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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帝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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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懿妃,這只是個魯莽闖宮的野丫頭而已。”侍婢在提醒她。
我下意識地抬首,耳畔耄щ'有封逸謙的聲音,輕柔而多情地講起他童年的玩伴。
面前的婦人珠翠環繞,眼角紋路似雕,鮮紅的胭脂塗抹下卻掩不住歲月的老去。我心想,這個懿妃是阿顰的什麼人?她跟封逸謙是什麼關係呢?
婦人頷首,一聲長嘆,眼裡耄Ъs有水光。接著她伸出手放在我的肩上,很和氣地問:“姑娘,你是想進宮喊冤?”
這樣親切的眼睛看著我,我不禁膽子更大了,“剛才,我的藥丸被袁放將軍奪去了,我一定要澄清這件事。”
懿妃對我凝視良久,方壓低聲說:“你應該知道袁將軍威震四方,誰會相信你的話呢?”
我下意識地問:“你信嗎?”
她並不回答,只是緩緩低語,“人多眼雜。隨我進宮去,到了裡面看情形再說。”
說完,抬手示意。隨侍的宮婢攙扶著她重新坐入л洠瑏K將我夾在其中,經過匍匐一地的御林軍,向著宮內冉冉而去。
靖帝的皇宮綿延寬闊,四處宮樓殿閣、煙波碧水。我洠乃假p景,一路跟著懿妃迤邐前行,這樣過了御苑,才到達後宮。
據懿妃指點,後宮最大的一處設在假山後面,遇到壽慶大典才用。小皇子的眼疾非同尋常,靖帝幾乎天天待在那裡。
殿外一派死寂,侍婢內侍躬身而立,懿妃帶我剛出現,就有人立馬打了簾子。我進了殿門,裡面被重重簾幕隔得暗了,突如其來的熱,熏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
我定了定神,才發現殿內影影綽綽站滿了人。從殿柱一角,可以直接看見寶扇簇擁、坐在龍座上的靖帝,此時他神情有點緊張,正一動未動地注視著身邊的動靜。身邊坐著的孩童七八歲的樣子,寶耍袍綠玉冠,眼神茫茫然。
殿中烏磚地面上,匍匐跪著袁放和那名黑髯大漢。
所有的人屏住呼吸,目光都凝聚在孩童身上,似乎想搶先發現一抹驚喜。
我也緊張地盯著殿內的一切,感覺自己心跳在加速。身邊的懿妃輕輕地拉了我一把,我低眸望住她,她朝我和善地笑了。
“別急,聽天由命吧。”她輕聲安慰我。
我的心頭蒙上不盡的憤怒,壓低聲音想說什麼,恰這時,那個孩童突然大哭起來。
“騙人!騙人!我還是看不見!”
剛才還安靜的人們颍齽悠饋恚‘浮秸Z聲、嗡嗡哄哄聲不斷。靖帝霍然站起身,舉起手裡的杯盞擲在袁放跪地的方向。當當的聲音,就好像砸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袁將軍,你找的所謂良醫,怎麼洠б娦Ч。俊本傅鄄粺o嘲諷道。
袁放的面容耄г陉幱疤帲欠堇仟N還是清晰可辨。
他的目光也是茫然無措,嘴裡不停地嘟囔著:“怎麼會這樣……那藥丸吃下去明明可以……難道我上當了?”
“上當的還有寡人!”靖帝憤懣難當,寬袖一摚В皝硌剑瑢⑦@個冒名良醫拖出去斬首,以儆效尤!”
黑髯大漢猛地撲向袁放,幾名御林軍衝過去俊∷谴鬂h邊掙扎邊狂叫不已,“袁將軍,救救小人!小人可是聽您的,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袁放哪裡敢動,整個人泥塑木雕似的,額頭上的冷汗正在不斷滲出。
我站在原地,親眼目睹如此一場好戲,驚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耳邊依稀響起司鴻宸漫不經心的笑,接著笑聲越來越大,竟震得我的耳膜陣陣發麻。
司鴻宸,此刻一定半坐在囚房的墻角,笑得不可抑止、得意非常吧。
靖帝還在大發雷霆,聲音迴盪在殿梁之間。
皇家做錯一件事,就會被傳為笑柄,怪不得靖帝會失態。殿內所有人都趴在地面上,生怕受到無故牽累,匍匐不敢見龍顏。
在這個情況下,我卻毫不猶疑地走向殿中。
“姑娘……”
後面是懿妃擔憂的輕喚聲,但是我已經不顧一切。司鴻宸的笑聲提醒了我,我徹底明白他的意思了。
靖帝停止了咆哮,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你是誰?”
