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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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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宗来时,满面的惶急,一路疾行进了仙居殿,直直地带入一阵冷风。
  横翠只觉得背心一凉,心中怒气上涌,索性头也不回便喊道:“谁作死呢!关门!”
  孙德福跟着明宗后脚进来,连忙喝道:“圣人到!”
  横翠这才急忙站起来回过身,满脸是泪地看着明宗,一行噗通跪倒,一行放声大哭:“圣人,我娘娘的孩子,我娘娘的孩子……”
  明宗看着地上忙碌的众人,到现在还没有回过头来的牟燕娘,哭得几乎要瘫倒在地上的横翠,以及边上的热水盆,和盆里触目惊心的红色血水,盆边搭着的带血的白色手巾,以及地上扔着的带血的白色锦袍……
  明宗只觉得那红色如此刺目,直刺得自己也一阵眩晕。
  孙德福在一旁见明宗摇摇欲坠,急忙一把扶住,低声道:“圣人保重!邹娘娘还等着您去安慰呢!”
  牟燕娘听见这话,手下一顿,回过身来,看着明宗片刻,吩咐旁边的宫人道:“端一碗姜糖水给圣人。”
  明宗不说话,手一指邹惠妃静静躺着的床榻。
  孙德福忙扶着他慢慢地走过去。
  明宗坐到床沿上,看着邹惠妃苍白的脸、紧紧闭着的眼睛,还有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轻轻开口:“牟氏,惠妃怎样?”
  牟燕娘这才微微欠身施礼:“回圣人话,惠妃近来饮食调理得好,所以只是受寒,调养个一两年也就能恢复个八成了,虽说会落下病根,日常注意保暖,便不会影响今后。过得两三年,生育也没有问题。”顿一顿,方道:“只是胎儿保不住了。”
  明宗听了这话,竟然呵呵轻笑起来:“只是受寒。不会影响。没有问题——牟燕娘,你是在告诉朕,朕的妻子,寒冬落水,寒入脏腑,伤了根本,所以须得保养个两三年才能恢复正常,以后只怕子嗣上会不繁茂。是也不是?”
  牟燕娘听得明宗居然一心只放在前头邹惠妃的情形上,胎儿的事情竟没有提到,心中不由一动,轻轻叹了口气:“圣人息怒。今日元正,小医不能小题大做。圣人明白小医的话就好。”
  明宗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滞。
  不错,今日元正!
  现场的都是在职官员的妻母,何况内命妇竟然全员在场!
  自己等人便在太液亭上,也遥遥看到了这一场大闹。
  不能小题大做啊。
  不然怎么办?
  难道在无数的外族使臣面前,爆出皇后嫉妒有孕嫔妃,所以当着内外命妇公然推其落水以致落胎的,天大丑闻吗?!
  牟氏竟然是个如此体贴圣意的人么?
  明宗的眼神往牟燕娘身上一转。
  牟燕娘此刻却又开口:“这是邹娘娘却才醒转吩咐的。不要小题大做。只是听说自己的胎儿不保之后,邹娘娘再次晕了过去,再也不肯醒来。”
  说着,从小宫女手里接过姜糖水,双手捧给明宗。
  横翠在一边一愣,心道:娘娘何时醒转的,我如何不知?
  但这句话一说,明宗心中顿时大恸,抓住邹惠妃的手,失声哭了出来:“田田!田田!”
  旁边孙德福也陪着掉泪,悲道:“邹娘娘一向都是这样体贴圣人,顾全大局。只是这样的好人,如何没有好报?进宫七年,好容易有了这个孩子。这三个月来,邹娘娘每天就跟在发光一样的高兴。圣人和老奴昨夜还在说孩子生下来要如何,长大了要怎样,可这转眼之间,怎么会有这样塌天的大祸?还是元正!还是当着那么多外人!这不要让邹娘娘憋死,这不要让圣人为难坏了吗?这到底是——什么妖孽作祟呢!”
