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莲花谣 >

第5部分

莲花谣-第5部分

小说: 莲花谣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侄子蹒跚学步那年,严元菊为了不耽误小姑子的青春,物色了一个姓周的忠厚老实的男青年,把她嫁到与莲花仅有一山之隔的攸县石桥。王日娥嫁给周姓青年,不到三年,就给周家生了两个儿子。遗憾的是,丈夫才二十二岁就得痨病离开了人世。更为严重的是,两个儿子,也传染了父亲的恶疾。王日娥东奔西走,为儿子求医问药。王日娥有个大姐,嫁在莲花县坊楼镇,叫王冬娥,她替妹妹求了个偏方,王日娥照方抓药,两个儿子的病才得到控制。在大儿子十岁那年,王日娥为他招了一房童养媳,女孩子叫文花莲。文花莲来到周家五年,两人才结婚,由于周秋苟常年有病,文花莲又瘦弱不堪。所以,文花莲一直没有怀孕。

  小侄子长到七岁,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王家的族人念他是孤儿,决定从族祠的积谷中拿出一部分,让他进了私塾念书。念书没有个官名,族长公就请算命先生给他起了个名,叫王佐,意思是将来学有所成,辅佐大王,光宗耀祖。王佐读书很努力,私塾念完,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萍乡达成师范。族人高兴极了。这样,王佐又顺利进了萍乡读书。严元菊送王佐去读书,拉着他的手说:“儿子,要好好读书!将来出息了,报答你姑。”王佐说:“姆妈,放心,乌知返哺,何况人乎?”王佐在萍乡读书期间,只要学校放假,他都会去石桥看望他姑。

  萍乡达成师范是时任江西省教育厅厅长的莲花人朱念祖先生为培养家乡人才提议由萍乡、莲花两县拨公款办的一所公办学校。校址设在萍乡城内的武官司巷。该校招收的学员莲花人占三分之一以上。校长段恩召是曾在北京读书的共产党员。因此,学校格外注意在学生中物色对象,培养入党。王佐就是段校长介绍入党的。

  达成师范毕业后,全国革命风潮风起云涌。王佐作为革命活跃分子被党组织派往湖南省醴陵县指导农民运动。年底回家,王佐在高滩村秘密发展了八名青年入党,并成立了莲花较早的党支部,自己担任支部书记。他带领党员同志创办农民协会,清算土豪劣绅财产。一时间,农民运动开展得红红火火,地主老财只要提到王佐的名字就心惊胆战。

  贺承茂、贺国强父子在房里争论什么。贺承茂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说:“你不知道你哥哥的脾气吗?我之所以急急忙忙让你去告诉你哥,是让他在外面躲几天,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你倒好,怂恿他一起打回来了。现在好了,自投罗网。你说,世上还有比你们更傻的人吗?”

  贺国强解释说:“爹,我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我哥一听说秋苟被打死了,就按捺不住,执意要回家替秋苟报仇……”

。HQREAD。←虹←桥←书←吧←
第21节:莲花谣(21) 

  贺承茂自言自语地说:“都怪我,当初就不应该叫你去莲花……”

  贺国强埋怨说:“爹,吃后悔药有什么用?现在我们急需做的,是如何把我哥捞出来。据说,那文保长没有死,只是受了伤……”

  贺承茂一听,惊喜万分!说:“真的?这太好了!”

  贺国强进一步说:“那枪也不是我哥开的,因为枪是在文保长手上。可能是两个人在床上打斗,文保长开枪,误伤了自己……”

  贺承茂如梦初醒,说:“哦,原来是这样!我也奇怪,福庆连枪都没摸过,他就怎么会使枪呢?而且还打伤了别人。他的枪又是从哪来的呢?”

  “国强!国强!国强!”

  门外传来呼喊声。贺国强听到声音很熟悉,对贺承茂说:“爹,是花莲叫我。我出去一下。”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贺国强汗流浃背地来到莲花县高洲乡高滩村,远远看见五棵参天的翠柏,知道自己到了目的地了。他在柏树下一栋平风栋砖瓦房前停住了脚步,左顾右盼,断定这就是王日娥的娘家了,便走上去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答。贺国强只好跑到房子的窗户下,伸头朝里观望。然而,他失望了。房间里除一些杂物,别无他物。

  青砖墙壁上,挂着一面贴有CCP英文字母的红旗,王佐正举着拳头带领几名青年农民庄严宣誓:

  “忠于中国共产党!”

  “…………”

  “永不叛党!”

