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ngzhu-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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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达尔兹答应大家，去见卡乌斯。他对国王说不应当侮辱鲁斯塔姆，况且大
发雷霆与君王的身份也不相称，国王应有开明启迪的智慧，而不应该在狂怒
下变成疯子。卡乌斯这时也有点后悔了，他要古达尔兹带领将士们，去把鲁
斯塔姆追回来。
古达尔兹好容易追上了鲁斯塔姆。他对他说，国王虽然羞辱了伟大的勇
士，但不应当把波斯抛在苦难的深渊里。他和国王闹矛盾，只能使敌人感到
高兴。要是鲁斯塔姆离开了战场，国家人民就不堪设想。鲁斯塔姆被说服了，
他拨转马头，随古达尔兹回到宫廷。卡乌斯国王眼中噙着泪，向他赔不是。
他说：“请原谅！我生来脾气变化无常，如今敌寇正向我们大举侵犯，名震
天下的勇士啊，只有你才是我们的保障！”鲁斯塔姆和国王和解了。
卡乌斯国王准备御驾亲征。他组织了远征的象队。他有十万大军，个个
都是勇于进攻的壮士。旷野里，战鼓齐擂好似轰雷，峥嵘巍峨的山岳，摇摇
欲坠。大军扬起漫天尘土，把太阳的面容涂得一团漆黑。
苏赫拉布在城楼上看到波斯大军滚滚而来，全无惧色。他开怀畅饮，以
迎接第二天的决战。鲁斯塔姆为了探听敌方虚实，他在夜间穿上了突厥人的
衣裳，悄悄地潜入突朗军营中。他隐身在大柱后面，正好看到苏赫拉布高高
坐在宝座上，他像巨狮一样壮实，频频举杯，和部属们谈笑风生。在他身旁
是忠实的拉兹姆，在出征前达赫米娜公主曾把儿子托付于他。要他在战场上
帮助苏赫拉布辨认亲生的父亲。这时，拉兹姆发现有人隐藏在大柱后面，便
偷偷地跑了过去。鲁斯塔姆冲着他打了致命的一拳，他倒地死了。
第二天，太阳如金圆盾似的在山冈上空高高升起。苏赫拉布披挂整齐，
神采奕奕地来到战场。他带着俘将哈吉尔，要他指点波斯各路勇士的姓名和
营帐所在地。哈吉尔按照营帐的颜色，认出了波斯各路勇士的扎营地，并一
一向他作了介绍。但当他看到一座碧绿的营帐，顶上插有绣着蛟龙与猛狮的
旗帜时，他迟疑了。本来他应当说这是鲁斯塔姆的，可是，他却隐瞒了真相。
因为他害怕鲁斯塔姆会被苏赫拉布杀害。他谎说那是中国使节的营帐。他想
让苏赫拉布不提防鲁斯塔姆，这样鲁斯塔姆就有可能把他战胜。
苏赫拉布一心想打听父亲的下落，然而，他却不在波斯大军中。于是他
去掉了头上宝石镶嵌的金冠，换上了印度纯钢的头盔。跨上四蹄腾空的烈马，
直向卡乌斯国王的金帐篷冲去。无人能抵挡得了他的进攻，他把卡乌斯营帐
捣毁。卡乌斯连忙派人去叫鲁斯塔姆。鲁斯塔姆策马来到。他见了苏赫拉布
心里不免有点着慌。这位年青勇士有这么宽阔有力的胸肩，这么惊人的脖颈，
这样英勇无畏，他一辈子还没见过。他客气地邀请苏赫拉布到旷野上去一决
雌雄。苏赫拉布高兴地答应了。于是，他们便进入了草原的腹地，一对一地
用矛枪拼杀起来。
心里不免有点着慌。这位年青勇士有这么宽阔有力的胸肩，这么惊人的脖颈，
这样英勇无畏，他一辈子还没见过。他客气地邀请苏赫拉布到旷野上去一决
