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逐风梦-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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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一种如影随形的罪。
此时此刻，古晗玥无比的想念萧寒那张对她而言无比熟悉的脸，不是很帅，却让她安心，让她舒心。她其实不在意他能否成为万众瞩目的大球星，只要他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可是，当想见也成为一种奢望，一切的过往，是否都要成为云烟？
因为担忧而心醉，从此心碎，无法自拔。
古晗玥并不比萧寒好受，她也是莫名其妙就被发配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来，甚至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架上了飞机。
古晗玥心里默默念诵着一串十一位数字，字字如血，刻在她心头。她的手里，就抓着新买的手机，可是她却不能拨通那个号码。因为一个承诺。
那天，古晗玥照常放学回家，兴致勃勃的和母亲说起了萧寒的事。现在她和母亲就萧寒还是有些共同语言的，母女俩都喜欢萧寒的比赛，尽管杨月茹对规则依旧一知半解，但古晗玥很乐于和母亲一起，对她而言，这是一个让母亲接受，又或者说让母亲变相默许萧寒存在的一个有效途径。
现在看到，效果还不错。上一场萧寒的比赛，古晗玥就叮嘱母亲一定要观看了，而让她欣慰的是，杨月茹确实也仔细观看了，而没有借故开小差去逛街做脸。
古晗玥对这种现状很满意，所以当十三中和香港队下午的比赛就要开始的时候，她就请假回家了。反正学校也要组织全校一起观看，她宁愿和母亲分享萧寒的优秀，以及他带给自己的快乐。
然而母亲并没有在看电视，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一种很奇怪的，似乎是怜惜，又似乎是愧疚的眼神看着她，古晗玥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等到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父亲回来了。
古晗玥从没想过，父亲居然可以这样擅做主张，给她联系了留学的学校，然后一声不吭就跑到学校去给她办退学了。从父亲回家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十三中的学生了。
古晗玥很想哭闹，很想质问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却只是冷冷的注视着父亲，并不开口。
也许是被古晗玥眼神中的陌生震骇到了，也许是被古晗玥反常的表现给吓着了，不管怎样，父亲总算走过来坐在女儿身边，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具体的，古晗玥都没听进去，她只听到父亲最后跟她说，现在她和萧寒这样样子，尤其是这个年纪，他是绝不允许他们继续在一起的，但如果她肯听他的话，等她真正长大了，而萧寒也做出了足以匹配她的成绩，他就不再反对他们在一起。但是有个条件，就是他们重新在一起之前，她绝不可以联系萧寒，因为这也算是对他考验的一部分。
古晗玥毫不担心萧寒对她的感情，所以她想了想，就答应了。她认为父亲是关心她，而且事已至此，她也无力改变，只好往好处想了。想到以后可以在征得父母同意的情形下和萧寒在一起，短暂的分离，似乎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古晗玥没有听出父亲话里有话，什么叫做足以匹配她的成绩？这还不全由他这个做父亲的说了算？但杨月茹只知道丈夫这点小心眼的，她有些不满的瞪了丈夫一眼，却没点破，心中也不免有些期待萧寒能做出让丈夫目瞪口呆，无可反对的事情来。
古晗玥是从没怀疑过萧寒的能力的，而且她也不在乎萧寒今后能成为什么。她很单纯的将这个承诺当成了和父亲的一个交易，她出国，回来了，就可以和萧寒在一起。
可是当她的手机下一刻就被没收了的时候，古晗玥还是察觉了一丝异样，不过最终被父亲以必须遵守约定的说辞敷衍过去了。古晗玥是噙着眼泪回到房里打开电视的，虽然错过了开头，但她还是看到了萧寒最精彩的表现。
当杨曦一同出现在机场，并且要和她们一起前往英国的时候，古晗玥终于对父亲的真实用意产生了怀疑，可是这更坚定了她要遵守约定的决心，到时候，只要自己没有毁诺，她才不在乎到时候父亲再耍什么花招呢。
然后，她就出现在了英国，出现在了约克，她来这里上一所贵族女子学校，全日制的，明天就要正式开学了，古晗玥今天是特意抽时间出来，为她和萧寒的未来祈福的。
可是不分开，不知道思念的痛。相思，就好像毒药，麻痹了她的心。
虽然明知道萧寒肯定心急如焚，古晗玥还是傻傻的强忍着，没有给他打电话，只是默默期待着重逢的那一天……
英国的工业革命比中国要早了几百年，所以他们的污染也早了几百年，对环境的治理同样先于中国几百年。所以当我们竭尽全力在破坏的时候，却不知我们一直效仿的对象正默默修正他们的错误。
