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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电影小说:生命的低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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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铭慈漠然地走在校园里,对身边来去的同事、学生似乎视而不见,有人想跟他打招呼,见状轻轻摇头走开了。

  苏晨同另一位老师从对面过来,曾铭慈想避开,被苏晨叫住了。

  苏晨握住他的手,关心地问:“小曾,你好吗?”

  “还好,谢谢。”

  苏晨:“我们今天是来听王老师课的,我希望你能重新开次课。”

  曾铭慈忙摇头:“不,不。”

  苏晨看了下手表:“我们以后找机会再谈吧,再见。”

  “再见。”

  曾铭慈转过头去望着她俩离去。

  路上校长叫住了他,让他跟着去校长室谈点事。

  校长说:“小曾啊,想跟你商量件事,高二年级是关键的时候;怕你一个人担子太重,我们研究了一下,决定让侯老师当班主任,你协助她吧。”

  曾铭慈淡然地点点头。

  侯老师,瘦高个儿,长长地脸上一只显目的鹰钩鼻。她站在曾铭慈面前用严厉地口气问 :“王小雯她人老实吗?”

  曾铭慈赶紧站起来回答:“她是班上最老实的一个,她怎么啦?”

  侯老师说:“生活委员收班会费,少了一人,问谁没交,只有王小雯紧张的满脸通红,要是没交,补上来就是,要是交了,又不关她的事,紧张什么?”

  曾铭慈忙说她生性胆小。

  “我又没说她什么,真有毛病!”她说完就走了。

  曾铭慈呆呆地站在靠窗的座位前,心想这女人会使王小雯受到伤害的,敏感纤细的心能让简单粗暴所理解和容忍吗?

  他发现,无论班上批评谁,批评什么,王小雯总会莫名其妙地脸红,甚至同学间嚷嚷:谁拿了我抽屉里的书,她也会紧张,好象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与她有关。这学生太敏感了,怕将来适应社会有困难。他眼前浮现出小雯那双小鹿般纯净的眼睛,时而惊恐万分,时而求救般地望着他,对他充满了信任和依懒。他觉得自己疏忽了这个学生。

  精神障碍里,有一种症状叫“犯罪强迫症”,病人心里经常有种犯罪感,怕自己真的去犯罪,怕别人怀疑自己干坏事,以至有人提到不道德的行为甚至一个字眼就敏感,难以自持。曾铭慈以前去看心理医生时,碰到过一个中年男子,十分痛苦地对医生说:“俗话说做贼心虚,我不做贼心却一直虚着,这日子难过啊,医生,有药吃吗?”

  他想找王小雯谈谈。这可怜的姑娘似乎更胆怯更敏感了,应该说服她去看心理医生,她稚嫩脆弱的心灵经受不起这么沉重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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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铭慈从食堂吃了中饭出来,路上碰见王小雯,说:“吃了饭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吗?”

  小雯点点头,脸又红了。

  一刻种后,王小雯来了,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曾铭慈经常能感觉到她急切追随的目光,而当他注视着时,她又立即惊慌失措的低下了头。该怎么说才不至于伤了她的自尊心?

  一束阳光从气窗上跳下来趴到她的脸上,从额角到耳轮,一层淡淡地绒毛清晰可见。

  曾铭慈朝着她的侧面,心想 :我真想去抚摩这光润的稚气未脱的额头,抚摩脑后的小辫,象长者那样爱抚她,劝慰她,可他却说“咱们去走廊上谈谈吧。”

  两人站在走廊上,几步以外就有学生在活动。

  曾铭慈觉得一下子难以开口,十分谨慎的选择词语 :“小雯,我想跟你说,我觉得你的心态——不是最好,你好象很容易紧张,是否,有点过敏、、、、、、”

  对面一扇门打开了,有人探了一下头,又一扇门打开了,朝走廊里的垃圾桶丢个纸团。

  曾铭慈突然烦躁起来,说:“咱们以后再谈吧。”他大步跨进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门。

  王小雯被莫名其妙地关在门外。

  曾铭慈在办公室里焦躁地来回走着,突然他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在楼下追上了小雯,请她回到办公室,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曾铭慈:“小雯,对不起啊,刚才。想跟我说说吗?为什么你总是很紧张?”

  王小雯轻轻地说:“我 ——经常做噩梦,第二天上课都不能集中思想,要是碰上考试,肯定考得一塌糊涂。”

  曾铭慈问:“能说说什么梦吗?”

