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逐风梦-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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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好。都肿那么高了。”安雅越说越急，眼圈一红，就要掉眼泪了，转头看着闻声过来的陈玄济道：“教练，你看他。”
萧寒急忙解释道：“真没什么事，这种伤我以前也受过，过几天就好了，不碍事。”
陈玄济的表情却很严肃，不由分说就把老蔡喊了过来，让他给萧寒检查一下，就算真没什么大问题，也得紧急处理一下。
老蔡不敢怠慢，走过来拉起萧寒的手，在受伤的手指上各处揉捏了一番，按到痛处，萧寒也是忍不住龇牙咧嘴，一旁的安雅不忍再看，转过身低声抽泣起来。
“应该没什么事，不是骨折，应该也不至于骨裂，修养几条就会好，如果不放心的话，比赛完了可以去照个X光片看看。”老蔡的结论和萧寒自己说得并没什么出入。
“那就好。可是，今天这场球怎么办？他还能上场吗？”陈玄济焦急的问道。
“这个就要看他自己了，不过我个人建议，还是不要再上为好。”老蔡给出了一个陈玄济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陈玄济默然选择了接受了这个事实，这场比赛的胜负固然重要，但与萧寒的健康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的，这个时候让萧寒带伤上阵，无异于杀鸡取卵，而且效果如何还不能保证，如何取舍，几乎不需要做什么考虑。
“我没事的，可以继续打。”萧寒绝不允许自己比赛的权利就这样被剥夺，他的联赛征程，绝对不可以在这里，这么早就戛然夭折。
“萧寒，你不要意气用事，比赛年年都有得打，就算今年被淘汰了，只要你保持健康，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依旧能够站在这里，去实现你的梦想。”陈玄济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我没事，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伤。”萧寒斩钉截铁的道：“蔡老师，麻烦你找个杯子放几块冰给我镇镇吧。”
老蔡看了陈玄济一眼，发现了一脸同样的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回身去准备了。
“你太固执了，你的眼光不应该放在这区区的高中联赛上，你着眼应该更高，更远才是。”陈玄济生怕一颗未来之星就这样毁了自己，手指的伤看似小事一桩，但是如果弄成永久性挫伤，到时候一碰就伤，对萧寒的未来发展将有不可估量的严重影响。
“放心吧，教练，我可不是那种玻璃人。”萧寒笑着拒绝了陈玄济的好意：“对我来说，所有的比赛都是一样的，比赛，就得认真对待，全力以赴争取胜利。”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没过多久，老蔡就拿了一个口杯回来了，里面放了些散碎的小冰块，又加了些水，杯壁上满是茶垢，这显然是某人的茶杯。
“蔡老师，这怎么可以？这不是你的喝水杯吗？”萧寒连忙站起来推拒道，他不只一次看到过老蔡拿这个杯子喝水，走哪儿带到哪儿，就算喝口纯净水，也坚决不用纸杯，一定要倒进这个杯子里他才喝得心安理得。
“一个杯子而已，哪来那么多说道？”老蔡满不在乎的道：“赶紧把手指放进来，球馆里温度挺高的，回头该化了。”
“老师，我来吧。”安雅不知何时已经偷偷抹干了眼泪，走过来接过老蔡手中的杯子，半蹲在萧寒面前，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受伤的右手，将无名指泡了进去。
还是女人好呀，仔细，还温柔。萧寒没有挣扎着逃开，而是任凭安雅做着这一切，侧着头跟老蔡要了卷医用橡皮膏。
泡了能有两分钟吧，萧寒感觉到手指上的热度已经退了下去，似乎也没那么疼了，他抽出手指，拿嘴吸了吸伤处，然后指挥着安雅将橡皮膏分出了1公分左右的宽度。
“这也没剪刀，怎么弄呀。”安雅发愁了。
“你可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呀，就照刚才那地方，拿手一撕不就撕开了吗？”萧寒失笑道，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安雅也有这么糊涂的一面。
“撕开？这可是布做的耶，上面还带了乳胶，怎么可能撕开？”安雅摇头表示不信。
“我来吧。”老蔡本来不想打扰两人，但看着安雅不知所措的样子，实在没办法保持沉默了。萧寒可还等着上场呢，照她这么磨蹭下去，比赛都该打完了。
“是这里吧？还有指甲印呢。”老蔡拿过橡皮膏，拉开寸余，略微一使劲，就将之从中一分为二了，他笑着看了一眼萧寒，问道：“是绕指一圈吧？”
“嗯。”萧寒点了点头，稍候，接过老蔡递过来的胶带紧紧缠在了受伤的关节上。
