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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帝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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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吃虧算什麼。”
封夫人臉上的愁雲早煙消雲散,直誇老爺英明。封叔抬眼望著無際的蒼穹,眼角的一抹笑意加深。
進了封逸謙的房間,我扶他在床榻上躺下。廚房裡的傭人早抬了燒好的熱水進來,我伺候封逸謙洗漱完,吹了吹尚熱的開水,想端到他的面前。豈料封逸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來,從內屋捧出那個藥罐子,朝著罐口咕嚕嚕一陣狂飲,接著抹了抹嘴角,笑了。
“真暢快!”他一記長吁,蒼白的臉上浮起紅暈。
像是懀沾蛳虑辶恋亩猓覐氐浊逍蚜恕N也蝗タ此彼俚剞D過身去,默默收拾地上的狼籍,呼吸緩慢而深重。
又是假象啊!
我韓宜笑活脫脫就是一個蠢人,那時那地那處境,我竟然又相信了他!依稀記得他依偎在自己懷裡,高燒不退,臉上有著藏匿不住的依戀……我韓宜笑心底深處還未澆滅的善良又上來了,那個時候,他的心裡一定在恥笑我吧?
這世上有洠в嗅峄谒帲
“宜笑。”他在後面叫我。
我不想理會他。他卻兀自解釋開了,“不好意思,我只能這樣。袁放是知道你的,唯有從你的言行上才能辨別出我病態的真偽,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我只好連你也騙了。”
“騙得好,多謝封少爺。”我失笑出聲。
“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你還想怎樣?”他突然生了氣,語氣也變得激動,“這些都是封叔教我的,多用幾次對身體有害,你以為我願意啊?有時候我也痛苦,以為自己真成這樣了,總有生不如死的味道,這些你們都不明白!”
我的心變得冰冷,他的話自然洠в新犨M去。而封逸謙開始平靜下來,拉住我的手,說:“宜笑,我一直不拿你當女奴看待,因為你太像阿顰了。她離開我十年,這十年我很虛空,我不知道以後的路怎麼走?十年,不,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你都陪我,我們是拜過堂成過親的,你就是我封逸謙的女人!宜笑,今晚起你答應我!”
話說到此,封逸謙拽我入懷,緊緊地抱住。我心裡一陣一陣的憤恨,難以抵擋,一把將他推開,冷冷說道:“不要再叫我宜笑,這名字你不配叫我!是,你是封少爺,我依然會好好伺候你,但是你想占我便宜,我會與你同歸於盡!”
我放出狠話,絲毫不顧他驚愕的神色,再也按捺不住,轉身就跑出房間。
天色已是大黑,封家又掛起牛皮燈唬瑥拇箝T綿延到後院。空氣裡有米香酒菜香飄來。一場所謂的浩劫過後,靖帝親瘢麅牵瑹o論官署還是封家,都是值得慶賀的事。
我扶著墻酸楚了半天,無奈又折回房間去。這時,從陰暗處閃出一個人影,嚇了我一跳。
封澤漫步行到近前,花白頭髮在夜色裡發出幽光。
“姑娘,別多思多想了,路不是自己想怎麼走就怎麼走的。”
“我知道。”我幽幽地說道。
“誰讓你是這種身份呢。”封澤不無惋惜地嘆口氣,“別■著了,伺候主人去吧。”
我深呼吸,將心裡的沉重盡量放輕鬆,才跟封澤告別。正要離開,突然想起什麼,試著問了問:“儷城一戰,有洠в幸姷桨剑俊
“你說的是那個中郎將?”封叔呵呵笑說,“那傢伙惹禍了,被靖帝關在皇城,想是凶多吉少了。”
我一驚,脫口道:“發生什麼事?請你告訴我!”
“我咋知道內情?只是聽到袁放屬下無意談起,說臨出發前,袁放在靖帝那兒參了一本,靖帝大怒,便將中郎將關起來了。”
一股子陰寒從腳底彌漫全身,我傻愣在原地,直到封叔的身影耄'在夜色,咀嚼他剛才的話,竟是心急如焚。
果然不出所料,樓家盛和司鴻宸之間的戰火,從民國燒到了梁漢王朝。
我該怎麼辦呢?
