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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红与绿,男与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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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这对久未见面的夫妻倒是步调一致。

25 东窗事发(下)
纤纤一边使劲往后拉,一边仰天大笑:“爸爸?原来我还有爸爸!可是为什么这几年我们活得象孤儿寡母?我们甚至不如孤儿寡母!”

  她被自己的父亲塞入汽车后座,随后俞芳也钻进后座,一家人绝尘而去。

  这边孙逢秋已经回过神来,当机立断地对黎真说:“你陪阿荷打车回家。”

  彭先生过来说:“,想必你们都是开车来的,我送她们好了。”

  孙逢秋点头:“如此谢谢。”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他。

  风荷自叫了声“程无为”之后,一言未发,在黎真的搀扶下,彭先生打开车门,安顿好她们,自己走到驾驶座前,发动汽车送她们回家。 

  孙逢秋走到程无为身边,拍拍他的肩说:“你只有先到我那里去坐坐再说了。”

  按照风荷的脾气,他这个时候回家,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于是大家散个干干净净。

  林清源气得手发抖,几乎找不到钥匙打不开家门。好容易打开家门,他连拖带拉地把纤纤弄拖进去,扔在沙发上,松开领带喘着粗气。俞芳紧追慢赶,一路小跑地跟进来,看到做父亲的正指着女儿抖抖地问:“你说!你们是怎么开始的?是他先找的你,还是你先找的他?”

  纤纤给这一扔,几乎是头昏眼花,好半天才挣扎着坐直身子,嘴上带着嘲讽的笑:“这重要吗?他先找我怎么样?我先找他又怎么样?” 

  林清源咆哮:“如果他先勾引你,我要告他诱拐少女!” 

  纤纤哈哈大笑:“他可是你最大的客户呢!而且你女儿早就超过 18 岁,你怎么告他?” 

  她选的这个人好不好,妙不妙?他是她父亲的客户,他有老婆,现在她倒要看看她的父亲能把他怎么样,又能把她怎么样。

  俞芳呻吟一声,在旁边说:“囡囡,他是有老婆的人。” 

  纤纤冷笑连连:“有老婆有什么关系?真爱不分有没有老婆。我亲爱的爸爸也有老婆,不是照样跟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大不了让他离婚嘛!离不了的话,我就不求天长地久,只要一时拥有。”

  一席话说得字字诛心,说完看牢她爸爸哈哈大笑。是不是,如果今晚不出这事,她爸爸今晚会去哪里她们母女都不知道,他哪里会出现在这间房子里? 

  “你,你,”林清源脸已经气成猪肝色,转头向俞芳冷笑,“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些天你在外面风光啊,怎么就没时间管管自己的女儿?” 

  通常来说,推卸责任是让自己良心平安的最好办法。

  “住口!”纤纤对着父亲大声呼喝,“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妈妈?你难道不是我父亲?可这几年你几时关心过我?家长会你去过几次?我高中的校门朝南开还是朝北开?我最好的同学是谁?我班主任姓什么?你现在想起来管我了?晚了!太晚了!!!” 

  林清源气得直哆嗦,手抬起,对着那张酷似自己,倔强的脸却打不下去:“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你这是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俞芳在旁边哀哀地哭:“囡囡,你不可以这样跟你爸爸讲话。” 

  纤纤冷笑:“那你让我怎么跟他讲话?”又转头对林清源说,“你既然要管,那你就管好了!告诉你吧,我已经怀孕,你马上要荣升外公了,你高兴不高兴?” 

  林清源倒吸一口冷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到心脏传来一阵阵绞痛。他真的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报应?

  俞芳却全线崩溃,扑进卧室的床上,放声大哭。 女儿在她面前一向乖巧孝顺,今晚这种表现,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刺激。

  那个天真清澈的小女孩,那个给他们带来幸福带来快乐的小小天使,到哪里去了?她亲自接送她去幼儿园,她带着她四处拜师,她不错过她的每一次家长会,她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她怕她冷,怕她热,她为她骄傲,二十多年的含辛茹苦,难道就落得如此收场? 

