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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二十年后-第41部分

小说: 二十年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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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我一点也不责怪您,”达尔大尼央说,“只是因为拉费尔伯爵先生谈到了友谊,所以我才研究您的行动。”
  “您发现了什么?”阿拉密斯傲慢地问。
  鲜血涌上了达尔大尼央的太阳穴,他站起来,回答道:
  “我发现了这十足是耶稣会士317的门徒的种种表现。”
  波尔朵斯看到达尔大尼央站了起来,也站了起来。四个人都站着,狠狠地对视。
    阿拉密斯听到达尔大尼央的回答,动了一动,就像要拔剑似的。
  阿多斯阻拦住他.
  “达尔大尼央,”他说,“您今天晚上上这儿来,仍然因为昨天偶然发生的事件而怒气冲冲。达尔大尼央,我相信您心灵高尚,二十年的友谊可以在您身上战胜一刻钟的自尊心的失败。好,对我说说吧。您认为有什么事情要我责备我自己的?如果我有错,达尔大尼央,我会认错的。”
  阿多斯的这种严肃而悦耳的嗓音对达尔大尼央一直能够产生固有的影响,对比之下,阿拉密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声音就变得尖锐刺耳,使他很生气。于是他回答阿多斯说:
  “伯爵先生,我认为如果在布拉热洛纳城堡您对我说了真心话,”接着他又指着阿拉密斯说,“这位先生如果在他的修道院里也能对我说真心话,那么,我就不至于从事这件受到你们阻挠的冒险活动了,可是,由于我很慎重,就完全不应该毫不客气地把我当做傻子看待。假使我愿意深入研究埃尔布莱先生用绳梯接待的人和用木梯接待的人之间的差别,那我就会使他不得不把真情告诉我。”
    “您管什么闲事?”阿拉密斯叫起来,他怀疑达尔大尼央在暗地里已经看见了他和隆格维尔夫人,气得脸都发白了。
    “我管和我有关的事,我知道怎样装做没有看到和我无关的事,可是我讨厌伪君子,我把那些既是火枪手又是神父、既是神父又是火枪手的人列入这一类人里,”他向波尔朵斯转过身来,又说了一句:“这一位先生是同意我的意见的。”
    波尔朵斯至今还没有开口说过话,现在他只说一个字和用一个动作来回答。
    他说的是“对”,动作是用手去拔剑。
    阿拉密斯向后跳了一步,也拔出他的剑。达尔大尼央弯下身子,准备进攻或者自卫。
  这时候,阿多斯用那种只有他才有的具有最高权威的动作伸出了手,慢慢地把剑同剑鞘一起抽出来,把带鞘的剑向膝盖上一敲敲成两段,向右边一扔。  然后,他转身对阿拉密斯说:  
  “阿拉密斯,把您的剑折断。”
    阿拉密斯迟疑不决。
    “应该折断,”阿多斯说。接着,又用更加低、更加温和的嗓音说:“我希望您这样做。”
    阿拉密斯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可是他被这个手势征服了,被这个嗓音控制住了,他用手折断了柔韧的剑,接着,交叉起手臂,全身气得发抖,等待着。
    看见他这样做,达尔大尼央和波尔朵斯都向后退了几步,达尔大尼央不再拔剑了,波尔朵斯把他的剑放回鞘里。
    “我对天主起誓,”阿多斯对着天慢慢地举起右手,“在这个夜晚的庄严气氛里,天主正在看着我们,听我们说话,我起誓我的剑永远不再碰到你们的剑,我的眼睛永远不再用愤怒的眼光望你们,我的心永远不再因为仇恨而跳动。我们曾经在一起生活,一起恨,一起爱;我们一同流血,血都流在一道,也许,”他又说下去,“在我们之间,有一条纽带要比友谊的纽带还要有力量,也许那就是共同犯罪的公约,因为我们四个人一同审判和判决了一个人的死刑,并且执行了死刑,而这个人我们也许是无权把她从这个世界上除去的,尽管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属于地狱318。达尔大尼央,我一直爱您像爱我的儿子那样。波尔朵斯,我们曾经紧挨着睡了十年,阿拉密斯是你们的兄弟,正像他是我的兄弟,因为阿拉密斯爱过你们,就像我现在还爱着你们一样,就像我以后水远会爱你们一样。