雌雄。苏赫拉布高兴地答应了。于是，他们便进入了草原的腹地，一对一地
用矛枪拼杀起来。
第二天，鲁斯塔姆和苏赫拉布约定用匕首来决斗。鲁斯塔姆心情有些沉
重，在头天晚上，他便向弟弟作了一番交代。他说要是他遭到了什么不幸，
请弟弟好好抚慰年迈的父母亲。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他不曾遇到过的年轻英
雄。苏赫拉布则和往常一样，头天晚上，他仍然高坐在宴席上，无忧无虑地
痛饮。他对呼曼说，他遇到了一个年迈而英风犹在的勇士，他情不自禁地对
他发生了好感，莫不是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呼曼连忙说那是个毫不相干的老
汉，和鲁斯塔姆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劝苏赫拉布决不能异想天开。
天亮后，苏赫拉布和鲁斯塔姆来到战场上。他们各自把剑、箭全部扔下，
一齐下马，用匕首拼杀。苏赫拉布犹如嗜血烂醉的大象，直向对方扑去。鲁
斯塔姆仿佛是一头巨狮张牙舞爪来迎。苏赫拉布毕竟年轻力大，他把鲁斯塔
姆掀翻在地，并把他翻过身来，脸孔贴地，啃泥土。接着，他拔出了闪闪发
光的匕首，对准鲁斯塔姆往下刺。鲁斯塔姆急中生智，谎说波斯决斗有个老
规矩：第一次把对方打倒不能杀害他的生命，只有第二次才能随心所欲。苏
赫拉布相信了他的谎话，加上他心胸本来崇高伟大，便从地上扶起了鲁斯塔
姆，让他回去。
鲁斯塔姆策马来到一条僻静的小河边。在那里，他喝足了水，双膝跪在
大地父亲——耶兹丹面前，祈求给他年轻时的力气。耶兹丹听到了他的恳求，
便给了他大海般伟大的力量。第三次他和苏赫拉布战斗时，他已经有足够的
力气了。这回，他把苏赫拉布掀翻在地，并迅速地拔出了自己的匕首，对准
苏赫拉布左胁猛戳。苏赫拉布长叹了一声，痛苦地说：“这是我纵虎归山害
了自己，我到处寻找父亲，如今，我没有见到他的慈颜就含恨死去。你杀了
我，将来一定会遭到鲁斯塔姆的报应！”
鲁斯塔姆听了苏赫拉布的话，眼前一片漆黑，立刻失去了知觉。醒过来
后，他号啕大哭，猛扯自己花白的头发。他没有料到苏赫拉布竟是他的儿子。
他扒开苏赫拉布的衣裳。在他肩头的一边认出了自己留给新生儿的护神符与
标记。鲁斯塔姆眼中流淌的已不是眼泪，而是鲜血了。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
他守护在儿子身旁，没有回营房。
苏赫拉布断气前，已经知道鲁斯塔姆是自己的父亲了。他向父亲提出请
求，要他不要向突朗军发起进攻，让他们平安地回家去。鲁斯塔姆老泪纵横
地答应了。然后，他跑到波斯军前，告诉全军将士，他怎样亲手杀害了自己
的儿子。他请求大家别打仗了，否则会遭到天神的报应。同时，他把哈吉尔
痛骂了一通，是他向苏赫拉布隐瞒了自己的真情。他是多么地不幸！
鲁斯塔姆想作最后一次努力，他请求古达尔兹去见国王卡乌斯，他那里
有一种医治创伤的灵药，要国王拿出来救他儿子的生命。古达尔兹催马前往。
可是，卡乌斯国王拒绝给药。他认为如果让苏赫拉布起死回生，鲁斯塔姆更
是如虎添翼，父子俩联合起来会把他的王座夺去。古达尔兹只好空手而返。
鲁斯塔姆气极，他要亲自去见国王。可是，他没跑多远，苏赫拉布已经身亡。
