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莲花谣 >

第6部分

莲花谣-第6部分

小说: 莲花谣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国强用攸县土话询问去监狱的路。

  陈兢进、贺国强来到监狱门前。

  陈兢进问狱卒:“你们陈狱长呢?”

  狱卒见来者不凡,毕恭毕敬说:“正在悦来餐馆吃早餐。”

  陈兢进低声对贺国强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说完,大摇大摆走进悦来餐馆。

  陈狱长正与几个狱卒在桌前吃早餐。

  陈兢进落落大方地走到桌边,用莲花上西话招呼道:“陈狱长,亲自用早餐呀!”

  陈狱长听到家乡口音,抬头打量来客,惊讶地“哦”了一声,伸手指着他说,“你叫陈兢进,你爹叫陈丙郎,我们同是四房祠子孙,你在南昌大同中学读书,是吧?”

※。HQREAD。※ 虹※桥书※吧※
第25节:莲花谣(25) 

  陈兢进笑着说:“谢谢老兄还记得我。不过,我已经中学毕业了,现在家乡教书。”

  陈狱长说:“教书?教书好,教书好!,我想不明白,既然在家乡教书,什么风又把你吹到攸县来了?”

  陈兢进见周围都是狱卒,压低声音说:“老兄,我们借一步说话。”

  陈狱长俨然是餐厅的主人,说:“好,跟我来。”说完,站起身,和陈兢进一同走进了隔壁的雅间。

  刚落座,陈兢进就直奔主题,说:“昨天你们从石桥村抓来的案犯,叫贺福庆,是我表弟。我今天来,就是希望老兄能网开一面,放他出去。”

  陈狱长脸露难色,说:“这个,这个,恐怕难……他伤了人,而且是累犯……”

  “有什么事能难倒你老兄?”陈兢进说,“在攸县地界,谁不知陈狱长神通广大?”

  陈狱长问:“老弟,你知道贺福庆此次打的人是谁吗?”

  陈兢进茫然答道:“不知道。”

  陈狱长说:“文保长!文保长表舅是我们县长!”

  陈兢进掏出一沓银元,递给陈狱长,说:“我知道这件事难办。要不,我还来攸县干什么?不过,难办好办我不管,我只管把人带走,至于陈狱长想什么办法,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陈狱长收了银元,站起身说:“那,为了贤老弟,我试试。”

  陈兢进哈哈大笑,说:“这才是大哥。我要的就是这话!”

  小树林的草地上,杨良善、王佐席地相对而坐,玩弄刚买回的那些枪。王佐兴奋地举起手中的枪,说:“这回皇图岭之行,真划得来,有枪有子弹!”

  杨良善说:“遗憾的是,全是三八大盖。”

  王佐说:“你就知足吧,胡子大哥,有本事,去拿那些北洋兵手中的货呀,那可根根都是好枪!”

  杨良善“哼哼”两声,说:“伏妹儿,你还别逼我,逼急了,我可真去抢了!”

  王佐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明晃晃挂在天上。不由忧虑地说:“怎么回事?说好了会合时间,他俩怎么还不回来呢?怕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杨良善说:“不会的。兆林办事一向稳重。”

  夜色中,陈兢进、贺国强、贺福庆一行三人猫腰小跑着进入县城郊区,眼前顿时变得昏暗许多,耳畔也安静了。

  贺国强毅然走上一条小路,陈兢进阻止说:“走石桥偏离了方向。”

  贺国强停下脚步问:“你怎么知道?”

  陈兢进说:“是老天告诉我的。你看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是北斗星。它给我们指明了方向。”

  贺国强仰头望天,伸手指着蔚蓝的夜空,问:“是那颗吗?”

  陈兢进点头说:“对,有星月的晚上,我们靠它指路……”


第26节:莲花谣(26) 

  贺福庆听了,也感兴趣,问:“没有星月的晚上呢?”

  陈兢进说:“没有星月的晚上靠风,我们知道,一年四季,风向不同。我们可以根据季节确定风向,也可以根据风向,确定方位。”

  贺福庆越听越觉得眼前这位大哥有学问,不由问道:“大哥,你懂的可真多。哎,请问你家住什么地方?”

