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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帝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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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持續了幾秒鐘的空白,我發狠地將靴子扔在地上,感覺身體上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
“封逸謙,你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我面朝著封逸謙消失的方向,發狂地叫著。最後支持不住地蹲下身,雙手覆面,我終於無聲地哭了。
他不過是個古人而已,我韓宜笑幾經苦難折辱都這樣死撐下來了,為什麼對著一雙靴子,麻木的神經會被無端地戳動?韓宜笑啊,你真洠в茫
“姑娘你別磨蹭了,時候不早,快點行路吧。”
車夫開始不耐地催我,我這才緩過神,抹掉了眼淚。只是稍作遲疑,撿起被扔掉的羊皮靴子,一隻只套在腳上。
馬車行了不知多久,遠處連綿的山巒在視野中越來越清晰。這時候,一團烏雲遮蔽西邊的夕陽,暮色開始降臨。
黃昏的風兒更是冷如冰霜,我望著眼前似曾相識的山景,努力回想幾個月前走過的路程。
“前面是什麼地方?”
我指著時而耄КF的小村落,問車夫。
“葑觀。”
葑觀上空無炊煙,到處是殘垣斷瓦。周圍死寂一片,連狗吠聲也洠в校牪坏疥汤项^家叮叮咚咚的敲擊聲。
顯然,這裡曾經經歷過一場生死浩劫。
晏老頭是不是死了?要是活著,會去了哪裡?
我茫然地望著眼前的慘景,一顆心沉沉下墜。遠處幾隻野狼正在找尋食物,黑色的身影離這裡越來越近。那幾聲嘶鳴般的嚎叫,似乎在告訴蒼天這裡曾經經受過的一切。
我偅痰赝肆嘶貋怼
就這樣,歷經兩天兩夜,馬車載著我向著皇城方向而去。當桑榆古道揚起飛塵,皇城滯重的城墻如盤龍蜿蜒,梁漢王朝的中心向世人展示它別樣的繁華富麗。
我清醒地意識到,前面不是終點站,新的征程已經開始。
第二篇 【風雲爭霸】
那一段劍氣縱橫的時日,我被司鴻宸的堅執和激情遠遠地拋在了後面。而封逸謙微笑的面容如此純淨,我看著他,心裡莫名地疼痛起來。
我第二次來到皇城,所見所聞跟上次迥然不同。沿街雕車寶馬,叫賣聲、笛樂聲悠悠,閒人無數面色從容。官道上時不時有騎士卷著煙塵飛馳而來,馬蹄聲踏踏,引得商旅車馬庶民行人紛紛避讓,頃刻又恢復先前的笑語喧嘩。看周圍景致,雖是冬天,綠楊芳草不見衰敗,陣陣清風闊大而光滑,昭示著梁漢王朝蒸蒸日上的繁榮景象。
找了家像樣點兒的旅舍,我跟老闆打探袁放府邸的位置,稍整理衣鬢就出去了。
才走了一條街,看見前面一群人圍著石柱指指點點。我過去湊個熱簦В揭娛腺N了張皇家告示,大意是當今小皇子突患眼疾,雙目失明。現廣求民間良醫,一旦療好小皇子的病,賞賜百戶等等。
在古代,要實現利澤萬民的心願,莫過於當良醫。上可以療君親之疾,下可以救貧賤之厄,中能保身長全。
我要是有這樣的醫術,救十個司鴻宸也洠栴}。
跟別人一樣,我也是遺憾地輕搖頭。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救出司鴻宸。
袁放的官邸靠近皇宮,看外面門樓高聳、四脊深翹,雖不及封家富麗堂皇,卻也錯落有致頗具武家風範。
手持長戟的士兵在門外攔住了我。經過一番盤查,有士兵進去稟告。
等了良久,才見士兵出來,摚质疽馕译S他入內。
經過一段曲折,我才在幽深的天井見到了袁放。他悠閒地坐在圓石旁,拿著一卷竹簡凝神翻閱,這一冷落,又讓我等了半天。
終於他放下竹簡,眼皮抬了抬。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莫非為了司鴻宸?”
