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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情晚·帝宫九重天-第6部分

小说: 情晚·帝宫九重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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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夹起一块冷水泡过的锅巴,送到小相思唇边。
      小相思看着那个黑乎乎的玩意儿,迟疑了一会儿,真的张开了粉嘟嘟的小嘴儿。
      没等她舌头碰到,淳于望已一甩袖把我的筷子甩到一边,锅巴当然也跌到了地上。
      他烦躁地向小相思说道:“相思,你娘亲逗你呢,病人吃的东西,你吃不得,懂吗?娘亲还要休息,你既然来见了,就不许再闹了。这样,父王带你出去逛逛,上回那种一碰就会跳的小瓷人儿,父王再给你买一组回来,好吗?”
      “好,咱们带娘亲一起去!”
      “都说了娘亲病着,要休息。乖,我们这就出去,行不?”
      淳于望一边哄着她,一边已将她向外拉去,再不许她和我这个心怀叵测的坏女人接触了。 
 

      见小相思还不断回头望向我,我心念电转,忙把承影剑上的剑穗一把扯下,赶出去唤道:“相思!”
      相思立刻站住。
      我将剑穗递给她,微笑道:“娘亲也天天想着你呢,这个是娘亲一直带着的东西,给你做个念想吧!天天看着它,就好像娘亲看着你一样。”
      相思欢喜,转身跑来接了,对着天空看了半天,才恋恋地收到怀中。
      淳于望盯着我,眼神愈发如深井般黑不见底,神情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戒备和恼怒。
      我淡淡地笑了笑:“一个小玩意儿而已,算是给令爱的小礼物吧!莫非轸王殿下觉得太简薄了?”
      向来都是男儿装束,除了装着我所服药物的荷包,我身上极少有什么佩饰。但我在大芮的身份也算尊贵,那枚穗子金缠翠绕,打得甚是精致,中间所镶的羊脂白玉虽称不上价值连城,倒也算得上罕见的了。
      淳于望不答,沉着脸拉扯着女儿离去。
      我叹口气,低头继续吃我那连简薄都称不上的午饭,一口一口,好容易才把所有的米粒都艰难咽下。
      揉着涨疼的胃部,正准备站起来走动走动,眼前忽然暗了一暗。
      竟是淳于望去而复返,身侧却已没有了相思。
      他阴沉着脸,冷冷向我警告:“秦晚,我不想为难你,你若安份些,合适的时候,或许我会放你回芮国。可你若再敢在相思身上动歪脑筋,本王挑了你手筋脚筋,看你怎么再为你们秦家争光露脸!”
      听他最后一句,我便知他曾仔细打探过我的身世来历,心里也是微微一寒,只故作轻松笑道:“轸王殿下多心了吧?在下瞧着相思郡主玉雪可爱,心里也喜欢得紧呢!何尝动什么歪脑筋!”
      淳于望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只怕相思忘了你,不再过来找你,故意留那穗子给她,就是打算利用她对母亲的孺慕之心,哄她再来看你,好趁机挟制她来要挟我,是不是?”
      这人倒也聪明得紧。
      而我当然只能矢口否认:“轸王殿下就是疑心在下,也不该把相思郡主想得那般不懂事吧?她本是殿下一手养大的,自然事事听殿下吩咐。如果殿下让郡主不来看我,郡主还敢犟着一定要过来?”
      淳于望嫌恶地瞪着我,怒道:“我自然会看住她。你这女人,一看便是个没当过母亲的,哪里懂得孩子对父母亲天然的向往之心?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在她跟前装出这副假惺惺的慈母样子来!真正的母亲,不会有你这种恶毒的眼神!”
      我实在想不出我的眼神哪里恶毒了,也许伪装得的确不够彻底,也许是他的眼神比我更毒,才会辨别出眼神背后藏着的情绪。 
 