  小雯不言。

  曾铭慈说:“跟学校的那个案件有关吗?因为是你第一个看见了那个——现场。”

  小雯惊恐地摇了摇头:“不,不是那个事——我梦见一片大水,水上浮着一只小猪,肚子胀得很大。现在说起来好像没什么,可是,到了晚上,在梦里就很可怕,真的。”小雯眼里又露出了一丝惊恐 ,“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做这个梦。”

  曾铭慈也不解,他脸色凝重地思考着。

  小雯:“还有,梦里的天空是深蓝色的,河水也是深蓝的,为什么会是这种颜色?”

  老师们陆续走进办公室。

  突然,下午上课的铃声响了,他从沉思里醒来,说:“小雯,上课了,咱们以后再谈啊?”

  小雯点点头,急着跑出门去。

  第二天早上,两个女教师在办公室里凑着头窃窃私语,见曾铭慈走来,立即停止说话。

  一个男教师用暧昧地目光瞅他一眼,令曾铭慈心里很不舒服。

  晚上,曾铭慈倚在床上抽烟,不会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痛苦地问自己,我怎么啦?我到底做了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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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前,还在历史系读研究生的曾铭慈,不知怎么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后来他听从导师的劝告,暑假里去市精神卫生中心咨询。

  专家门诊室的墙上挂着一幅风景画,桌上花瓶里插着几支鲜花。穿短袖

  白大褂的颜副院长,用低沉温和地声音问道:“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曾铭慈突然产生一种想倾诉的冲动,倾诉给这位脑门儿光光的慈祥老人。

  “我——我——”他眼眶里贮满了泪水。

  “大二时,谈了个同班同学,直到毕业,我们没有跨越过这一步。”其实,

  在宿舍里,对女同学的评头品足,对性的奇谈怪论也是经常的话题。你想

  我也经常被谈论和想象弄得燥动不安,但对你来说有两种情况,想象中的女

  人和真实的女人。可以和想象中的女人纵情*,而在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面前,却常常感到窘迫不安,往后退缩。在内心深处,你指责自己不是个真

  正的男子汉,或许连个真正的男人都不如。这些话你没有说出口。

  “本科毕业后,我留校读研究生,她参加工作。我们幽会过一次,可是——失败了。”他痛苦地低下头,又一次面对令你汗颜、令你狼狈不堪的事。

  他苦笑着对颜医生说 ,“后来,她对别人说——说我——心理障碍——

  他艰难地说着,咽了口口水,象吞下了一枚苦果。

  哦,哦,颜医生十分理解地点着头。

  曾铭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掏出手帕擦去满头大汗。

  他觉得奇怪,过去一直存在心里多年的那些难以启齿、密不告人的事情,现在都说出来了,不,几乎是它们自己涌出来的,从我心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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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校辩论会上,正在辩论一个学生们非常敏感的话题:某大学作出新规定,

  男女学生不准在公共场所和校园内有过分亲密的行为,否则视作违反校规处理。

  这个规定引发了其他高校跟着整顿风纪。现在,李平正作为某大学的反方主辩,

  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博得会场一阵又一阵的掌声。据说那天的激情来自愤怒,谈了三年的女朋友与他诀别了。

  李平在哲学系读本科,算起来和曾铭慈是大同乡。曾铭慈宿舍里的另一个人

  搬到外面去住了,他就搬进来和曾铭慈同住。李平的女朋友经常来看他,有时,

  曾铭慈回到宿舍,看见李平和女朋友拥抱在一起,就悄悄地关上门离去,有时,

  夜已经很深了,曾铭慈孤单单地从阅览室或教室里出来,他轻轻地推开门,看见

  对面床前两双鞋颠三倒四的,赶忙退了出来,定定神,轻轻地叹了口气。实在

  没地方可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和衣躺到床上,刚刚朦胧睡去,被一阵动响弄醒,

  隔着蚊帐望去,看得他脸红心跳,赶快蒙住被子,一夜没有睡着。这样有过几次

  后,曾铭慈很懊恼。他想赶走李平,可已经赶不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女方家里发现女孩怀孕了,逼着与李平断交,又去学校告他流氓罪,正好撞在枪口上。

  下面是一段校方与李平的谈话记录:

  校:大学生在校期间,不准谈恋爱,不准——你已经违反了校规,知道吗?

  李:什么校规?

  校:真的不知道?都怀孕了,家长已经告到校长室了。

  李平十分冷静地说,这是不人道的,美国对初二以上学生的性教育中,就有如何使用避孕套的内容。

  校:这是西方资产阶级腐朽的思想和生活方式。

  李:不,*是唯物主义的,*说过,“真正的爱情,是恋爱中的两个

  年轻个人自由地处理他们自己的身体以及身体的器官。”

  记录人员噗嗤笑出了声。

  李:你们不信吗?请看《*恩格思选集》第4卷第76页。*又说

  过,“男女之间的关系是人与人之间最直接最自然的关系。”这是*《1840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第72页。

  这样的谈话,令学生科干部有些狼狈,但他很快反唇相讥说:就算美国连初中二年级的学生都懂得如何使用避孕套,那你为什么反而不懂呢?

