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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香蒲草的记忆-第26部分

小说: 香蒲草的记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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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戏称我俩是青梅竹马,我是不能否认的,但也与实际情况有一定的距离。我不知道青梅竹马的具体内容,照我理解是这样的:一男一女从小在一块玩耍,之后长大成人,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双方互生爱慕之心。

  我与爱人并非如此。

  记忆中的事情,好像是上学以后。小时候我对爱人的印象,其实相当模糊,模糊到我考上忻县商校之前,对爱人好像只有三个印象:一是爱人比我晚一年上学,也就是说,我比她高一年级:我上小学二年级,她上小学一年级,我上小学五年级,她上小学四年级。我在本村小学担任少先队大队长时,她是副大队长。这是一九七一年或一九七二年的事情。后来,我在西沟五七农技校读书,第二年她在豆罗中学读书。一九七八年春,我转学来到豆罗中学二十六班,爱人为该班班长,同时还兼任校学生会主席,属于万众瞩目的焦点人物,由此引发出我对爱人的第二个印象:

  当时我家穷,上不起学校的灶,只是从家里带熟食。冬天一星期回一次家,夏天一星期回二次家。回家干甚?取吃的。有一次不知为何,自己没有回家,是爱人帮我捎来的。见面后也忘了说句什么,很可能是没说谢谢二字。我匆匆从她手里接过东西,她也就匆匆走了。

  还有一个印象。这个印象与母亲跟外母之间的关系有关。从我懂事时起,因母亲教过爱人姐姐(她老人家名叫邢梅兰,随夫嫁在本乡西沟村,后在公路旁边兴建起一座汽修厂)几次编草垫(过去村里学大寨,种过小麦。编草垫的原料就是麦秸)。就为这事,母亲跟外母结成了“识弟妹”,相当于男性之间的朋友关系。

  因为这层“朋友”关系,逢时过节,自然少不了迎来送往。那个年代,所谓的来往,无非也就是送一些吃的。比如过端午节,双方都要交换一些粽子;过八月十五,除过交换一些月饼,也有一些稀罕瓜果。穷人家就怕过时过节过大年,可是怕也不能阻挡时节的到来,大有越怕越来、怕甚来甚的感慨。母亲属于乐天派,天大的困难面前,自然有她老人家应付的办法:对付过时过节的迎来送往,母亲的办法就是“转送”,也就是“交换”。说白了就是等亲戚朋友送来“东西”时,再把那些“东西”重新包装一下,然后再转送到另外一家。

  在此又有一说。那时的亲戚朋友之中,外父家的经济相对来说要好些。其中原因是,外父是我村附近十几个村有名的好木匠,尤其是居家盖房做架,外父的手艺可称一绝。除过完成队里的定额劳动之外,闲余时间也能出去走几天东家,手里也就有了一些活钱,生活水平自然要比村里一般人家要高。   

  有此一说,逢时过节,总是外母差爱人或内弟先给我家送来“东西”,比如外母给我家送来八个月饼,母亲心里就嘀咕着:人家给咱送来八个,咱可不能给人家再送八个?那就再加一个吧!心里不高兴,嘴上还不能说,总有吃亏的感觉。从此认定一条真理:下次一定要送在外母之前。可是,想不到的事情,就总是发生在你的想象之内,让你感到“贫穷”二字的威力与笔划:亲戚朋友没送来,自家又没有转送的“东西”,只好坐在家中,守株待兔。结果还是外母派来了爱人或内弟……母亲只好认命。

  以上三个印象,似乎与主题无关。追究起内在的联系,可形成文字的,又似乎是我对爱人的一种爱慕与敬佩。爱慕与敬佩的背后,我似乎又有一种自卑。这种自卑,直至拿到忻县商业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才慢慢从我内心消失。之后,就有了一九八五年五月一日与爱人的新婚大典。

  至今算来,风风雨雨二十年,与爱人的感情也经历过无数次的磨练,从认识到熟悉,从熟悉到结婚,从结婚到生子,从生子到安家,其中苦难,只有我与爱人知道。生活的艰辛,远胜于新婚的甜蜜。成家后的二十八天,也就是一九八五年五月二十八日,我从吕梁调回忻州,新房就设在单位办公室,一楼二大间,中间用文件柜隔开,外面办公,里面摆床,一日三餐,有时在单位上灶,有时在外面胡吃一顿,爱人心细,如此生活,费钱不少,人也不舒服。干脆买一个电饭锅吧!煮小米稀饭还行,煮面条就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更别提炒菜之类的想法。即便有此想法,也无菜可炒。小俩口只好趁晚上别人下班的时间,我骑着自行车,爱人坐在车后,提着一个包,沿马路上拣别人丢弃在路边的白菜叶子……现在想起当初的幸运,其实也没有几次,何况白菜又非一年四季都有,更多的饮食,就是水煮面条,所谓的蔬菜,就是食盐与醋。