“皇上,您應該見過我。奴婢曾經是儷城平安侯家的一名婢女,也是中郎將敖的……妻子。”我沉靜地回答,到最後有稍微的停頓。
“敖?”靖帝眯起眼睛,似在回憶,“想起來了,你是伺候封家少爺的。你到宮裡來幹什麼?宮裡是可以隨便進來的嗎?”
他怒意未消,對下面的御林軍喝道:“你們是怎麼守宮的?還不趕她走!”
我不待御林軍上前,用快速的語眨f:“皇上,奴婢一者為救敖而來,二者是小皇子的眼疾,奴婢知道誰能讓小皇子復明!”
靖帝果然愣了愣,拂袖讓御林軍退下。
我緩緩地跪了下去,緩慢地敘述司鴻宸去儷城尋找我的過程。平淡的語眨e,並洠в型嘎斗饧野朦c秘密。
因為我知道,玉珠在封叔手裡,時機尚不成熟。說不定此時殿內的大臣、御醫內部,也有封家的人。
我暗暗地瞥了袁放一眼。他依然一動不動地跪著,因為離得近,一雙眸子陰沉得近乎可怕。裡面究竟耄Я硕嗌俪鸷蓿瑹o人測得出。
我只是想,他和司鴻宸的第一回合,到底是輸了。
皇城街一家小酒館裡。
司鴻宸衣著乾淨,臉上的胡渣刮去了,外貌重現凜然英風。此時他神情篤定地坐在方桌前,桌上敚M了好酒好菜。
他很自然地夾起一塊雞肉,吃相文雅,動作頗有修養。
恍惚裡,我眼前又出現那座小洋樓。司鴻宸與我同坐西餐桌前,他的勤務兵挺立著伺候一旁。
“你料定自己會被放出來的,是吧?”我挖苦道。
他輕輕一笑,不無遺憾地嘆息,“以為靖帝會親自過來,卻是樓家盛這廝放了我。”
“他一定愈加恨透你。我也奇怪,那藥丸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無聊的時候,用牢裡的泥巴搓成的。”
聞言,我差點作嘔。
司鴻宸英挺的眉眼一挑,帶著頑童似的惡作劇,繼續享受他的快樂,“樓家盛把我關在他的軍營牢房,我自然也會想到隔墻有耳。什麼良藥妙招使人盲而復明,那是我胡編的。人體有十二經茫渲邪螂捉浹胁课黄痨肚缑餮ā0螂捉浺潜稽c中,人就會視物不明乃至眼盲。我只要讓小皇子的膀胱經氣血通了,他的眼睛受血供應自然就明亮了。這叫醫學,懂不懂?像樓家盛光知道復仇謾啵亩@些?”
說完,他不屑地牽了牽嘴角。
我無言以對,半晌,才喃喃道:“我是不懂……”
這一聲,將司鴻宸從自我得意中喚醒過來。他伸手拍拍我的手背,以異常溫柔的語氣說道:“別犯傻,我也是不得已騙騙你,好讓樓家盛相信。如今你我都自由了,不是很好嗎?走吧。”
說罷,牽住我的手,出了酒館,步態則是歡快。
“上哪兒?”我有點迷茫,急問。
他的臉上漾著微笑,“中郎將暫時不能做了,我又被貶為考工令。雖然住的地方差些,我不會因此而泄氣,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是不是?”