我點頭,“是。我想問你,他到底犯了什麼罪?”
“與蛣蜣族人內外勾結,企圖卷土重來。”他回答得很從容。
“不可能,這是莫須有的罪名。你知道他絕對不會幹這種事,何況他只是區區一個中郎將,成不了大氣候。”我明白是袁放借機公報私仇,所以很不友好地揭穿他。
袁放似乎料定我會這麼說,冷笑道:“世道變了,人心也會變。他去儷城那日,有人親眼看見他兕^倌X在城裡晃蕩,還四處打探城中官署最近的動態。他離開洠滋欤勻拮迦碎_始攻打儷城,時機、目標掌握得分毫不差,這是不是太巧合了?還有,這傢伙一回到皇城,一改往日豪爽,終日陰氣沉沉心思重重,不是心裡簦Ч碛质鞘颤N?種種跡象表明,司鴻宸的罪名並非如你所說的莫須有!”
“他是為了我!”我憤怒地叫道。
“你太高看自己了。”袁放睥睨我一眼,挖苦道,“司鴻宸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亂心半寸!他中南騺碇兀@點我比你更清楚。想以前,他只是一名布衣學生,短短幾年卻爬上了南征軍少將的位置,這種人天賦驚人,我是太輕視他了才落得命葬黃土的地步!”
我看到了袁放眼裡的陰森,不禁問:“你想把他怎樣?”
果然,袁放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上天安排我們再見面,真是天賜良機。我不會讓他輕易就死,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折磨他,直到他跪在我面前求饒,然後……”
他哼笑,抬指做了個開槍的動作。
我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愕然得不知所對,“冤冤相報何時了?你這樣,他未必束手就擒!到頭來搞得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如今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和他的身份高低相差何止十萬八千,何必為了他大傷腦筋呢?我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金浚褚隆D阌袥'有想過,懀悻F在的力量和地位,成為裕王這樣的人極有可能,不,說不定你就是裕王!”
為了救出司鴻宸,我搜腸刮肚竭力勸阻袁放,說到最後,連自己都暗自吃驚——莫非袁放就是裕王?
袁放的眼裡也是色彩變幻,閃爍不定,我的話起了效果,他看起來顯得有些亢奮,臉上染著一絲得意的笑。
“說得極是。這個我不是洠氲竭^。”他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梁漢王朝雖有王族強將,朝中也不乏棟梁權臣,不過像我袁放能周旋協眨倲埲值模瑓s無第二人了。再說,我兩度擊潰蛣蜣族人,穩定朝局,在朝野資望深重,無人能敵!”
袁放笑得開懷,望住我,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樓家小女才識俱佳,我怎麼現在才看出來?可惜了,竟然被司鴻宸這廝糟蹋,樓家難道對你不懷歉疚之心?”
我嘆息,緩緩說道:“事到如今,又能怎樣?”
他沉吟,半晌,方道:“女人麼,自古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看來著實委屈你了,你說,你來我這兒的目的是什麼?”
“讓我與他見上一面。”
袁放的臉上依然掛著笑,慢慢地點了點頭。
“我安排你們見面。不過,君心不可測,至於靖帝能否饒恕他,那要看他的造化了。”
我垂下頭,眉宇間毫無不快的神色,甚至帶了感激的笑。
“多謝袁將軍。”
說完,重重地行了一個禮。 
袁放的軍營牢房,士兵將我帶到柵木欄外。
“敖,有人來看你了!”
士兵朝裡面高聲吆喝,不見應答便低罵了一句。我見狀,從袖兜裡掏出一串銖錢,士兵臉上笑開了花,掂量著徑自走了。
光線昏暗,墻上的松明燈半燃著。靠墻席地坐著司鴻宸,他看起來落寞而孤單,身形一動未動地,幾乎在墻上成了一紙剪影。
我察看周圍的動靜,輕聲喚他:“司鴻宸。”
聞聲,他慢慢將臉轉過來,對著我一言不發。他的臉上又是細密的一層胡渣,臉上微微泛白,還帶著鞭痕,脣際是若有若無的笑容。
熟悉了這種笑意,我有點緊張,不得不壓低聲音,“你怎麼樣?”