鲁斯塔姆狠抓自己的两颊，直抓得鲜血淋漓。他感到自己无颜去见白发苍苍
的双亲，更无法向达赫米娜公主交代。他陷入了痛不欲生的境地。
鲁斯塔姆想作最后一次努力，他请求古达尔兹去见国王卡乌斯，他那里
有一种医治创伤的灵药，要国王拿出来救他儿子的生命。古达尔兹催马前往。
可是，卡乌斯国王拒绝给药。他认为如果让苏赫拉布起死回生，鲁斯塔姆更
是如虎添翼，父子俩联合起来会把他的王座夺去。古达尔兹只好空手而返。
鲁斯塔姆气极，他要亲自去见国王。可是，他没跑多远，苏赫拉布已经身亡。
鲁斯塔姆狠抓自己的两颊，直抓得鲜血淋漓。他感到自己无颜去见白发苍苍
的双亲，更无法向达赫米娜公主交代。他陷入了痛不欲生的境地。
苏赫拉布的部下把他的骏马和宝剑带回撒马尔罕城。达赫米娜公主听说
自己儿子被生身父亲所杀。她焚毁了自己的满头乌发，撕裂了衣衫，并下令
用宝剑砍下苏赫拉布坐骑的尾巴，毁掉金碧辉煌的大殿，因为苏赫拉布出征
前，曾在这里宴饮。然后，她穿上哀悼的蓝色素衣，远避开亲人，过着与世
隔绝的生活。她日夜悲啼，不到一年，便与世长辞了。
鉴赏与分析《王书》（一译《列王记》）是波斯中古著名诗人菲尔多西
的代表作。大约他从。。 35岁起，便集中精力创作《王书》。花了将近 35年的
时间，才完成这部巨著。按当时习惯，他必须把著作献给国王马赫默德·伽
色尼。他在书前还写了一首颂扬国王的诗歌。但国王和菲尔多西属于不同的
教派，加上《王书》攻击了不少帝王及其暴虐的统治。马赫默德·伽色尼竟
断然拒绝接受这部书，而且还指使宫廷诗人嘲笑和诽谤他。菲尔多西一气之
下，便写了一首讽刺诗来回答国王的无礼。并把它作为《王书》的结尾。国
王知道后，大为震怒，下令要把诗人踩死在战象蹄下。菲尔多西被迫出逃。
在外流浪了五六年，才偷偷地返回故乡。不久，便与世长辞了。他死后，寺
院认为他是“不洁的异教徒”，不许他葬在穆斯林公墓。后经他亲友交涉，
才允许葬在他家小花园中（现改为菲尔多西陵墓）。
封建统治者排斥菲尔多西的《王书》，诗人则用诗行说明了这部史诗的
巨大意义：
我用诗歌构筑了一座巍峨的殿堂，
任凭风吹雨打也不会倒塌毁伤，
这部书定会世世代代流传，
有理性的人都会诵读瞻仰。
《王书》是一部以诗歌描写波斯英雄的史诗。车尔尼雪夫斯基认为这部
著作具有“英雄的现实主义”的特性。全书十二万行。目前尚存十万行左右。
比荷马两部史诗加起来还长四倍。其时间范围是描写阿拉伯人入侵前三千余
年光辉的历史。书中包括了五十个国王的生平事迹，其中穿插了许多曲折动
人的故事。类似我国《史记》中的本纪和列传。是一部公认为古代波斯社会
生活的百科全书。
《王书》可分作三个组成部分：一是古代波斯的神话传说，大约有一万
余行诗。其中铁匠卡维推翻蛇王佐哈克统治的故事最为有名。二是勇士的传
说，大约有六万余行诗。这部分是史诗最重要的部分，主要描写波斯与敌国
交战的故事。其中最有名的是英雄世家鲁斯塔姆一家的故事。三是历史故事，
大约有二万余行。写阿拉伯人入侵前夕萨珊王朝的大事。其中描写了马兹达
大约有二万余行。写阿拉伯人入侵前夕萨珊王朝的大事。其中描写了马兹达
菲尔多西为什么要写作《王书》呢？原因有二。
一是民族的原因。公元七世纪中叶，阿拉伯人入侵波斯，把波斯帝国变
为一个行省。到菲尔多西出生，阿拉伯人已统治波斯二百余年了。异族长期
压迫和统治，唤起了民族的爱国意识，波斯人民不断起来斗争。公元
