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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帝王略 (完结)BL-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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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我怔怔地愣在那里,我从没想过,我竟如此容易便取得了兵权。
   我也不曾料到,我如此轻而易举……便踏进了这片万劫不复之地。
   
   我伏地叩首拜谢:“儿臣遵旨。”
   
   父皇看了我一眼,示意让萧何出殿,又屏退了宦者,这才向我招手道:“盈儿过来。”
   
   我步履如常地走过去,心中却微微有些忐忑。
   
   他深深地看着我,伸手摸着我的头,说不出的感觉黏在我的皮肤上:“你是朕的好儿子,也是朕的骄傲。你这次请兵出征,朕心甚慰,然朕亦有忧虑……”
   
   “父……父皇……”
   
   他叹了一口气,将我领到了一处暗室,却见壁上悬挂着一柄寒光烁烁的青铜剑,剑柄长而销铄,气势逼人,似曾相识。
   我猛然忆起,母后也有一把与此相似的剑,经我之手,托于张良,转赠楚王。
   
   “盈儿,这柄剑你见过么?”他背手望去,似乎勾起了回忆。
   
   “儿臣没见过,不过儿臣倒是在母后那里见过一柄成色相似的,只是小巧些。”我小心翼翼,规规矩矩地作答道。
   
   他微微一笑:“那是雌剑镆铘,这是雄剑干将。”
   
   我不禁微怔,却又听父皇续道:“今日,朕要将这柄天下雄兵赐予你。”
   
   说罢他取下剑转身向我走来,眉宇间尽是成竹在胸的韬略,内室只是咫尺,他却似乎看尽了天下:“若是楚王随军之中有反意,你……径自执此剑杀他!”
   
   耳中如重剑相击,我机械地深叩在地,双手高举,冰凉的剑柄触到了手心,是歃血的青铜。
   
   我抬首,竭力让自己显得平和,口中只是称道:“儿臣……遵旨。”
   
   父皇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摸着我的头,声音深沉:“如今各诸侯王,封地兵将具在,三心二意者,不占少数。如今国家初立,为我大汉尽力的功臣也不少。他们跟着朕,是因为能享功名利禄,然功劳有大小,赏赐有多寡,爵位有高低,他们自诩的功劳,跟朕能赏他的功劳,许多都不能相合。朕建汉以来,他们争权夺利不止,若安抚不当,皆会投奔诸侯王作乱。不仅如此……昔日六国之后,皆为战国王族血脉,如今亦不可掉以轻心……你请兵出征,实是解朕燃眉之急。”
   
   我低下头,仍沉寂在刚才平地惊雷中,尚未回神。
   
   我竭力掩去自己的表情,父皇的话语响在耳边,我却过了好久才神游般地开口:“父皇莫忧,儿臣愿为父皇披坚执锐,上阵杀敌……”
   
   他一掌拍上我的背,叹道:“若是楚王真能为你所用,这一仗父皇便无所忧虑了……你下去吧……”
   
   额头贴在大殿冰冷的石板上,我再次叩首,这才起身躬行退下。
   
   身后跟着两三名宦者,我缓缓地踱步在宫内的亭台楼阁的廊边,月色阑珊,树影微晃在脚下,如魑魅的黑影……
   
   楚王……楚王……
   
   父皇竟早已起了意,要杀楚王了……
   
   黑夜中一盏盏明烛,耀眼火热,却不知何时会在劲风中熄灭,只留下如灰黑的余烬,便如我追逐的梦境……空乏,凄厉而没有结局……
   
   回到未央宫,走进母后的内室,却见周围一个宦者宫娥也无,只有她形单影只坐在案前。听我跨过门槛,她抬眼望我,目中尽是血丝,我忙趋步过去走到她面前,迟疑半晌,终是唤道:“母后……”
   
   烛光下她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是你向你父皇请兵出征?”
   
   我悄悄牵起她的手,薄茧微微划过我的掌心,却未能传来让我安心的炽热,她的掌中,尽是冰凉,我低声道:“是。”
   
   她闻言紧闭了双眼,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袍袖,哑声道:“你……你为何不和母后商量……”
   
   我不禁黯然。她问我为何——因为机会稍纵即逝;因为即使我请求,她也不会答应。楚王气焰如火,已然危急。我若不用他,便成不了大业。我又心有所图,定不会安心荣华,坐享富贵,尸位素餐。
   
   可我若用他,他的危急,便是我的危急。
   
   总要有人破此死局……
   
   我伸臂抱紧她:“母后放心,父皇已准了。而且父皇说了,只要楚王在,这仗定是无虞。”
   
   母后睁开了眼睛,赤红的双目深深地看我:“盈儿……你怎么这么傻?你父皇自取燕地尚需十万雄兵,却只给你三万,为何?”
   