马萨林红衣主教对我们能算是什么呢?我们几个人当年曾经叫像黎塞留那样一个人都不得不一筹莫展,服服帖帖。我们曾经把一个王冠牢牢地戴在一位王后的头上319,这一位亲王或那一位亲王对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呢?达尔大尼央,我昨天和您斗剑,请您原谅我,阿拉密斯对波尔朵斯也是这祥,请他原谅。现在,如果你们能恨我的话,就恨我吧,可是,我,我向你们保证,尽管你们恨我,我对你们只有尊重和友谊。现在,阿拉密斯,您重复一遍我说的话,然后,如果他们愿意,如果你们也愿意,那么我们就和我们的老朋友永远分手吧。”
  一阵庄严的静默,最后给阿拉密斯打破了。
  “我发誓,”他神情冷静,双眼透出忠诚的目光,可是嗓音却因为激动还有些颤抖,“我发誓,我不再恨曾经是我的朋友的人,我对曾经和您斗剑感到遗憾,波尔朵斯。最后,我发誓,不仅我的剑不再伸向您的胸膛,而且,在我最隐秘的思想深处,将来也不会对你们有丝毫的敌意。我们走吧,阿多斯。”
  阿多斯动了一下,打算离开。
  “啊!不,不!你们不要走!”达尔大尼央叫起来,他生性正直,这时禁不住热血沸腾,激动得无法控制,“你们不要走;因为我,我也要发一个誓,我发誓,为了保留像您,阿多斯这样一个人的尊重,像您,阿拉密斯这样一个人的友谊,我流尽鲜血,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说着他投进了阿多斯的怀抱。
  “我的孩子了”阿多斯把他紧紧抱在胸前,叫了一声。
  “我,”波尔朵斯说,“我什么誓也不发,而且,见鬼,我感到不自在。如果我不得不和你们斗剑,我想我最好让你们刺穿我的身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一向只爱着你们。”
  善良的波尔朵斯放声大哭起来,投进阿拉密斯的怀里。
  “我的朋友们,”阿多斯说,“这正是我所希望见到的,这正是我对像你们这样的两颗心所期待的。好,我已经说过现在再重复一次。我们大家的命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虽然我们走的道路不同。我尊重您的看法,达尔大尼央,我尊重您的信念,波尔朵斯,可是,尽管我们为敌对的利益而战斗,我们始终是朋友,大臣们也好,亲王们也好,国王们也好,都会像激流一样过去,内战也会像火焰一样熄灭,而我们呢,我们会继续存在吗?我预料会存在的。”
  “是的,”达尔大尼央说,“让我们永远做火枪手吧,把圣日耳韦棱堡的那条有名的餐巾永远当做唯一的旗帜,伟大的红衣主教曾经叫人在那上面绣了三朵百合花320。”
  “对,”阿拉密斯说;“不管是红衣主教派还是投石党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在与人决斗时我们永远做彼此的好助手,在重大的事件中我们永远是忠诚的朋友,在娱乐消遣时永远是快乐的伙伴!”
  “以后,”阿多斯说,“每当我们在混战中相遇的时候,就想到这几个字:王家广场!把我们的剑放到左手,让我们伸出右手,即使在屠杀当中也是如此。”
    “您说得太妙了,”波尔朵斯说。
    “您是最伟大的男子汉,”达尔大尼夹说,“和我们相比,您要比我们高出十个脑袋。”
    阿多斯笑了,他显得说不出的高兴。
    “这就说妥当了,”他说。“好,先生们,伸出你们的手。你们多少都算是基督徒吧?”
    “当然!”达尔大尼央说。
    “在这样的时刻,为了忠于我们的誓言,我们当然都是基督徒,”阿拉密斯说。
    “啊!我准备起誓,”波尔朵斯说,“不管凭什么,只要你们愿意,哪怕凭穆罕默德也行。如果我在此时此地还不感到快乐,那就让魔鬼把我带走。”
    善良的波尔朵斯擦了擦依旧满含泪水的眼睛。
    “你们谁带了十字架?”阿多斯问。
    波尔朵斯和达尔大尼央相互望了望,同时摇摇头,因为这叫他们感到出乎意外。
    阿拉密斯微笑着从他的胸前拿出一只钻石十字架,那是用一串珍珠挂在他的颈子上的。
  “这儿有一个,”他说。
    “太好了!”阿多斯说,“让我们对这个十字架起誓,不管它是什么做的,它总是一个十字架,让我们起誓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始终团结一致。这个誓言能不能不仅把我们联系在一起,而且把我们的子孙后代也联系在一起?这个誓言你们各位同意吗?”