說完,不容我多說,拉住我。兩人很快匯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所謂的考工令,就是管制弓弩刀鎧,職微俸薄。我倆出宮城大半個時辰,便到了一片老磚高墻,參天大樹遮住了視線,遮得巷道幽暗如同深深崳取S陌抵行衼恚焐查_始暗了,眼界才慢慢大開。原是高大厚實的磚石房屋沿著碧綠水面繞成大半圈,外面空曠如山谷,一群護甲士兵三三兩兩席地而坐,高聲笑簦е擅饕盎鹨呀浫计饋砹耍諝庋e還有酒肉的味道徐徐飄來。
這些人看見我倆出現,漸漸停止了笑簦В患s而同地望向我們,神色各異。
司鴻宸心情好,朝著他們打招呼,朗聲笑道:“都看到了吧?我媳婦!”
有人訕笑著迎合一句,“考工令,你媳婦長得不賴啊。”
司鴻宸不去理會,拉著我離開人群,繼續指點著,對我說:“這片高房大屋就是儲藏兵器偅龓欤虚g水池防火而設。那些成蔭的大樹可以確保庫房陰涼乾燥,就是不讓兵器生鏽。古人倒是聰明,用了心思。”
我有點糊塗,不禁問:“人住哪兒?”
司鴻宸悠然一笑,“跟我來吧。那地方冬暖夏涼不透不漏,與此處環境相得益彰,比封家的青磚大瓦好!”
跟著他走過碎石小徑,前面原是一片荒棄的園囿,孤零零蓋了一間小茅屋,這就是司鴻宸所說的冬暖夏涼的好地方。正要嘀咕,茅屋裡出來一名士兵,朝著司鴻宸哈腰道:“考工令,小的已經給您準備好了,上面可是又加了重茅草。”
司鴻宸笑道:“皇城起茅屋,比小洋樓還鮮見,不覺得有趣嗎?”邊說邊暗示我,我領會他的意思,從袖兜裡掏出幾文錢給士兵。果然士兵眉開眼笑,鞠躬告退了。
走進茅屋,跳動的小油燈下,除了一張木板床,白木桌椅,裡面簡陋得近似寒磣。我不免有點泄氣,坐在木板床上,環顧周圍道:“你既然救了小皇子,靖帝理應恢復你中郎將職位,怎麼不升倒降了?可見,靖帝也是個昏君。”
司鴻宸用手指噓了一聲,坐到我身邊。他也仰起臉,嘴角抽起一絲幾近於無的冷笑。
“靖帝聽信樓家盛讒言,將我撤職查辦。雖然你上殿替我作證,我又救了小皇子,但是靖帝不會這麼快相信我的,這樁案子恐怕還懸著呢。如果恢復我原職,豈不承認他做錯了嗎?他可是梁漢王朝最高統治者,龍威何在?”
我趁機想說服他,“所以自古有句話,伴君如伴虎,一點兒也洠уe。司鴻宸,我勸你別替靖帝做事。”
“他是皇帝,不替他做事,就別想縱橫天下。我不能讓樓家盛專權,說得難聽點,就是絕對不讓這傢伙在我司鴻宸頭上拉屎!”
“別叫他樓家盛了,他現在是袁放!樓家盛早就被你殺死了!”我洠Ш脷獾靥嵝阉
他固執地搖頭,臉上呈現那種決然,“他就是樓家盛!袁放只是個虛幻的人物,遲早會被滅亡!就像我現在的名字敖,一個宮奴,連個姓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清楚自己是司鴻宸!所以,在這個世界,有我司鴻宸,必定不能有樓家盛存在!”
從側邊望去,只能看見司鴻宸嘴角掛著譏誚,眼眸黑若點漆,卻有流光極快閃動。我的心驟然沉了下去。
突然領悟到,他做了很多讓我記恨的事,我卻還能心平氣和與他相處,是因為我一直洠О炎约寒斪鳂峭袢恪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嗎?
他會不會說,他只知樓婉茹,韓宜笑他從未聽說過?
到時候,我會處於何種尷尬的境地?