   我心下默然,没有说话。
   
   “今日你父皇予兵权于你,使楚王燕王两强相争,但……这三万兵马稍有败绩,伤的便是你的清名。到那时,你父皇若再想做什么都有了名头,天下不会再指责他废长立幼。一石三鸟之计,便是你,楚王,燕王……你平日熟读兵法,岂看不出?”
   
   我心中苦笑,我何曾不知今日父皇授我兵权的意义,掌兵本就是双刃剑。可若是赌桌上不下注,便永远也无法开盘。
   
   时间会涤荡去我的锋芒,困境将折损去我的志气,我的内心也许会在这权力场中泯灭麻木……周易上说危机危机,便是在危险的背后,隐藏着机会。
   
   我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仗,也可能是最后一仗。我退无可退,拼死一搏,尚有活路。我决然地道:“儿臣何尝不知。可正如母后所言,福祸相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母后凝视着我,缓缓从怀里取出一只黄玉麒麟,裹在娟帕中交于我的掌心:“它数次救母后于危难之中,你戴上它罢,祝我儿马到成功。”
   
   “多谢母后。”
   
   她牵起我的手,轻声道:“你舅舅自会听你的号令,我已着人吩咐了他,唯你是从。兵符一事,也得防着楚王……”  
  
   我在烛光下将娟帕打开……
   
   只见上面的腾龙浅滩升天,翱翔天际,不再受泥泞桎梏……竟是母后一直在绣的那张锦帛,我原以为她是绣了送给父皇,没想到她竟赠了我。
   
   ……
   
   那夜没有梦境,刘建在摸进我的寝宫时被守在外面的宦者拦下,我坐在床上,招手让他进来,他着了一件里衣,便爬上了我的床。我将他按在我的胸膛上,他这夜乖乖的,只是睁着乌黑的眼睛靠在我的怀里……
   
   心下忐忑,思绪却早已飘远,我不再回忆过去,而在思考今后。
   
   坐在床上,我仿佛听见了金戈铁马中铿锵的刀剑声,和那北漠雄壮的号角……
   
   黎明前的黑暗中,我起身,刘建在背后抓住了我的手,回头只见他咬着嘴唇望我:“太子哥哥……真的要去打仗了?”
   
   我点点头:“好好听话,等我回来,再别去找戚夫人麻烦了,一切从长计议。”
   
   最后仍是忍不住提点。
   
   ……
   
   第二日,父皇在城楼上送走了我。
   
   皑皑的黑雾中,淡淡的朝色里。
   
   我佩剑纵马,前方有未知的路途等待着我,那将会是我的战场。可是离去之前,我却还想见一个人。
   若是我不能回来,这便是最后一眼;若是我铩羽而归,那时的我,也不再是今日的我了。
   
   经历了真正的杀戮,我不再会迷茫,不再会焦虑,从此每一次挥下屠刀,我都不再会皱一个眉头;到了那时,我还能记住那份最初的恩情么?我并不知晓。
   
   我在城楼下,仰面望向与父皇同来送行的百官,却没有发现那抹熟悉的清雅,心下不禁微涩。
   
   城门下,我仰头喝干了送功酒,酒碗碎在地上,我纵马而立,脑后束起的黑发散在清晨的烈风中。目光扫过一排排肃立的军容……心中如开刃的剑,割开了扑面而至的寒意,饮着藏在这队人马身后的血雨腥风。
   
   我的舅舅吕释之和我的太傅楚王皆是甲胄尽身,提刀立于我的身后。
   
   直到最后,他仍不曾来送我;回想起那双温润的双眸,我心下自嘲一笑。
   
   我对父皇抬了抬缰绳示意,一个转身,马蹄飞扬。
   
   
 
 
 
 
 16
 
 16、第十六章 背叛 。。。 
  
  
   这次出征,朝中大臣多赞我至仁至孝。
   
   仁义的大用,于世人是准绳。于我,则是利刃,终将割开挡在我面前的这片皑皑的雾色。
   
   如今我以仁孝之行,代父出征。
   如今我以天下大义,披坚执锐。
   
   燕地处北,千里路苍莽,行军途中一座座山川在视野中先升起,再没落……秋日的烈风骤起,卷起漫山遍野的旌旗。
   
   耳边马嘶声连绵不绝,视域中苍穹辽阔,天地雄浑……似乎也影响了我的心境。
   拉紧辔头,我回首望去,只见他们手中的兵刃身上的铠甲,在秋日的艳阳下闪着粼粼的白光,远远看去,就如一条浑身披鳞的银龙,蜿蜒于山峦叠嶂间。
   