  林清源捂着胸口,语不成声地说:“是那个禽兽的孽种?我明天会找他算账!你先给我把孩子打掉再说。” 

  纤纤根本不理他,站起来走进卧室,坐在俞芳身边叫:“姆妈,姆妈。” 

  俞芳坐起来与女儿抱头痛哭:“纤纤,你这是在伤你妈的心啊。”说完她软软地倒下去。 

  近一个月来,俞芳跟大家一起筹备这个摄影展,准备讲解产品,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处于一种劳累和紧张的状态,只是由于一股信念支撑着,表现得神采奕奕。如今经过这样的刺激和打击,彻底垮掉,再加上从下午到晚上,也没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如今这一行泪一行汗的,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支撑不住,开始金星乱迸,接着眼前一黑就倒下去。 

  纤纤这些年来跟妈妈相依为命,感情极深,此时看到妈妈在眼前倒下,才意识到祸闯大了,大叫:“姆妈,姆妈,侬不要吓我。”

  叫了两声见俞芳不应,唰地冲进厨房倒水,冲着在卧室门口不知所措的林清源大吼,“快叫救护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26 失足之夜(上)
孙逢秋把程无为带到自己的住处,拉开冰箱给他一罐啤酒,自己也拿了一罐,坐下来无限同情地说:“我说老兄,你怎么要么不犯错,要犯就是致命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听说过吗?老林的女儿你也敢惹?你喜欢小姑娘啊?阿荷那么好的老婆——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你!”就差没说他有恋童癖了。 

  程无为抬头沮丧地说:“逢秋,我要是说我是被陷害的,被强迫的,你相信吗?” 

  “被陷害,被强迫的?”孙逢秋对牢他摇头,“我相信没用,关键要阿荷相信你。今天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小姑娘怎么不陷害别人,强迫别人,专门陷害你,强迫你?” 

  程无为抱头呻吟:“逢秋,我真的好冤啊。” 

  “那你说说,让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程无为喝一口啤酒,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你还记得风荷去西北后那个星期四晚上吗,你拉我去喝酒的那个晚上?” 

  怎么不记得?风荷临走前把阿柔和春燕一起送回娘家,程无为一下子轻松下来。第一天还觉得空前的自由自在,看电视没人跟他抢遥控,上网没人跟他抢电脑,想什么时候洗澡就什么时候洗澡,溅了满地的水也没人唠叨;想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就算不洗澡甚至不洗脚也没人管。

  但是两天以后,他开始感到一阵阵的空虚和寂寞——家里没了阿柔的吵闹声和风荷的笑声,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人真是习惯的动物,大学时代不都是一个人过吗?那个时候是怎么撑过来的?

  星期四公司有饭局,他和孙逢秋双双出马。吃完饭天色尚早,孙逢秋建议:“去喝一杯怎么样?平时我怕阿荷骂,不敢叫你,现在你终于自由了。”暂时的自由也是自由。

  两个人靠在吧台上闲扯。孙逢秋笑着说:“阿荷说要退下来,我就不太相信。你看她是闲得住的人?没事也要找点事出来,有事那是唯恐天下不乱。以前她手下的那批人,没有不叫苦的,都说她整天点子不断,把他们支使得象陀螺。你看你看,这不折腾点事情出来了?这才是她的本性!” 

  程无为无限惆怅:“抛夫弃女,抛夫弃女。” 

  “重回单身的感觉如何?” 

  “唉,她在的时候嫌她作,如今真清静了,还不习惯。” 

  以往的晚上,等春燕和阿柔睡着之后,风荷就会腻在老公身上,一会儿问:“老公,你看我的指甲油漂亮不漂亮?”一屁股坐他腿上,也不管他是在浏览网页,还是打游戏正在关键时刻。 

  要么从后面搂住老公的脖子,把头往前探:“老公,亲一个,亲一个。你怎么回事啊?结婚前不让你亲你哭着喊着要亲,结婚后我送货上门你还躲!我生气了!老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或者,有时候有些公司里的事情,在公司里没解决掉,他们回家接着沟通。回到家的风荷,就没了在公司里的庄重高雅威严,一会儿讲理,道理讲不通就发嗲,耍赖,最终总能让程无为跟着她的思路转。

  程无为常说她,有理搅三分,无理三分搅。

  如今人去楼空,只余无边寂寞陪着他。 

  孙逢秋呵呵地笑。程无为反过来问他和黎真怎么样了。 

  孙逢秋说:“这些年不知道是不是独居惯了,跟这些年轻的女孩子就是格格不入。有时候就想,还是一个人自在——改变自己适应别人是件很累的事。我觉得两个没有血缘的人要在一起过日子,最好不要试图去改变对方。你想想,两个人认识之前,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的岁月,都在以自己的意志生活,怎么可能已结婚就改变呢?所以,要找就找一个各方面都彼此欣赏的,而不是老想着把对方改造成自己欣赏的。” 

  对于这一点,程无为深有感触。风荷总是嫌他脏。 

  “老公,你好臭!去洗得香喷喷再上床。” 

  “你把被子都搞脏了!” 

  “老公,你脸有多大啊?怎么洗个脸满地是水?随手把地擦干不好?搞得卫生间跟猪圈一样!” 

