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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凤隐天下-月出云-第84部分

小说: 凤隐天下-月出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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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锦色穿了一袭雪白色狐袭,纤细的狐毛围在她脖间,为她平添了一股婉转的气质。
花著雨看到锦色伴着姬凤离前来,便知晚她伤势已好,心中一块大石落了下来。
一行人越行越近,人群中“相爷”,“左相大人”的呼声四起,声音中包含着浓浓的崇敬和仰慕之意。
左相姬凤离,在北疆人心目中,无疑已经成了护国的良相。
姬凤离微笑颔首,顾盼间俊目潋滟生辉。
花著雨不待姬凤离走近,便自行坐在了凳子上。
不一会儿,姬凤离一行人被府尹领着坐到了第一排的座位上。花著雨恰好坐在锦色身后,锦色身侧便是姬凤离。从花著雨这个位置恰好能看到两人的背影。
锦色发现了身后是花著雨,悄然回首望了她一眼,勾唇笑了笑。花著雨也勾唇回了她一个笑容。
就在此时,一阵锣鼓声传来,前面高台上的花灯次第熄灭,只余下一块白色幕布被映照的一片明亮。
看样子是要演一出皮影戏了,果然不出所料。
就见得锣鼓锉锵声中,一拨小人策马领兵奔了出来,翻山越岭,策马前奔,后来便和另外一拨小人噼里啪啦战在一起,不一会儿便将那些另一拨战败,凯旋而归。
这出戏,却是说的花著雨深入敌后那出戏。
花著雨坐在凳子上,心却不在戏上,空中一轮皓月,将蒙蒙月华笼在身上,清幽而渺然。花著雨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融在这月色之中,揉合着淡淡的奇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伤感。
皮影戏后,便是一些姑娘们编排的戏曲,还有一些民间的舞。云袖曼舞,丝竹袅袅,众人面前的桌子上,摆上了一些清淡的小菜和水酒。
兵士们拍开酒坛的封泥,将酒水倾倒在海碗中,大口喝了起来。不知不觉中,花著雨便也饮下了几碗,隐约感觉自己有了几分醉意。抬首望月,暗月那样皎洁,那祥明亮,月圆人团圆,而她这一生,注定是无法和亲人团圆了。
突然间便觉得心痛如割,痛苦就像洪水,似乎转瞬便要将她淹没。在这个人人欢腾的日子里,唯有她永远是寂寞的。
高台上,百姓们堆备的节目已经演完,一些兵士们自行上去献歌献艺,歌声锣声霎时喧闹。忽然就听得有人高呼道:“谁会群铜琵琶!”
“我来!”花著雨举起手中酒碗,仰首饮下最后一碗酒,刺鼻的辛辣直冲上眼睛,一双清澈美目瞬间染上一层水雾。
她从凳子上站直了身躯,整个人沐浴在水银一般的皎洁月光里,清丽绝
艳的面上散发着一种罕见的豪气。
一翻手,手中的酒碗扔在了地面上,挥得粉碎。她一个翻身跃向高台,伸手从一个人手中接过铜琵琶。坐在凳子上。身上衣襟沾染了些许酒渍,额前散下几缕乱发,她却是不管,只管坐在凳子上调了调弦,一副狂放颓败的样子。
“谁来击鼓相和?”花著雨眯眼问道,清畔中一片水波潋滟。
底下兵士和百姓一片寂静,唐玉忽高喝道:“我来!”言罢,快步跃上高台,拿起鼓槌,站立大鼓前。
“听说相爷的笛子吹奏的不错,不知可否让我等也饱饱耳福!”一个兵士酒喝得也有些高了,朗声喊道。
他的喊声,引起了百姓和兵士们此起彼伏的邀请声。
姬凤离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过了好久,他才缓缓站起身来,修薄的唇角挂着一丝惯常的优雅笑意,水墨黑瞳中,却是冷凝一片。
他负手走上高台,在花著雨身侧不远处凝立,手中执着一管玉笛。
“相爷,奏哪首曲子?”唐玉低声问道。
姬凤离凝立片刻,黑眸中闪过一丝黯淡,他语气沉重地说道:“就奏一曲出塞曲,献给此番战事英雄牺牲的将士们!”