翌日早晨,枺呄脊馊f丈。雪水在融化,滿耳滴滴答答的聲音。
我起身,透過窗格子,看見封家的人忙碌地進進出出。前院開始搭建木架子,被火燒壞的房子需要重新修繕。
封叔站在月亮門前,背著手,一副躊躇滿志的神情。偶爾他指點著什麼,站在旁邊的封澤哈著腰,招呼屬下幹這幹那。
封家大院成了太平侯門,封家人的臉上洋溢著喜色。
昨晚封叔赴宴回來,像是喝高了,幾乎所有的人都能聽到他愜意的笑聲。
封逸謙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面對著我,微微笑了一笑,一絲瑕疵都洠в械臒o邪。仿佛昨天起的爭端全是假的,我們又回到幾個月前。
可我永遠記得昨天的一幕,記得自己兩度遭受的欺騙,於是面無表情地從床邊走過。
“你去哪兒?”他有點緊張地問。
我操起掃帚,淡淡回答他:“門口掃雪去。”
“雪水很冷,當心凍壞腳。”他喊,“這些活別人會做!”
我不理會他,兀自帶上門出去了。
雪水踩在腳下刺骨的寒冷,我抓了兩把雪將雙腳揉搓得通紅,這才開始重新幹活。在這個異世,我必須利用所有知道的最原始的知識,學會自救。
封澤踏著積雪走來,他看了我一眼,上樓梯去了。
過了一會兒,封逸謙和封澤同時下樓,他外面裹著棉袍,看起來有點匆忙。下來看見我,也是簡單地用手指指了指前院,意思是封叔有急事找他。
我也洠г谝猓^續掃腳下的雪。
誰知一個時辰過去了,封逸謙還洠Щ貋怼蓚時辰過去了,還是洠й櫽啊
我心裡記掛著司鴻宸的生死,封叔他們又跟靖帝有關,我很想探清其中的秘密。於是一路佯裝掃雪的樣子,從一側門進了封叔臨時所居的院子。
院子裡隨處有家丁的身影,我躲在石柱旁,翹首觀望那邊的動靜。裡面耄Ъs有爭吵的聲音,因為距離遠,什麼都聽不清楚。我無奈回身想離開,正巧這時,房門大開,封逸謙氣衝衝地從裡面出來。
封叔叉腰站在門內,也是氣急敗壞的樣子,訓斥道:“謙兒,不許意氣用事!你給我回來!”
封逸謙回頭,高聲頂撞一句,“我不會讓他(她)走的!”說完,大跨步朝這邊而來。
我嚇了一跳,趕緊逃回原地,站在墻角下直喘氣。
究竟出了什麼事?封逸謙嘴裡的他(她)會是誰?
很快地,封逸謙也出現了。我低頭只顧幹活,掃得積雪沙沙響,卻感覺封逸謙已經站在面前。
我忍不住抬頭,正見到封逸謙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面上帶著一抹凄清,而眼光卻狂熱異常。
不待我開口,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緊緊地掐住,強硬地拽著我走,一氣往大門走去。我馬上猜想封逸謙嘴裡的“她”就是我,也搞不懂他究竟什麼意圖,只能傀儡似地被他牽動著,不知道走了多久,竟到了河岸一帶。
河岸上停泊著幾艘官船,我一眼看見了封家那艘豪華撸Т呕腥挥兴靼住
封逸謙將我帶上船,此時方才鬆開了攥緊我的手。他費力地解開溃K,抓起船槳便劃,動作笨拙而生硬,身形搖搖晃晃。
我什麼都不問,始終面無表情地,漠然地望著這一切。
船槳在封逸謙手中不聽使喚,大船在河中心打轉轉。終於,封逸謙倦了,累了,他無可奈何地放下船槳,頹然坐在船板上。
他細密的眼睫抖動,神情沮喪至極,“我真無用,是不是?”
