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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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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当妹妹便如何?知子莫若父,安太傅一言道破安怀心事。
  找她,一定要找,找到她,将她好好保护起来,谁也不许碰她一丁点儿。这事儿别人办着都不放心,还需自己亲自去。安怀将剑小心翼翼收起,终于说出了安太傅最想听的话:“父亲放心,我亲自去找她。”
  可是上哪儿找呢?
  花落睁眼时,头顶上方是紫粉色的纱幔。她初始有些恍惚,以为这还是在安府,要么在长湘,总不会是在五山下的小院子。慢慢想起了今夕何夕,左肩上的痛楚传来,这次可比在长湘时中箭时,厉害得多。
  她转头朝肩膀看去,那里被包得严实,连着整个左臂都动弹不得。这手法比当初沈仙为她包的,有过之、无不及,可是如今物是人非,沈仙死了,死在她手下,她很满意。
  就算没亲手杀了沈将军,她也释然了。
  她恨的是他。
  她气急败坏。
  花老九死了,留下的东西针对性那样强,不是没有疑点。可她不管,是他做的,还不是他做的,其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沈将军带兵灭了花云庄,而她自己,居然跟仇人之子睡了觉。
  这如同一个巴掌,狠狠拍在她脸上,打脸打得这样疼。
  李水死了,初一、十五死了,小蝶死了,刘括死了,九叔死了,她发了狂。
  死算什么,就如同沈仙,一下子过去,痛只痛一下。那穿心一剑,她练了那样久,就是为了力保精确无误。
  你瞧,沈仙,我对你还是有情意在。
  沈将军没杀成,也好。让他想起他的宝贝儿子,一辈子痛苦,一辈子后悔。她受的,他也要受着。
  她满足的叹了口气,接着打量这间屋子。屋主人看样子挺喜欢温馨色调,紫的,粉的,桔的,浅红的,一层层暖色纱布将床塌弄得如梦如幻。屋外窗上糊着月白纱,桌椅上的垫子都是暖色,上面一个一个小靠枕,有圆的,有方的,里面塞满了棉,一个个憨态可掬。
  正打量间,门被推开,一个紫衣身影轻轻探身进来,见花落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睁得水亮亮,那女子惊喜的“呀”了一声,赶忙走近些,俯身问:“你醒了?”
  还没等花落答,她又急忙朝屋外喊:“快去禀告宫主,这姑娘醒了!”
  屋外一阵欢呼,有一两人的脚步声,跑着朝远走去,剩下的更多涌进屋中。门被呼啦啦推开,几个相同衣着的紫色身影,一个个抢着上前,将床围得密不透风。
  七八个女子都好奇的打量花落,有几个处在人墙最外,看不真切,急得从后面直跳脚:“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被当个猴子似的观赏,花落不悦的皱皱眉。翻身欲起,手边儿的那个女子扶着她靠在床头,谁料被她手一拨愣,再看时,她已直接站在地上。
  怕碰着她的伤,女子们纷纷退后几步。有人伺候花落穿了鞋,花落打眼瞄了一圈儿,问:“这是哪儿?”
  几个人听见她说话,相对哧哧而笑。有个看起来机灵活泼的答:“这儿呀,是人间仙境,我们呀,是神仙姐姐,你呀,当了仙子。哈哈哈!”
  听了她的话,众人皆笑起来,有几个凑着趣的拍起了手:“对对对!我们就是天上仙女!七巧你名字里有七,你便当七仙女吧!”
  花落见众人笑得开怀,面无表情,朝那最先答话、被叫做七巧的招手:“你过来。”
  “干嘛?小小仙女?”七巧笑着走上前,冷不防“啪”的一声,被一个巴掌狠狠抽在脸上,顿时左脸上清晰的五指印肿起老高。
  屋里,肃然安静。
  七巧捂着脸,都忘了疼,瞪大眼睛看着花落:“你……你为什么打我!?”脸上一阵凉一阵热,这会儿觉出痛了,七巧恨恨盯着花落。
  “再他妈骗我,说些用不着的,我还打你。”花落拉长小脸,环视一圈儿,将众人一一盯个遍,又问:“这是哪儿?”
  这回众人不敢再笑,也没人出声。七巧捂着脸,脸上又痛又热,眼中转着泪,却倔强的忍着,让它不流出来。
  这人睡了三天,宫主百般嘱咐,要细心照顾,看样子宫主很重视。众人不敢贸然与之翻脸。
  花落嘴里问着,眼睛牢牢盯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女子。那人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悄声答:“这儿是忘忧宫,在忘忧山中。一会儿宫主就来了,姑娘可当面问宫主。”
  花落转身,去桌边坐下。众人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在她面前分成两拨,站立不语。
  她坐下,将裙摆摆正,也不言语,又拿眼将面前众人一一打量。看完这个,看那个。看完屋子,看墙壁。最后再重头开始,一人一人,从鼻子到眼睛,从头顶到脚面。
  忘忧山?呵呵,又骗我,是不是还要有个师父叫白炸天?