  李:很遗憾,那是产品质量问题。

  全体人员哄堂大笑。

  学生科干部不甘心,拿了谈话记录去请问教授,李平那段话是否篡改了?

  哪怕页数搞错了?教授不置可否地笑笑说,真是胡闹。

  两个星期后,学校贴出布告,开除李平。布告栏前围着好多人,我们不妨听听。

  学生1:真可惜,都快毕业了。

  学生2: 开除?这个处分太过分了,会影响他一生的。

  学生3 :给个病退或劝退还差不多。

  学生4 :现在是什么时候?抓思想的时候,懂吗!

  对这个决定,李平没什么表示,他象平时一样走进教室,坐在第一排第

  一座

  同学们都用钦佩地目光看他,有几个过去跟他打招呼,树起大拇指:“你是这个。”

  李平笑笑说 ,“我要听完最后一堂课,这是我的权利。”他认认真真地听完

  课,然后昂着头走出教室。

  这一来,李平一下子成了学生们的崇拜对象,哲学系有几个很出色的白马王子,失去了平日的矜持地位,他们自叹弗如,无论意志,无论体魄,李平才是我们哲学系真正的男子汉。

  李平在宿舍里收拾行李,曾铭慈想帮他又插不上手。他有点莫名其妙地心虚,说老李,你是知道我的,我——我从不在别处说过什么、、、、、、

  李平拍拍他的肩头,笑笑:“你自己保重吧,再见。”

  曾铭慈躺在床上,又猛抽一口,将半截烟仍到窗外说,我他妈的真窝囊!

  老王进来了,在他对面整理自己床铺。

  曾铭慈下了决心似的说:“ 老王,凭良心说,我对女人并不怎么感兴趣,别人怎么样不知道,他们的心是锁在心房里的,我的五脏六腑是透明的,心里有没有念头都露在脸上,甚至潜意识里的东西也会挂到脸上,所以在别人眼里,我思想不健康,行为不正常、、、、、、

  他越说越激动,老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末了说:“没什么,没什么,年轻人,正常。”

  第二天早上,老王在办公室对大家说:“曾铭慈啊,性苦闷,花痴兮兮的,没其它毛病,娶个老婆保好。”

  众老师都笑起来。

  曾铭慈正巧走到门口,他又一次雷击似的被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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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铭慈从《读书周报》上看到有新出版的心理方面的书,就去新华书店买了几本:《解梦——心理咨询与治疗的艺术》、《对面的疯子:解读平常的疯狂》等。

  他拿回去先睹为快地看起来,看到精彩的地方不由得念出声来:“疯狂并不一定是惊天动地的,一旦我们不再是自己情感和行为的主人,疯狂也就产生了。它因此也是普遍的。和我们每个人有关。”——“好书。说出一个普遍真理来!”

  曾铭慈手机响了:“喂,啊苏老师,您好,什么?星期天来你家作客?啊不,不好意思,那好吧,再见。”

  苏晨是区教师进修学院负责历史教研的,她对青年教师很关照,尤其看中曾铭慈的专业底子,想培养他将来成为学科带头人。曾铭慈也觉得跟苏晨老师比较谈得来,这在他是很难得的。

  曾铭慈从本子里抽出一张照片,是某风景点旅游集体照。照片上有一行字“浦光区教育局工会”,他站在苏晨边上。曾铭慈看着相片,心里觉得暖暖的。

  苏晨家的客厅里,苏晨六岁的女儿小苏苏正在练钢琴。

  曾铭慈敲门。

  小苏苏出来开门。有礼貌地说:“叔叔好。”

  曾铭慈问:“你就是小苏苏吧,苏老师在家吗?”

  苏苏回头喊:“妈妈,有个叔叔找您。”她把曾铭慈让进去后,继续弹琴。

  苏晨从厨房里洗了水果出来,见苏苏在弹《命运》,曾铭慈正出神地听着,就在琴键上咚地敲了一下说:“苏苏,来认识一下,这位曾叔叔,跟妈妈同行,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青年历史教师。来,给曾叔叔弹首好听的,《水边的阿狄丽娜》?”

  苏苏说:“ 曾老师叔叔好,”又不解地问,“妈妈,干吗不弹《命运》?”

  苏晨有点无奈地对曾铭慈笑笑:“这是她的练习曲。”

  曾铭慈很感激苏晨的好意,忙说“没什么,这曲子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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