走过约克美丽的，充盈着绿色的街道，古晗玥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到了萧寒这么句话，想起他说这话时那副认真的表情，她不禁嫣然一笑。
不打球的时候，特别是和古晗玥在一起的时候，萧寒是一个非常可爱，非常简单的男孩，他不会搞些小动作，说些好听的话来讨她的欢心，反而总是和她聊一些空旷的，似乎很无聊的话题。
这样的时候，萧寒活脱脱就是一个“粪青”，这话是罗昊说的，古晗玥深以为然。
可是古晗玥甘之若饴，她愿意，也喜欢听他说话。萧寒很少说她漂亮，然而每次他看着她的时候，她都能从他眼里看到迷醉，这样，古晗玥就很满足了。
回忆，是一种很玄，又很炫的东西，它让古晗玥饱尝相思之苦，离别之痛，却又带给了她无比的快乐，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古城约克的街头，一个来自东方古国的，看起来很有古典美的少女，黑发飘飘的走过，装点了行人的梦，也修饰了这个城市，成了一道唯美的风景。
未来几年内，这个美丽的女子，总会在固定的日子，走过固定的路线，直到有一天，悄然离去。
在古晗玥所熟知的东方，却在她所不知的岁月里，发生了一连串让她日后深感匪夷所思的事情，很多人的命运，也因此而悄然改变。直到有一天，她和他，重逢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开始一段陌生的旅途，她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
有些人或走上一条弯路，很长很长一段之后，才又折回正途。
游戏而或从此失去机会，从此永不愿提及儿时的梦。






214　舆论
十三中在萧寒缺席的情况下，依旧非常暴力的在客场拿下了江苏王牌南京十二中，这让一些在上场比赛后扬言十三中固然强大，但过于依赖萧寒的人立马闭上了嘴。
如果换了以前，这些人的看法还真一语中的，直接就道出了十三中最大的弱点，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之后，球队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体系。确实，少了萧寒的十三中实力立刻下降一大截，但他们却依旧稳稳站在强队之林。
是役，齐风爆砍二十七分加二十四个篮板的双二十数据，此外还有八次盖帽，以一人之力完爆了南京十二中脆弱的内线，而当对方的防守重心移向内线，外线的罗昊立刻露出獠牙，连突带投拿下三十四分，外加三个盖帽，五个抢断，五个篮板，六次助攻，在这两人的的带领下，翟让更是送出了高中联赛有史以来最多的二十一次助攻，尽管他的得分只有可怜的区区二分，但他几乎比萧寒还要有想象力的传球方式，还是立刻引起的全国不少职业球队的注意。毕竟这种肯传球，也会传球的后卫，在国内实在太稀缺了。
这支球队在萧寒之外，居然还另外囤积了一名天才级别的控球后卫，这让国内很多专家大跌眼镜，难道说，一支盼望的后卫时代要到来了么？可是瞧瞧其他球队，貌似没什么改变呀。
于是，很多人打起了翟让的主意，职业球队当然是联系他，看他高中毕业后是不是有兴趣直接参加职业联赛，他们可不敢看着他进入大学去虚度光阴，这样的天才，是绝对不可以让时间的长河埋没掉的，必须立刻招揽过来重点培养，极有可能就是球队未来的希望呀。
但对此，翟让回答的很简单：“这恐怕不行。老大说了，我们这些球员，都是必须都进入大学去锻炼一番的，一个没有知识，没有内涵的球员是无法成为一个最好的球员的。”
而一些同样处在南区却别有用心的学校，就放出了别样的风，大意就是像翟让这样的球员，怎么可能会甘愿屈居萧寒之下，做他的千年替补呢？这是在故意挑拨两人的关系，意图给十三中这个强大无匹的对手制造麻烦了。
对于这种说法，翟让很是不屑的嘲笑了他们的无知：“夏虫不足语冬，没有和老大朝夕相处过，他们怎么能知道老大的强大呢？拿我和老大相比，他们敢说，我可不敢听！在老大身边，我就是皓月下的一只小萤火虫，老大教会了我太多太多的东西，对我而言，他就是我人生永远的唯一的老大，我对他的尊重和敬仰，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于是，又有大批的人开始猜测萧寒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将这样一支才华横溢的球队牢牢控制在手中，让其队友俯首帖耳，进一步，他们开始臆测萧寒缺阵的原因，他是不是遭受了什么伤病，又或者说，他和很多NBA一年级的新秀一样，遭遇了新秀墙？
这个时候，很多人才想起来，萧寒这个时时刻刻被他们拿出来讨论的球员，居然只是个联赛的新丁而已，现在的他就如此可怕，那么一年后，两年后呢？继而，有人揭露了一个极具爆炸性的消息：十三中的主力阵容，几乎全部都是高一新生！
这怎么可能？如果一个新生没有丝毫生涩，显得非常成熟，那么可以说，他有这样的天赋，有一副适应比赛的大心脏，但是当一支球队的新生全部非常老练时，就肯定不会是个人原因了，或者说，他们有良师教导？