  陈兢进说:“莲花县坊楼镇新城村。”

  “新城村?”贺福庆大喜,试探着问:“你认识陈丙郎老先生吗?”

  陈兢进说:“怎么不认识,他是家父。”

  贺福庆激动万分,说:“你叫陈兢进,是陈月儿的大哥?”

  陈兢进说:“对呀。我妹妹你认识?”

  贺福庆说:“认识!何止认识!她是我对象!”

  “哎,哎,哎,打住!”陈兢进做了个“打住”的动作,说:“你记清楚,你说你是我妹妹的对象?既然是这样,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不知道呀?!”

  贺福庆解释说:“我和月儿认识不久。再说,你总是早出晚归的,月儿就是想跟你说,也没机会呀。”

  “这倒是大实话。”陈兢进说,“不过,我还是想不通,我妹妹可是大美女,九都垅里,每天前来说媒的人踏破门槛,她都不愿意。你小子究竟施了什么魔法,居然把我妹妹勾到手啦,说来给我听听!”

  贺国强站在一旁,羡慕地问:“哥,外公叫你去,就是为这事呀?”

  贺福庆自豪地笑道:“是!”

  吃完早饭,文花莲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王日娥从铁镬里舀了食准备喂猪,文花莲抱怨说:“妈,你说这国强怎么回事?都三天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日娥说:“我早就担心国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文花莲说:“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还叫他去莲花。”

  王日娥说:“我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你有孝在身不能外出,他是福庆的弟弟,你说我叫谁去?”

  文花莲幽幽地说:“妈,真难为你。”

  在院里玩的周猫仔,突然转身奔向母亲,兴奋地大喊:“妈,妈,国强哥回来了!”说完,转身扑向刚进门的贺国强,说:“国强哥,这几天你跑哪去啦?你都想死我了!”

  贺国强没有回答周猫仔的提问,他走到王日娥跟前,微笑着说:“婶,你放心,我哥出来了!是王佐他们救他出来的!”

  王日娥激动地说:“真的?这太好了!福庆他人呢?”

  贺国强说:“去莲花啦。”

  文花莲听了,放下没洗完的碗筷,从厨房出来,见了国强,急切地问:“国强,你哥真出来了?他刚从莲花回来,怎么又去莲花啦?”

  贺国强说:“我哥去莲花,是暂时躲一躲。你想刚进去就放出来了,人家会怎么想呀?”


第27节:莲花谣(27) 

  文花莲低下头,说:“说得有理……”

  王日娥问:“我家王佐呢?他翅膀硬了,连进屋坐坐都免了?”

  贺国强说:“婶,你不要误会他。他要我代他向你问好,说最近事多,等闲下来专程来看你……”

  王日娥生气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才不相信那些鬼话呢!”

  文花莲劝道:“妈,你就别生气了!王佐哥可能真有苦衷。要是他不重视你,你一句话,他就来了。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侄子吗?”

  王日娥这才笑了。说:“是呀,我家王佐生下五个月爹就被夜铳打死了。我嫂子悲痛欲绝,奶水也断了。是我,白天抱着他讨奶水吃,晚上又蒸米粉给她充饥……”

  文花莲说:“我听说,为了安抚他,年仅17岁的你把乳房让王佐哥吮吸,王佐哥吸不到奶水,用力啃你的乳头,啃得乳头上伤痕累累……这是真的吗?”

  王日娥说:“这是真的。”

  贺国强说:“我到了高滩村,问王佐家住哪,大家都不知道。差点把我抓起来。一说伏妹儿,他们才放了我。”

  王日娥说:“王佐是夏天生的,又因为皮肤白嫩,像女孩子,家里人就叫他伏妹儿。到了读书的时候,才取了这官名,叫王佐。”

  贺国强、文花莲这才知道伏妹儿原来只是个乳名……

  十里长冲,山高林密,沟壑纵横。地面掠过走兽的身影,蓝天飘来飞禽的歌声。就在这深山老林里,陈兢进、王佐、杨良善、贺福庆一行四人,各自背着一条沉甸甸的布袋,踩着厚厚的落叶,艰难往前走。

  走着走着,贺福庆发现前面的草丛在剧烈晃动,他马上放下布袋,捡起一块石头扔过去。草丛颤抖了几下,就不动了。贺福庆走过去,从草丛里捡起一只深身是刺的豪猪。

  王佐由衷地赞道:“福应,好身手!”