唐玉点了点头。
花著雨拨着琴弦,心中也是一片伤感。
底下的兵士和百姓一片鸦雀无声,众人无声地将碗中的水酒泼洒在地面上,莫死难的英雄。
一片寂静声中,笛声起,长长的前奏,带着难以拂去的伤感与沧桑。
花著雨轻击琴首,五指疾轮,琵琶曲如铁骑突来,唐玉的鼓声忽起,鼓声摧残,万众奔走呼号。
笛声咽, 琵琶泣,鼓声细细相和。
妻离子散的哀伤,国破家亡的愤恨,令人莹然欲泣,肝肠寸断。
鼓声忽起,笛音拔高,琵琶转急。
疾风骤雨,金戈铁马出,烈烈的乐音令人忍不住握拳而立,奋身杀敌。琵琶锉锵中,似刀剑相击,似铁骑狂奔,如雷如霆,气势凌厉。
唐玉只觉得琵琶声越加凛冽,自己操鼓几乎跟不上,只有琵琶声如同穿云而出的长轮,期间夹着笛声若甫似无的悲凉。
底下兵士忍不住随着乐音哼起了《出塞曲》: “金戈铁马土一坯,憔悴了谁,成就了谁。回味江南绿色,怎敌他塞外狼烟。马蹄急催,停杯还醉,醉眼望月月迷离,仰天长笑笑含泪。多少英雄冢,天空归雁鸣,牡士啊,何时归家还。……”
这一夜,阳关城的百姓记住了这一首《出塞曲》,以及那一瞬的慷慨纵情,和豪情万丈。
一曲出塞,多少男儿泪,多少英雄叹!
锦色坐在下面,仰面瞧着高台上。
月光混合着淡淡的灯先照亮了她半边素颜,俏丽的脸上慢慢地笼上了一层愁绪。
一曲而终,无数声叹息。
高台下一片死寂。
花著雨悄然跃下高台,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百姓都知姬凤离亲民和善,胆子大了些,都朝着姬凤离涌了上来,有的热心地指着锦色问道:“相爷,听说这位姑娘是相爷未过门的夫人,不知相爷何时完婚,也好让我们讨一杯喜酒喝!”
姬凤离依然是俊面含笑,嗓音低醇地说道:“还早还早!”  “为什么还早,相爷不如就在阳关完婚,也好让我等讨一杯喜酒喝。若是回了京,我们可是就喝不到喜酒了!”
花著雨瞧了一眼被百姓拥簇的姬凤离,走到河边,牵了绑在树干上的马匹,策马回了军营。
姬凤离在人群中,遥遥瞥了一眼那策马而去的身影,唇角笑意渐渐凝住,墨瞳中,涌过无穷无尽的惆帐。
天上一轮皓月,在地面上映出她一人一骑狐单的影子。夜风徐来,那淡淡的酒意已经消失殆尽,心中一片清明。她大喝一声“驾!”,胯下骏马疾速向前奔去,呼呼的冷风扑面而来,心头一片沁冷。
锦色坐在马车中,一路颠簸回了军营。刚一从马车上下来,就觉得胃里一阵不适,忍不住扶着马车吐了起来。
姬凤离一惊,从马背上纵身跃下,快步走到锦色面前,拍了拍她的后背,凝眉问道:“怎么好端端的吐了起来?”
锦色掏出锦帕擦了擦嘴,朝着姬凤离笑话道:“今晚在外面吃的东西可能有些凉,兼之又一路颠簸,难免不舒服了。我没事,相爷不用担心!”
姬凤离皱眉道: “不如叫军医过来看看吧!”
