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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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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老太爷的手段,我知道。”花落一笑,望着秦柔:“我活了这些年,一直以为自己很凄惨。自小没了娘,八岁被灭门,要了两年饭,当了人家养女。好不容易差点嫁出去,婆家还是仇人。简直这世间万事都跟我过不去。这会儿……你要告诉我,我娘不光好好活着,我爹还是当今皇上?你们玩大了吧?”
  


61、沈大少死得好冤(三)

  “她……她还是怪我,”秦柔坐在院中秋千架上;满脸委屈。
  院子中满是纤长秀丽的紫色身影;三三两两的练着招式,还有的在玩闹;都是十j□j岁的芳龄少女;笑声清脆,阳光洒在她们年轻饱满的脸蛋儿上;将她们脸颊都染上细细的粉红色。
  “宫主别急,小宫主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慢慢儿就想明白了;这些年小宫主怕是也受了不少委屈;宫主慢慢安慰;哪个当孩子的能不认亲娘啊。”阿夏在秦柔身后一下下轻轻推着秋千;四月的风里,已带了暖意,吹来草的清香。
  忘忧山中忘忧宫,幻丽如梦,宛如仙境。
  “怎么安慰,她成天不是吃就是睡,跟她多说两句话,她就说累,要睡觉。问她这些年怎么过的,也不提。问她那天为什么跟人打架,也不说。她眼里分明就没有我这个亲娘!她就是恨,恨我当初为什么将她撇下。可我不是跟她说了吗?再说,她小时候我回去看了她好几次呢!”
  秦柔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的话,又不停的咳。咳的猛了,额头上也出现个粉粉的印子,吓得身后众丫鬟忙着递水递帕子,秦柔喝了几口水,顺过了气,挥手禀退众人,怅然望着阿夏说:“阿夏,你瞧我,也是自作孽,反正我也没多久可活了……”
  阿夏急忙打断她的话:“宫主,您又胡说!上回阿冬她们带来的好药材,听说是最管用的。”
  “白扯。”秦柔揉揉鼻子:“我自己还能不知道,自打那回弄一岔子,就不成了。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这回让我遇了她,是老天的意思。就算我这些年委屈了她,她受的苦,我尽数赔给她,没的让她恨我怪我,怪没意思的。”
  “宫主,你又小孩儿脾气了。母女俩谈什么亏欠不亏欠的。小宫主这几日气色瞧着也不错,我瞧着比前一阵儿有精神头儿了,等阿春阿秋她们回来了,问明原委,阿夏去劝劝她,包管呀,她亲亲热热叫你一声娘亲,啊。”
  几日后,阿夏带着阿春、阿秋进门时,花落正在喝一碗刚刚炖出来的冰糖红枣,满屋甜香。一饮而尽后,花落擦擦嘴,慢慢伸平胳膊,让人上药包扎。
  阿夏机警的接过药箱纱布,禀退众人,陪着笑:“小宫主,阿春、阿秋回来了,宋城里的事打听了一二,说给小宫主听听,也算是解个闷儿。”
  见花落不出声,也不拒绝,阿夏使了个眼色,阿春便先开口:“那日皇上下令封了安府,满城派兵搜小宫主身在何方,也不得见。沈将军葬了爱子,心中悲痛,一病不起,皇上许了将军的假,让他在家养病。将军府如今门户紧闭,前来看望的人都被推了。将军夫人日夜在自家佛堂念经,为亡子超度,为将军求福。”
  阿秋接着:“安府也静悄悄的,没人出入。皇上说,先寻觅着小宫主,两个月后若还没有音讯,就……就要治安府的罪。”
  见花落听完了还静静不出声,阿夏点点头,让那两人出去,一边帮花落绑着胳膊,一边轻声说:“小宫主,宫主这几日打听着小宫主吃药吃得好,高兴得什么似的,把咱忘忧宫中的药材,一股脑儿的都拿了出来,说可着小宫主先吃。其实宫主多年前练功岔了那一下,伤得不轻,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
  “你有话直接说,我不喜欢绕弯子。”花落打个哈欠,走到床边掀被:“说完我好睡觉。”
  这一下伤得太重,骨头差点碎了。两个月?朝廷命犯私自潜逃,同秦府罪,满门抄斩?当时大哥同沈将军打在一处,花落将晕未晕,清清楚楚望见了随后赶来的安太傅。
  安太傅急得有些慌张,一边急切的望着安怀,怕他受伤,一边指着躺在地上的花落,朝屋顶上的弓箭手们做着手势,花落从他的焦急夸张的口型里读到了两个字:“放、箭!”
  这个世上,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小宫主,宫主她知道自己亏欠小宫主良多,心中多有不安,可小宫主看在宫主身有重伤……”
  花落不耐烦的打断她:“她那不是听说花云庄被灭,练功练岔了气,她那是练反了。灵雀剑谱不是那么练的,没花云庄的事,她也得练到今天这一步。武痴,武痴,秦家人迟早都……”说完,她又冷然一笑:“还什么迟早,都死绝了。你们宫主,听说秦府的事,也没去救上一救?”