  “…………”

  这时,陈兢进闪身进门。他在王佐身边嘀咕了句什么。王佐机敏地对宣誓的青年说:“你们在房里待着,我出去看看。”说完,和陈兢进一道走了出去。

  陈兢进顺手关了门。

  贺国强还在东张西望,一条宽大的布袋在他身后头顶兜头罩下,将他从上到下罩起来,然后被人拦腰一抱,扛上肩头,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装着贺国强的布袋被丢在地上,陈兢进上前松了布袋口子。贺国强钻了出来。只见他额上、脸上、鼻子上全是一道道炭灰的痕迹,滑稽可笑,他愤愤不平地说:“你们干什么喔。我身上又没钱,你们抓我干什么?我是来找人的。”

  陈兢进问:“找人?找谁?”

  贺国强站直身,边拍打身上的灰尘,边说:“王佐。”

  陈兢进没听清,说:“往左?还往右呢?来人,把他捆起来。”几个青年农民,三下五除二,便将贺国强捆得像粽子一般。

  陈兢进指着贺国强,厉声说:“老实点,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贺国强这才想起王佐没有起名字前好像她家里人都叫他伏妹儿,就问:“你们这里有一个叫伏妹儿的人吗?”

  王佐听到有人问自己的乳名,就从里屋走出来,问贺国强:“你认识伏妹儿?伏妹儿怎么不认识你?”

▲。HQREAD。▲虫工▲木桥▲书吧▲
第22节:莲花谣(22) 

  贺国强马上意识到他可能就是王佐,连忙说:“我你当然不认识,王日娥你总该认识吧?”

  王佐吃惊地说:“王日娥我当然认识。她是我姑。你认识我姑?”

  贺国强说:“我是石桥人,叫贺国强,和你姑是邻居。你表弟周秋苟被人打死了。我哥为了替他报仇,也被人抓走了,我是受你姑的委托,找你来了。”

  王佐一听,义愤填膺,说:“这还了得?我姑对我恩重如山,这事我管定了!”说着,安排客人吃饭,自己对陈兢进说:“兆林哥,看来去攸县买枪,我们得提前进行了。”

  陈兢进说:“行!买枪办事,一举两得。”

  晚上,贺国强领着王佐、陈兢进、杨良善,赶到攸县石桥,在一片树林里,杨良善拆开包裹,露出三条枪和子弹袋。陈兢进说:“先摸清你哥关在什么地方再说。”

  王佐说:“我和国强去文保长家看看。兆林哥和良善叔在树林里等我们的消息。”

  陈兢进说:“去两个可以。人去多了目标大,你俩弄清了关押地点就马上回来。”

  王佐说:“知道。”说完,由国强在前面带路,两人融入夜色中……

  进入石桥村,贺国强回头问王佐:“要不要告诉你姑,我们今晚就去营救我哥?”

  王佐说:“先不要告诉她。”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文保长家外的围墙下……

  夜色朦胧。

  新城村陈丙郎家里,大黑睡在床下踏板上,陈月儿瞪大眼睛和衣躺着。窗外月色均匀地照进闺房。陈月儿望着如水的月光,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陈月儿早就听说同年爹有一个外孙,长得身材高大,英俊潇洒。她就以拜年为借口,多次去沿背探个虚实。然而,一连两年,她都没有看见他。今年正月初一,打开家里的大门,只见一只喜鹊在门前梨树上叽叽喳喳,跳来跳去。她觉得是个好兆头。莲花拜年,“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外孙郎。”陈月儿就决定初四去同年爹家拜年,因为同年爹的外孙在攸县石桥,他要来莲花,得走一天的路程。按照“初三、初四外孙郎”的习俗,“初四”应该能邂逅同年爹的这个外孙。“老天不负有心人”,这话一点不假,就在陈月儿拜完年从同年爹家往外走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农村青年阔步走进同年爹家拜年,陈月儿心里“格登”一下,脸“腾”地变得火辣辣的,心想:这位就是同年爹的外孙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确实是一个好后生!在九都垅里,长陈月儿那么高的男青年凤毛麟角,同年爹的外孙竟然比陈月儿高出半个头!就这样,陈月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同年爹家……

  贺福庆拿着一本书跑到鸭叉坳山顶,在山顶上又攀上一块巨石,就在巨石上朝山下眺望:只见山下山路弯弯,盘旋而下。却怎么也不见那颀长苗条的身影……他干脆坐在巨石上,一任山风吹乱了头发。他翻开那本书,扉页上《莲花谣》三个毛笔字映入眼帘。这不是一本铅印的书,而是一本手工誊抄的文稿。他翻开首页,《哦嗬歌》赫然在目。他在巨石上站起来,情不自禁唱了起来。

HQREAD。 虹桥读吧
第23节:莲花谣(23) 

  我打起哦嗬上山坡,

  山里妹仔把柴斫。

  斫柴要斫实心柴,

  恋郎要恋忠厚哥,

  忠厚哥俚冇罗嗦。 
  哦嗬,喂!

  刚唱完,一个女声也“哦嗬,喂”答了一句,贺福庆定睛一看,正是从外公家拜年出来的那位女子。他吞吞吐吐地问:“怎么是你?”