  之后,爱人有了单位与工作。一九九四年,又在商贸大厦承包了几节柜台。之后,餐桌上才有了炒菜。那时候,儿子的奢侈品,就是一角钱一根的麻花。

  客观上讲,我与爱人属于二种性格,我清高自大,她随和得体;我爱斤斤计较,她却落落大方;我喜静内向,她善于交谈;我多愁善感,她胸襟宽广……总之,二十年的共同生活,我在爱人身上学到许多东西,性格也改变了不少。由此说来,这应该是好事。

  一九九零年,我与爱人及其小儿前往河北承德参加诗歌颁奖大会。会后,在返回的火车上,与东北著名小说家阿城先生同坐一个车厢,相互交谈的同时,阿城问起我身边的女人,我说“这位是我的爱人,那位小孩是我的儿子”。

  回到家,儿子模仿我当时说话的口气,说“这位是我的爱人”,好像爱人这个称呼不习惯似的。

  此为题外话,可算补白。

弟妹:想起来,都幸福……
弟妹:想起来,都幸福……

  
  写这篇的时候,时间正好是乙酉年中秋节。看着悬挂在天的一轮圆月,想起乡下父母劳动的背影,想起小峰在京城读书的孤单,想起远在千里之外弟弟的寂寞,我的眼泪竟不能自已。窗外飘来习习秋风,夹杂着些许凉意,辉映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我竟然嗅到乡下特有的煮豆荚味了。我想,上帝有意安排这个晚上,让我写这一篇,是巧合还是奇遇?

  中秋节,团圆节;

  吃月饼,看月亮。

  不知在哪儿听到的这首儿歌,竟勾引起我无数辛酸的记忆。

  我想/我们弟妹五个/应该是一只手上的五个指头/我最大/成亲也最早/但早不过大妹的女儿/小菲她叫我大舅/二妹属鸡/正月十五的生日/她的爱情故事里/有两个孩子叫她妈妈/男孩叫文清/女孩叫洋洋。——见大可诗集《月*人》一百零九页。

  兄弟/我的两个妹妹都已成家/我们很少见面/三妹叫润莲/在村里教书/也爱写文章/老想着在大城市里/写文章会容易些/谁知人多的地方/往往会打乱你的思想/最小的二弟上初中/爱哭不能说是感情丰富/自以为是往往是自己的不是/习惯了乡村的悠闲/享受着父母的关怀/却忘了远离父母乡村/实在是对自己的一个锻炼。——见大可诗集《月*人》一百一十二页。

  这两首诗歌片段,是我在一九九三年写的。现在看来,竟无法想象当初的心境。说起我的弟妹,我对他们还是有感情的。严格地说来,那应该是一种爱! 

  大妹叫秀莲/小我两岁/大妹读完小学/就会种田了/庄稼在大妹手里/向来是舒舒服服的/每年春天播种时/父亲总是问大妹/今年种甚/大妹就从远说到近/或从近说到远/说完了/地里的庄稼/也就长在秋天里了/秋风吹散了大妹的头发/也把大妹的心吹乱了/庄稼收成最好的那年/大妹跟一个男人走了/现在想起我就想哭。

  这是我在《怀念故乡》里描写大妹的一段。大妹名叫张秀莲,生于一九*年农历九月十一,属龙。诗中提到的那位男人,他叫潘秀恒,上佐村人,比大妹年长三岁,生于一九六一年农历六月十二,年青时极富同情心,爱帮助朋友,为人豪爽,热情大方。为此也给他的人生经历,带来一些坎坷。夫妻俩开过饭店,也在家从事过食品加工,生活过得紧凑,日子却充满阳光,两个子女是他俩唯一的骄傲:闺女名叫潘晓菲,生于一九八五年农历三月初三,在湖北省读得中专,现已参加工作。儿子名叫潘晓龙,生于一九九零年农历六月初三,现在忻州七中读初三,学习不错,曾取得年级统考二十三名的好成绩,应该说是很有希望的。

  二零零四年;妹夫承包了一座山,又兴建了一座生产白灰的厂子。虽说产量不少,可效益并不理想。但是,他这种敢想敢干、敢于拚搏的精神,实在是难能可贵。

  由妹夫想起他二姐,对我来说也很自然。他二姐名叫潘秀娥,是我在下佐公社五七农技校读书时的同学,因为她年龄比我大,也因为男女有别的因素,我们并不怎么来往,见面后也极少说话。后来,就有了大妹与妹夫的新婚之喜。因妹夫家境贫寒,也因为大妹过于老实本份,我去她家次数,相对来说就要多,主要是探望他俩的生活近况,偶尔也能遇见妹夫二姐,感觉竟然比以前多了几份亲近,其中有同学情谊,也有大妹这层关系。随妹称其二姐,竟然脱口而出,没有别扭的感觉。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在二零零四年降临了:二姐因癌细胞大面积扩散,入土为安了,年仅四十六岁。