  阿夏不明所以:“秦府怎么了?秦府早就跟宫主没了关系,当年宫主进庄,秦老太爷就说了,不认这个女儿,生死不论。宫主这些年带着我们在忘忧山,从不理会外面的事。这次还是几个姑娘去宋城买胭脂,凑巧遇到小宫主,才有了这机缘。”
  “你们宫主,真看得开。”花落闭上眼,再不言语。
  她不认亲,花落还是认的。宫中还有个秦双,那个好表姐,不知现下如何。
  能如何,秦双现下非常不好。
  绿衣那夜拿着从太子书房偷出的字条,去找了秦远。秦双等到眼睛发蓝,绿衣才回来,手中的字条,怎么拿出去的,怎么拿了回来。
  “你找我哥了?沈将军怎么说?”
  绿衣疲惫的摇了摇头:“沈将军听了大公子的话,没有同意,反害了大公子。大公子拼命同他周旋,才得空儿让我拿了字条回来,太子妃,这下子,我们完了。”
  第二天,秦府众人问斩,秦双眼睁睁看着父母双亲死于刀下,吓得几天几夜神智不清,哭着闹着真哆嗦。若不是绿衣连着给她强灌药,怕是人已疯了。
  人刚见好,却听说,太子那边,正在商议娶侧妃的事。
  好啊,好啊。秦双呵呵笑个不停,眼泪流在哆嗦不停的手上,一滴,又一滴。
  秦府有事时,太子怕牵连自己,不闻不问。安府有了事,太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去求皇上,跪在皇上寝殿外,一跪就是一宿。
  他的老师是人,岳父岳母就不是人?
  自己吓病了,太子没来看过一眼,八不得死了干净。见秦家倒了,没了靠势,他又要娶新统领的女儿当侧妃,弃自己如草芥,为的不过是一已之势。
  一夜夫妻百日恩?
  还有沈将军,你不救就不救,何苦杀我大哥。下手如此阴狠,难怪儿子被杀。该!
  你们一个个,谁也别想好。
  陷入绝境的秦双,此时再也无所顾虑。
  父亲,母亲,大哥,双儿一定为你们报仇。
  “太子妃,您打算怎么办?”绿衣一双漂亮的眼睛满是忧愁:“不然咱们就认命吧,如今沈将军在皇上心中比谁都重,皇上因他死了儿子,百般抚恤,咱们没有胜算啊。”
  “怎么会没有胜算,我豁出去将太子拉下马,也要给死去的爹娘一个交代。”秦双擦干眼泪,慢慢起身:“那个没良心的,我若不先出手,被算计的就得是我。他还想娶侧妃?呵呵,做梦吧。你瞧着我,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后进门的侧妃欺负?”
  “那咱们怎么办?”绿衣眼中隐藏不住的欣喜雀跃。
  秦双却没有细看,愣愣望着远方天际:“下个月皇上做寿,让太子殿下送个大礼,皇上指定高兴。”
  绿衣心里,舒缓的笑了。
  楼主,你别急,两个月后,沈将军再也威胁不了你们家。你们定然安然无事。
  沈仙死了,她亲手杀的。楼主,你瞧,一切都好。你嫉妒的人,死了。你喜欢的人,自由了。
  想起安怀,绿衣的心中软软的。
  楼主,现在……你在干什么?坐以待毙?绿衣轻轻摇了摇头:我猜,你还是在找她。不过这回她去了哪儿,连我也不知道了。
  安怀此时在青水楼。
  曲鸣死了,他的屋子被一把火烧平,园子里的工匠连着干了几日的活儿,将园子翻新,种满青竹。竹林一掩,玉案的小屋还真成了世外桃园,与人声鼎沸的前院截然不同。
  玉案开始恨上了这个设计。
  比如现在,自己被人拿剑比着喉咙,也没人来瞧上一眼。跑,前头竹林挡着,影响速度。叫,后面流水潺潺,遮掩声音。
  “英雄,你饶命吧。要什么,我给什么便是。”玉案就这点好,大事当前,稳得住。
  安怀从他身后别着他的脖子,将剑松了松,让他喘口气,沉声问:“送曲鸣来的那个姑娘,现在在哪里?”
  “落姑娘?”玉案皱皱眉,落姑娘手段也够厉害,自己今儿两难选,得罪了落姑娘,恐怕死得会更惨。
  身后人见他不语,低叹一声:“我早该想到,她那天既然隐在街中,就必然没出宋城,那几日,她是不是就住在你这里?”