  孙德福说着说着,竟然咬牙切齿地骂了出来。
  明宗哭得越发痛声。
  旁边的横翠也跟着放声大哭。
  牟燕娘看着对哭的三个人,有些手足无措,手里端着的碗便送不出去。
  这时候,桑九忽然跑了进来,边哭边道:“快收拾了这些东西,太后娘娘来了!”
  发现明宗到来便避到隔壁的清源郡夫人这才转了出来,一边擦眼角的泪,一边迎了出去。
  旁边早有小宫人七手八脚地收拾着水盆、血衣等物,牟燕娘将姜糖水放在了一边,跟横翠一起跪倒在地等着。一忽儿,只听见裘太后的声音急急地响了起来:“……人怎么样?人怎么样?这样的天,她怕不得寒透了,会落下病根儿的!”
  待一阵环佩急响,裘太后跨进门里,一只手扶着清源郡夫人的胳膊,一边怒骂:“那个恶毒的妇人呢?立即着人给我把她看起来!等我看完了田田,我要不亲自扇她几个嘴巴,我就不姓裘!”
  桑九一边哭一边去扶了裘太后的另一边胳膊,抽抽搭搭地禀报:“太后娘娘息怒,圣人在这里呢。”
  裘太后早就听到明宗在嚎哭,待进门来,看到明宗满脸的泪痕,自己也不由得心酸起来,几步过去,便把明宗抱在怀里:“我可怜的孩子!好容易有了这个盼头,又被那个恶妇毁了!”
  明宗勉强止住了哭声,扶裘太后坐下,道:“阿娘不要伤心,大节下,莫要气病了。”
  裘太后坐在邹惠妃的床边,看着她怯弱不胜的脸,忍不得哭出了声:“这可怜的孩子,才过了几天舒心日子?怎么又碰上这么混蛋的人?”
  清源郡夫人只觉得自己的眉骨突突直跳。
  敢情裘太后是这样一个百无禁忌的人么?难怪沈戎能投了她的眼缘。
  裘太后这个时候忽然也想起了沈昭容,边自己擦泪边问道:“我那乖乖戎儿呢?肯定是又怕又气。她邹姐姐这个样子,她不在身边守着,别是出去闯祸去了吧?”
  桑九为难地看了看清源郡夫人,方轻声禀道:“沈昭容听说我们娘娘的胎保不住了,当下就急了,拎了鞭子就要去清宁宫……然后清源郡夫人便命叶大他们,把沈昭容,把沈昭容锁在偏殿小屋里了……隔着门,还骂了她一顿……沈昭容如今在偏殿跪着呢,哭着说都怪自己,当时就算撕破脸,也该拦着不让皇后带人来寻我们娘娘……”
  裘太后心疼地直皱眉,忙道:“快去把她叫过来,痛快地哭一场就好了。她那身子也不是铁打的。这大冷的天,跪什么跪?不出去闹事就已经很委屈她了。清源做得自然是对的,但我戎儿也没有错。”
  清源郡夫人顿时哭笑不得,怎么会谁都没错?裘太后这是要把沈昭容宠上天的节奏啊!但那也无法可想,只好低下头不吭声。
  桑九答应一声,忙去了。
  明宗在一边呆呆着坐着,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牟燕娘见状,悄悄地把那碗姜糖水递了过去,明宗回过神来,却摇了摇头。
  牟燕娘皱着眉,低声道:“圣人赶得急,心里憋着火气,外头却天寒,不疏散疏散,身子只怕要不爽快。”
  裘太后这才惊觉,回头看向明宗,眼泪又下来了,把牟燕娘手里的碗接过来,亲手递到明宗手里,眼看着他喝下去,方拭泪叹气道:“赶上新年,外头的人太多。你去吧,没法子,这事儿可以押后再审,大唐的新年你不去可就是不是一句身子不适就打发得了的了。苦了我儿了。”
  清源郡夫人只觉得背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有裘太后这样宠孩子的吗?
