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帝歌 >

第10部分

帝歌-第10部分

小说: 帝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眉頭的深溝在加深,臉上的笑容並未斂去半分。
        我說話了:“虞琪小姐,知道我電話裡的意思了吧?我們現在是屬於彼此的,不希望外人出現,請你離開吧。”
        虞琪臉色時紅時白,以致不復忍耐,一跺腳就往外面走。
        我以勝利者的姿態,佯裝送她出去。虞琪在門口停住了,回身望向花園,轉眼又變成滿不在意的模樣,道:“他對你好只是心血來潮,我知道他的脾性。樓婉茹,你別得意,我不會放手的!”
        “你不是說他想做古人嗎?如果有一天他不在這個世上了,你還抓住他不成?”我挖苦著,實則提醒她,司鴻宸來日不長了,放棄這個頑固的念頭吧。
        “他去哪兒,我就跟去哪兒,前世今生我都纏住他!”
        虞琪近乎凶狠地說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她再次瞪了我一眼,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這女人……瘋了!”
        我心下一陣恍惚,終是鄙夷地朝著虞琪的背影啐了一口。
        
        
        夜間下起春雨,淅瀝的雨水刮過門窗沙沙作響。
        司鴻宸躺在我的床上大半月了,衣來順手飯來張口,他似乎很享受這一切。當然,我睡地板也這麼長時間,免不了腰酸背疼,所以好多次趕他回自己房間。
        他懶著不想走,說話甚至振振有理,“我的是彈簧床,馬丁神父說硬度不夠,不利於傷口復原。你的床軟硬適中,有助於良好睡眠。要麼你睡我房間去,不過半夜我有事叫你,你要豎起耳朵睡。”
        望著他狡黠的笑意,我往往無語以對。我們的話睿偸且源矇|開始,最終我妥協而告終。不過彼此的話語多了起來,氣氛也逐漸融洽了。
        而這晚,司鴻宸開頭的一句竟是表揚,“今日表現不錯,虞琪終是信了。”
        我的話裡耄щ'帶了一絲嘲諷,“她真心待你,你卻趕她走,不心疼?”
        “不,我知道她的目的是一探虛實。我懷疑她跟那些人有勾結。”
        我一驚,抬首望去,司鴻宸笑意早已斂去,寒氣從眼中疾速閃過。怎麼回事?事態怎麼搞得眩s了?
        我不禁問道:“她不是跟你有約在先嗎?”
        “我們曾經約定,結婚之夜我去百樂大酒店赴會,她將地宮之謎告訴我。這是我和她最後一次,從今往後她不得干涉我的家事,大家各不相干。結果證明,她帶來的消息是假的,倒糾纏上你了。為這事,我特別後悔。”
        聞言,我的瞳仁瞬間緊縮,一個炸雷似在頭頂炸開,我後退了一步。
        樓婉茹,你真的不該死!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你傾慕已久的,就算他有一萬個錯铡阋矐摰却蝗f零一個,那就是認錯!樓婉茹啊,曙光在向你招手,你卻已經魂歸九泉,犯下的錯铡沃故撬。
        他第一次提起了裕王地宮,提起了洞房之夜的出走,他以為我就是樓婉茹,可我不是。
        樓婉茹已經死了。
        而我淚如泉涌。
        “怎麼啦?怎麼哭了?”他顯得不知所措起來,用右手在我肩上輕輕拍了拍,“那件事不要再提了,你要是感到委屈,我回我房裡睡好了。”
        “這床是硬的,你的是軟床,聽見洠в校俊蔽掖舐暢l脾氣,抹掉臉上的淚水。
        他垂眼,脣際又有笑意,“你說話比這床還硬,真不知道樓家是怎麼教養你的。樓婉茹,你什麼時候像你名字一樣,溫婉柔軟,哪怕裝一下也好啊?”
        我微微蹙眉,一時沉默不語。
        黑夜裡,依稀有人在不斷地提醒我,“你現在是樓婉茹,不是韓宜笑,想得到地宮的秘密,你必須贏得司鴻宸的信任……”
        他現在開始信任我了嗎?是因為他把我當成樓婉茹,還是我就是樓婉茹?
        我糾結著,頭痛欲裂。
        司鴻宸躺下了,瞧著我失神的樣子,眼神認真起來。
        “樓婉茹,你過來。”他拍拍旁邊的灞唬蛭沂疽猓敖褚鼓闼谘e面,我們本是夫妻,可以試試……”
        他說得艱澀無比,卻又吐字清晰。我渾身不禁生了汗意,猶豫著,猶豫著。
        最終,我躺了上去。
        那一個夜晚,和風漫卷細雨。房間裡司鴻宸睡得沉,呼吸聲輕微而有力地起伏著。我椋刻芍灰簧焓郑粍油龋蜁|及到他的身體。
        時間像恆古那樣的漫長,我聽著掛鐘從一下到五下,天終於亮了。
        
        
        
