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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黄昏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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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一切听从皇叔安排。”沉吟过后,周影弦还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

    “那好,朕明日就宣布你的婚事。哦,还有小焕你的。”

    “还有我的事?哦!父皇你答应了!”周影焕跑到近前,隔了龙书案亲昵的搂过鸿审帝的脖子,“父王不是白天还动了气吗?怎么现在答应了?”

    “你俩私底下认识这么久朕会不知道?也太小看天底下做父母的人了。”鸿审帝大笑,此时的他完全褪去了白日里威严与锐利的帝王英姿,俨然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慈祥和蔼的父亲。

    “你居然知道了……早说啊,我就不背着你了!”紧接着跳下龙书案跑到周影弦身边,拽过她的袖子猛摇,“父皇答应了!父皇你答应了!父皇太可爱了!”

    “咳……你这么想离开朕搬出去住?”

    “不会啦!我可以每天来看你的呀!对了,你知道多久啦?”

    “很早的时候。”

    “到底什么时候嘛!”

    嫄公主悄悄离开了这间书房,抬眼星河汉汉,长安城灯火渐稀,人声息宁,有的人依旧无眠。
第二十七章 拜新帅
    清晨,日光穿过窗棂纸射入屋子里,投在地上,变形了的画眉牡丹花团的形状逐渐清晰起来,显出柔和细致的轮廓。门框边的高凳上放着一个深盘,一汪清水上浮着大朵粉荷发出了幽香,还带了点院中池塘的水腥味儿,和屋中另一角飘来的熏香烟气混合在一起,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也道不尽的恋恋不舍。

    云梓辰站在屋子当中,自己在这屋中住得时间不短,曾把屋子折腾得一团乱,各种东西摆了满满一桌子:纸笔、砚台、镇纸、衣服带子、拆下的刀的护手……而现在收拾好了,竟然就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

    轻叹一声,又深吸了几口屋中的气息,云梓辰大步走出屋子,金黄色朝阳刷的一下洒在睫毛上,刚刚的失落一扫而空。远处,泠皓还在微笑着等他。

    武举第二日,皇上会在上朝时宣布三甲将被任用的官职,这与昨天不同,昨天的状元金甲及若干赏赐所代表的只是荣誉,而官职后面却是实实在在的权力与地位。终于看到泠皓穿上了正式的朝服,深蓝色的都尉朝服极其难看,也难怪泠皓和李垣祠平日宁可穿笨重的盔甲。云梓辰希望自己不要穿这身的衣服。

    进了宫门,在正殿恢宏的台阶下,云梓辰被拿着大号斧子的士兵拦下了,请进一侧的偏殿里。偏殿中设了座椅,有几个人在里面坐着,除了秦钺和离雪燃,还有金渊等另外三人。

    “小辰辰!你起晚了吧?来得这么迟。”离雪燃拍了拍一边的空座,示意他坐那里,云梓辰刚要做过去,正低头忙着喝茶的秦钺翻了他一个纯黑色的白眼儿:“你,先和别人打个招呼。”

    “姓秦的!”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周影焕风似的跑进来。秦钺放下茶杯来,抬起头微笑了问道:“怎么?”

    “父皇……父……”

    秦钺把一只手指点在周影焕的粉唇上,歪头说道:“别急着说,先把气儿喘匀了。”

    “父皇答应我们婚事了!”

    “噗!”云梓辰一口茶水喷出来,咧着嘴转过头去看那两个旁若无人如胶似漆的人。周影焕体格娇小,依旧穿了平日简便的窄袖短襟骑射服,此时站着并不比坐下的秦钺高多少,两手自然地搭在对方的肩上,弯下腰脸对脸地说话,而秦钺懒洋洋地倚着椅背,歪着头嘴角带笑——这两个人看起来其实并不相称,更像是兄长和小妹妹。

    “真的?”秦钺的语调有些惊喜,伸出左手抚摸了周影焕耳边散碎的柔发。

    “嗯嗯!”少女兴奋地点头,随着头的晃动,头发盖住了秦钺苍白漂亮的大手,手背上发丝擦过的感觉分外温柔。他忽然坐直了身子,在周影焕的脖颈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的唇瓣并不柔软,带着干燥的粗糙质感,触碰到了幼嫩的皮肤上,有些微痒的痛感,她脖颈上的皮肤一阵紧缩,而他鼻端呼出的湿润空气安抚了这种不适。周影焕听说有种叫做“唇炎”的酒,据说喝醉的感觉如同在恋人的唇下焚身一般,她不知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她的脸布满霞红,如同朝霞下带了晨露的山樱桃。他突然笑出了声,沉醉在滑润的触感和馥郁的体香中,打算继续这个长吻。

    她感觉到脖颈上的力道加重了,猛然醒过来,小手捂上被深吻过的地方,抿着嘴唇跑开了,只给秦钺留下一个娇羞的背影。

    秦钺表情有些迷离得看向自己的手掌,似乎还在回味周影焕柔软发丝的触感,或者不知是在想些别的事情。两人还不习惯过于亲昵的行为,点到为止,每次到了那个“点”上,总会有一个人自觉停下来,留给另一人略带惆怅的遗憾,乐此不疲。

    这时云梓辰出声打断了他的遐思:“秦兄?”