  程无为反驳两句,风荷比他声音还高:“阿柔在家里打赤脚,你把地搞脏了,她再踩上去,然后到处乱爬乱跳,走到哪里就脏到哪里!”还上纲上线地说,“为什么你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人家弄干净了你不能保持一下?” 

  最后程无为总结:“老婆是一种比较麻烦的动物,但是还是放一个在家里比较安心。” 

  孙逢秋摇头:“也许我是机缘未到——或者,哪天能遇到个让我真正放松的女人,就是我真正想要的女人也说不定。” 

  可是,让他放松的女人在哪里?那个不想改造他,他也不用改造她的女人,又在哪里?

26 失足之夜(下)
程无为劝他:“再下去你就大龄青年了。再说人家女孩子也经不起拖。你要是对人家没感觉,早点好说好散,拖下去恐怕会成冤家。” 

  孙逢秋苦笑:“这贼船,上去容易下来难。说起来都是你老婆干的好事,我还没找她算帐呢!这女人八婆起来,尤其是女强人八婆起来,比一般的八婆过犹不及——我真是服了她了。”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边聊边喝,喝得都有些头晕,就说:“今天到这里,明天下了班再来。” 

  两个人出门,孙逢秋先打了一辆车回家。程无为摸一摸口袋,发现手机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忘在吧台,就返回去问吧台小姐。 

  吧台小姐说刚给你放好。要不我眼疾手快,可能要给人拿走了。程无为摸出一张票子给她做小费,道了谢,正要往外走,旁边的桌子却突然起了冲突,一堆人吵起来。几个男人围着一个穿戴性感火辣的女孩不知道说些什么,女孩抡起啤酒瓶就往一个男人头上砸。 

  程无为酒差不多给吓醒了。早看到那个女孩有些眼熟,依稀是个熟人,如果这一瓶砸下去,搞不好会出人命,于是伸出手一把拉住,把女孩使劲往外拽,一边说:“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趁酒吧老板安抚另一群人,程无为把女孩拖出酒吧,定神一看,有些不肯定地问:“你是老林的女儿?林纤纤?” 

  正是林纤纤,衣服变了,眉梢眼角的清冷之色没变,耳朵上一大一小的银色耳钉和耳环也没变。

  纤纤并不答话,嘴里犹自骂骂咧咧:“妈的,敢占老子便宜,瞎了狗眼!”居然是不知哪里学的北方话,看起来醉得不轻。 

  程无为说:“我让你爸爸来接你。”说着找手机里储存的号码,联络林清源。深更半夜的,一个小女孩单身在外,万一出什么事,如何得了?

  纤纤就顺势坐在路边花坛沿子上,身体不停地摇晃。 

  林清源的手机关机,办公室电话没人接。程无为没有他家里的电话号码。他坐到她身边,问:“你家里号码是多少?我叫你妈妈来接你。” 

  纤纤本来在晃来晃去,如此头一沉,靠在他肩膀上。她含含糊糊地说:“我妈出差去了,不在家。”

  程无为无奈,又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林纤纤不耐烦地说:“你别烦我,我要睡觉。” 

  在马路上睡觉?程无为啼笑皆非。此时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些没有自制能力的女孩子会酒后乱性,给有些恶劣的男人可乘之机。这个女孩,如果今天不碰到他,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糟糕结果。

  想了半天,程无为一筹莫展,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这事没看见也就算了,看见了就不能不管。他只好招手叫辆出租,把她扶到后座,送到自己家,把她放倒在春燕的房间。又问:“要不要喝点茶醒醒酒?” 

  那边好似已经进入梦乡,闻言暴躁地怒吼:“不要烦,我要睡觉!!!” 

  程无为只得关灯关门出来,想了想又把灯和门都开着,自己去洗澡,回房睡觉。上床之前还特地往小房间探探头,看小姑娘睡得很熟的样子。他为她关了房间灯,特地把厅里的灯和厕所的灯都开着,以防她半夜醒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厕所都找不到。 

  夜里翻身,手习惯性地往旁边摸摸,触到一个柔软的身体,迷迷糊糊中以为是风荷,一把搂在怀里,只觉得眼皮沉重,又睡过去。 

  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只觉右臂酸麻,几乎失去知觉。隐隐觉得不对,睁开眼一看,他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那个女孩全身*,*地躺在他身边,肚皮上搭块毛巾被,正冲他微笑。 

  程无为魂飞天外,一时间似被武林高手点穴,动弹不得。难道他昨晚没锁卧室门?或者他半夜起身上过卫生间,忘记锁门?她是怎么进来的? 

  正要开口质问,女孩却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嘴巴灵活地覆盖住他的嘴,撬开他的唇,同时用自己软滑的身体紧紧贴住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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