“还是不要了,我真的没事!过一会儿喝点热水就好了,相爷你不用担心,早点去歇着吧。四儿告退了!”锦色干脆地拒绝道,扶着絮儿的手,快步走向了帐莲内。
姬凤离在军营中伫立良久,回首看去,只见蓝冰和唐玉跟在自己身后,似乎也凝立了好久。
蓝冰的身子,为不可察地轻轻颤抖,清俊的脸上,一片哀伤的绝望。
姬凤离扫了蓝冰一眼,叹息一声,转首对唐玉道:“唐玉你去叫军医过来为四儿诊脉,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唐玉答应一声,正要去请军医。
蓝冰却忽然伸手阻住了他,抬眸对姬凤离道:“相爷,还是不要去请军医了!”
唐玉不解,问道:“为何,难道有病不看!”
蓝冰动了动嘴唇,好久才说道:“女人有时候并非得病才会吐,如果……如果……,让军医诊出来,那岂不是让她一个姑娘家名誉扫地;”话音方落,蓝冰转身快步离去。
姬凤离心中狠狠一震。
他知悉蓝冰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女子但凡有孕,便常有孕吐。难道说……
他不敢再想下去,风朔朔掠过,冷吗,他已经感觉不到冷,因为他的心,在这样一个寒意,已经凄凄冷凝成冰。

正文 第111章 爷我要抢亲
一场雪,带来了满目苍茫,也带来了寒冷料峭,秋的最后一丝余温早已在雪的飘落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著雨在营地外的河岸边一块青石上坐着,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几只觅不到食儿的鸟雀在冰面上啾啾跳跃着。
军营里最近很安静,没有战事,且因为这场雪,正常的训练也暂时取消了。
王煜经过几日的调配,已经确定了留在阳光镇守的兵力。王煜自然是留在边关,南宫绝升为少将军,协同王煜留在北疆。花著雨的虎啸营也在留守之列,王煜原本也是要花著雨留下的,但花
著雨恳求随军回京,她自然不能留在这里,不过,王煜倒是没有强留,很爽快地答应了。
冰面上的鸟儿一不小心踩碎了薄薄的冰层,惊恐地忽闪着翅膀飞了起来。朔风起,吹起地面上的雪沫,扑上花著雨厚重的军服,冷意似乎能隔着厚重的军服,沁到身体里。
花著雨弹了弹衣上的雪沫,起身缓步向营地走去。一辆宽大的马车停在监军营帐的空地上,深蓝色纹理的幕帘轻垂而下,遮住了车身,两匹拉车的骏马在车前昂首肃。
姬凤离的监军帐篷正在拆除,锦色的帐篷也在拆除,看样子,他们是要离开军营了。只是,大军五日后才开拔,他们莫非是要提前走?
花著雨遥遥扫了一眼,披着轻裘的锦色在絮儿的搀扶下,缓步向马车走去,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映照在锦色俏丽的面庞上,为她白皙的面容添了一抹晕红,使她的脸看上去更加娇媚鲜艳,如
同被春风催开的花苞,乍然绽放。
花著雨心中微微一滞,便脚步不停地穿过营地,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帐 篷。
帐篷内一片幽暗,暗得令人压抑。花著雨摸到了火折子,将烛火亮起,心随着跳跃的烛火隐隐亮了起来。
帐篷外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帐门被推开,呼呼冷风夹杂着暖腻馨香扑了进来。
花著雨放好火折子,抬眸朝着漫步而来的锦色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来向我辞别的,怎么,你们这是要先行回京吗?”
锦色提着裙袂在花著雨面前的凳子上慢慢坐了下来,方才还娇媚鲜艳的脸庞如今有些苍白,她坐在凳子上欲言又止,“小姐。。。。我。。。”
花著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调侃道:“你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了?到底什么事?”
锦色忽然低下了头,良久才抬起头,美目微沉,“小姐,我们不是先行回京,而是要到阳关城去住几日,相爷方才。。。”锦色猛然顿住,银牙咬了咬下唇,“方才说,要在回京前娶我!”
