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逐风梦-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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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不得不佩服靳东光了，这个大叔还真有一套，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既然“职业派”和“学院派”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那就干脆不调和了，直接就让双方一下子把自己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一战定主次，确实是高啊。
不过萧寒之所以冷笑，却不是因为这个，他是在鄙夷靳东光心里打着的小算盘。就算哪一派赢了又怎么样？好吧，名义上你是主力了，也可以先发了，可到了场上，万一发挥不佳，又或者碰上和你相克的对手，到时候把你换下由替补顶上，反让你做冷板凳，你又能有什么说辞？机会，他给你了，是你自己没把握住，到了临场的时候，谁上谁下，还不是他这个主教练说了算？
“那好，愿赌服输，到时候谁也别到我这儿来抱怨。”说着，靳东光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来一叠打印好的文件，显然他是早有预谋，连“合同”都准备好了。
“签字吧。”靳东光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然后呼唤助手进来帮他把东西都分发下去，人手一份，必须签署你的中文大名。
萧寒这是第一次看到靳东光的这个助手，一见之下很是吃了一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不为别的，这个人他实在是太熟了，高阳篮球界的名人，二中的主教练，萧寒口中的老李，李继海。
萧寒当然想不通李继海是怎么跟靳东光搭上线的，其实两人经由唐方正相视之后，一起看过两场球，聊过几次天，居然越聊就越是投机，彼此对篮球和战术的理解认知都惊人一致，更关键的是，两人在中国篮球究竟该朝哪方面发展才是正确方向的问题上不谋而合，达成了共识。
靳东光身边本来就缺得力人员，再加上这次比赛期间又恰好处在暑假，靳东光就把这个意思大概的跟李继海说了一下，想要邀请他来给自己临时帮个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想让他帮着跟萧寒沟通，因为李继海曾经说过，他跟萧寒的私交还是相当不错的。
李继海一想，为国效力嘛，自当奋勇向前，况且自己暑假也没什么事，与其在家守着老婆，还不如出来见识见识，在者说了，这份工作的报酬对一个教师来说，还是挺丰厚的，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然后，老李就来了，由于学校还没正式放假，所以他来得就比萧寒他们稍晚了一些，同天不同车。
当然，老李是绝不承认他放下病怏怏的妻子跑来北京，极有可能还要跑到美国去，是为了那点儿外快的，至于是或不是，深究也是没多大意义的，萧寒也就决定放过他，不再追问了。
齐风当然也认出了李继海，不过他很聪明的别过了头，没再朝他看上哪怕一眼。
不管怎样，他乡遇故知，在这个没几个聊得来的队友的球队，能碰上李继海，萧寒是打心眼里觉得高兴呀，这样他万一对靳东光的战术啥的有什么不满，也有人转达了不是，总好过他一个队员跑去指出教练的不是吧，毕竟，这里可不是高阳十三中。那，才是萧寒自己的球队。
和别人只是粗略浏览了一下就在上面签了名不同，萧寒逐字逐句仔细阅读了靳东光提供的这份并不正式的合约，确定没有问题了，这才伸出左手，用还算漂亮的仿宋体在纸上端端正正写下了萧寒二字。
这份东西当然没什么问题，可萧寒一贯的谨慎还是让他没有用右手，没有用他漂亮的行楷，虽然有点多此一举，可只要他自己觉得心安，那就行了。
萧寒动笔最晚，李继海就站在他身边笑着看着他，也不催促，只不过他和不满的看着萧寒的靳东光都没见过萧寒写字，自然不知道这小子在这点儿小事上还存了个心眼。
“怎么，老李，有没有想过藉此谋个出身？”萧寒一边一笔一划的写着自己的名字，一边低声问道。
“不敢奢望。”李继海同样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道。
萧寒笑了笑，没有说话。
250 白天怎知夜的黑
集训的日子，枯燥而充实，萧寒每天都定时不定量的完成着训练任务，时间是他自己定的，他总比别人要早一个小时开始训练，但一旦训练结束，就绝不多练哪怕一分钟，，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除了球队安排好的训练，萧寒另外多做的，其实就只有一项，投篮，投篮，还是投篮。