      而我也同样厌恶有人用这样嫌恶的眼神看我,侧着头懒洋洋地笑:“如果真觉得我恶毒,我危险,你直接告诉她,我不是她母亲,不就行了?”
      淳于望眼底的嫌恶忽然之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种走到悬崖边缘的绝望的惨痛。
      他哑着嗓子道:“我不想她长大了连她母亲的模样都不记得。”
      我微怔。
      他轻叹道:“我花了五年的时间不断地告诉她,她的母亲是怎样优秀聪明的一个人。我不想因为你让她对母亲这个称呼心生畏意。如果盈盈回来,相思像亲近你这样亲近着盈盈,盈盈一定很开心。”
      又是盈盈。
      他的神色惨淡,走到门口,才似意识到了自己口吻中的软弱,忙挺了挺身子,说道:“你不是盈盈。如果你敢挡在相思和盈盈之间,我一样杀无赦!”
      他拂袖而去,我苦笑,然后冷笑。
      这人不简单,可弱点却简单而致命。
      他已经说过几遍我不是盈盈了,我都不晓得他到底是在提醒我,还是提醒他自己。
      难道我还不知道我是谁,需要他一再告诫?
      转身要坐下身思忖有无良策时,我的眼前忽然又是一阵昏黑,头部刀扎般地疼痛起来。
      我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般直往下坠去,又隐隐听到有人在惊慌地唤着:“盈盈……”
      我慌忙从荷包里摸到药丸,颤抖着塞到口中。
      又是汗下如雨,许久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
      门口空空如也,淳于望早就走得无影无踪,连院门都已被反锁上。
      那么,刚才是谁在叫盈盈?
      我叹气。
      当然是幻觉。
      他分明已清楚得很,我绝对不可能是他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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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望来见我,不过是再一次的不欢而散。可我的境遇却从这天起有了很大好转。
      不知是淳于望吩咐过,还是下人们自己嗅出了某些气息,那天晚上我就吃上了有荤有素有羹汤有糕点的精致晚餐,同时银霜炭、衣物、热水等也源源不断每日送到房中,除了失去自由,我的生活基本和那些出身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们不差离儿了。
      可惜,我从来不是千金小姐,更不甘失去自由。随着身体的恢复,我更不想呆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囚犯。
      我的剑穗没有白送。
      相思果然常常记起我,七八天内,倒过来看过我四五次。
      她本是活跃好动的年纪,多半还有些她母亲那样顽劣调皮的个性,跟她父亲来了两次,便认得了前来沁芳院的路,找着机会就偷偷地跑过来。可怜她身畔奶娘侍女虽多,却根本看不住这个机灵得跟猴子般的小女孩,往往在她和我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才惊慌失措地找过来,不顾她哭哭啼啼将她连哄带拉拖走。 

  
      院门外值守的护卫早就得过吩咐,虽然不敢得罪小郡主,却也不敢开门让她进门和我见面。

      我也不敢操之过急,每次听到她在门外叫唤,都只和她隔院门说话,其实就是听她背首古诗,唱支乐府,以及听她絮叨哪个侍女告她状了,父王什么时候又出门了……

      但凡听到侍女来接她,她任性着不肯走时,我反而劝她尽快回去,别惹父王不高兴云云。

      相同的事发生了几次,渐渐这些护卫和侍女们也没再把相思来见我当作怎样可怕的事,连我和相思说话时护卫也不会站在跟前如临大敌地监视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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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傍晚,相思又来找我,却是哭哭啼啼跑来诉委屈的。

      “父王骂我了。”

      “骂你?为什么?不让你来看娘亲吗?”

      “不是。他怪我管他的事儿。”

      “你管他的事儿?你管他什么事儿了?”

      “我看到了他和那个白衣服姐姐亲嘴,跑进去骂他了。”

      我惊讶得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淳于望对他的盈盈一片痴情,连我听着都忍不住为他伤感,居然会去和别的女人亲热?

      至于相思跑进去骂人倒是意料中事。

      淳于望对她宠溺之极,早晚会无法无天地爬到他头上。

      “骂……骂他什么了?”

      “我说他不是好人,怪不得娘亲要走,活该他一辈子孤伶伶的没人理。我说我以后也不理他了,再也不理他!”

      她侧身坐在包金门槛上,呜呜咽咽哭着,要把小脸往我这边凑。

      外面早被铁锁锁得紧紧的,不过两指宽的门缝,我连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面颊都做不到。

      但她看到我温柔伸出的手,已似大感安慰,将小小的手掌伸了进来,握住我的手指。

      那小手,暖暖的,软软的,幼滑得让人的心都忍不住柔软如绵。

      我轻轻地捏住,微笑道:“嗯,果然是个乖孩子,总是帮着娘亲说话。”
      她见我笑了,更是欢喜,半个身体都要倾下来,努力往我身畔凑,说道:“父王让我滚呢,我再也不要理他!我和娘亲一起住,行不?”
      才不过五六岁的小娃娃,她的身量极细小,也极柔软,往下倾栽时,几乎半个身体落在了门槛和门扇之间。
      门与门槛之间的缝隙,说大不小,说小也不小,足以钻过一个五六岁的瘦小幼童。何况相思父母均是习武之人,筋骨当然更比常人柔韧许多。
      “行,当然行!”
      借了她的身躯挡着,我悄悄地将她的小手引向门槛下,微笑着瞥向她。
      这女娃娃极聪明,立刻注意到下面的缝隙,惊喜地望了我一眼。

     
      我笑着向她招了招手。她受了鼓励,立时解了外面厚厚的裘衣,头一埋就从下方往内钻来。

      守卫看到,慌忙阻止道:“小郡主,使不得!”

