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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青囊尸衣-第29部分

小说: 青囊尸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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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厚厚的云层裂开了缝隙,一道皎洁的月光洒了下来,四下里清凉一片。朱医生抬头望了望明月,自言自语道:“都过糊涂啦,今天应该是农历十五了吧?”

“十四,明日十五,唉……”耳边传来一声极阴柔的叹息声。

月光下,道路中间有一瘦长之人负手而立,仰面瞧着月亮。

“你是谁?为何深夜独自在此叹息?”朱医生问道。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说道:“迷途之人不知归路,借问南山村如何去得?”

朱医生诧异道:“深夜去南山村,莫非是求医?”

“正是。”那人道。

“什么人生病了,我就是医生。”朱医生问道。

“我的病一般人治不了,不必多问。”那人冷冷道。

朱医生感到此人有些奇怪,但他以前也遇到过许多慢性病人性情变异的情形,于是和颜悦色道:“不知你要去南山村找什么人来医治你的病呢?”

“南山村,寒生。”那人道。

“寒生!”朱医生吓了一跳,看来儿子名声在外呢,他苦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那人说道,言语中裹挟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

“那是我儿子。”朱医生答道。

“寒生是你儿子?”那人疑惑说道。

“对啦,我是南山村朱医生,寒生是我的儿子。”朱医生解释说。

“唉呀,原来是小神医的父亲,失敬失敬,我是您儿子的病人,我叫刘今墨,寒生神医约我十五来南山村治病。”刘今墨诚恐诚惶道。

“哦,既然如此,跟我一同回去南山村吧。”朱医生热情相邀。

于是,两人沿山路奔南山村而来。

刚刚行至村东草屋前,刘今墨突然止住脚步,掩身上前,低声道:“且慢!有埋伏。”

朱医生听了听,除了风声,雨声,整个村子里一片静寂,连犬吠之声都听不见。

就在此时,月光下,一条白光悄无声息的扑了过来……

刘今墨伸出食指,正欲催动真气射出指甲,忽闻那道白光口中“呜呜”叫唤着,并摇起了尾巴。

“笨笨。”朱医生叫了一声,随即笑了起来。

刘今墨此时看清原来是条无毛大狗,雪练似的一身白肉。

“?是寒生的狗,叫笨笨。”朱医生道。

回到草屋内,点起了油灯,兰儿过来见过礼,愣愣的望着刘今墨,奇怪这人怎么连头发、胡子眉毛都不生呢。她看见二人衣衫湿透,便赶紧去灶间热了些饭菜和一壶酒端了上来。

刘今墨也是饥肠辘辘,遂不客气地与朱医生对饮起来,身子也热乎了。

“刘先生,你在什么地方遇到寒生的?”朱医生问道。

“卧龙谷。”刘今墨道。

“他这些天也不知都搞些什么,连个面都不着家。”朱医生皱皱眉头,不满的说道。

刘今墨闷头饮酒,未作言语。

“刘先生得的是什么病?”朱医生问道。

刘今墨想了想,道:“寒生说是阴毒侵入阳维阳?两脉,引发每月一次的血崩,若不自宫,则血枯而亡,算是走火入魔的一种吧。”

朱医生闻言吃了一惊,自己都不明白刘今墨所说的症状是什么,这小小的寒生真是奇了,他可别是信口胡诌的吧,想我朱家乃青囊世家,行医正道,最后可别出来个江湖术士。不过,见其医治兰儿娘的“冰人”绝症和兰儿的“泣血”怪病,尽管招数诡异,但是确实是有奇效,总之,这小子要走正道啊。

村里的已闻鸡鸣,东方现出鱼肚白,这时有汽车马达声由远而近,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寒生!”兰儿发出惊喜的喊声。

“老爹,我回来了。”寒生风尘仆仆的走进屋来,身后有两名身背半自动步枪的汉子,其中一名汉子身上背着一个熟睡的年长者,那人也是光头光脸,没有毛发胡须,同刘今墨一般,这人正是吴楚山人。

汉子将山人放到了床铺上,然后告辞离去,汽车声渐渐远去了。

“你来啦,”寒生同刘今墨打了招呼,转身对父亲说道,“老爹,他就是吴楚山人,兰儿的生父。”

门开了,兰儿搀扶着她娘蹒跚着走了进来。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再说话,大家默默无语。

兰儿娘扎着两根斑白的小辫子,颤抖着来到了床前,仔细地端详着吴楚山人……

许久,许久,她伸出干枯的手掌,轻轻地摸了摸山人的额头、鼻子和嘴巴,自己的脸颊蓦地飞起了两朵红晕。

“是他……是他……我的魏大哥。”泪水如泉涌般滚滚而下。

“他就是我的爹爹?怎么不生头发和胡须呢?”兰儿呆呆的盯着吴楚山人看,回头又望了下刘今墨。

寒生赶紧解释说:“他们原来都是长有头发和胡须的,后来都被那些蝙蝠们给拔了。”

刘今墨闻言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尴尬的对兰儿笑了笑。

兰儿问道:“我爹怎么一直沉睡不醒呢?”

