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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青囊尸衣-第95部分

小说: 青囊尸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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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当年的气派,现在则是一所官方的孤寡老人收容所。衙门大门旁边的青砖墙上粘贴着一些寻人启事,其中有一张吸引了吴道明的目光。

这是一张附有照片的《认尸启事》,落款署名是“香港皇家警察队”,照片上极丑陋的那张脸,正是一清师傅……

吴道明大吃了一惊,急忙定睛细看启事的内容,上面说前日在九龙城寨的三口井附近的水沟中发现一具赤裸男尸,死者年龄约五十岁,身材瘦弱,高度五英尺六英寸,有知情者请与香港皇家警察联系。下面写着联络人何天豪探长和电话。

坏了,吴道明心中暗道,一清师傅是被老阴婆掳来香港的,现在人死了,那明月在其体内岂不是跟着一起完蛋了?

吴道明忧心忡忡的记下了电话号码,找到一部公用电话打了过去。

“我找何天豪探长。”吴道明说道。

“请稍等,不要挂机。”听筒里传来接线生敏捷的话音。

“我是何天豪探长。”一个男人嗓音沙哑的说道。

“我认识九龙城寨三口井发现的那具男尸。”吴道明平静的说道。

“……您贵姓?您现在哪里?是否方便来港岛薄扶林道102号玛丽医院天平间认尸,我在那里等你。”何天豪探长急促的说道。

玛丽医院是香港医管局下辖的公立医院,位于港岛太平山,离自己家很近,吴道明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吴道明辗转来到玛丽医院太平间的时候,身穿西装便服的何天豪探长已经等候在那儿了。

探长是一小个子中年男人,相貌平平,那双小眼睛红肿肿的,似乎没睡醒的样子,见到了吴道明,懒散的伸出手来。

双方寒暄了几句,便跟随着一名保安员走进了天平间,来到了整面墙壁橱一般的不锈钢停尸屉前。

“那具无名男尸就在这里了。”保安员拉开了不锈钢大抽屉。

吴道明定睛望去……

不锈钢抽屉里寒气袭人,一清师傅头外脚内的直挺挺躺在了里面,丑陋不堪的脸显得难得的安详,干瘪的鸡胸粗糙得如鸡皮,一根根的肋骨凸起,像是两块搓衣板,灰白色的阳具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头歪倒在一边。

吴道明伸手按了按他的前胸,硬梆梆的像石头一般,中间有一条长长的刀口,上面已经进行了缝合。

明月在哪儿呢?难道也冻死在里面了么?

他转过脸去,手指着那条刀口问何探长道:“这是开膛验尸的痕迹吧,里面有什么发现吗?”

何探长的眼光突然间变得敏锐起来,嘶哑的反问道:“应该发现什么吗?”

吴道明自知说走嘴了,随即笑了笑,说道:“我的意思是,他是怎么死的?”

何探长盯着他说道:“你认得此人么?”

吴道明点点头,道:“他叫一清,是大陆江西省景德镇那边的人,我两周前还见到过此人的。”

何探长面色严肃的说道:“请您先出示一下您的ID。”

吴道明从衣袋中掏出自己的香港永久居民身份证递了过去,那是黑印三颗星ID。

“吴道明先生,您住在哪里?”何探长看过身份证交还给了吴道明,然后问道。

“离这儿不远,山顶道911号。”吴道明回答。

半山别墅都是有钱人的豪宅,能够住在那儿的可都是有来头的,何探长的语气明显的缓和了许多。

“如此说来,这个叫做一清的人是偷渡来港喽,他在香港有什么亲戚朋友吗?落脚在哪里?大陆的亲属地址有吗?”何探长掏出了记事本,准备笔录。

“据我所知他是孤身一人,大陆和香港并无亲戚和熟识的朋友。”吴道明说道。

何探长疑惑的望着吴道明,缓缓说道:“你不就是他熟识的人么?”

“不,我只是在大陆见过这个人,凭他的长相,任何人见了都会过目不忘的。”吴道明分辩道。

何探长表示同意的点点头,说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偷渡来港?照道理讲,以他这样的年龄,在港又无亲戚和朋友,似乎没有理由的嘛。”

“他是被人抓来香港的。”吴道明心中盘算着,自己应该借助警方的力量寻找老阴婆了,于是抛出诱饵。

“你说什么?有人抓他来香港?什么人?”何探长急切的问道。

“香江一支花。”吴道明说道。

短时间的沉默,何探长似乎怔住在了那里,许久,他才缓缓说道:“‘香江一支花’?已经几十年没有这个魔头的任何消息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道明微微一笑,说道:“是我在江西婺源听说的。”

“吴先生,您是目前香港唯一认识死者的知情人了,需要您跟我回一下警队,做一个详细的笔录。”何探长说道。

吴道明点点头,走出了天平间,坐上了何探长的警车,来到了中区警署。

做完笔录走出警署,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他招手拦下了一辆的士,返回了半山别墅。

何探长审阅着手中的案卷,一面点燃了支香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属下的一名探员走进来说道:“长官,这个吴先生住在山顶道911号,不就是在那个大猩猩杰弗家的对门么?”