      我看相思的头部已钻了进来,抓了她的肩只一拉,已轻松松将她拉过来。

      守卫大惊,忙冲上前来时,我已笑盈盈把相思抱到了自己怀里。

      相思极是欢喜,粉嫩嫩的小嘴唇凑过来就在我面颊连亲了数下,笑道:“娘亲,我终于抱着你啦!”

      她的唇不但柔软,而且暖暖的,连小小的身躯都是刚甩开厚实狐裘的芬香温暖。

      怕她着了凉,我忙解开外袍,将她贴身裹住,微笑道:“娘亲也很高兴,终于把相思抱在怀里了!”

      我的确很高兴,我的高兴正如此刻守卫们的惊恐。

      杂沓的脚步正奔往远方,想来片刻后将有更杂沓的脚步奔来此地。

      我走入屋中,把她抱到暖炉边取暖,将她有些凉的小手放到唇边呵气。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便眨巴眨巴地望着了,那种不掺任何杂质的透明的孺慕让我不由为将做的事汗颜。

      可她终究只是与我无关的小女孩,而且是我敌人的女儿。

      似乎并不太困难,我便温柔地在她额上亲了亲,说道:“相思,帮娘亲把那个白衣服的姐姐赶走,好不好?”

      相思闻言,已是高兴地拍手道:“好啊,好啊!我们把她赶走,然后娘亲就和父王在一起了,是不是?”

      我轻笑道:“那是自然。不过那白衣服的姐姐比娘亲年轻漂亮,我得将她送得远远的,才能放心回来陪着相思。”

      相思道:“好,可娘亲不许骗我,把那姐姐送走了,就得回来陪着我和父王哦!”
      她的眼睛溜圆乌黑,晶亮无瑕,倒映着我的笑容,那般美丽却虚浮,飘在镜中般的不真实。可她的笑容却如此地纯稚而诚挚,眸子如琉璃般透明。
      千军马中闯过,我曾一次次将敌人头颅如西瓜般痛快砍下,连眼都不眨一下。但这一刻,我居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把她的头靠上我的肩,不去看她,却尽量把语调转得温柔:“好,我一定回来陪着你和父王。不过你父王给那位姐姐迷得厉害了,我呆会得用你吓他一吓,逼他让我送走那姐姐,你别害怕,我不会真伤着你,知道么?”
      相思点头道:“知道。娘亲最疼我了,哪里会伤我?”
      我暗叫惭愧,却把她抱得更紧些,执住剑柄向她含笑道:“嗯,相思真是娘亲的乖孩儿,这般听话!”
      相思听我夸她,更是得意,小猫般在我怀里拱来拱去,身子软软的,呼吸暖暖的,和她父亲一般好看的眸子像春水般潋滟着,似要将人心底最坚硬的冰川融化。

    

      的确是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可惜却是淳于望的女儿。
      听着外面凌乱奔来的脚步,我慢慢抽出了承影剑,唇角的笑意不觉间冷了下来。
      铁锁急促地当啷响过,院外那两扇门扉被人砰地踹开,接着便是淳于望带着近侍慌乱奔入的身影。
      很好。
      我等的就是他的慌乱。有他的慌乱,才有我的胜算。
      他身着玉白色的裘衣,松松扣着衣带,步履匆忙间,额角有散乱的碎发飘动。
      我想起相思说的他与甚么白衣女子亲吻之事,又觉鄙薄。大白天的,他不会是被随侍从那个白衣女子床上叫起来的吧?
      人不风流枉少年。他贵为皇弟,便是妻妾成群也不奇怪。何苦一边表白自己对失踪的爱妻有多么痴情多么思念多么忠贞,一边还在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纠缠不清!既要当**,又要立牌坊,说的便是这种人。真真白白辜负了一副俊秀多情的好皮相,不知会祸害多少真正痴情的好女子。
      而他显然也在被扰了春梦的盛怒之中,一眼看到爱女被我挟制,那本若寒潭清寂的眸子已经波澜涌动,失望惊怒之中已满是愤恨。
      他站定在庭中,冷冷盯着我,慢慢道:“秦晚,你想做什么?”
      我没有立刻回答,缓缓走到阶下,不动声色地转动剑锋,不经意般把泠泠锋芒在阳光耀出一缕寒光,直逼他的眼目。
      他被那刺目光芒逼得眯了眯眼,再定下心神时,望着那旋在他爱女雪白脖颈间的锋刃,眸心明显有了某种悸动。
      他道:“放了相思,我让你走。”
      我轻笑,“以小郡主换取我的自由?轸王殿下太看得起区区在下了!我不过贱命一条,岂敢和小郡主千金之躯相提并论?”
      他自是听得出我的言外之意,抿紧了唇盯着我,眸光如箭簇被拉了个满弓般,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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