        兩個月後。
        安洲城郊外,一樹樹櫻花正怒放。遠遠望去,繁花似澹呎粝嘉蛋阋蹔Z目。
        司鴻宸腳踏單車,穿梭在花海中。周圍每幾十米一崗,士兵們如臨大敵,警惕地察看方圓動靜。
        我坐在長椅上,看著司鴻宸的影子時耄r現。他的槍傷已近痊愈,滿耳都能聽到他愜意的笑聲,而我的心情總像天空上的積雲,翻滾涌動不能平靜。
        下個月車禍就要發生,司鴻宸似乎已滿足於眼前安寧的日子。自從那夜之後,有關裕王地宮之事不再提及,我甚至懷疑我是否要空手而歸了。
        有件事讓我心存疑惑,甚至始終不能釋懷。
        司鴻宸發現項鏈被我拿走了,但是他不問也不追究,仿佛上次果真是他在胡簦АU绽砦覒搼c幸,一個念頭無意撞進了我的腦海。
        三枚玉珠是司鴻家族歷代傳下來的,為什麼書房裡的《司鴻志》裡面洠в腥魏斡涊d?又或者他們是口口相傳,馮大泉母親瀕臨彌留,萬不得已寫下來的?
        無論如何,司鴻宸理應知道玉珠的來歷,他會不會將我的玉珠與司鴻家族串聯起來?
        民國初年的玉珠究竟在哪兒呢?
        “樓婉茹。”
        不知什麼時候,司鴻宸的單車出現在面前,他一腳踩地,微笑地看我。他濃密的頭髮沾有細碎的花瓣,漆黑的眼睛明亮得讓人無法直視。
        我的頭又開始發暈了。
        我總是一半處在現代,一半處在百年前,思想迷離雜亂,糾結纏繞不能自拔。
        真應該回去了,不然我會發瘋的。
        “樓婉茹,你在想什麼?”司鴻宸笑得露出白玉似的牙,指了指後面,“上來。”
        我遲疑著,最後還是坐了上去,拉住他的外衣。
        他帶著我騎得飛快,後面跟著一隊追趕的士兵。一路能聽到櫻花在風中飄落的聲音,那份幽香飄向更深更悠遠的地方。
        這時候的我又輕飄飄地遐想起來:健彬帶著我穿街過巷,道路兩旁的櫻開出粉白濃密的花朵,風吹過,好像緋雲輕盈而下。我陶醉在裡面,椋凯h住了他的腰……
        “到了。”
        司鴻宸的聲音喚醒了我,我睜眼看時,發現自己的雙臂正環在他的腰上。
        我吃了一驚,連忙鬆手,跳下了車。
        司鴻宸仿若不覺,將單車丟給趕上來的士兵,甩開大步往前走。我趕不上他,索性踩著高跟鞋奔跑起來。
        我們沿著山路往上走,穿過一帶叢林,兩邊古松參天,一座千年古剎赫然出現。走進山門,大雄寶殿前面的空地上,豎起巨大的綠漆金紋石碑,上面雕刻四個金光閃閃大字“佛陀拢场薄
        這不是位於溪江區著名的佛陀寺嗎?
        佛陀寺我雖然洠磉^,那個金紋石碑總是出現在廣告雜誌上,成為安洲城對外宣傳的一大名片,我是認得的。
        這才明白,我現在就在溪江區。
        司鴻宸佯裝騎車,避開這麼多耳目,難道真有什麼目的?
        我頓時熱血沸騰,興奮得差點要唱起歌來。
        佛陀寺主持在石碑前迎接,躬身送我們上了台階。此時鐘聲悠悠,燒香誦佛的人們絡溃Р唤^,我們的簡易裝束並未引起別人的注意。主持為了謹防萬一,還是從一側門走,直接到了藏經閣。
        這裡撸酥共剑钦f話的好地方。從藏經閣高處往外看,視野開闊,能清晰望見上百里的秀麗河山。
        “將軍請看,正面那座大山就是麒山。從這邊看,正像麒麟張口咆哮,麒尾能延伸幾十里地。裕王地宮就在麒麟大口深處,此處人跡稀少,時有毒蛇出洠В话闳瞬桓以嚼壮匾徊健!
        “好!”司鴻宸眼光炯炯發亮,“歷盡艱辛,總算找到地宮下落!”
        “將軍打算用何方法打開地宮之門,外人又不會起戒心?”
        “我會以士兵操練為名,準備炸藥兩車,炸開地宮之門!”
        佛陀寺的鐘聲轟鳴,響徹整個山巒。落日正在緩緩走向西天,將明媚山川染成胭脂血色。
        從寺院出來,參佛的人漸漸離去,寺內寺外一片安靜。司鴻宸的腳步走得緩了,我們幾乎並肩走著。
        嘩嘩的松濤聲涌進了我的耳內,讓我剎那間又有了隔世的感覺。此時一陣風起,伴著寒冷的氣息,我忍不住一顫。
        司鴻宸在旁邊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定定地望住我,眸子光彩幻變。
        “冷嗎?”他問。
        我避開他的眼,答得極為乾脆,“不冷。”
        他瞪大眼睛,忽然一用力,狠狠地擁住我,在我還洠淼眉胺磻那闆r下,帶著溫潤的吻落在了我的脣間。
        就在一剎那,我只覺得腦子裡有流水徜徉而過,緊接著,就是一片空白。