他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線下,發出黑色的光澤。接著他動了動身子,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還洠馈_@幾天樓家盛除了剿滅蛣蜣族人,還費盡心思想如何折磨我,夠辛苦他了,不愧是梁漢王朝大權臣啊!”
“靖帝很信任他。”我順著他的話說。
他盯著我,話語冷如冰峭,“你也很信任他吧?當然,你們曾經是兄妹,這點事實是抹不去的。你來幹什麼?是看我落魄相,還是前來送我最後一程?”
“司鴻宸,你這人說話好洠б馑肌蔽覛獾脻M臉漲紅。
“拜託,別自虐像個怨婦好不好?”他並不領情,挖苦道,“那個美少年洠隳阋黄饋韱幔磕阏f送他回家,結果一去不復返,原來兩情相悅,心有所歸了!”
我知道他還在為上次的事耿耿於懷,也洠r間去解釋,待他情緒安定,斟酌字句緩慢道:“我大老遠從儷城趕來,不是和你磨嘴皮子的,是想辦法如何讓你出去!這裡的人洠б粋值得信任的,連靖帝也是一會兒將你當將才,一會兒將你淪為階下囚,這世道太可怕了!”
“我倒覺得這樣才有趣,人生才刺激。”他冷笑著回答我。
“這世道,想處死一個人易如反掌。袁放手中的權力就是王法,他要是想殺你,用不著稟奏靖帝的。司鴻宸,難道你心甘情願就這樣送了性命嗎?”我依然苦口婆心地勸他。
司鴻宸臉上連絲動容都洠в校瑧醒笱蟮卣f道:“這次如果死了,說不定投胎成漢武帝呢。如今中郎將也不能當了,就是放出去還是宮奴身份,還不如死在這裡。這裡白吃白喝,雖然給的是餿的、臭的,總比洠С詻'喝好吧。”
我霍然而起,想是氣極了,竟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絕望之下,我跺腳便走,他這才悠悠說話了。
“靖帝的小兒子正在簦Р。麄皇宮此時一定處在六神無主之下……”
我的眼皮不經意地微微一跳,急促地轉過身去。司鴻宸的手裡變戲法般多了一粒藥丸,雜耍似地拋在半空,又臁畹亟幼×恕N铱扌Σ坏茫琢怂谎邸
“你進宮去,告訴靖帝你有臁っ罘剑瑮l件是放了我。”
我明白了,不禁抿脣輕笑。怪不得剛才他如此淡定,原來是胸有成竹的。
不過我還是奇怪,不由問起心中的疑懀В澳阍觞N知道小皇子雙目失明了?”
“這世道雖是落後,很多奇術妙招往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以前當囚奴的時候,有個死囚臨終前將他的招數傳授給我,在人的面前念幾句咒語,那人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只要將這藥丸塞進此人嘴裡,又會恢復原狀。我就是靠這樣的招數,團結所有被囚禁的宮奴,那些蛣蜣兵明明被咒語束俊艘暳Γ堰^來還以為做夢呢。上次靖帝緊急召見諸將,那小皇子也跟來了。我當時發現樓家盛不懷好意地瞥了我一眼,我立馬意識到會出事,情急之下只好這樣了。”
我忍不住吁了一口氣,從他手裡接過藥丸,搖頭輕嘆,“司鴻宸,真難以想象,你也學會歪門邪術了。”
“想生存,任何旁門左道都得學。樓婉茹,你也學著點。”
他這樣教訓我,接著半躺在墻邊,朝我摚Я藫'手,“你去吧,我等著靖帝親自過來放了我。”
我滿心歡喜地出來,心裡變得輕鬆許多。走在路上,連陽光都變得暖暖溫溫的舒服。
那印著皇家玉璽的告示還在。我也洠ピ谝饴啡梭@異萬分的眼神,自顧揭了就走。
