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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良妻xiao-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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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修的俸禄不高,幸而白苹勤俭持家,二人的小日子过得苦中有甜。

    洛七尾闲来无事,便去看望二人,常周济些吃穿用度,温鹿鸣不肯受,洛七尾便生气,白苹便劝温鹿鸣姑且受之,而自己也常做些针织品送洛七尾,渐渐的,洛七尾与白苹便也亲厚起来。因白苹与白云暖交好,不免要对洛七尾误会白云暖一事,多加周旋,洛七尾便也渐渐放下对白云暖的成见,还在白苹建议下,给白云暖修了书信。

    白云暖也很快给洛七尾回信,一来二去,二人的心结终于打开,重归于好。

    ※

    安宇梦和杨沐飞继续备考,强金阁工程继续,白姜氏的病情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王丽枫继续待产,整个夏天仿佛过得忒太平了一些。

    大家相安无事,忽一日,绿萝突然来报说:“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白云暖不解道:“何事惊慌?”

    绿萝一脸凝重道:“夫人不知为何让真娘将少夫人从梅香坞传到兰庭去了。夫人在病榻上大发雷霆,还呕了血,而少夫人自兰庭回到梅香坞后就嚎啕大哭,一整日都水米未进,奴婢是听南湘和宝蝶讲的。”

    白云暖心头疑惑,不知母亲和长嫂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便赶紧换了衣裳,去兰庭见白姜氏。

    经过梅香坞园门口时,还依稀能听见王丽枫的哭声,白云暖驻足停留了一下,还是先去兰庭见母亲。

    到了兰庭,进了里间,只见白姜氏是一口一口地呕血,真娘捧着痰盂跪在床前,接得胆战心惊的。

    见白云暖进来,真娘眼睛红红的,哭道:“我劝了夫人不要动怒来着,她却忍不住。”

    白姜氏一边咳,一边道:“我听了那腌臜的话能不生气吗?白家的清誉是要因此毁了。”

    白云暖一凛,问真娘道:“你到底将什么话说与我母亲听了?难道你不知道她正在病中吗?”

    真娘一时嗫嚅,心虚地语塞了,只一味落泪,喃喃自责道:“都怪真娘不好……”(未完待续)

    ps:木有存稿,所以更出来的都是热乎乎的,就像现榨的豆浆,大家多给我留言哈,拜托拜托。 

第一百三十五章 挨训

    原来真娘告诉白姜氏的不是别的,正是下人议论杨沐飞和王丽枫的闲话,叫白姜氏如何不气?

    白云暖对真娘道:“养了这些日子的气血被你这一通闲话又给吐干净了,你到底对我母亲存了什么心思?你是存心不让她好是不是?提议你嫁秦艽的人是我,你有怨气就冲我来,没得这样在我母亲身上耍阴招。”

    真娘被白云暖训得泪眼汪汪的,白姜氏替真娘辩解道:“阿暖,你别怪真娘,要不是真娘肯告诉我真相,我还不知要被瞒到几时?这样的丑闻,白家如何能担得?常于深夜在花园当中幽会,莫说她还怀着身子,不顾体面,也要顾及腹中的孩子。这是一个将为人母者该做的事情吗?你哥哥是个活死人了,可我们说过允许她和离的啊!她既愿意呆在咱白家,为何又如此败坏白家的名声?她这分明是报复!千不该万不该,更不该唆使你沐飞表哥,出了这样的丑闻,让我如何向你姨母交代?”白姜氏说完这些,已经喘到不行。

    白云你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嗔怪道:“母亲,事情都未调查清楚,你就这样定了长嫂的罪,万一冤枉了她呢?”

    白姜氏咳了一阵,道:“无风不起浪,那么多眼睛都看见你嫂嫂与沐飞在花园幽会,还能有假?他们之间如若清白,为什么要夜半见面?有什么话不能白天里就讲白了?”白姜氏很是郁闷不平。

    白云暖只好劝慰道:“一鳞半爪当全豹的事情多了去了,母亲至少该找沐飞表哥了解一下情况,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单听真娘一面之词就痛斥长嫂,长嫂身怀六甲,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惊了腹中胎儿可如何是好?”

    白姜氏听到这话,不禁也有些后悔训王丽枫的话说中了,她对白云暖道:“你嫂嫂还好吧?”

    白云暖无奈地看了母亲一眼,道:“听丫鬟说,哭了一天了,水米未尽,她是有孕之人。如何受得如此?”

    白姜氏叹口气道:“你待会儿去梅香坞看看她。只是我还是不能原谅她……”

    白云暖喂白姜氏吃了药,又服侍白姜氏睡下,这才向真娘努努嘴。二人一起走出里间。

    站在兰庭的回廊上,真娘还在抹泪,白云暖没给她好脸色,道:“我希望你真如你所言是无心的。而不是存心的。”

    真娘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小姐为何会如此认为?真娘侍奉了夫人三十年。怎么会要害夫人呢?”