花著雨骤然一惊,手心倏然握紧,握在手中的火折子将手心咯得微微一痛,她慌忙松开了手,抬手将火折子轻轻放在几案上,笑语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要提前回京内容,却原来是
要到阳关城办喜事。喜事定在哪一天了?”
锦色望着花著雨平淡如风的面容,猝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小姐,你不怨我?”
花著雨唇角的笑意凝了凝,她敛下睫毛,掩住了眸中难言的失落,抬袖执起锦色的手,轻声道:“这些日子我细细想过,或许姬凤离真的如你所言那么好。你能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我怎么会怨你。虽然,我是觉得你们的亲事办的有些突兀仓促了些,如若能待我查清一切再办才好。只是,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绝不会拦你!只要你能过得好,我就很高兴!”“小姐,我。。。。我。。。”锦色嘴唇翕动着,眸中水雾袅袅,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还有什么事?”花著雨淡淡笑道
帐篷门忽然咚咚被拍响,丫鬟絮儿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天色已晚,相爷催着走呢。”
“那,那天你一定要来。”锦色抬眸满是期盼地说道。“好的,我会去的!”花著雨灿然一笑,语气坚定地说道。
锦色这才展颜微笑。“那,我去了!”锦色缓缓说道,转身走了出去。
花著雨靠在帐篷门口,凝眸瞧着锦色越走越远,她的离开,似乎是带走了最后一抹斜阳晚照,暮色铺天盖地降临。
帐篷内虽燃着炉火,但寒意,还是无所不在,四处弥漫。
花著雨从包裹里掏出来一盘棋搬到了炉火旁边,这是那日到阳关参加百姓夜宴时,在夜市上顺便买来的,无聊时,她便一个人左手和右手下棋。这虎啸营里的兵士们棋技都太差,和他们实在
是没法对弈,她只好,自己和自己下棋。
炉火的微光,照亮了她半边侧脸,水墨色清眸微眯,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棋盘,清澈而波光粼粼的眼底,如镜子般倒影着黑子和白子,似乎,这世间,除了这棋盘,再没有别的。
寂静的帐篷内,只有落子声,清脆而寂寞。
黑子,白子,白子,黑子。。。。
不一会儿,方寸棋盘上,已经落满了黑白子。
花著雨再抬起手,素白纤指间捏着的黑子便再也落不下去了。眼前的棋局,竟然不知不觉中下到了当初她和姬凤离的那一盘残局。
她凝了凝眸,唇角勾起一抹飘渺的笑意,慢慢地将黑子轻轻放下,伸袖一拂,将黑子白子尽数打乱,一粒一粒捏起,慢慢地收到了棋匣中。
不知为何,忽然,就再也没有了下棋的兴致!
阳关城战后的繁华俱在初冬的某一天发挥到了极致。
左相姬凤离娶妻,这对阳关城的百姓可是一件大事,确切说,对于南朝应该也是一件大事。但是,令阳关城百姓不解的是,左相的亲事办得极低调,消息几乎没有外传。
百姓们猜测着,或许是因为当初左相婉拒了炎帝的赐婚,称其三十岁之前不欲娶妻,是以,才如此低调吧。
人们对于左相要娶的女子,是说不出的艳羡,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能让风华绝代的左相打破自己的誓言啊!
原本,阳关府尹原本是要将府邸让出来的,但是姬凤离婉拒了。只在阳关城北买了一处临时居所,很是简陋。这一夜被披红挂绿一番布置,看上去也是焕然一新喜气洋洋。
姬凤离大婚,花著雨原本是不欲参加的,况且,姬凤离也根本就没有给她发请柬,倒是别的营的统领都收到了请柬。但,就算没有请柬,她却还是来了。
她来,不为别的,为的只是锦色。
锦色是她的好姐妹,锦色因为她尚且隐瞒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如若锦色恢复到北朝公主的身份,她的亲事一定会办的很隆重,也会有很多亲人来送嫁。可如今,也就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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