“缠那么紧干啥，血液都不流通了。”安雅心疼的问道。
“就是要让他不流通呀，止疼。”萧寒扎好了，尝试着弯了弯手指，还行，能动换。
“虐待狂，被虐狂。”安雅没好气的道：“可是你为啥要把胶布裁那么细？节约？”
“节约个大头鬼。这种宽度正合适，不影响做动作而已。”萧寒真不知道女人的心思都怎么回事，一个个稀奇古怪的。
“好了，队长你多坐会儿吧，让翟让先打着，这小子今天状态似乎不错。”萧寒站起身，准备上场了。
“你没问题吧？”高彦龙担心的问道。从发现萧寒受伤开始，他一直都没说话，更没有劝阻，因为他了解萧寒的心情，更支持他的决定，换了高彦龙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人不轻狂枉少年。
“没事，也不是第一回了，早习惯了。”萧寒伸手和被换下场的夏禹姚击了掌，小跑着回到了场上，这时离第二节比赛结束还剩下不到五分钟，比分的差距已经到了10分。
45比35。愿望总是美好的，大家都希望在萧寒下场的时候比分不会被拉大，但当场上最佳组织者和最具威胁得分手不在的时候，还想保持进攻的火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十三中的球员也深知这点，所以这几分钟内，越发卖力的投入到了防守之中，自己得到十分的同时，也仅仅让全主力的南水拿下了十四分，这已经是一份很不错的成绩单了。
在萧寒之前，史振东和张炜进就被替换上场了，十三中这时的阵容，正是当初击败二中时的首发五人，虽然实力未必最强，但默契程度，无疑却是最好的。
趁着萧寒不在场上，南水已经取得了相对安全的领先优势，这让朱洪亮心情很不错，他有信心，就算萧寒重新回来，也不可能把这十分从他手上夺回去。
“兄弟们，最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准备好迎接黎明了吗？”萧寒一边示意翟让继续控球，一边在嘴里默默念着。
因为我而失去的分数，就让我为你们夺回来吧。











123　鏖战南水之萧寒的逆袭
拉了拉手腕上妹妹送给自己的腕带，萧寒有些好笑的想起了安雅刚才蹲在自己面前时的问话：“
既然你是手指容易受伤，为什么不买护指，却买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萧寒没有回答，心中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庄凝雪，还有她这段时间对自己默默的支持。因为每天放学之后萧寒都要参加球队训练，庄凝雪总是一个人先行回家，洗菜做饭，还会偷偷把萧寒换下的所有脏衣服拿去洗掉，虽然萧寒也告诉过她没必要做这些，但庄凝雪总是俏皮的一笑，就转身跑开了，然后第二天接着干这些她本来压根儿不会干的事情。
庄凝雪实实在在是一个大小姐，打小跟在父母身边，又有保姆照顾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萧寒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会洗衣做饭的，似乎一夜之间，就融会贯通了。
去年夏天吧，萧寒亲眼见到庄凝雪把一盘他最爱吃的西红柿鸡蛋炒成了黑芝麻糊，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把白糖当盐给搁了进去，而且是好大一把。
可是这才几天呢，庄凝雪就能把每种萧寒喜欢吃的菜炒出来他钟情的味道了，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奇迹。有时候萧寒就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本来就有厨娘的天赋，只不过之前被某些东西蒙蔽了，然后突然又开窍了。
萧寒也曾经这么打趣过庄凝雪，她只是淡淡一笑，回了一句：“只要用心，这世上什么事情办不好呢？”
话事没错，但萧寒很肯定，这个时候的庄凝雪一点都不庄凝雪。
那个刁钻古怪，喜欢恶作剧的丫头那里去了？偶尔的，萧寒还真有点怀念过去的庄凝雪，因为记忆深处的疯丫头，才是他习惯的，疼爱的小妹。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反常啊。
抛开心头的杂念，萧寒收回了他那让王建军头皮发麻的温柔眼神，倒不是说王建军想到了歪处，而是萧寒这眼神让他想到了一个词：温柔一刀。
“你们球队为什么要让你来防守我呢？难道说他们真的以为，你防得住我吗？”萧寒拿着球却不动，反而和王建军搭起话来。
“来了。”王建军苦笑一声，他知道，萧寒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恶意，而是一种用来激怒自己，让自己丧失冷静的办法，这就是所谓的垃圾话。
垃圾话，在NBA那是鼎鼎大名，几乎就成了比赛的一部分，很多著名的球星都是垃圾话大王，如拉里·伯德，如迈克尔·乔丹。乔丹最折磨人的脏话有两句，防守时挑衅对手：‘你投呀，我让你投，你倒是投呀’，而对手往往会因此而心烦意乱，屡投不进；另一句则是在进攻时打击对手：‘加油，你差点就防住我了’，而事实上，对手早已尽力。除了这两句骂人不带脏字的经典，从对手的名字，车子，鞋子，甚至老婆都是乔丹骂脏话的对象。尽管如此，人们对乔丹的尊敬依旧，为什么呢？因为大家都知道，那只是比赛而已，场下，彼此还是可以和睦相处的。