    白云暖冷笑道:“但愿你不会,但愿是我多心。可是你敢指着天发誓,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过我母亲?”

    白云暖的目光里含了一丝怨恨,真娘面色煞白。背脊却挺得笔直,颤声道:“无论如何,真娘从没有过害夫人的心思。真娘跟了夫人三十年,真娘虽然是奴才。可是夫人是真娘唯一的亲人,真娘爱夫人的心和小姐是一样的!”真娘说到激动处,恨不能剖了自己的心给白云暖看。

    白云暖淡淡道:“你要记住,现在,你的亲人除了我母亲之外,还有秦艽。你但凡记住这一点,你对我母亲而言才是亲人,不是仇人!”

    话再明显不过,真娘愿不愿意听,白云暖就不得而知了。

    ※

    从兰庭出来,白云暖没有忙着去找王丽枫,而是先去书香堂找杨沐飞。杨沐飞从书室出来,白云暖郁郁寡欢道:“你和长嫂到底怎么回事啊?”

    杨沐飞一怔:“表妹为何如此问?”

    白云暖翻了翻白眼道:“你可知你给长嫂惹了多大的麻烦?”

    白云暖遂将下人议论,真娘多嘴,白姜氏怒斥王丽枫之事都说给杨沐飞,杨沐飞瞪圆眼睛,直呼冤枉。

    白云暖道:“你冲我喊什么冤?长嫂还冤呢!你还是去找我母亲说个清楚先。”

    杨沐飞自然是要去的,白云暖又拉住他道:“只是我担心你即便解释了,也未必解释得清楚。我母亲定然会问你,三更半夜,你与长嫂为何要在花园见面,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你们到底见面为了何事啊?”

    杨沐飞叹了口气,道:“表嫂说她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我们都是可怜人,惺惺相惜,互相安慰几句,这样都不行么?”

    白云暖“噗”冷嗤道:“你不避嫌也就罢了,还有理了?”

    杨沐飞道:“我说的是实话,表哥即便睡着,只怕梦里心里都是心砚吧,而阿暖你,心头之人也不是我啊!我和表嫂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是吗?人都喜欢与自己有着相像际遇的人,那样既不会自卑,还能寻求某种程度的温暖和理解,不是吗?人这一世,遇到什么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理解……”

    白云暖忙伸手做了个“停”的动作,打断杨沐飞道:“到母亲跟前,你休要说这些话,否则你和长嫂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什么叫越描越黑,我算见识了。”

    杨沐飞被白云暖一吓,便有些慌张道:“那我到三姨母跟前时要如何说啊?”

    白云暖道:“你若真为了长嫂好,就应该跟我母亲说,你只是夜半睡不着到花园走走,偶然遇到长嫂而已,幽会一说纯属子虚乌有,否则长嫂会被你害死!”

    见白云暖说得严重,杨沐飞吓得连连点头。

    ※

    书香堂出来,白云暖终于到了梅香坞。王丽枫的哭声,倒是没有了,只是一个人坐在廊下,背倚着廊柱,脸上泪水不停滚淌,她却也不擦,就那么直挺挺坐着,任由太阳暴晒。

    南湘和宝蝶见白云暖走进园子,都忧心忡忡地迎上来,不敢大声,拼命压低声音,说了王丽枫的一些情况。

    “不吃不喝,也不让我们靠近……”

    “我们靠近了,她便捶打自己的肚子,我们便不敢再靠前了。”

    白云暖挥挥手,示意她俩不必再说下去,又从南湘手里接过伞悄悄走向王丽枫。

    王丽枫被阳光晒得人都发了昏,忽觉头上一阴,一柄伞出现在了头顶。她眯着眼睛,好久才看清来人,竟是白云暖。

    她困乏道:“你走!”

    白云暖怎么可能走开呢?她道:“你回屋里去,吃一点东西,我便走。”

    “我的死活与你何干?”王丽枫一脸自暴自弃的神色。

    白云暖并不生气,只是道:“你的丈夫是我哥哥,你的公公是我父亲,你的婆婆是我母亲,你肚里的孩子是我的侄子,与你传了绯闻的,是我的表哥,你说你的死活焉能与我无关?”

    王丽枫自嘲地笑起来:“你也是来训斥我的吗?觉得我勾/引了你的表哥,败坏了一个清白男孩儿的名声,觉得我不守妇道,给你活死人的哥哥戴了绿帽子……”

    “我没有这么想!”

    王丽枫一颤,抬起头落寞地看着白云暖,虚弱地笑道:“那你就是来可怜我的?”