  女子得意的一笑,说:“怎么不能是我?”

  贺福庆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子伸出手,对贺福庆说:“下来,认识一下吧。我叫陈月儿,你呢?”

  贺福庆跳下巨石,也伸出手,和陈月儿握手。他边攥着陈月儿的手边说:“我叫贺福庆,这本书是你的吧?你把它遗忘在我外公家,外公叫我还给你。”

  陈月儿如获至宝,说:“我的《莲花谣》,怎么在你手上?我还以为遗失了呢?”

  贺福庆说:“你将它遗忘在我外公家,这不,一到外公家,外公就让我去追你,说无论如何要追到你,把书交到你手上。怎么,你先出外公家的门,怎么又后到这山上呢?”

  陈月儿说:“我出同年爹家后,还到亲戚家中拜年,所以害你追空了。对不起啊。”

  贺福庆说:“没什么。”

  陈月儿说:“刚才听你唱《哦嗬歌》,特别好听。后面那段怎么不唱了。是不是知道我跟上你了,就不唱了?”

  贺福庆惊讶地说:“《哦嗬歌》还有一段吗?我怎么不知道?”

  陈月儿说:“有。而且更好听。”

  贺福庆说:“更好听?那唱来听听。”

  陈月儿不假思索,就唱开了——

  恋妹要恋一样高,

  唱歌要唱莲花、安福、永新调。

  扯布要扯毛兰,士林带柳条,

  蒸酒要蒸甜酒、冬酒、应壶烧。

  恋妹要恋十七、十八一样高。

  贺福庆听罢,傻眼了。他自以为莲花山歌他都会唱,但《哦嗬歌》后五句他连听也没听过,刚才他还站在巨石上引吭高歌呢!不过,当听到陈月儿唱“恋妹要恋一样高”时,他心里莫名其妙地掠过一阵惊喜,莫非她在暗示我什么……

  陈月儿唱完,说:“福庆哥,你的歌声粗犷,富有磁性,我们九都垅里明天在歌坞河畔有赛歌会,你去参加罢。”

  贺福庆问:“歌坞河在哪里?”

  陈月儿说:“你别管。你就说参加不参加?”

  贺福庆说:“参加。”

  陈月儿说:“那明天一早我就来这里接你。”

  贺福庆兴奋地说:“行!”

  月光静静地照着小树林。

  陈兢进和杨良善蹲在草地上,不敢大声喘气。

  远处传来树枝踩断的声音。

  两人同时警觉地站起来,伸长脖子朝前观望。


第24节:莲花谣(24) 

  月色下,影影绰绰有人朝他们走来。杨良善兴奋地对陈兢进说:“他们回来啦!”

  王佐、贺国强手掰开灌木,匆匆赶来。

  陈兢进、杨良善迎上去。

  陈兢进问:“情况怎么样?”

  王佐有些遗憾地说:“贺福庆转移到攸县县城监狱啦!”

  陈兢进问:“消息可靠?”

  贺国强说:“是白天押走,许多人看见,应该不会有问题。”

  陈兢进笑了,杨良善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陈兢进说:“攸县县城监狱长我认识,是我们新城人!”

  王佐一听,说:“太好了,天助我也!”

  陈兢进对杨良善说:“我们按第二套方案去做。你和王佐去皇图岭买枪。我和国强去攸县救他哥哥出来。”

  杨良善问:“我们带来的枪怎么办?”

  王佐说:“找个地方藏起来。”

  贺国强说:“前面不远有几口废窖,我看枪就藏那里吧?”

  陈兢进说:“行。”

  床上蚊帐低垂,床下踏板上大黑枕着一双女鞋,也睡着了。月亮的光辉洒在大黑身上。突然,大黑机警地站起来,向着窗外狂吠不已。蚊帐打开了,探出陈月儿的头来。她仔细聆听了一会,迅速一个鲤鱼打挺,披好衣服,翻身从床上下来。大黑一边向她摇着尾巴,一边照旧吠叫。

  陈月儿扑向门边,轻声问:“是福庆哥吗?”对方没有回答。陈月儿不敢开门,她心跳加速,脸红耳热,在房中来回踱步。她走近窗户,借着月光,朝外张望。然而,窗外什么也没有。

  “月儿,开门,是我。”门外有人焦急地喊。

  陈月儿想:“福庆,一定是他回来了!”她手忙脚乱地跑过去开门。与此同时,冲进两个蒙脸大汉,将她扛起就走。大黑奋勇地扑上去,咬住殿后人的裤角不放。那人挥起手中的木棍,狠狠打在它头上。大黑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攸县城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

  各种店铺纷纷开门营业,间或有北洋军阀的官兵夹杂其中,频添几分嘈杂……

  陈兢进、贺国强一付游手好闲的样子,行进在人流中……

  贺国强用攸县土话询问去监狱的路。

  陈兢进、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