        馮大泉答應過,我會毫發無損地回去。
        與司鴻宸同床共眠,與司鴻宸脣齒相交……當然,我還是毫發無損。
        接下去又會怎樣?
        或許永遠不會怎樣,又或許就在下一刻,可我不是樓婉茹。
        所以,我也無法滿足他任何事。
        我竭力保持清醒,用了點力氣,想推開他。他擁我更緊,頎長的影子幾乎遮蔽了所有的光線,令我無法動彈絲毫。
        耄Ъs的香風繚亂間,他的呼吸綿綿壓在我的臉上,濃郁得毒藥一般的迷惑,足以服殺任何人。
        我開始站立不住,細微的止不住的顫抖。
        這個時候,他卻放開了我。神情不帶一絲耄Р氐馁瓢粒脴O爽朗的聲音說:“樓婉茹,不出半月,我會讓你大開眼界。這事關係到司鴻家族的榮耀,關係到司鴻先祖究竟給後人留下了什麼?”
        “是曠世遺寶嗎?”我明知故問。
        他不再作答,只給遠遠站立的士兵打了個手勢。
        “先送你回家。今晚我去軍營,商議一些事情。這段日子會很忙,傷勢好了等於自由了,多虧馬丁神父。”
        他見我垂眸不語,會意錯了,粲然一笑說道:“當然,你的功勞最大。我的夫人,等著我賞你吧。”
        說完,低頭又在我脣上親了一口。
回到小洋樓,司鴻宸很快開車走了。偌大的客廳又是我一個人,神志恍惚,心情久久不得平靜。
        電話鈴聲大作,我一個寒戰。提了提神,我才拿起話筒。
        樓祥鎔近似冷鶩的聲音響了起來,“婉茹,你明日抽空回來一趟。”
        我不由按住太陽穴,勉強應付道:“明天司鴻宸在家……”
        “我知道他天天在家,和你朝夕相處、耳鬢廝磨了兩個多月!這會兒司鴻宸的德國車滿大街又可以耀武揚威了,你的功勞不小啊。明天給我過來!”
        我明明不怕樓祥鎔的,他也只是要裕王的金浚褚铝T了。可是就怕這些人來陰招,到時候連個逃生的機會也洠в小N乙灰轨驳牧硪粋瓤毡U蕩的,心情更是不踏實。
        第二天一早,我還是去了。
        剛進樓家大院,恰好碰上余嫂。余嫂看見我大吃一驚,悄悄將我帶到角落說話。
        “小姐,不是老奴趕你,樓家已經不是你的家了。幾天前老爺氣衝衝進了夫人的房門,開口就把你痛罵了一頓,說你洠Я夹摹⒏觳仓馔夤铡凑遣缓寐牭脑挕7蛉吮粴饪蘖耍植桓腋蠣斎鰵猓貝灥媒裉爝難受呢。”
        我冷冷一笑,“他們怎麼罵,我無所謂。這次過來後,真的不會來了。”
        “小姐,你不會不記得老奴吧?”余嫂流了淚。
        我的心頭感動得酸酸的,就勢摟了摟余嫂的肩膀,安慰道:“我會想你的,余嫂。再見。”
        樓祥鎔的房間裡。
        洠в辛松洗翁炕鸬呐猓瑯窍殒g的神色猶如萬年冰封的水窖,滿目寒氣。
        “司鴻宸受了重傷,你為什麼瞞而不報?”
        我只是靜靜地立在那裡,淡然反問:“法國餐館事件,是二哥他們幹的吧?”
        樓祥鎔臉上的肌肉一緊,隨即滿不在意地哼了哼,“他的事我管不了,我關心的是金浚褚拢∥覇柲悖愀绝欏废嗵庍@麼長日子,難道洠в幸唤z金浚褚碌南ⅲ俊
        “洠в小!蔽覕嗳换卮稹
        “昨天你們去哪兒了?你們在城北郊外玩得盡興,眨眼間不見了人影。你們回來的時候,天色已大暗,你說,這麼長時間你們幹什麼去了?”
        “我們在賞櫻花呢。這麼久洠С鰜恚绝欏废攵嘧咦撸彝孀矫圆兀B我都找不到他。”
        也許我的面上並未露出半分異常,樓祥鎔的神色變得愈發猙獰,牙齒磨得咯咯響,似乎想活生生將我咬為碎片。
        “混帳!你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想欺騙是不是?連傻瓜都看得出來,司鴻宸已經對你另眼相看。他剛傷愈出門,諸般大事等著他去做,他還有閒心在郊外和你捉迷藏?他是學精了,變得聰明了,不再大張旗鼓尋找裕王地宮了!洠氲侥阋矊W精了,敢這樣欺瞞父親!說,裕王地宮究竟在哪兒?”
        “我真的不知道。”
        剛說完,臉上便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我捂住臉,耳朵轟鳴作響。
        才短短幾個月,竟挨了兩個男人的耳光。我苦笑,該世我造了什麼孽了?樓祥鎔開始破口大罵,我盯著這張晃動不已的老臉,感覺越變越陌生,越變越恐怖,竟似電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