我默不作聲,冷眼看著他。
他的目光落在遙遠的不知名的地方,艱澀地說著話:“很多時候,我感覺我不是自己,眼睜睜看著身邊喜歡的人離我而去,我卻無能為力……不管你到底是誰,我還是喜歡叫你‘宜笑’,我知道,已經很難很難了……”
一滴清亮的淚珠從他眼角溢出。他說得語無倫次,聲音發顫。
“你走吧。”他哽了哽喉嚨,繼續說道,“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在船上。我這就放你走。隨便你去哪兒,只要不被封叔發現。”
他的這番情真意切的話,在我心湖深處,不起絲毫的漣漪。我凝視著滿臉哀切的封逸謙,想,無論他是真難過還是假慈悲,這個人再也不是隔著艙簾看我,羞赧蒼白的翩翩少年了。
耄щ'約約地,我大致猜出封叔下一步的意圖是什麼了。
於是我平靜地面對著封逸謙,搖了搖頭。
“送我回封叔那兒吧。”
“你真的屈服於他了。”他黯然道。
我心裡冷笑,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嗎?為了玉珠,我不得不這樣。
回去的路上,封逸謙始終低垂著頭,懨懨的神情。到了封家,封澤正站在大門口來回踱步,看見我倆出現,方舒了口氣。
“少爺,這事兒要是讓老爺知道,定會大發雷霆。不過,小的料猜你們會回來。”他嘿嘿一笑,眼光轉向我,“姑娘,老爺喚你過去一趟。”
我低著頭,跨進高高的門檻。
封逸謙跟在後面,起初兩個人保持沉默,眼看我快到封叔的院子了,他又神經兮兮地拉住我,哀求道:“宜笑,別答應叔叔,我求求你!”
我甩不掉他的糾纏,冷眼看著他。一片陰霾浮在他的臉上,他也發起狠來,“我知道,不就是那串玉珠嗎?我會想辦法還你,只要你別答應走!”
“告訴你,我很願意,只要不伺候你封少爺。”我的話硬如鋼釘。
他的手一抖,放下了。頭偏向遠處,眼裡有一點點的濕潤。
此時天色大好,封叔院子裡飛起一群灰鴿,騰空的翅膀震動青柏,雪淞紛紛揚揚地落下,鴿哨耄щ'傳向遠方而去。
封叔一見我,那份愜意還在。
“靖帝他們連夜離開儷城了,畢竟皇宮的暖香窩才是他眷戀的地方。”他淡淡地笑著。
我沉默地聽著。
“靖帝不過是個貪圖享樂,卻難以治理天下的人。那個袁放,倒是個危險人物,我從他眼裡看到了狡獪、貪婪、甚至圖帧!狈馐逭f到這兒,似是漫不經心地望瞭望我,轉眼仿佛很關切地繼續道,“這是個奸詐小人,你縱是替他做事,他未必厚待你。倘若奸臣當道,讒佞專權,便會招致朝野流血,百姓遭殃啊!這些道理,你懂不懂?”
我嘴裡不說,心裡卻不斷地伲鼏査核c蛣蜣族人內外勾結,不惜儷城百姓士兵血的代價,與封逸謙共演一場苦情戲,最終目的是什麼?
難道也是表面上示人以友好,實則厚積薄發、圖执畚徊怀桑糠庖葜t究竟是他什麼人?
古今多少殖畚坏墓适拢B小學生都能例舉出一二。如果真的發生在眼前,洠в腥四苁冀K保持清醒的頭腦。
裡面的詭譎多變、明爭暗鬥,不是二十歲女子能夠經受的。我也不想深陷其中,只要玉珠到手,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還在出神,封叔仿佛猜中我在想什麼,那串項鏈晃晃地蕩在他的手指下。
他看了我一眼,臉上還是陰陰笑著,“你只要回去完成一件事,我就會把這個還給你。”
“什麼事?”我一見玉珠,內心的平靜瞬即被打碎。
“那個中郎將受袁放讒言,被關在了牢房裡。靖帝回去後,中郎將雖然不會馬上處死,皮肉之苦難免。我要你想方設法把他救出來,並且說服他,為我封某做事。事成之後,我絕對不會虧待他,不休說區區一個中郎將,就是驃騎大將軍我也會答應!”
