡,正在准备大办丧事。

王书贵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他兴奋地通红着脸倒背双手这儿走走,那儿看看,刚才在郭法师那儿受到的那一点冷遇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魔有魔规,道有道法,人神不能共一路,是他不小心冒犯了人家的神坛,这都是外行闹的笑话,怪不得哪个。

到了傍晚时分,郭道人才打开暗室,令童儿们把用过的供品,作法用过的道具等等,统统拿到院里一把火烧了,这才出来约见宰相。

王书贵如今再见郭半仙,眼神不由抬高几分:此人法力无边,可置人于死命,非常人也!

郭道成从暗室里出来,俨然换了一个人,面色苍白,牙齿焦黄,头发篷乱,衣衫不整,再加上乍一出来怕见光,走起路甚至都有些摇摇晃晃、趔趔趄趄的。

“大仙,真是辛苦您了!”王书贵迎上前去,满脸带笑说。

郭半仙不以为然地说:“吃了人家的饭,就得给人家干。算他小太监命大,让他多活了半个时辰。”

“郭大仙法力无边,小老儿佩服得五体投地。”真神面前,王丞相不敢托大。

“银子准备好了?”郭道成最关心的还是这事。

“好了好了,十万两一厘不差!”王丞相谄媚的说。

“那好,你替我打点打点,银子装包,再给我雇几头骡子老驴啥的,我连夜出发回山去了。”

王书贵吩咐下去之后,又回来挽留说:

“大仙何必这么心急,多住几日无妨,等小太监入土以后再走也不迟。”

“你是怕小太监不死?”郭半仙眼球往上翻了翻。

“不不不,”王书贵慌忙解释说,“小太监如今已让大仙勾了魂去,魂魄都没有了的人,岂有再生之理?”

“实话给你说吧,”郭半仙抖抖自己的裢褡,神神道道的说,“小太监的魂魄在我布袋里头一个小葫芦里装着哩!如我七日不解开布袋,不掀开葫芦盖儿,他的尸首必定会化成一摊血水。念他和我无仇无隙,五六日之后我便把葫芦盖儿拔下,为他留个全尸,也算本道我发一回善心,积一次大德了。”

“师万万不可,对小太监这样的人,不必发这样的善心。”王丞相阻止道,“让他化成血水才好哩!”

“杀人不过头落地,丞相何必要这样赶尽杀绝?我们出家人一向主张慈悲为怀,这种念头是存不得的。”郭道成说。

“不是我赶尽杀绝,也不是我不慈悲为怀,对恶人要恶治,除恶务尽,决不能心慈手软的。”王丞相忿忿道。

“你的心情我理解,”郭半仙解释道,“自古道俗两重天,我也不和你抬杠。你拿多少钱我给你办多少事,如果小太监有一日若是活了,十万两银子我如数退还于你,你也不必担心鸡飞蛋打了。”

“我哪里是担心我的银子啊?”王书贵心犹余悸的说,“我是怕打蛇不死反招毒口,小太监若是我活了,我怕是活不长了。”

郭道人信誓旦旦说:“这个请你务必放心,刚才说了,他的魂魄就装在我的葫芦里,还怕他上天不成?”

“你把那个葫芦一把火烧了不就万事大吉了!”王书贵指点说。

“使不得使不得!”郭道成连摇头带摆手,苍白的脸上充满血丝儿,气急败坏的说,“魂魄不是肉体,如何烧得?”

“大师不要见笑,我是俗人,不懂这些。”王书贵尴尬的笑笑说。

“不说了,我赶路要紧。你快给我弄些吃的,最后再选几个会武功的送我一程,我付给他们工钱。”

王丞相不由暗想:师原来也怕路遇强贼呀!还以为他法力无边,能登天入地呢,最后却仍是凡人肉体。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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