说垃圾话，和人品无关，纯粹只是个人喜好，而且说了不会让你球技更好，不说同样不会让你球技更坏，只是插曲而已。
“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萧寒继续喋喋不休。
“求求你，别做无用功了好不好？就算你再说一百句，我也不会生气的。”王建军终于受不了了，一个萧寒，也足以顶的上五百只鸭子了。
王建军这话出口，却没有得到萧寒的回应，因为这个时候，他正忙着运球飞奔呢。萧寒的话还是达到了他预期的目的，王建军是警觉，不肯上当，说啥也不生气，可是最后却走神了。
这不都一样吗？
趁着王建军说话的当口，萧寒是撒腿就跑，等王建军回过味来，他已经长驱直入，杀到篮下了。不要以为萧寒手指受伤了，他就没办法得分了，招儿，他多的是。
右手持球高举过头，赶在朱洪亮上来封盖前，手腕后翻，手掌放平之后，往上一送，这样子出去的球弧度依旧很高，皮球飞过朱洪亮的头顶，直落网窝。
一般来说，投篮的感觉就是靠手指来掌握的，手腕，只不过负责提供动力而已，什么时候，手腕也可以用来瞄准了？
如果你非要吃惊，就请把这个叹号放到后面再用吧。因为接下来萧寒的五次出手，采用的全部是这个手势，这五个球的出手点，几乎遍布了整个球场，弧顶有，四十五度角有，零度角还有，三分线内有，三分线外也有，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五个球，全部命中，无一不是空心。
一个人怎么可能再命中率急剧下降之后，改变投篮姿势，立刻就恢复神勇？朱洪亮想不通，在他看来，投篮是一种技术，更是一种艺术，最要命的是，必须得有天赋。
所有的天才艺术家几乎都是将他在艺术上的天份本能攥在拳头里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投手亦然。所以有的人一生能命中无数个球，有的人却连他的零头都达不到。
每一个天才的投手都有他自己固定的投篮姿势，像萧寒这样随意变化的，还真是独一份。朱洪亮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还有人能想怎么投就怎么投，偏偏还怎么投怎么有。
理论上说，这是不可能的。
五个球，两个三分，共计十二分，加上他一上来得到的两分，在第二节最后的一点儿时间内，萧寒砍下了十四分，同时还送出了两次助攻。
突发的低迷之后，萧寒又来了一次华丽的逆袭，如潮汐般，大起大落。
两次助攻，一次给了张炜进，一次给了翟让，萧寒重新上场之后，十三中就如同突然起死回生了一般，再度焕发了活力，谁投谁有，而南水显然是被这毫无预兆的攻击高潮给打蒙了，再加上萧寒上来之后，主攻的罗昊把精力全部放在了防守上，不止防的司浩南没有丝毫脾气，还不时的跑去干扰朱洪亮的投篮，整个南水进攻成功率急剧下降，只有可怜的十投四中，拿下了8分。
比赛剩余二十五秒多点儿了，此时双方再度战成平手。
这不是一场没有防守的比赛，双方都在尽力拼防守，可是又都拿对方没办法。就这点上来说，南水做得要比十三中为好，他们一度打中了十三中的软肋，但最后时刻，萧寒在外线的频频得手之后，南水被迫改变了他们的防守方式，联防已不再适用。
53平，半场双双得分超过半百，尤其在这样一场防守大战中，很是反常。可以肯定，下半场比赛双方都会做出调整，就看谁的调整更有效，更致命了。
最后一攻了，球权在南水这边。李正慢慢的拖着时间，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传球给朱洪亮。萧寒也知道李正想干啥，所以这一球，他选择了亲自上阵，盯防李正。
时间已经不多了，进入最后十秒了，李正又是一个高空球，超内线抛去，这一次，萧寒一改之前的纵容，猛的跳了起来，双手高举，往下一拍，皮球砸到了他的左手手腕，又弹回了李正手中。
进攻时间只剩下三秒了，李正来不及多想，也不敢再传了，抬手就投，此时萧寒依旧挂在半空，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李正还是很坚决的凭借记忆，将球投向了他认为正确的方位。
裁判的拇指和食指圈在了一起，其他三根手指头竖着，朝记分台一亮，这球，李正居然投进了，而且还是个三分。
不知被别人说过多少次狗屎运的萧寒终于忍不住也说出了这两个字，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南水站出来的会是李正。
时间只剩下一秒种出头了。
萧寒将作何选择？






124　鏖战南水之得逞
萧寒什么都没做，他选择了放弃。
手指的伤势影响了他的发力，这种球，已经不可能既保证力量，同时又找正篮圈的方向了，而发球的翟让并不知道这一情形，还是将球发给了自己的老大，一秒钟的时间，已经不够萧寒传球提醒队员出手了。
球就在萧寒手中停到了半场哨响，朱洪亮一脸奇怪的走了过来，拦住萧寒问道：“我必须得问清楚了，否则心里一直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