  脖子上一紧一痛,玉案心里衡量片刻,果断做出了选择,与其现在死,不如再多活几天。
  “是,她那阵子嘴里嘀咕着,说什么小蝶刘括、初一十五都死了。”
  “不是她杀的?”安怀一愣。
  “啊?别逗了。”玉案吓得也一愣,又嗔着轻声说:“落姑娘为此事伤老了心,那几日不吃不喝,眼见着瘦。英雄,然后落姑娘就走了。她向来来去无踪,总共也没来过几次,下次再什么时候来,我也说不定。”
  不是她杀的。
  脑中再转了几转,安怀神色更加凛然。
  夜深时,安太傅照例在书房中等着安怀。他坐在桌边,望着四周雪白的墙壁出神,最后眼睛盯在一处地板之上,神色耐人寻味。
  见安怀推门而进,安太傅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空气中别样的味道惹得他有些好奇。再仔细分辨,似乎是……血腥味。
  “杀人了?”他问。
  安怀沉着脸不语,自桌边拿起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下喝了几口,轻轻放下:“听风楼里的人,被我杀了十一个。”
  楼里人没办好事,杀几个也不新鲜。只是这次,人数好像特别多。
  “嗯?”
  安太傅等着他说下去。
  十一个。都是安怀亲自动的手,其中那个去边关偷沈仙香包的,死得最痛苦。
  “这个楼里,你们是不是分不清谁是楼主了?”当时安怀冷声问。
  “回……回楼主,不是……当时不是楼主亲自吩咐的吗?还说此后就是楼主再问,也一应不说。”
  绿衣!又是绿衣!
  那丫头疯了。
  “办事不力,寻不见。两个月后,再寻不见,只能行下下之策。”此时安怀的眼睛也向安太傅看了半天的那块地板看去:“父亲,这地道备了这些年,终归派上了用途。”
  “下下之策,才能用。”安太傅苦笑,转而神色更加一冷:“儿子,别忘了,咱还有一步棋。”
  太子?
  安怀想了想,顺着点了点头。
  太子想即位,已经想了很久了。
  整天怕二皇子抢自己的太子之位,担惊受怕的日子,太子早就过够了。
  


62、沈大少死得好冤(四)

  花落的伤,在接连不断极品大补药的作用下;好得很快。
  外部伤口全长好了;只是动作还有点不灵便,好在是左臂;不影响动手、拿剑。
  伤筋骨;要静养。
  自打伤口好了,她每日都出来晒太阳。忘忧宫听起来挺气派;其实就是个带回廊大院的小楼,站在廊上;每日上午阳光正好;总能照满两个时辰。
  院子里的姑娘们上午练武;下午玩闹说笑。踢毽子的;逗鸟养鱼的;摆弄花草的,满身活力。与她们相比,花落好像已进入垂暮之年。晒太阳,吃饭,睡觉,发呆。
  每过个四五日,就有几人出去。听阿夏说,是去宋城办事,往往办成了事,就拿来不少银两,够花上一大阵儿。有两次,还带了新姑娘回来,小小年纪,衣衫褴褛,不是要饭的,就是被卖到院子里的,要么是自寻短见的。
  宫主看来很喜欢做好事,很博爱。呵呵呵。
  花落笑了。
  秦柔也晒太阳,是从院子里晒。同花落两个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刚开始秦柔没事还来找花落说说话,后来见她问十句说一句,明显是应付不满,索性也不来了。只叫人给她吃好的,送好的,花落也不客气,送什么吃什么,将养得很不错。
  这天,花落刚梳洗好,想出屋,秦柔就找了来。
  “落落,娘想跟你说几句话。”她挥手禀退众人,这回连一直紧跟着的阿夏也退了出去。
  “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临走,想听你几句真心话。”秦柔斜斜倚在椅中,带笑望着花落。
  花落便坐了回来,听着她说。
  秦柔望着这个女儿,灿然一笑:“落落,我问你……”
  “你这几日问我问得够多的了,娘,我问你一句。”花落将头探向她,盯着她的眼睛:“当初要不是我爹留下我,你是不是就打算将我……生下来,溺死。”
  “你怎么会这么想!”秦柔瞪起杏核般的双眸,猛的一拍桌子。
  花落意味深长一笑:“娘,不要用愤怒,来掩饰惶恐。”
  秦柔气得拿手朝她脸上打去,眼见着一个巴掌要飞来,想起秦柔那天对七巧的温柔举动,花落心中恨意一过,伸手去挡,不自觉间用了几分真气。秦柔的手被花落胳膊一拦,反而借力缠到花落手上,如蛇一般灵活的贴近花落掌心,两掌相对间,花落只觉一股巨大深沉的气流,源源不断的向自己体内冲来。
  四肢百骸间都有了充沛的真气,周身气血翻涌,秦柔竟是将自己多年内力尽数传给了花落。
  随着一口血的喷出,秦柔收手:“这下子,我算是还清了吧。”
  花落见她咳得越来越厉害,嘴边的血越流越多,心中滋味繁杂。却只不动不响,默默看着。
  秦柔抖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半,洒在身上一大半儿。她“咣”的一声将手中杯子置于桌上,恨恨抹着嘴:“好孩子!你的心,真硬!”
  若不硬,我早死了。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又被花落咽回肚子里。
  没必要。抱什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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