  明宗三十三了好吗?
  当了七年,今年已经是第八年的皇帝了好吗?
  怎么太后还是拿他当小孩子的状态呢?
  清源郡夫人有点明白现在后宫的混乱到底根源在哪里了!
  太后太任性,养得皇帝自然也任性!
  明宗擦了泪,看也不看清源郡夫人,低着头去了。
  孙德福跟在后头,拿袖子胡乱抹了把脸,跟裘太后躬身行了礼,追着明宗便也要走。裘太后伸手拉住了他,悄声道:“你看着皇帝些,午膳别让他吃酒吃醉了。”
  孙德福连连点着头答应着,忙忙去了。
  裘太后这才回头看向清源郡夫人,叹气,道:“清源不要笑话我,老了,很多事情没有年轻时做得刚硬了。”
  清源郡夫人跟着叹了口气,微笑道:“太后不要妄自菲薄。大过年的,任谁碰到这种事儿,也够糟心的。何况,一个是手心,一个是手背,又赶上大朝,能怎么办呢?”
  裘太后轻轻喟叹,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裘太后一旦挺直脊背,顿时一朝太后的强大风范就显了出来。
  清源郡夫人下意识地低头示意的同时,心中一动,试探道:“如今所有的命妇被贵妃娘娘请去清晖阁用午膳了,太后娘娘,要臣妇陪着过去么?”
  裘太后挥了挥手,道:“小余在兴庆宫安排事情,等安排好了,我会把人都接到我那里去坐坐,清晖阁,哼,她有什么资格款待内外命妇?这种时候,她便是想渔人得利,也要看我这个撑船的肯不肯!”
  清源郡夫人却没有去想裘太后对赵贵妃的恶感从何而来,只是怜惜似的回头看向了一无所知躺在床上的邹惠妃。
  她这一胎,白掉了。

  ☆、297。第297章 不睁

  入夜。
  邹惠妃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小腹在隐隐作痛。
  邹惠妃意识到疼痛的同时,也意识到了疼痛的原因。
  我的,孩子……
  泪水汩汩地流了出来。
  邹惠妃再次闭上双眼。
  鼻塞气噎。
  值夜的桑九急忙轻轻地走了过来,俯下身子,轻声唤道:“娘娘,娘娘您醒了?”
  邹惠妃再次睁开了双眼,缓缓开口:“怎样了?”
  桑九轻轻地咬住下唇,半天,方低声道:“孩子,没了……圣人来了一趟,哭了半天,但外朝不能不管,就走了。太后把所有的命妇从清晖阁请去了兴庆宫,直到申时中才放了她们走……”说到这里,桑九说不下去了。
  邹惠妃静静地等着,也不催问。
  桑九的眼泪便流了下来,低声续道:“沈昭容在偏殿哭了两个时辰,晕了过去,清源郡夫人今日便没有出宫,带着沈昭容回了蓬莱殿。听得说,黄昏时沈昭容醒了之后,太后请了清源郡夫人去说话,并没有叫沈昭容跟着。”
  “燕娘很尽心。她也告诉了圣人,娘娘的身子须得调养一两年,除了落下怕冷的病根,并无大碍。”
  “清宁宫那边……皇后娘娘在太液池边扭了脚,已经开始养病。六宫事宜由赵贵妃暂摄。”
  “其他地方一应动作皆无。所有的人都很安静。”
  邹惠妃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向头顶的床帐,似乎想要穿透那床帐,看穿仙居殿的穹顶,然后看到天上的星空。
  直瞪瞪地看了数十息之后,邹惠妃忽然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脖子微微一歪,再次闭上了眼睛。
  桑九看着她,心下一慌,声音便不由得高了一些,伸手去扶邹惠妃的肩头:“娘娘!娘娘!”