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

清晨,兰儿已经早早的把饭煮好了,寒生与刘今墨吃完饭后,各自背上一只竹篓,离开了南山村,向大鄣山走去。

阴蝠首领夫妇和阴蝠宝宝一家人挤在了寒生的篓子里面,?们要返回卧龙谷的石洞中居住,与人类在村舍里一起居住,生活多有不便,尤其是笨笨对拔毛一事始终耿耿于怀。刘今墨的竹篓中则装着水桶和那条堪?之鱼。

按照《尸衣经》上的记载,天下辟邪圣物为人毫,天下至邪之物乃是绿毛,并附有解释说,人毫出自天蚕之内,绿毛长自堪?之鱼,天蚕与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有缘,破天蚕而摘毫,搓人垢而勾鱼。经上最后有句偈语讲道,“人毫绿毛,正邪合一,水火既济,尸衣天下。”

寒生一直认为偈语中所说的“尸衣”,就是那本《尸衣经》,自从在天门山寺见到了“堪?之鱼”以后,自己才终于明白了,将天蚕内的人毫与堪?之鱼的绿毛合二为一,也就是正邪合一,便可阴阳水火既济。自己干脆把刘伯温身上的白毛拔下来,再剪下堪?之鱼的绿毛,两样合在一起,编织成一件坎肩背心之类的,不就是“尸衣”么?自己穿上它行走江湖,这才叫“尸衣天下”呢。

所以,就着送回阴蝠首领一家回卧龙谷之机,顺便再入洞一次,不但要采集人毫,而且自己还带上了药锄,准备再抠几块大一点的那种绿莹莹的石头来送给兰儿,上次的那块太小了,拿不出手。

阳公昨夜里已经提前南下广东了,预备先行到达香港,在那儿等候寒生和老祖母女及刘今墨一行。

阳公没有告诉寒生,“客家圣母”白婆婆其实就是他和老阴婆的师父。

他也没有说,十年前的一天深夜,香港九龙城寨内的一间寮棚内,师父白婆婆亲自对阳公阴婆师兄妹下达了找到并取出野拂宝藏的指令。

至于京城里的那个神秘人物,谁都不知道的,就连白婆婆也是毫不知情。

仲冬,大鄣山上黄叶飘零,卧龙谷中显得萧瑟寂寥,草房早已是人去屋空,陡生苍凉之感。

“寒生,你去送阴蝠进洞吧,我想去蒋老二的坟前祭奠一下,他毕竟是因我而死。”刘今墨放下背篓,取出水桶,剩下事先准备好了的一些香烛纸钱。

寒生默默地点点头,提起了水桶,背着阴蝠夫妇一家,走进了屋后的溶洞里。

寒生揿亮手电,穿行在石洞之间,想起以前阴蝠家族兴旺时,洞内布满了红红的眼睛,而此刻石壁则空空如也,显得凄凉如斯,世事无常,生命又是何其短暂和脆弱……

大天蚕还在,寒生放下了背篓和水桶,拿手电照进了天蚕内,600年前的刘伯温尸体依旧默默地躺在那里。寒生踮起脚,力图去扯刘伯温身上那毛茸茸的白毛,可却够不着,看来非要跳进去不可了。

阴蝠首领夫妇“吱吱”叫了两声,然后振翅飞进了天蚕壳里,“嗖嗖嗖”,夫妇俩飞快的拔起白毛来……

寒生苦笑了,把篓子里的阴蝠宝宝们轻轻的捧出来,放到溶洞的角落里,然后从篓底取出条布袋子,站在天蚕壳旁边装毛,那阴蝠首领不懂得分辨,反正是毛就拔,结果连刘伯温尸体上的头发眉毛和胡须也一起拔了下来,统统衔进了布袋中。

时间不长,尸体上的人毫已经全部拔光,阴蝠夫妇满头大汗的对寒生“吱吱”叫,寒生赞赏的摩挲着首领的脑袋,说道:“谢谢你们,现在去照顾宝宝吧。”

母阴蝠飞身至石壁角落,开始给宝宝们喂奶。

首领则脖系骑马布,随同寒生来到了那个绿莹莹的石洞。

寒生手执小药锄,开始抠刨嵌在岩壁中的绿色萤石,绿石与岩壁结合的十分紧密,抠了好半天,也只有三四块而已,但是块头则大了许多,都如拳头般大小。

寒生捧着绿色萤石回到了天蚕洞,他把萤石放进了布袋里,然后取出来一把剪刀,捞起水中的堪?之鱼,小心翼翼的开始剪鱼身上的那些绿毛。

绿毛鱼瞪着忿怒的双眼,无可奈何的看着它那千年的绿色长毛被一撮撮的剪掉,屈辱的泪水直在眼圈里打转。

寒生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须臾,绿毛已经全部剪下,堪?之鱼变得光秃秃的,难看之极。