  在妹夫心中,二姐有着双重身份:一为母亲,二为姐姐。二姐中年早逝,妹夫悲痛之心不可想象,妹夫悲伤之状不可想象。

  二妹属鸡/我最疼爱/小时候她爱哭/她一哭我也就哭了/我一哭二妹就不哭了/一双小手过来擦我脸上的泪/这双小手叫我很难忘记/有一天  这双小手/突然说话了/它说天津好远/说着就又哭了/我睁开眼睛一看/我的二妹不见了/那双小手不见了/留下一行眼泪打湿了的诗句/叫我回家。

  这是我在《怀念故乡》里描写二妹的一段,那是一九九三年的事情。当时我在天津工作,期间写了这首怀乡诗。二妹名叫张春莲,出生于一九六九年农历正月十五,小名叫二妞。父母原先给她起名为张宵莲,宵取元宵节之意。这样叫了五六年,后来二妹上学了,学校里的学生们都说她:小脸子多,好喝二碗洗脚汤。因“小脸”二字与二妹名字相接近,人们这样说,她以为人们是在笑话她,回家就让父亲给她改名,父亲只好根据她出生的季节,给她改名为春莲。

  大妹说过这样一件事情。大意是说二妹小时候,村里有位妇女曾问她:二妞,路线是个甚?二妹随口答道:路线是个纲,纲举目张。然后众人大笑。那个年代,这类标志性的口号实在是随处可见,可是出自一位五六岁孩子之口,好像就是奇迹。

  二妹成家时还不满二十岁。

  就因为她年龄小,父母在给她选择婆家时是费了心血的。这倒不是说二妹长得难看,嫁不出去。事实恰恰相反,村里人都说二妹长得像二姑年青时那样好看,而二姑小时候就是村里人公认的袭人女孩,人见人爱。由此可见二妹容貌非同一般。正如此,前来提亲的人很多,二妹自己也看上一家。父母不点头,二妹也没办法。最终在离村五六里的向阳村,给她找了一个婆家。男人姓于,人们传说此家底富裕,属大户人家。而我家不富,可也不贫,首先称道的是家教好,有礼义,属礼仪之家,说门当户对男财女貌是不过分的。

  二妹男人小名叫平子,大名叫于贵平,生于一九六六年农历八月十二。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他有四个姐姐,早已成了人家的人。可来往还是少不了的。况且就他这么一个男孩,又数他最小,说娇生惯养是事实,却没有好吃懒坐的恶习,自然与其父母教育有关。

  说不来是二妹夫父亲(于遐林,生于一九三零年农历五月二十八)的父亲(于宝生,笔名于志端),还是二妹夫父亲的祖父(于成玉,笔名于学良),反正是上几辈人的事情,从小做些生意,由于人缘好,买卖也公道合理,又以信义为本,不贪财物,因而受到乡人敬佩。后来生意做大了,一直把生意做到现在新疆那个地方,在过去就属于外国了。跑外做生意,首先是冒险,失些钱财是小事,能不能活着回来才是问题。总之是社会环境不好,其次是艰苦异常。人常说买卖人挣得是辛苦钱,不辛苦怎能挣到钱呢?这儿说的艰苦是指生活的。我知道的是吃生莜面,不管能否消化,不管是否对人体有害,反正是“鸡鸣早行天”。行路前先把大碗生莜面塞进肚里充饥,然后行路。不过辛苦归辛苦,钱财倒也挣回不少,从现在他们使用的铜器和瓷器用品来看,那确是珍品。

  还有让二妹婆婆她老人家“卖掉”的那些信封。在这儿不敢说价值连城,也能卖它个四五十万元的。这就是没文化的悲哀了。中国人是非常注重实际的,他们看着那些烂纸纸,就认为不值钱,没有价值。对于那些玩古之人来说,正是凭借村里人这种心理才得逞的。

  有钱人家人丁不旺,似乎是一条真理。把这句真理用在二妹婆家,似乎又是真理中的真理了。二妹男人是抱养来的,下来又是一子,他就是叫我大舅的文清,学名叫于凯,一九八七年农历三月初七出生,现在已经长成小伙子了。人长得像电影明星似的,高高的个子,两只大眼睛充满善良。令人敬佩的是他小小年纪,竟然言必行、行必果,从不因为自己年青而失言。并且礼仪有加,与人相处,以善为先,与人共事,严己宽人,天生一副大家风范。学了一门技术,现在代县某个铁矿开铲车,一月工资二千多元。二妹还有一个女孩,名叫于水清,也叫于洋,生于*年农历四月初二,在忻州铁路技校学了二年,现在也参加工作了。

  这样的家庭,对二妹来说,应该说是幸福的。

  因为几代单传,二妹公公在世时还让她多生几个孩子,可赶上国家计划生育这个时期,你想多生也会受到国家限制。只生一个孩子是国家一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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