  花落神色一冷。
  只可惜,白六死了。
  她想到此处,她微微一笑。
  她自己不觉得,却将一地众人吓得心中微惊。这姑娘,睡着的时候看着挺随和,怎么却是这么个乖张爆戾的性子?一会儿瞪眼,一会儿又笑,笑起来还特别诡异吓人。明明长得挺不错,看起来却这般不好亲近。
  想起她刚被带上山时,满身是血的样子……众人心头更是忐忑。她是不是个杀人魔头?
  宫主救她来干什么?
  


60、沈大少死得好冤(二)

  没等多久,门被推开。一个鹅黄衣衫的秀丽女子;被两个侍女搀扶;急匆匆走了进来。
  想是路上走得急,她微微有些气喘;其间还夹着一两声轻咳。站在花落对面;她急切的朝花落上下打量,眼中满是欣喜关切。
  “孩……孩子。”她停了片刻;喘匀气,又接着问;“你好些了吧;”
  那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皮肤白皙中透有红润;一双眼睛极为灵动活泼;在一众女子中并不显得比别人都大。她似是心情极好,说话便带三分笑,一笑,那水盈盈的眼睛就弯成两个可人的小月牙,眉眼间让人忍不住想上前亲近。
  周围的紫衣女子见她来了,纷纷给她行礼,并让出一条道来。那女子走到花落身边坐下,拉起她的手:“孩子,伤口还疼不疼?我给你用了一支顶极的天山雪莲,你放心,很快就好了。”又一瞪眼:“等你好了,我教你武功,你杀回去,将伤你那人,好好教训!”
  她虽说着厉色斥责的话,满脸也是正经严肃,却让人怕不起来,只觉她的样子分外可爱,嗔也是喜。搀扶她进来的几个女子不知先前屋中发生的事,此时也逗着趣的上前:“宫主,你那厉害武功教不教我们呀?到时候我们一起帮着小妹妹杀回去,给你长脸。”
  那宫主哈哈笑起,笑着笑着慢慢收了,好奇的眼睛朝众人一挑:“咦,姑娘们,怎么了?你们集体来了月事?都这般愁眉苦脸。”说着朝七巧招手:“巧儿,让我看看,干嘛捂个脸?今儿是不是脸上又擦坏什么东西了?早告诉你们便宜没好货,快来!”
  七巧哇的一声,扑在那女子腿上嚎啕大哭。有几个同她交好的,看了眼花落,畏畏缩缩将刚才的事儿学了。那女子听了,一边拍着七巧的肩膀安慰,一边同花落笑:“孩子,你别生她们的气,都怪我。我这个宫主当得随意,同她们一起没大没小惯了,互相间开玩笑也不分生疏,她们没拿你当外人。”
  花落看也看够了,听也听够了,终于得了空儿。她将对面女子细细打量一遍,问:“是你们救的我?你们是谁,这儿哪里?”
  那女子扑哧一声乐了起来,隔着桌子去拉她的手,一把拉住,紧紧握在手里,似是怕她跑了。脸上又调皮的一笑:“孩子,我倒是想一下子告诉你,可是怕你受不了,晕过去可怎么好!我有许多话想问你,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孩子,你是三天三夜没醒,我可是激动得三天三夜没睡!咳……咳咳……”她一气儿说急了,气喘起来,急得身后丫头又是捶背又是送水,伺候她喝了水,又一下下帮她顺着胸。
  “去,你们都去玩儿吧,我同她单独说说话。”屋中人走干净,只余宫主身边一个大丫鬟。那丫鬟轻轻关上门,回到两人身边,给她们各自倒了杯热茶,含笑安静站在那宫主身侧。
  “落落,你听了可别吓一跳。我呀,可是你娘。”宫主说完,兴奋的朝花落探近,去瞧她的表情。瞧来瞧去,很是失望:“咦,你怎么不吃惊?”
  “我在听你说呢。”花落拿起茶,慢慢喝了一口,轻轻放下:“娘,你接着说。”
  她冷冷的大眼睛波澜不惊的直视过来,宫主愣了,转而扑哧一笑,回头跟丫鬟讪讪笑:“我没瞧错吧?这孩子她也太……太……”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卡在那里。那丫鬟温和一笑,点头:“宫主,小宫主处变不惊,沉稳大气,这份儿气度,是同龄人所不及。”
  真会说话。花落心中冷冷一笑,朝那丫鬟盯了一眼。那丫鬟见花落看她,微微一笑,规规矩矩行礼:“小宫主,我叫阿夏。”
  那宫主笑笑,跟着凑趣道:“我叫秦柔。”
  秦柔没死。
  秦柔一点儿也不柔。
  这事儿要从什么时候说起,从……秦老太爷说起。
  秦老太爷重男轻女。
  秦柔是秦老夫人生的第四个孩子。上头已有三位哥哥,老夫人得知小老四是个闺女,原本高兴得很,亲了又亲。没承想秦老太爷得了信儿,当时便拉下了脸,看都没看一眼,挥袖便走。
  秦柔记事了。见秦老太爷教过大哥骑马,教过二哥写字,抱着三哥上树逮过知了,唯独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
  秦柔很生气。
  这有什么!他们能做的,我也能!秦柔很不服气。
  学武功,练把式,上树下河仗剑执马,当一次郊外比马将三个哥哥都甩在身后时,秦老太爷第一次抱起她,喜得胡子上了天:好丫头!比小子还淘!像那么回事!