寒生道:“我给他服了药,再过一阵就该苏醒了。”

兰儿娘紧紧的拉住山人的手,再也不愿分开。

寒生见状,对刘今墨说道:“麻烦你把山人抱过西屋去吧。”

刘今墨应道,随即轻轻抱起了山人,跟随着兰儿娘俩送去了西屋,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悄悄退出。

“老爹,这些天……”寒生说道。

“不急,孩子,这位刘先生是请你治病的?”朱医生谨慎的打断寒生的话,问道。

寒生点点头,对刘今墨说道:“今天晚上子时开始医治,另外首长提出了两条,若能满足,便不再追究你的事儿了。”

“哪两条?”刘今墨平静的问道。

寒生说:“第一条,要你此生永不踏进京城一步。”

刘今墨点点头道:“这容易,不去就是了。”

“这第二条么,”寒生望了望父亲,说道,“就是要我们全家人到京城里工作和居住,老爹。”

刘今墨闻言急道:“不可,江湖险恶,这京城里又是藏龙卧虎、鱼目混杂之地,一旦踏足进去,就会身不由己,危机四伏啊。想你寒生生性淳朴,毫无戒心,哪里懂得官场里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千万不要陷进去。”

朱医生赞许的目光瞥了下刘今墨。

寒生眼睛望着父亲。

朱医生顿了顿,说道:“寒生啊,刘先生讲的也不无道理,自古以来,京城里都是达官贵人较力的地方,如果不心狠手辣的话,是很难在那里头生存的。孩子,你绝非是贪图富贵之人,一日三餐有个温饱就可以了,何苦涉足那种地方呢。”

“老爹,我只是想,若是不同意的话,政府还会继续追杀刘今墨,恐怕他病还未治愈,就已经死了,他是逃不出政府的天罗地网的。我如果同意,实际上就是救了他一命,老爹常说,医者医人,目的在于救人,不是么?”寒生诚恳地说着。

刘今墨在一边听这一席话,心中早已是感激涕零,热泪盈眶,自己以前只是官场之中的一件工具,始终生活在一种没有任何人情温暖,没有任何正义道德的麻木状态下,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如今,他被深深地打动了……

寒生,一个孩子,竟然有如此的胸怀,他不会丝毫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却甘愿为救一个曾经敌对的人,一个曾经差点一掌杀死他的人而身犯险地,泪水终于止不住,从刘今墨的脸上流淌下来。

此刻,刘今墨的心中对寒生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情感,一种强烈的母爱……

朱医生想了想,说道:“此事可以不妨从长计议,没有这么急吧。”

寒生回答道:“也就这一两天就要回复。”

朱医生道:“刘先生,你是否可以对我讲一讲你的来历,以及为什么会遭政府的追杀?这样我们就好想法子了,当然,不方便的话,你也可以不说。”

刘今墨看了看寒生,此刻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于是他便从自幼和癞头僧躲在雁荡山学艺开始,十年后下山返回青田老家,父母和哥哥惨遭逼杀,自己浪迹闽粤沿海一带,后来遇到首长的儿子,追随至今。青田600年之约如何起源,自己如何奉命活葬老爷子入太极晕,以求速发及卧龙谷中遇到寒生,治愈了首长,首长下令追杀云云。

“哦,原来刘先生乃是刘伯温之后,失敬。如此说来,你的病是练独门武功所致,这可能因你师父是宫中太监,武功偏阴柔一路有关,若是一直练下去,人的整个性情都会改变,说话的声音、动作甚至思维都在朝女性化的方面发展。寒生,此种怪症有的治么?”朱医生说道。

“可以治。”寒生答道。

“你准备用什么药来医治?”朱医生好奇道。

“佛袈裟,至于药引子么,有点那个……”寒生吞吞吐吐有点说不出口。

朱医生笑了笑,心想不说也罢,这浑小子上次用过月经带,这次说不定又搞出些什么埋汰的新花样呢。

“是‘人中黄’。”刘今墨大声说道。

朱医生皱了皱眉,说道:“‘人中黄’需冬制春用,咱们家没有现成的呀。”

寒生憋不住笑出声来:“要新鲜的。”

刘今墨也陪着乐了。

“孩子,刘先生乃刘基的后人,那刘伯温是我们朱家列祖向来敬重之人,如今他的后人有难,我们要帮他。方才我听了明白了,所谓政府追杀其实不过是私人恩怨而已,跟反革命分子更搭不上界,你若有办法,抓紧先治好他的病,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朱医生正色道。

“孩儿知道啦。”寒生应允道。

“多谢你们一家人相救。”刘今墨衷心说道。

就在这时,门被突然推开了,兰儿兴奋得冲进来说道:“我父亲醒啦。”

大家赶过去,站在门口都愣住了。

吴楚山人眼噙着泪花,双手紧握着一把梳子,正在为兰儿娘编那两根曾经记忆中的辫子……

正文第四十七章鬼婴

清晨,吴道明打了个哈欠,正欲起身,听到院子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朱彪匆匆地走了进来。