    “同意,”他们众口同声回答道。
    “啊!奸诈的家伙!”达尔达尼央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对着阿拉密斯的耳朵说,“您让我们对着一个女投石党人的十字架起誓。”

'注'
317 耶稣会士,另义是虚伪的人。
318 见《三个火枪手》中处死米莱狄的经过。
319 见《三个火枪手》,达尔大尼央等人为帮助王后从伦敦带回金钢钻坠子,拯救了她的名誉。
320 见《三个火枪手》下册,达尔大尼央四人在圣日耳韦棱堡以少胜多,得到黎塞留的赞赏。

第三十一章  瓦兹河上的渡船

  我们希望读者没有完全忘记给我们留在弗朗德勒大路上的年轻旅客。
  拉乌尔站在大教堂前面,望着他的保护人离去,一直望到看不见影子,然后,他用马刺刺马,向前直奔起来,首先他想摆脱掉那些痛苦的念头,其次是不想让奥利万看出使他面容变了样的激动心情。
  一个小时的奔驰,立刻驱散了使想象力非常丰富的年轻人难受的愁云惨雾。他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拘束,这是他以前没有感受过的乐趣,甚至对于那些从未由于依靠别人而痛苦的人来说,这种乐趣也是甜蜜的。在拉乌尔的眼里,自由的快乐把天空和大地都染成了金黄色,尤其是使生活的蓝色天际也变得金光灿烂,那边就是他的前途。
  然而,他几次试着要和奥利万交谈没有成功以后,终于发现日子这样长,这样忧闷。在经过一座座城市的时候,伯爵说过的那些温柔、有趣、有说服力的话又一一回到他的头脑里,除了阿多斯没有其他的人能够告诉他这么许多关于这些城市的可贵的资料,阿多斯是所有的向导中最博学、最有趣的一位。
  另外一个回忆使拉乌尔心中感到悲伤。他们来到了卢浮尔321,他看见在一排白杨树后面有一座小小的城堡,他不禁联想到了拉瓦利埃尔城堡。他勒住马对这座城堡看了近十分钟,然后,叹着气又继续赶路,甚至奥利万很恭敬地问他为什么这样凝神地远望,他也不答理。外界的景物是神秘的指挥人,它们和每一个细微的记忆联接在一起,有的时候它们会不管我们愿意与否唤醒全部的回忆。这些思绪一旦苏醒,就像阿莉阿尼322线一样,它们引人进入思想的迷宫,人们在那里面跟随叫做记忆的往事的影子向前走,但是迷失了路途。拉乌尔看到眼前这座城堡,他像给送回到西边距离五十法里远的地方,使他想起了以前生活中的各个细节,从他向小路易丝告别,到再早时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这儿的每一丛橡树,石板瓦屋顶上的隐约可见的风标,都在告诉他,他不是回到那些童年时代的朋友跟前去,而是离开他们越来越远,甚至也许是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
    他头脑昏昏沉沉,心头难受,吩咐奥利万把马拉到他看到的路旁一家小客店去,它就在他们前面,大约半个火枪射程远的地方。他下了马,走到一丛正在开着鲜艳的花的栗树下面站住了。树的四周,一大群一大群的蜜蜂嗡嗡叫着。他叫奥利万找客店老板把信纸和墨水放到一张桌子上,那张桌子摆在那儿好像是让人写字用的。奥利万照他的嘱咐去做,继续向前走,这时候,拉乌尔在那张桌子前坐了下来,一只路臂肘支在桌子上,眼睛茫然地望着美丽的景色,四处都是绿色的田野和丛丛的树木。栗树的花像雪花一样落到他的头发上,他不时地把它们抖到地上。
  拉乌尔在那儿待了大约十来分钟,一半时间他是在沉思默想中度过的。他在漫不经心地朝四周看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向他走过来,一张红通通的脸,腰上围着一块餐巾,胳臂上搭着一块餐巾,头上戴着一顶自色无边软帽,手上拿着纸、笔和墨水。
  “啊!啊!”那个人说,“看来所有的贵族的想法都是相同的,因为仅仅一刻钟以前,有一位年轻贵族少爷也在这丛树前面歇脚他骑的是和您一样的好马,外貌像您一样高贵,年纪也和您差不多。他叫我把这张桌子和这张椅子搬到这儿,在这儿吃了饭,和他在一起的有一位老先生,看样子像是他的老师。他们吃了一块馅饼,喝了一瓶陈年马孔葡萄酒,馅饼吃得一点不剩,酒喝得一滴不留,不过,幸好我们还有这样的好酒和同样的馅饼,假使先生也要的话……”
  “我不要,我的朋友,”拉乌尔微笑着说,“谢谢您,目前我只需要我叫人请您拿来的这几样东西,不过,只要您的墨水是黑的,笔很好使,那我就很满意了。这样的话,我照酒的钱付您笔的钱,照馅饼的钱付您墨水的钱。”
  “那好!先生,”客店老板说,“我把馅饼和酒给您的仆人吃,因此,您的笔和墨水另外加上算。”
  “您要怎样就怎样吧,”拉乌尔说,他开始初次和社会上这种特殊阶层的人打交道了,这类人,在大路上有强盗的时候,和强盗结伙作恶,自从强盗绝迹以后,他们代替了强盗,见钱就捞。
  客店老板知道收入不会少一文钱,放下心来,把纸、笔和墨水放到桌子上。碰巧,那支笔还可以用。拉乌尔就写起信来。
  客店老板站在他的面前,带着不由自主的赞赏的神情望看这张既庄重又温和的可爱的脸。美,永远都能令人敬重,以往是这祥,将来也是这样。
  “这位客人和刚才的那一位不一样,”客店老板对奥利万说,奥利万是过来找拉乌尔,想看看他还需要什么东西,“您的小主人一点胃口也没有。”
  “先生在三天以前还很有胃口,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里从前天起,他就什么也不想吃了。”
  奥利万和客店老板向客店走去。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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