    “我也没有这么想!正如你一直认为允姑的死是我害了一般,我也最后告诉你一遍,不是我。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心中最好的长嫂,我一直知道你很好,心砚的事,今天我郑重地和你说一声,我错了,对不起,是我教奴无方,才让她失了本分,才让你与哥哥夫妻失和,才让你才成新妇就若守了活寡一般,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长嫂,请你不要这样自我惩罚好吗?你心里的苦楚日后除了说与沐飞听,还可以说与阿暖听,只要长嫂愿意倾诉,阿暖就愿意倾听……”

    白云暖的泪终于落了下来,王丽枫的泪也落了下来。

    “长嫂,不要这样在日光中暴晒,会伤了自己的身子,也会伤了孩子的。”白云暖乞求,王丽枫却不为所动。

    白云暖的膝头缓缓曲了下去,当就要跪到地上去时,王丽枫终于起身扶住了她。

    白云暖的伞落到地上去,她含泪给了王丽枫一个笑容。王丽枫的眼睛却闭了闭,身子也猛烈地摇晃起来,继而便瘫到地上去。

    白云暖急忙去扶她,大惊失色嚷着:“来人呐,长嫂晕倒了!快请郎中!”(未完待续)

    ps:你们说,王丽枫的孩子是留着,还是流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苏醒

    王丽枫的孩子没了。

    整个白府都陷入一片愁云惨雾。

    白玉书忍不住苛责了白姜氏几句,白姜氏气得又呕血,哭道:“难道我的本意是为着让她去日头底下暴晒吗?她不检点,不避嫌,让下人嚼了舌根,我做婆婆的,难道由着她如此任性,而不提点几句?可怜我那小孙儿,是个男胎呢,却没来得及看这人世一眼。我宁可换了他去。如果我死了,眼睛一闭,啥也没看见,倒也干净了……”说着又是咳,又是喘,又是呕血。

    白玉书愤愤不平,却不能再跟一个病痨子置气,只能悻悻然出了里间。刚撩了帘子,就见真娘站在回廊上,手里端着洗脸盆子。她大抵是在门外站了许久,听见里边争吵而不便进去。

    见到白玉书猛然走出来,真娘吓了一跳,继而垂头红脸道:“老……老爷,你不要怪夫人,都是真娘,真娘多嘴才令夫人病情加剧,才让老爷失了孙子。”真娘说着,就流下泪来。

    白玉书烦闷,也不安慰,只是拂袖而去。

    ※

    梅香坞内,王丽枫躺在床上呜咽着。她背朝里,头埋在枕头里,哭得肩背一抽一抽的。

    白云暖站在床前,蹙眉看着,想安慰,却是万语千言都化作一声叹息。如果哥哥这辈子再也醒不过来,王丽枫肚里的孩子便是白家唯一的香火了,可是现在孩子没了,香火断了,那是个男孩儿啊!怎不让所有人都扼腕嗟叹?

    然,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呢?

    白云暖正暗自惆怅着。帘子一挑,杨沐飞走了进来。一见白云那,他有些慌,支吾道:“阿暖……我……我不知道你……也在这儿。”

    杨沐飞说着就要退出里间去,白云暖道:“既来了,又何必再走?”

    “我只是不放心表嫂,来看看。但……但是……”杨沐飞几乎口吃。

    白云暖道:“有我在这儿给你俩作证。谁再敢编排你们的是非?”

    杨沐飞这才走了进来。他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王丽枫,眉头蹙成了大大的疙瘩。

    “表嫂。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杨沐飞喃喃说着,面上流露痛苦的神色,却也说不出别的安慰王丽枫的话来。

    王丽枫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带着浓重的哭腔,道:“也是我拖累了表弟。你快走吧,免得又给居心叵测的人落下口实。表弟尚未娶亲,是清白之人,莫因为我玷污了自己名声。表弟,就当我求你,你还是快走吧。”

    “表嫂……”杨沐飞此时心绪纷乱。对王丽枫真不知是怜还是痛了。

    白云暖拉了他走出里间,又嘱咐了南湘、宝蝶几句。便和他一起沿着回廊,慢慢向梅香坞外走去。杨沐飞好不郁闷,他愁眉苦脸道:“阿暖,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如若当初我听从我娘的劝告,不到白家来,是不是就没有这些事了?”

    白云暖伸手拍拍他的肩,道:“事已至此,不必再自责,因为自责也于事无补。”

    二人正说着话,忽听得书房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白云暖和杨沐飞面面相觑,呆愣了一下,继而双方都向书房内跑去。推开书房的门,绕进屏风,只见病榻上白振轩睁着大大的眼睛直挺挺地看着天花板,他的手从病榻上垂下来,地上是一个破碎的花瓶。之前是搁置于榻侧的茶几上的。

    “哥哥——”

    “表哥——”

    白云暖和杨沐飞扑到病榻前,白云暖握住了白振轩的手,有些喜极而泣。白振轩的眼珠子咕噜噜转着,目光从天花板调到白云暖脸上,继而又看着白云暖后面的杨沐飞,他嘟哝了一阵,终于清晰地喊道:“阿暖,沐飞……”

    白云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哽咽道:“哥哥,你记起阿暖了?”

    白振轩拿手使劲捧了捧头,他想要坐起身,却无论如何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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