  邹惠妃闭着眼睛,微微摇了摇头,再无其他动作。
  桑九松了心神,却又伤心起来,低下头,掩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但她刚才那一声已经惊动了外间的牟燕娘。
  牟燕娘大步走了进来,仔细看了看邹惠妃的脸,也不管桑九,自顾自地坐在了床沿上,拉过邹惠妃的腕子,且深呼吸,然后微微闭了眼,手指搭上邹惠妃的腕子,仔仔细细地听起了脉。
  过了大约一刻,牟燕娘睁开眼,将邹惠妃的手放回被子里,又给她整理一下锦被,平平开口:“娘娘恢复得很好。”
  邹惠妃睁开眼看她。眼神平淡,平淡到了淡漠的境地。
  牟燕娘直视着她的眼睛,平静得很,片刻,又开口:“便是五六日不吃饭,也是没有问题的。”
  桑九的哭声随即一顿。
  桑九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牟燕娘,却发现邹惠妃已经睁开了眼,正在和牟燕娘对视。
  这对视持续了很久。
  然后邹惠妃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脸扭向里侧。
  牟燕娘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邹惠妃,道:“这一胎,不能白落。下毒的人,伸手的人,都必须抓出来。否则,娘娘就算再得宠,也不过是再来一次而已。”
  侧面朝上的邹惠妃,倏地腮上的硬硬地绷起来一条。
  桑九呆呆地看着牟燕娘。
  像是看到了数十年前的余姑姑。
  ……
  ……
  翌日,绝早。
  余姑姑来了,进门直奔寝宫。
  桑九正给邹惠妃擦拭身体。
  而牟燕娘看到余姑姑进了门,便低下头去煎药了。
  余姑姑在床沿上坐下,一脸怜惜地看着邹惠妃,伸手给她理一理鬓边的发丝,泪水涌了出来:“可怜的孩子……”
  桑九在一边,看看平躺在床上安静闭着眼睛的邹惠妃,便叹了口气,道:“姑姑昨晚怕是没睡好,眼底都是乌青的。”
  余姑姑叹了口气,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巾擦泪,道:“怎么会睡得好?太后憋了一整天,现在又不是闹开的好时机,所以一口气出不来,堵得她,到了下半夜,忽然犯了心口疼。长庆殿里人仰马翻。这是刚刚睡稳,我就赶了来。”
  余姑姑说这话时,眼里淡淡地斜睨着邹惠妃的脸。
  却见她连眼皮都没有颤一丝。
  桑九的眼底温暖也倏忽不见,面上孺慕的表情换了淡淡的客套:“委屈太后娘娘了。”
  余姑姑本来在看邹惠妃,听了“委屈”二字,心中一顿,抬头看向桑九,却见桑九已经垂下了眼帘,将眸中的情绪遮了个干干净净。
  余姑姑正不知道该如何解劝,牟燕娘端了药碗进来。
  牟燕娘看了看抬起头来的桑九,示意她扶起邹惠妃,自己则向余姑姑礼貌地一欠身:“姑姑请坐这边。”
  余姑姑忙摇摇头,伸手道:“我来吧。”
  就想给邹惠妃喂药。
  牟燕娘却摇了摇头,道:“我来。”
  余姑姑有些尴尬,便不说话,站了起来,让开了床沿的位置。
  牟燕娘坐好,将药碗端起了,轻声对着已经半坐着靠在桑九怀里的邹惠妃道:“娘娘,吃药了。吃药才能好,好了才能做事情。”
  余姑姑对这样直白犀利的言辞大为惊讶,直直地看向牟燕娘。
  却见牟燕娘合中身材,眉眼锋利,鼻骨挺直,还好有一张圆圆的脸,将脸上的刚硬中和了三分。
  牟燕娘用汤匙舀了一勺药汁,轻轻地放在邹惠妃唇边,道:“娘娘,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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