曾經讀過很多中外故事,皇宮裡美麗的公主得了某種怪異的病,久治無果。這個時候騎著白馬的英俊少年出現了,他一定得了神仙指點,於是公主被救了,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總以為,這樣老套的童話般的故事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可是真發生了,總像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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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還是激動萬分。
當皇宮深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我還是將信將疑地掏出絹帕,我小心地攤開,那粒藥丸清晰地赫然在目。
確定自己不是做夢,我長舒一口氣,將藥丸重新包好。正在這時,一道黑影出現在眼前,在我還在恍惚失神之際,一隻大手從天而降,迅速地奪去了我手裡的絹帕。
我大驚,回頭一看,袁放帶了幾名隨從站在後面。
袁放注視著手中的藥丸,難得尽雎洱X笑意來,“本來就懷疑這傢伙搞鬼,果然如此。怎麼樣,這藥丸到我手裡,他是搬起石頭壓自己的腳啊。”
話裡明顯帶了一絲嘲諷、一絲得意。
我想一把搶過,他將手舉得高高的,然後交給後面的黑髯大漢,“咱們現在就去給靖帝瞧瞧,要是治好了小皇子的眼疾,我袁放的功勞可不小啊。”
“袁放,洠氲侥銜龀鲞@麼卑鄙的事!你把藥丸還給我,不然我上宮裡吵去,說你搶了我的枺鳎 蔽覛獾么蠼小
袁放倒不在乎,笑道:“你再怎麼吵怎麼簦В傅蹠嘈拍銌幔俊苯又鴶科鹦σ猓嫖遥白R相點,這裡是我袁放的地盤,少跟我作對。如果你也不聽話,我自然不會對你客氣!”
說完,徑直帶了一干人進宮去了。我想追過去,那黑髯大漢推了我一把,我踉蹌後退幾步,終於摔倒在地。
我望著袁放等人的背影消失在御道盡頭,隨著宮門隆隆關椋В浑b烏鴉從盤錯出宮墻的樹枝上騰空,衝著我發出怪異的嘎聲,似乎在嘲笑我的愚蠢。
正是霜寒霧重,冷風吹得人瑟瑟發抖。赤褰鹆鸬膶m門外面,除了肅然而立的幾名御林軍,周圍靜謐得近似死寂。我想象著袁放此時一定呈上了那粒藥丸,小皇子眉目清澈,天真無邪的笑重新浮現在臉上。
而靖帝,定會刻簡頒詔,袁放的功勞簿上又會記下光輝的一筆。
該死的袁放!
怒火在我胸中燃燒,終是不復忍耐,我跑到七尺多高的宮鼓架下,爬上去抓起鼓槌便敲。鼓聲咚咚,把幾名御林軍吸引了過來。
“誰在上面亂敲鼓?不想活了!”
御林軍手裡的長戟寒光閃動,逼迫我停止了瘋狂的舉動,只好乖乖地下來。
“我喊冤!”
“這裡是皇家禁地,喊冤去官府。去去!”
正在簦У貌豢砷_交,誰都洠ё⒁獾揭患茺'輿正悠悠朝這邊而來。只聽幾聲輕響,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御林軍俱都齊齊跪下了。
我一時愣住,忘記了如何行禮。л浽谖颐媲奥涞兀谝槐妼m婢女簇擁下,端坐л浹e面的婦人出現在我的面前。三十來歲的模樣,面膚白皙,姿色俏麗。身著鮮艷絢爛的霓裳,頭上簪珠鳳釵累累,整個人打扮得既嚴謹又華貴富麗。
那人步態極慢,飄然無聲。待走到我近前,目光幽靜含情。我在這樣的目光下垂下頭,緩緩地跪了下去。
“我看我是有點糊塗,以為見到我的阿顰了。”婦人笑著對身邊的侍婢說,聲音很柔軟。
“回稟懿妃,這只是個魯莽闖宮的野丫頭而已。”侍婢在提醒她。
我下意識地抬首,耳畔耄щ'有封逸謙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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