    “嗯?”秦钺转过头来,脸上是还没有消散的笑意。

    “你……脸红了啊。”

    “有吗?”说着用指节撑着头,在脸上摸了几下,这种动作就如同天真的孩童一样。

    “想不到他这样的表情也是很可爱的啊!”云梓辰正要扭过脸去和离雪燃笑着说到,却看到离雪燃的表情有些僵硬,原本无比明亮的眼神黯淡下去,两腮微微颤抖似乎是在紧咬牙齿,握着茶杯的手指因过于用力而泛了白。

    他掩饰得很好,但云梓辰就坐在他的身边,这些小动作一目了然。

    既然是故意掩饰了,还是不要理他比较好,云梓辰闭了口,这是他们师兄弟两人间的关系。人人都会有难言的隐伤,你我皆然,他不愿表露,你也不要去过问,弄不好会两者皆伤——这是泠皓给他的忠告……之一。

    门口又传来一阵骚动声,李垣祠大步走进来,说到:“各位跟我来。”屋中的人跟着他鱼贯而出。

    云梓辰在秦钺背后问道:“诶,秦兄,昨天你把皇上气成那样,你就不怕他降你罪吗?”对于昨天的一幕,他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当时和别人一起跪在那里,他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天子之怒,可真不是说着玩儿的。

    “他并没有生气,”秦钺微微侧头回过脸去看云梓辰,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死人脸色,半边脸在肩上黑衣的衬托下格外惨白,仿佛刚刚的红晕都是假的,“他装成那样,只是为了试我的态度罢了。”

    皇上果然没有降罪与秦钺,并且当堂宣布了两位公主的婚事,时间定得很近,就在当年的九月初四,恰逢黄道,又是双双的日子。

    之后是如约拜李垣祠为左司马,其余的人:泠皓升为总兵,秦钺任军镇,云梓辰担参领,离雪燃补上兰翎卫长之职。

    在没有大的战争或其他特殊情况,昼朝武将职位三年调动一次,新加入的武举子们一开始的职位都不高,三年之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升调。今年秦钺算个特例,他直接被提到了正三品军镇的位置。实力决定一切,比如李垣祠,他与泠皓的资历算是最浅的了,但无论武艺还是兵法谋略都绝对算得上当世翘楚,因此这次直接从小小六品升到了顶端,其他人也毫无不平之意。更何况军衔在作战当中,只能决定谁去听谁的问题,是胜是败都无关名誉。

    而且还有一个事实,就是,一旦战起,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军衔和才能较高的将领,才能次之的则作为第二梯队在后方待命。而这也就造成了一个很荒唐的效果:武功谋略高强的将领,往往年纪轻轻便战死了沙场;而不怎么厉害的人反而能够颐养天年。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枯骨中又该有多少年少英豪呢?不得不说这是件极为讽刺的事情。

    在受着连连“恭喜”之声时,他们是否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些什么吗?有时,武将比文官更加期待安定。

    “父亲,我的奏章是不是你改的?”下了朝,泠家父子刚一进门,泠涅就被儿子劈头盖脸的问了这么一句。

    朝堂上,安公公宣读圣旨的声音犹在耳畔,圣旨上是如是说的:自己上书求娶嫄公主周影弦,皇帝恩准。当时自己的奏章写完后就随便放在书房的桌子上了,用头发想也能猜出来是谁动的手脚,何况父亲的字和自己是几乎一样的。

    泠涅坦然的看着儿子,果然猜出来是自己做的了。“不给你写上,还要等你自己说出来吗?你倾慕人家多久了?四年了!你为他弃文从武,二十多岁都没找人嫁了,你看看,就拿你同僚王旭绵来说吧,他都俩孩子了……”

    “旭绵兄他都三十多了,拿他跟我比呀,而且……”

    “好好儿听着,老鱼他为了一个戏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家,老了老了伶仃一人。你跟着他做事,别把这些学过去,泠家这辈儿就只有你一个男丁了……”泠皓想想也是,自家人少,传宗接代的担子也只有自己来担了,不过觉得父亲的话越想越奇怪。

    “这嫄公主你娶也得娶,不想娶我绑着你娶!”