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很快，陈玄济的那点事儿就被翻了个底朝天，这样一个之前展现的实力只是末流的，显然没什么水准的小教练，如何能够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他有的话，十三中之前怎么可能会成为高阳的耻辱？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支球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答案似乎只有一个，萧寒和罗昊的意外加入。
一个少年，改变了一支球队？这个时候，不管是或不是，也不管信或不信，一时间，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又回到了萧寒，上一场比赛意外缺席的萧寒身上。
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因为十三中上下，对萧寒和古晗玥的事全部守口如瓶，不止球队，连学校本部也有了不成文的封口令，谁都不许再提起古晗玥其人，更不得在人前谈论她和萧寒的花边新闻！
越是得不到答案，人们就越是好奇，就在舆论即将把萧寒置于风口浪尖上的时候，著名篮球评论员杨老师站出来说话了，他在篮球界还是相当有威望的，随后，这场轰轰烈烈的人肉大行动，才暂时中止。
杨老师声色俱厉的大声呵斥了媒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四处找事？奥运会预选赛不去关注，CBA也不报道，一个个盯着一个学生联赛干什么？就算你们突然对学生联赛感兴趣了，认为这是中国篮球未来的希望，那你们干啥不去关注CUBA？一个还没成型的高中比赛，值得你们成天不断空的守着？我看你们就是撑得慌！”
随后，杨老师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道：“屈指数数吧，这些年，被你们捧杀的所谓天才球员还少么？一看到某个球员有点实力，你们就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恨不得把他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可是结果呢？我怎么至今没看到中国出了一个像样的后卫球员？我劝你们一句，都消停点吧。”
杨老师长叹一声：“这个高阳十三中的两场比赛，我都看了，我甚至特意跑到去现场看了他们和南京十三中的比赛。我承认，我也是去看萧寒的，可惜他没有随队出战。不错，萧寒这个孩子，的确相当有潜力，身体很好，技术也很有特点，可是我摆脱大伙儿，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我们就不能让他安静的打球，纯净的成长么？如果有一天，他真能成为我们所期望的那样的球员，到时候，不用你们说话，我杨某人第一个跳出来膜拜他！”
“给这个孩子，还有他的球队一点空间吧，不要再去打扰他们，如果实在忍不住，就闭上嘴巴，站在一边看着吧。”杨老师最后总结道。
“可是，如果一名球员连这点诱惑都经受不住，他还怎么能成为我们的希望呢？”另一位老资格的评论员站出来说话了，他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美国那些球星，那一个不是从小就在各支球队，各大媒体的关注下长大的？”
“我们这里不是美国，就好像你说的，萧寒这个孩子，他并没有从小就习惯这些，你们强加给他的，都是非常突然的，不要说一个孩子，就换成一个成年人，换成是你，你能不飘飘然么？情况不同，如果他成年了，真正成长起来了，然后没有经受着名利的考验，这是他自己的问题，可是当他还是一个雏鹰的时候，你们就用对待老鹰的方法去对待他，难道这就是对的么？”
于是，各路人马这才偃旗息鼓。
萧寒是在很久以后，和媒体有了很熟悉的关系之后才知道这段典故的，对这段经历，他表示毫无印象，也就是说，当时他根本没去关注媒体都在说些什么，而对杨老师的话，他倒是做了一句评论，不过谁都听不懂就是了。
“都是姓杨的，五百年前搞不好还是一家，说话办事的水平，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215　复出
四月九日，十三中主场迎战南京十二中，休战一场之后，萧寒成功复出，披挂首发。
依旧是熟悉的球场，身边还是熟悉的队友，可是萧寒眼里，这一切似乎都有了那么一点点不同，可到底不同在哪里，他并不知道。但他的队友，却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萧寒的变化。
“他确实好像变了一个人。”罗昊最有发言权，一张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或许有些不同，但也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吧。也许他只是因为古晗玥的突然离开，不大想说话而已。”安雅很是难得的接着罗昊的话头说道。
是的，问题首先体现出来的，就是萧寒的话明显变少了。尽管萧寒本来就不是好说的人，但作为球队领袖，他每天来到球馆之后，都会微笑着跟每位队友打个招呼，说声“早”。别看只有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