靳东光一直在偷偷观察萧寒，他始终觉得，一个如此天才的球员，其训练方式也肯定应该有所独到之处，结果，当然是让他失望了。而且很快，靳东光就发现，萧寒居然有一个本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缺点，那就是，懒。
萧寒远不及齐风勤快，比如说每天早上的负重长跑，齐风是肯定会自觉的多跑一圈两圈的，其他人，只要体力允许的，也多半会跟着跑上一段儿，就算是为了在教练面前表现自己吧，至少，这也算一种积极的态度不是？可萧寒绝不，只要一完成规定距离，他就会立刻停下来，解下沙袋，哪怕是一步，他都不会多迈。
不是没有人跟靳东光说起过萧寒的训练态度，不为别的，影响不好呀。靳东光就找到了萧寒，可这事儿也不能批评呀，毕竟萧寒也没犯什么错误，只好隐晦的提一提，说一些希望寄语，可惜的是，这个时候，萧寒的聪明劲儿好像一下子全消失了，第二天，依旧故我，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有一天靳东光实在受不了了，就发了发狠，临时将任务目标提高了五千米，而且还放出了话，任何人能跑多少尽量跑，谁跑的最多，就放他一天假，让他进北京城里去逛一天。
靳东光想得很清楚，萧寒你不是懒吗？现在我就给你一机会，让你光明正大的休息一天，这个诱惑应该够了吧？年轻人嘛，大多离不开网络和电子，闷在这里这么多天了，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该按捺不住了吧？
这个时候靳东光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英明，强制性的把这些家伙的手机收缴了，一周只给一次机会和家人朋友通话，而且限时一小时，把这些小家伙逼得，一个个见到手机就好像看到情人一样迫不及待。
靳东光并不知道，萧寒每次领到手机后，通话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十分钟，跟母亲报个平安，两分钟，还未必打得通，给干爹干妈打电话，四分钟，跟妹妹互发两条短信，最多不过两分钟，处理张婧的短信和未接电话，三分钟，这还是因为这些东西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否则时间还会更短。除此以外，就没了。
靳东光不知道这些呀，每日里他都负责给球员们的手机充电，以保证万一他们家里有什么急事不会找不到人。每天一到晚上，响得最勤的就数萧寒的手机了，连续几个短信，然后一个电话，接着又是几条短信，至少要到午夜十二点才会消停……
每次被吵到无法入睡的时候，靳东光就恨不得将这只手机给摔了，或者干脆给他关机了事，可是出于高度负责的态度，他最终都没有这么做。有时候靳东光真想看看到底是谁，天天给他制造黑眼圈，不知道他每天五点就得起来看着萧寒训练吗？尽给人添乱。可是擅自接听别人的电话和偷看别人的私信，都是不好的行为哦，所以老靳只好往耳朵眼里塞两团棉花，忍了。
俗话说了，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离家多日，见不到亲亲老婆的靳东光？所以老靳的忍耐性是一天不如一天，终于，在一天晚上，当他好容易等到所有电话都没声息了，刚刚入睡，又被吵醒了的时候，伟大了很多天的靳老人家终于不堪忍受，爆发了。
都不必开灯，只听铃声靳东光就知道，肯定还是萧寒的手机。黑暗中老靳一伸手就把这只罪魁祸首抓到了手中，得，连方位都记忆的如此精确，可见他拿起这只手机的次数之频繁。
靳东光决定了，就算是求，他也得让对方同意，别再在深更半夜的骚扰他这个可怜的本来觉就少的老人家了，可刚按下接听键，老人家仅存的一点点睡意就全被惊跑了。
“亲爱的，你怎么不理人家呀，你可是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可不许玩赖皮哦。”声音嗲嗲的，非常好听，这个人，当然就是张婧了。
乖乖隆地洞，韭菜炒大葱，这可怎生是好？靳东光接电话前还以为就是萧寒的狐朋狗友一类，训两句，再告诉他实际情况，让他倒该打电话的时候再打，也就完了，谁知道电话那边居然是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这是，萧寒的，小情人？原来这小子有女朋友啊，隐藏的可够深的……
“咳咳！”浑不知自己已经误会了的靳东光清了清嗓子，首先说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用比较柔和的语气跟张婧详细解释了一切，没曾想，对面根本不信。
“鬼扯，以前怎么没这个规定？”张婧可还有另一个身份呢，去年她给胡天明打电话的时候，怎么就没听说还有这档子事？张婧当然不知道，胡天明那是为了和她联系，特意偷偷带了两只手机。可惜的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到今天算是全部白费了，有些事，不是光凭努力用心就能确保不失的。
好容易把张婧给说服了，让她半信半疑的挂掉了电话，靳东光却是睡意全无了，他的脑子里一个计划飞快的成型，并且初步估计，应该万无一失，然后，天亮了。
有了腹案，靳东光就不愁萧寒不上钩，可事实却是，萧寒在跑完多加的五千米后，居然又施施然停了下来，靳东光看得出来，他依旧游刃有余，可他偏偏就是不跑了。