    “……我没说过我不想娶啊。”泠皓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去问一句来确认一下而已,却被自己老爸莫名其妙的训了这一大顿。

    “啊?你说要娶啊……那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好了。那什么,没事儿就回房了,回房吧。”

    “诶?父亲我问您,您说我二十一还没嫁出去,还找个人嫁了。您什么意思啊,您整天和鱼老爷子混在一起,是我给他带坏了还是您给他带坏了?喂,父亲您别跑啊!”话虽这么说,但泠皓并未真的追过去。

    转头看向院子中央的荷塘,粼粼反射了正午太阳的明光,在岸边绿草上投下了一朵朵泛着荷香的淡影。江南的荷花,不知开的怎样了?

    自己遥远的儿时,和妹妹皎皎共同划着一只大大的木盆,溯洄于茂密的荷茎苇杆之间,有捞不完的的嫩藕和剥不尽的莲子,对了,还有荇菜和白菱角。学了说书人口中的哪吒的样子,把荷叶莲花穿在身上,然后跑去河中汀州上去和别的孩子打架、摔跟头。身上碧绿粉红的“衣裳”被揉碎了,斑斑驳驳地涂抹在里面丝绸小褂上。自己总能够赢,再带着一身荷花香气回家,在父亲无奈的眼神中被仆人拉去洗澡换衣服。晚饭后被罚在院子里跪抄《礼经》。

    院中点了烛火,就总会有许多飞虫飞过来,皎皎会在一旁替他燃好艾草。偶尔会从湖中传来柔和的吴语,打情骂俏,是偷跑出来的年轻男女在游湖。

    好久没有会想过去的事了,泠皓对着园中的荷塘淡淡一笑,自己小时真是淘气,可惜现在泠府的荷塘太小,无法像在杭州一样,泛舟游湖赏玩荷花。
第二十八章 视眈眈
    六月下旬的一日,红日斜斜欲坠,秦钺和离雪燃忙完了军营的事,往家赶去。仄仄山路已是两人走习惯了的,到了那扇破落的柴扉前面,天还尚未黑透。门前,一名青衣下人装扮的青年垂手站立,看到两人走来,恭敬迎上去,说到:“主人,有客人。”

    “知道了,你去奉茶。”

    “茶奉过了,客人已在大厅等您很久。”

    “哦。小燃你先回屋吧。”秦钺说着不紧不慢的向大厅走过去。

    “好的呀,小钺钺你一定要快些哦!”离雪燃说着跑向了后院小屋的方向。

    大厅中四壁已点上油灯,宽敞的室内无比明亮,墙上所画神兽庄严肃穆。右手边坐了一个穿锦衣的人,神色中带着轻佻之色,显得与这满屋壁画格格不入,他坐在硬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翘了二郎腿,百无聊赖地凝视屋顶的彩绘雕花。

    “钺公子胆子真不小啊,这种东西也敢画在家里?过两天就要抱得美人归了,要是她看到了,不怕她老爹和你翻脸?”

    秦钺也抬起头来看向屋顶,画上两条龙在云端盘桓逃窜,爪牙狰狞,眼神朝向的是画面正中一匹正气凛然的麒麟,双龙眼中的畏惧之色昭示了画图人的意旨所在。“龙分很多种,烛龙、火龙、瑶龙、雷析龙,甚至连龙之九子也算是龙的亚种。而代表天子的只有蟠龙一种,我屋顶上的是蛟龙。”

    锦衣人眼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你说是就是?我凭什么信你。”

    “蛟龙与蟠龙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每爪只有四指。而且,蟠龙是不会驾云的,它是龙中之龙,不像其他神兽那样需要云或者风作为其支点,能够仅凭自己之力飞行,不假外物。”

    “可是我看到皇上的龙袍上是有云彩的呀。”

    “你是来干什么的?秦宅不接闲客。”

    “钺公子一如传说中不解风情啊,”锦衣人朗声笑了,“我叫章子烨,你的玉猞猁没有卖出去吧?”

    他听说过章子烨这个人,官至朝中正三品通政使司,是个掌有实权的高官,而且算是皇帝身边的近臣,在京城算的显赫,看这个人还未蓄须,年纪应该不过三十,年纪轻轻便能身居要职的文官多有超人一筹的心思手腕和权钱背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一定不只是为了来买东西的。

    虽说秦钺已经从良,不再在明面上做以前的勾当,但是手头上还存了不少不能放在手里的东西需要处理出去,这些都是通过暗中的渠道去流出的,如果想在他手里买东西,只要肯用心打听,总能够知道渠道。像是兵器这种有灵性的物品,他多会选择合适的人送出去;而随便一点的东西,他能卖则卖,毕竟他还有着巨大的开销。

    “没有卖出去,明子,拿过来。”刚站在门口的青衣仆人捧过来一个纹路古朴的檀木盒子,打开后弯腰高举过头顶献至秦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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