“吴老,寒生回来了,还有吴楚山人。”朱彪悄声说道,他被吴道明指派监视朱医生家已经几天了。

“好啊,我也要去凑凑热闹了。”吴道明说道。

吴道明洗漱后,先去了趟村北头李老二家,见刚刚杀完猪,正欲送镇集上去卖,吴道明也不讲价,掏钱就买下了整个一头猪,然后吩咐李老二送到朱医生家。

李老二自是欢喜异常,忙用竹扁担挑起整头猪,沉甸甸约有二三百斤,跟在了吴道明的身后,晃晃悠悠来到了朱家。

“哈哈,听说寒生回家了,朱医生,吴某今天送给寒生一口大肥猪,略表卧龙谷中援手相救之心意。”吴道明拱手施礼。

朱医生愣了一下,心想寒生这些天里做的事情还真不少呢,犹豫了一下,李老二已经放下猪肉回去了。

吴道明一眼瞥见屋子里的刘今墨,吃了一惊,说道:“刘今墨,你怎么会在这里?上面可是在通缉你呢。”

刘今墨淡淡一笑道:“岭南吴道明,上次出手重了,还望见谅。”

吴道明脸上微微一红,一眼瞥见寒生进来,忙把话锋一转,招呼道:“寒生,吴某特来看你来啦。”

寒生见到吴道明,态度较以前好多了,说道:“上次多亏你提醒,不然那个老头怕是医不活了。”

吴道明微笑着问道:“怎么样,寒生,我来看看咱们还有没有师徒缘分了,还是跟我回香港去吧,包你三年成名,富甲天下。”

寒生笑了笑,没有答话。

就在这时,一个人满头大汗的冲进门来,面色涨得通红,“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朱医生一看,原来是沈天虎,忙将其搀扶起来,问道:“天虎,出什么事了?”

沈天虎环顾四周,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啦,朱医生,我家出事了。”

朱医生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点。”

“我儿子……才华他……”沈天虎语无伦次的喃喃道。

“快说呀。”朱医生急了。

“早上起来发现他在……鸡窝里,所有的鸡,公鸡、母鸡,还有小鸡,都死了,?们的血都被才华吸干了……”沈天虎瞪着惊恐的眼睛说道。

吴道明心中暗暗点头,这鬼婴终于现形了,鬼婴的出现几率是非常之低的,甚至比香港六合彩头奖还要低上千万倍,因为要求一系列的条件具备,而且恰巧时间吻合。

沈菜花婚后,发现丈夫无蛋,形如太监,做为一个闺中少妇又岂能心甘一世。朱彪身强体健,又是单身未婚,两人机缘巧合,或许是天意,相遇一如干柴烈火般,乃人性也。夫家是南山镇的主人,算是地头蛇了,他俩只能偷偷摸摸的,决不敢暴露。但还是被发现了,因为沈菜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这在一九七五年的江西农村里,可是丢脸面的大事了。

这沈菜花也真算是个刚烈女子,任凭夫家严刑拷打,硬是不肯说出奸夫是谁,最后孩子八九个月大了,实在拖不下去了,竟然勒毙了沈菜花,一尸两命。可怜的是沈菜花,一直到最后也没有盼到朱彪的出现,这个面相俗极的贱人竟是个缩头乌龟负心汉。当绞索套到沈菜花的脖子上的时候,她方才明白她所挚爱并为其牺牲原来是多么的不值,一股死不瞑目的怨气紧紧包裹和保护住了胎儿,使那胎儿不至于在沈菜花正常分娩之日前夭折,尽管母体已经被深埋在了土中,这也亏得葬入了人烟罕至的荒坟岗“白虎衔尸”十煞阴地之故。右山包白虎本来就大凶,而且已经张口,堪舆学上有“白虎莫开口,开口必衔尸”之说,此凶煞之地阻挡了其他邪气侵入和毁坏沈菜花的尸体和胎儿。

恰巧农妇沈天虎的婆娘怀孕八九个月时途经此地,并坐在了沈菜花的坟墓旁边休息,所有的条件全部都吻合了,沈菜花的至阴胎气甚至不避阳气盛极的正午,从土壤裂隙中冒出,自沈天虎婆娘的裤管里钻进了下体来到腹中,鬼胎终于过胎了。

沈天虎婆娘怀的是女胎,沈菜花的则是男胎,于是那鬼胎开始侵入和吞噬原先胎儿的神经系统和生殖系统,进行性别转换,到目前为止尚未全部完成。

这个鬼婴嗜血成性,竟然一夜之间吸干那么多只鸡,将来之前途必不可限量,真是一只百年难得的吸血婴啊。

自己一定要相助鬼婴一臂之力,万万不能让朱医生这些俗人们毁了这百年难遇的鬼婴,吴道明想。

吴道明心意已决,开口对大家说道:“吴某还有些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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