   在长安时心中郁结的如坠深渊不安感随着进军的路途渐渐减弱,看着身后的兵马将士,胸中也渐渐升起了豪气。
   
   不禁有放纵了自己的妄想……但愿世事风云里,终有一天,这江山千里的艳阳山色,数万甲兵,只在我的掌中,熠熠生辉。
   
   前面是探路的前军,中军中将校尽在,保护我的侍卫受恶来统领,也不远不近。
   
   吕释之如楚王一般,一直纵马跟在我的身边,他是母后的二哥,我的舅舅——他与母亲冷肖刚毅并不相像,却是国字面庞,浓眉怒目。作为最初便跟着父皇打天下的吕氏族人之一,他建有战功,如今已封建成侯。这些兵士皆是他操练而成,步伐有力,踏着脚下的山川,随着我去向不知生死的远方。
   
   偶尔我问起,吕释之也会为我指点江山,跟我讲路途上的气候天象;我也谦逊地笑着频频点头,暗记地容地貌。
   
   行路三日间,前面蜿蜒而出一条清澈的溪流,军士们纷纷下马饮水。
   
   我也跨下战马,走到旁边山顶的空旷处暂为歇息,楚王跟在我的身后。我席地而坐,楚王皱眉,却也撩袍坐在我身旁。他今日身着紫的战袍,纵马奔驰间,于苍翠的群山中更显得英姿挺拔,卓立不群。
   
   远远地看见吕释之提着水袋从山下向我们走来,面上是为臣的恭敬,他行至我的身前,将水袋呈给我,躬身问我道:“臣让人准备了銮驾,殿下稍作休整,再行启程,旅途劳累,殿下不如坐车?”
   
   我一愣:“吕将军,你看见过坐在车里出征的主帅吗?”
   
   吕释之躬身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看着山脚下参差不齐的取水军士,在校尉的指挥下一队一队;来到溪边,收剑弯腕,章法有度。可我还是不禁犹疑。这和我上一世见到的军队完全不同——他们衣衫并非整齐划一;每人手中军械亦并不相同;行军步伐矫健,但却各有各的样子;干粮别在腰上,鼓鼓的一块——整体看上去有些凌乱。
   
   这三万军队真能如楚王所说,以少胜多么?
   
   楚王坐在我的身边,目光落于众军,若有所思。阳光洒在他身上,如此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在完美冷洌的面庞上衬出了俊美,我心下怔了怔,忙转回了头。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忽然开口问我:“太子,军威壮乎?”
   
   看向前方,远处的长云暗于一片山色,我犹疑道:“行军中有人瞻前顾后,东张西望,智而不贤;有人目不斜视,步伐稳健,忠而固执;有人行步如飞,步伐跳脱,勇而不安;有人垂首看路,神色呆滞,愚而不知所谓。先生,如此军队,真是精锐么?”
   
   楚王闻言,俊颜上倏地勾勒出一丝轻微的笑意:“在善战者手中,无论什么样的兵马,都能成为奇兵勇将。”
   
   我怔了怔,笑道:“先生这么说来,这些军士,日后定能都能成为精兵强将,为我的利刃,助我成事……”是么?
   
   “战场上无论智者、勇者、贪者、愚者,皆可以大用。”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楚王虽然面色仍是冷冽孤傲,但眼中蕴藏的笑意似乎变多了。
   
   行军的途中,他常常会不自觉地向我讲起山川地理,行军布阵,也会指着群山环伺的峭壁和苍翠如幕布的幽深树林一点一点教我,何处好设伏击,何处善于火攻,何处能结营扎寨……我几乎受宠若惊。
   
   难道,他被迁入京城迁怒于我,当时才对我那般冷落?
   
   却见楚王将水袋拿出,双手明明适才握着缰绳,却仍然精致如白玉,他姿势优雅地抿了一口水,喉结微动,伸手擦去唇上鲜亮的水渍。
   
   我不禁回想起他这几天骑在马上的风采……陡坡峭壁重山密林间,平原荡野中,任谁看见了他,都会想到青年将领的壮志豪情。
   
   初时,我亦不禁问自己……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楚王?我没有想到,原来在这弓、马、血与剑的世界中,在这属于他自己的这片天地里,他竟能如此神采飞扬。
   
   他接着说了下去,声音如我初次见他时那般醇厚好听:“智者自负智慧,可使其争相谋划立功;勇者自负勇力,可使其冲锋陷阵,不顾生死;贪者爱财,可用财物诱其为你趋驰;愚者不明,可教化使之勇于为你牺牲。”
   
   说罢他指着站在小溪边的一人道:“太子殿下……你看那人恶口恶舌,行军途中一路不止,为众兵士所憎……此等人,太子可任命为监军。”
   
   我的目光随着他的手势移动。
   
   “此人以助人为趣,爱管闲事……此等人,太子可任命为伍长。”
   
   说罢他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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