李继海心中暗暗发笑，虽然不知道靳东光为什么对自己的计划自信满满，但他心里清楚，多半是要失败的，萧寒是什么人呀，他不愿意做的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动的，休息一天？李继海怎么觉得萧寒挺享受这种训练生活呀。
没错，确实是李继海了解萧寒，他的确很享受着心无旁骛，可以一心打球的日子，因为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人生。萧寒不怕累，当然更不会投篮，可是为了在接下来一整天的投篮训练中，保证每一次投篮都有充沛的力量和高度集中的精神，他必须得合理分配自己的体力。
多跑个几千米的，萧寒不怕，就当是挑战极限了，可让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去奔跑，尤其是当目的是为了很可笑的一天休息时间的时候，这种事，萧寒是肯定不会去做的。
没有人知道用投绝杀球的精气神去投出每一个训练球有多么困难，尤其是当这个数量是两千，甚至更多的时候。更何况萧寒还得完成教练规定的每一项训练任务，这其中有力量训练，团队配合训练，有时候还会有队内练习赛，等等。所以没人知道，每天训练下来，最累的不是每项训练都超额完成的齐风，而是萧寒。
这些天下来，萧寒已经发现，自己的体能等各项能力都有了不小的提升，直接体现在完成每一次投篮所需要的准备时间都大幅减少，以至于他现在比开始的时候，在同样的时间内，每天都可以多投出两百个球了，这种可喜的变化使得他更加珍惜这每一天的训练时间，怎么可能去浪费整整一天？
所以萧寒就止了步，抓了瓶水来到李继海身边，望着那些个不把自己累个死狗样不肯停下来的队友，笑意盎然。
251 为了兄弟
篮球是工作，篮球是生活，篮球更是生命。
随着同美国队热身赛日子的悄悄临近，所有人都加倍努力的训练起来，除了偶尔有人抱怨两声餐厅的菜式太过单调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安定的声音。有人就说了，这每天的饭菜老是那么几样也就罢了，可你不能总是以素菜为主呀，尤其是汤类，肉末子都没见加进去过，不是西红柿鸡蛋汤就是紫菜蛋花汤，要么就是青菜豆腐汤，这年轻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可以天天喂草不让吃肉呢，万一要是影响了身体发育，尤其是那方面的成长，以后被老婆抱怨了，找谁说理去？
萧寒听着这些论调的时候，最多不过莞尔一笑，更多的时候还是装作没听到，他可不认为年轻人的身体需要太多的肉类蛋白，尤其是这些日子天天有肉，这让习惯吃素的他已经有些腻了。用齐风的话说就是，这些人呀，果然是吃公家饭长大的，咋就恁地不知足呢？国家让你白吃白住，还成套的发衣服，目的呢？不过是让你做你最喜欢的事，这还有啥好挑剔的？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这么多话！
萧寒是禁不住的哈哈大笑，有时候齐风这个孩子，实在是淳朴的过头了，这社会，那里还有多少人人懂得感恩？路上碰到个摔倒的老人扶一把，都可能被讹掉好几十万。齐风就有这样一种即便被讹，还能一如既往的可爱，这种人，是有颗为国为民的真心的，是绝对可以作为生死之交的，但却有点傻。
萧寒常说，齐风就是那种侠之大者，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大义奋不顾身，更可贵的是，他自己觉得，只有这样子才是正常的。所以有时候萧寒就忍不住替他当心，你说他日后娶老婆了，要怎么跟她解释兜里时不时就会少好些钞票的事呢？救济穷人了？估计得拌个几百次嘴之后，才能用事实来说明吧？
所以萧寒有时忍不住就想去保护齐风，就好像他保护罗昊一样。体现在球场上就是，萧寒往往会牺牲自己的数据来成全齐风，盖帽，就算能直接抓在手里，他也会把球扇到齐风的头顶去，进攻的时候，即便他自己可以轻松取分，可如果齐风同样处在有利的位置的话，他肯定会把球传给他。
这让萧寒很好的在靳东光面前冒充了一个为球队而改变自己的先行者，完成了向以传球为第一要务的伟大转型，虽然他传球的目标单一了一些，可谁让齐风的命中率的确高居全队之首呢？不知道齐风的得分特点？如果你是真球迷，那么建议你去看看波特兰开拓者队的阿尔德里奇是怎样打球的，齐风和他，完全就是一个模板。
齐风的性格使得萧寒不得不用自己的努力来扶他上位，不争的人，无论表现如何出色，也永远无法成为一支球队的领袖，能成为核心，却做不了老大。当然，有萧寒在的时候，不需要齐风去争这个第一人，可如果萧寒不在呢？
萧寒总是在计深远，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却没有人明白。
萧寒第一次表现出这样的苗头，实在靳东光为他们安排的一场友谊赛上，对手，是国内一家有名的不参与CBA的俱乐部，赛前，靳东光就分派好了，职业派和学院派，各打一节比赛先，下半场，由靳东光指派双方相比较，各个位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