  哦,原来你喜欢淘的呀!早说呀。自此后,秦柔跟着三个哥哥一处厮混,将自己也当成男孩儿。
  秦家好武,三个哥哥都有明师指点,整日练个没完。秦柔跟着蹭功夫,学得很艰辛,没人教她。
  秦柔心里很不平衡。
  三个哥哥学的功夫,女孩子练着也是不顺手。有一次,秦柔偷听秦老太爷同别人说话,秦老太爷说,宫中书楼里,藏着许多武功秘笈,有本灵雀剑谱,谁要是练了,谁能当天下第一。
  何为武痴。秦家对武的渴望,代代相传,像血一样,融在每个秦家人身体里。天下第一的诱惑太大了,秦柔急得寝食难安,就想着练上那套功夫,打得三个哥哥无还手之力。
  无数个夜晚的辗转反侧后,秦柔潜进了宫。
  书楼中有那样多的武笈,秦柔高兴得都要疯了。她一本一本翻看着,当抽到那本灵雀剑谱的时候,忘乎所以,甚至低低叫了起来,乐得咯咯笑。
  “看到什么了,这么开心?”一人从她肩后探着向她手中望望:“嗬,就这破东西啊,我都不稀罕要。”
  秦柔吓得忙回身,小脸煞白,一声尖叫卡在嗓子里。对面男子觉得分外有趣,反而笑了:“来皇宫偷书?你胆子可真大。被发现了怎么办?要不……你让我亲亲,我就把书送给你,怎么样?”
  那次,绝不止是“亲亲”那么简单。身上传来的撕裂那样疼,秦柔自小被当成男孩儿养,没人教她,可她也隐隐约约知道几分。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身上男子含着笑去一下下亲她:“你告诉我,你是哪家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要是爹爹知道她闯下如此大祸,她这些年白刻意讨好让他喜欢了,爹爹也一定不让她跟着哥哥们出门骑马比剑学武了,秦柔哭着撒谎:“我是左使王家的女儿,我……我叫王嫣。”
  王嫣姐姐宽容大度又随和。自小到大,跟别家女孩一起玩儿时,别人总瞧不上秦柔,嫌秦柔太淘太闹笑声太大,只王姐姐对她好,对她笑。王姐姐脾气好,即使知道她拿她撒谎,应该不会生她的气。
  四个月后,王嫣进宫为妃的消息传出时,秦柔正发愁的捂着自己微微变大的肚子,不知所措。
  去河边寻死时遇到了上元夜认识的花逐云,当时记得他还说,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姑娘尽管开口。
  秦柔总算捞着了救命稻草:“花大哥,你快把我掳走吧!”
  孩子生出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躲了秦府远远的。秦柔带着剑谱,去了忘忧山。
  这回没人管我了,我一定练成天下无敌。她说。
  花逐云瞧着襁褓中的那个小小女孩,喜欢得了不得。“等秦府忘了这事儿,你就回来。你乐不乐意当我媳妇,我不管。这孩子,可要认我当爹。”
  一身轻松的秦柔恢复了以往的活泼欢笑:“成!花大哥,等我大功练成,我就回来!孩子交给你了!”
  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秦柔也有不舍。亲了亲花落的脸蛋儿,低声说:“闺女,娘给你留了个大礼,放你后背上呢。娘先去练会了,等你长大好教你。”
  怀揣着那剑谱十个月,秦柔早就等不及。一安顿好,就没日没夜练起来,可是总觉着隔了层什么,招式练熟,内力受阻。练到第八年,听说花云庄一夜被铲平。
  当时便内力紊乱,一口血吐出。不知哪里的真气窜将出来,差点成了走火入魔。
  “那时,我疯了一般赶回来,却只见满山被烧焦的尸体。我当时还找着一个七八岁孩童的,以为那是你,抱起来哭了许久。”
  秦柔望着花落,落了泪:“落落,这些年你都在哪里?快也赶紧跟娘说说。这次你在街上跟人打架,若不是咱这里的几个姑娘恰巧在场,又看着你额头上的灵雀,将你救回。怕是你又要……又要……”
  “又要死一回。”花落淡然接口,然后凝神想想:“你抱着的一定是小十七,当时山上只他同我身量尺寸差不多。可是你也真够马虎,连男女都不分么?”不等秦柔说话,她又惨然一笑:“哦,是我糊涂了,都烧成一坨了,是人是兽都分不出,还分什么男女。”
  听了她的话,秦柔满心酸楚:“落落,你是不是怨你娘?你……当时我要不那样,秦府一定不会放过我,到时候恐怕连你也……”
  “秦老太爷的手段,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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