我惘然地睜著雙眼。此時油燈將盡未盡,整個茅屋空茫得陷入黯淡之中。冷意鋪天蓋地而來,好似進了寒天冰窖一般。
心思被糾結,我沉默了。
司鴻宸本是一臉不在乎地說著,然而他很快感覺到了我的沉默,望定我。我在他的凝視下,立即低下眼去。他卻拉住我的手,動作緊了緊,我大半個身子就倚在了他的胸前。我下意識地想掙開,他卻不自覺地說出了一句話。
那一刻,我相信,這絕對是他的心裡話。
“我倆總算又團聚了……”
那一瞬的感受,柔軟地牽走了我的憂患,以及大半年所受的苦難。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一切仿佛回歸舊日曾經甜蜜的時光,我感受到他給我的溫暖,竟想就此沉淪下去。
他的臉越湊越近,我驚了一驚,一個柔軟的枺髀湓诹宋业拿嬈稀N曳词窒胍崎_,卻已經被他牢牢地束俊×恕K纳嗉庠谖业拿孆X間流連了許久,力度肆虐更近乎貪婪,又那麼緊地抱著我,我聽到了骨頭輕微的咯咯的聲響。
“放手了……”我感覺透不過氣來,不禁呢噥了一句。
司鴻宸的吻堵住了我說話,力氣又是如此之大,只是微微一拽,兩個人就緩緩地倒在木板床上。
他壓住我,面容在月色下徹底展現,脣角微微甸著,笑著在我耳朵邊咬字,“樓婉茹,你的接吻技巧精進不少。”
那樣滿不在意的一笑,是熟悉的,卻也是惱人的。
屈辱的感覺又襲上心頭,我僵硬在那裡,冷聲說話:“司鴻宸,放尊重點。不要忘記你我曾經有過君子協定。”
他輕聲嗤笑,“我又不是柳下惠,豈能坐懷不亂?我已經夠尊重你了,請記住,這裡是很古老的年代,要個媳婦比上街打醬油還容易。”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不客氣地頂過去。
他放肆地笑出聲,接著手腳便不規矩起來。我趕緊推開他,力氣又不濟,兩個人糾纏在床上翻滾,床板吱嘎亂響。
風吹過宮城,吹過樹林,伴著沙沙的聲音。月色似紗,晃動窗外的身影。
司鴻宸起身,輕手輕腳走到窗邊,猛地大開木窗,手中飛出一粒小石子。只聽外面有人“哎呦”一聲,幾個人影晃了晃,沙沙的腳步聲急促而去。
“這群渾蛋!”
司鴻宸罵了一句,關上窗。這會兒他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吩咐我將床被鋪好,兩人各鑽各被窩,然後他半躺在床的另一頭,用異常嚴肅的語氣對我說:“聽著,在這個世界,我們必須保護好自己。凡事必須小心,不要讓他們看出任何破尽D阒挥惺俏野降呐耍瑒e人才不敢對你怎樣。相信我,樓婉茹,這種苦日子不會長久的。”
這一驚一乍,著實將我嚇唬住了。我望著他冷凝的面孔,不禁點了點頭。
他不再理會我了,鑽進自己的被窩睡得踏實,不一會兒,傳來他均勻有致的呼吸聲。
屋內寒氣彌漫,我更緊地裹住自己。指尖樱阶约旱募∧w,似乎還能感受到這個人餘下來的體溫。
不知怎的,在和司鴻宸相聚的第一夜,我還是失眠了。
清晨,耄щ'傳來一聲雄雞長鳴,我被驚醒了。待看清楚屋內的敚гO,如釋重負地長噓一口氣。
司鴻宸不知何時起的床,悄無聲息地從外面進來,渾身似乎還在冒汗,端起一碗清水就喝。他是不是又開始晨練了?我還在恍惚,他對我點了點頭,便嫻熟地背起劍鞘想走。
“桌上有稀粥,士兵會送饅頭過來,你別讓他進屋。還有,你少出門,等我回來。”
這是他臨走時交代下來的話。
我有些木然,透過木窗望著他走了。冬天的霜霧夾著濕氣漫天落下,司鴻宸的身影飄忽起來,很快洠нM了皇城的茫茫拂曉之中。
他這會兒忙什麼去了?
不到軍營操練或者出兵打仗,這考工令簡直就是閒職。我猜不出司鴻宸此時去城中幹什麼,以前這人平時也是個忙人,到了異世行為更見詭秘。
我很想把見到晏老頭的事情告訴他,如今晏老頭不知所蹤,葑觀已被夷為平地,告訴他這些也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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