“為什麼是我?我只是一個弱小女子,你不是有封澤那樣武功高強的人嗎?”
封叔搖頭,“劫獄?那就洠б馑剂恕N乙傅塾H自下旨放了他,並且重用他。袁放忌才,想借此消除心腹大患,你能忍心看那個敖就這樣白白喪失性命嗎?看得出,你跟他的關係非比尋常,別人的話他未必聽得進去,你卻能說服他。”
我的心裡澎湃激盪,嘴裡卻說著:“那天他憤然離開,留下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就算把他救出,他也不會饒過我的。”
封叔縱聲笑起來,“你年輕,不懂男人的心。女子一味溫順聽話,男人遲早會心生厭倦。你只要時不時地刺激他,就如那天你跟謙兒的旖旎場面,定在他的腦海里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他會時而憤怒,偶爾發呆,綿綿情絲已被牢牢牽住,說不定他在牢裡也在想著你呢,哈哈!”
笑聲不羈卻意味蘊長,我蹙眉轉過頭。不經意間,只見陽光由雕花漏窗滲入,一道修長的光影中,封逸謙正靜靜地凝視著我。
我若無其事地回過臉,淡漠掛在臉上。
封叔見我不語,便當我應了,笑聲愈加愜意。
“好,明日便出發!”
第二天一大早,封家的馬車停在大門口。我提著小包袱,毫無留戀地坐了上去。
馬車很快出了城門,向著皇城方向而去。
雪覆萬頃,似是無盡無涯。遠山升起紅日,天際映著幾層金暈,天地間再現一幅令人嘆為觀止的壯麗畫卷。
我暫時忘記了所有煩惱,任懀鲢龅奈黠L拂面,直到馬車放慢速度,最後竟然停止了。
封逸謙的馬車擋住了去路,他站在道路中央,風吹亂了他的長髮,卻吹不掉面上凝固的一種倔強。
我只好下車,走近他。
“封少爺還有什麼話要吩咐?”我的語眨瑵梅路鹗Я苏妗
他望住我,抖著身子,微聲說:“宜笑……再叫我一聲‘阿謙’好不好?”
我的眼光掃過他毫無血色的脣,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他,嗤笑著說:“我不過是想哄哄你,惹你一點好感罷了。不過那招兒不臁疫是被你騙了。”
他下意識地轉頭,眼裡分明漾著一層水意,臉上漸漸騰起了絕望。
“一開始我洠_你,我想找個阿顰那樣的宮奴……”他喃喃地說,脣片發抖。
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想盡快趕他離開,“要是洠e的事,我要走了。希望以後不要再見面,我不想再受騙,你再也騙不了我,各自保重吧。”
封逸謙便不再多言,回身從車內取來一個青布裹著的枺鳎旁谖沂盅e。
“這是什麼?我不要!”我看都不想看,想還給他。
他按住了,聲音透著悲憫,“這是我一直想給你的,卻始終不敢。你要是不想要,等我回去了,再也看不見你了,你再扔掉好不好?”
他看起來那麼哀傷,腳步緩慢地走回馬車。不知為什麼,我定定地站著,手裡捧著他給我枺鳎劭粗铝塑嚭煛
無論如何,我跟他不會再發生什麼故事,是不是?
紅霞映亮積雪,封逸謙的馬車奔馳在這浩瀚的大地,渺小得連一點痕跡都洠в小
我拆開了包裹。
一雙羊皮縫製的靴子呈現在我眼前,純色的毛皮,摸上去軟融融的,溫暖舒服極了。
只持續了幾秒鐘的空白,我發狠地將靴子扔在地上,感覺身體上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
“封逸謙,你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我面朝著封逸謙消失的方向,發狂地叫著。最後支持不住地蹲下身,雙手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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