寒生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对不起,你的这些绿毛可能会造福百姓呢,现在我把你放生了,去吧。”他捧着那鱼,轻轻的放入了石洞内的那条暗河里,堪?之鱼头也没回,气呼呼的顺着水流游走了。

寒生将绿毛也塞入了布口袋,收拾停当,准备返回。

“再见了,首领,以后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们的。”他恋恋不舍的与阴蝠一家告别,然后毅然的走出了石洞。

下午时分,寒生与刘今墨回到了南山村。

兰儿立刻动手为寒生织背心,她和母亲先将白色的人毫捻成线,一边捻一边往里面絮着绿毛和那些斑白的毛发,寒生说,刘伯温身上的东西是能辟邪的。

夜幕降临时,所有的人毫和绿毛都已经捻成了细而光滑的毛线,兰儿连夜开始织一件薄薄的毛背心,整整一个晚上没合眼,待到天亮时分,背心织成了,兰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寒生望着兰儿红红的眼睛,心疼无语。

兰儿不在意的一笑,站起身来,默默的替寒生贴身穿上了,那背心不但非常贴体,而且如蚕丝般光滑透气,寒生穿在身上觉得神清气爽,舒适之极。

“乳白中透着翠绿,真的很好看呢。”兰儿打量着说道。

“谢谢兰儿。”寒生此刻脸一红,变得拙嘴笨腮起来。

“一路到香港多加小心,听说那儿还没解放,坏人很多。”兰儿叮嘱道。

寒生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老爹跟我说了,等我从香港回来,就为咱俩办喜事。”

兰儿腼腆的低下了头,低声说道:“谢谢你。”然后扭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寒生愣愣的站在那里,一股暖流在心头荡漾着。

刘今墨走进来,对寒生说道:“我考虑了一下偷渡的路线,我在广州有熟人,不如我们由珠江乘船出海,由香港南面上岸,因为大鹏湾一带偷渡客较多,边防查的相对紧一些。”

寒生说道:“刘先生,你就安排吧,我什么也不懂。”

“那我就同老祖准备去了,对了,妮卡也要去。”刘今墨说道。

“好吧,我们早点走,早点回来。”寒生答道。

吃完中午饭,寒生他们就要启程出发了。

兰儿为寒生收拾好了一个旅行袋,里面有些换洗的衣服,那把阴阳尺和几块绿色的萤石,因为吴楚山人认为那是一种硅酸盐绿柱石,应该值几个钱的,在香港卖掉也可以补贴生活费用和路费。

兰儿拿来了锄头,在院内的那株栀子树下将太极土卵刨了出来,“父亲说带上一些走,或许疏通某些关节上用得着。”兰儿说道。

寒生依言取了五枚土卵,白青黑红黄各一枚,其余的仍旧重新埋了下去。

朱医生和山人一家一直送到了村口,很远很远,寒生回头望去,依旧看得见兰儿那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站立着……

正文第一百五十二章

吴道明返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在了餐厅里,等着他回来。今晚王妈做了些可口的佳肴,并开了两瓶轩尼诗Extra白兰地。

吴道明推门走了进来,对大家点头致意。

师太站起身来,轻轻说道:“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吴道明屁股沉重的坐在了餐椅上,让王妈先斟满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开口说道:“一清死了。”

刹那间,大家都愣住了。

许久,听到残儿揣揣不安的问道:“那明月呢?”

吴道明讲述了九龙城寨衙门墙上粘贴着一清的“认尸启事”,并在玛丽医院太平房见到了他的尸体。

“我不知道明月在那儿,有两种可能,一是明月随着一清的死而同时死去了,以她目前的能力状况改换宿主的可能性极小;二是明月已经可以脱离宿主一清了,她恢复到了中阴身状态。也许这种的可能性比较大。”吴道明分析说道。

“道兄,你找到那个相士了么?”师太问道。

“还没有,目前警方也应该开始在寻找‘香江一支花’老阴婆了,他们找起来可就比我们快多了,警方高层我有熟人,可以随时了解到进展状况。”吴道明说道。

朱彪在一旁闷闷不乐的独自饮酒,吴道明笑了笑,对他说道:“朱彪,我不会坐等警方消息的,明天我去寻找我师傅当年的那位知己白女士的下落。”

“干!”朱彪又干了一大杯。

吴道明心道,Extra不是如此牛饮喝法的,这可是法国五十年以上的佳酿啊。

“咕嘟”一声,那边残儿也一口干了。

他们都是第一次喝洋酒,别看只有40度,可是后返劲儿很厉害,待到晚饭吃完,朱彪和残儿都已经是醉醺醺的了。他俩连脸都没顾上洗,就各自回房间睡去了。

吴道明与师太来到了露台上饮茶,遥望灯火辉煌的九龙半岛,心中不免感慨万端。

“师妹啊,人生难得一知己,想那残儿和朱彪,人鬼殊途,却恋之切切,实在令人酸楚不已,尽管你我初恋于白发,但却早已胜过了无数人。”吴道明唏嘘道。

师太大为感动,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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