644年，
波斯人菲鲁兹刺死了第二代哈里发。753年，波斯人阿卜·穆萨拉姆揭竿起
义。这种爱国意识反映到文学上来，便成为《王书》写作的动因。据一些史
料记载，在菲尔多西写作《王书》前，已有五部不同作者的《王书》问世。
这些《王书》共同之点，就是赞颂历史上那些功勋卓著，能卫国保家的英雄
人物，向往国家繁盛、海宇安宁的黄金时代。菲尔多西年轻时熟读了波斯古
籍，又亲自到民间搜集了各种历史和英雄传说，为《王书》写作打下了坚实
的基础。他曾说：“我无数次向人们询问，怕的是年深日久，往事都湮没无
闻。”为了发扬民族正气，菲尔多西开始了他孜孜不倦的《王书》写作活动。
二是时代原因。菲尔多西生活年代除外族压迫外，也是波斯内部封建势
力互相火并、战祸连绵不断的时期。大约在公元
999年，一位突厥佣仆出身
的军人马赫默德·伽色尼，用武力夺得了王位，在波斯阿姆河东南广袤的土
地上建立了一个封建小王朝。这是一个好大喜功、暴虐成性的统治者。他上
台后排斥不同的教派，大肆进行杀戮。菲尔多西对当时伽色尼的黑暗的统治
十分不满。借写作《王书》来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和对现实进行批判。以达
到借古讽今的目的。
《王书》中歌颂的是贤君。他们都是些道德高尚、正直勇敢、关心人民
疾苦、尊重知识的人。其中一些贤君本身就是捍卫祖国的英雄，他们平时能
治理国家，战时能统兵作战。《王书》贬斥的是暴君。他们都是些穷兵黩武、
残暴成性、骄奢淫逸的人，是国家、人民的灾星。菲尔多西接受古波斯琐罗
亚斯德教的影响，认为宇宙就是善和恶两个极端思想的斗争。贤君和勇士代
表善，暴君和敌人代表恶。这一思想贯穿《王书》的始终。
《王书》最中心和最精华的内容是对保卫祖国的英雄——鲁斯塔姆的描
写和歌颂。作品中许多生动的故事都是围绕着他而展开的。他是波斯第一位
大英雄。他的家族也都是英雄。他的祖父萨姆是个长生不老的勇士，曾击败
过妖龙。他的父亲查理（意为“苍白”）一生下来就满头白发。祖父曾下令
把他丢弃在山谷里，神鸟西莫尔克却收留了他。当他长成英俊少年后，神鸟
才打发他回家。鲁斯塔姆的名字带有“身躯魁梧”的意思。为此，他的母亲
生他时，经受了难产的痛苦。他降生后，要吃十个乳母的奶。后来，一人要
吃五人的饭。少年时，他打死了别人无法对付的妖怪——白象。鲁斯塔姆与
敌人作战时，喜欢用一条套索。他扔出的套索，总是百发百中地套住了敌人
的脖颈，像蒙古人套马一样。
鲁斯塔姆的坐骑拉可什也是匹神马，飞奔起来像风一样快，它曾用自己
的蹄子踢死过一头狮子，还一口咬掉了敌人的脑袋。它像《三国演义》中关
羽的赤兔马一样，帮主人立下了赫赫的战功。鲁斯塔姆驰骋在疆场上，战无
不胜。作品中是这样描写他的英姿的。
他一举起棒锤，叫岩石变成炭末；
他单枪匹马，能使敌军畏惧骇怕。
谁要是想同鲁斯塔姆决斗，
巨人也会像草茎被踩倒。
巨人也会像草茎被踩倒。
黑压压地，遮没了白天的太阳。
要知道，他的力气抵得上一百壮汉，
他有如悬崖，壁立千仞，直插霄汉。
他一打仗，心中怒火直冒，
无论狮虎大象，都要逃跑。
高山将会在他跟前屹立不住，
沙漠成了他脚边忠实的女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