  贺福庆提着豪猪掂了掂,说:“太小了点,七八斤重,不过,也够我们四个吃一顿了。”

  陈兢进兴奋地说:“福庆,你真有两下!”

  贺福庆略带羞涩地说:“这没什么。打野味讲究三个字,快、准、狠。我做到了。”

  杨良善说:“所以,出门在外,总饿不到你。”

  王佐旁敲侧击地说:“福庆,你摸过枪吗?”

  贺福庆爽快地说:“摸过。我领教过枪的厉害,所以,不练武了,因为武艺最好,也没有枪管用。”

  王佐又试探地说:“你对枪有没有兴趣?”

  贺福庆摸了摸后脑勺,吞吞吐吐说:“这个,这个,怎么说呢?”

  陈兢进说:“福庆,不瞒你说,我们正在组建一支农民自卫军,你愿不愿加入?”

  贺福庆断然拒绝说:“不行,这个不行。我一见血就晕。何况,月儿还等我回去,和她结婚呢……”

▲。HQREAD。▲虫工▲木桥▲书吧▲
第28节:莲花谣(28) 

  杨良善说:“参加农民自卫军,要经过严格挑选,你以为那么容易呀?”

  陈兢进说:“现时在我们国家正处于动乱中。袁世凯倒台后,北洋军阀各占各的地盘。整个国家被搅得四分五裂。作为一个热血青年,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贺福庆说:“兆林哥,你就别说了,我只想早日成个家,过普通百姓那样的日子……”

  走在前面的王佐突然停住脚步,说:“有情况,你们听!”

  陈兢进放下布袋,伏身在地,凝神静听了一会,站了起来,说:“是马蹄声。快,快,把肩上的东西都藏起来。”

  王佐、杨良善迅速将东西往旱沟里一丢,再在上面铺上草……陈兢进见贺福庆还提着那只豪猪,愣在那儿便走过去,帮他藏好布袋,丢了豪猪……

  杨良善见了,连说:“可惜,可惜。”

  陈兢进领着其余三人,隐藏到山路旁的灌木丛里……

  他们四人刚趴下,几匹高头大马沿着山路“得得”地耀武扬威地走来了。紧跟在后面的是一支稀稀拉拉、纪律有些涣散的正规部队。他们南腔北调地说话,聊天,部队足足走了一袋烟功夫才走完。

  王佐压低声音对陈兢进说:“兆林哥,刚才骑马的是蒋正成,此人是孙传芳的部将!”

  陈兢进问:“你敢肯定是他?”

  王佐说:“敢。”

  陈兢进说:“如果真是孙传芳的部队,说明北洋军阀对攸县战场有增援,而我们北伐军一点都不知道。攸县党组织也不知道。怎么办?”

  王佐果断说:“我抄近路去向攸县党组织通报这一情况。”

  陈兢进说:“行。你一直在湖南从事革命工作,对那里的人比较了解。我相信你有办法找到他们。你去吧,千万小心。”

  王佐说:“这个你放心。”说完,钻进树林不见了。

  陈兢进、杨良善、贺福庆三人找到布袋,贺福庆拗了一根树枝作扁担,将王佐的那份挑了。陈兢进问他:“福庆,你行吗?”

  陈福庆说:“没问题,我贺福庆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力气。”

  三人又匆匆上路了。

  王日娥一边拉着文花莲的手,一边抚摸着周猫仔的头,坐在床沿,她低头问:“花莲,妈对你怎样?”

  文花莲抬头看了一眼妈,不解地答:“好哇。”

  王日娥说:“秋苟死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文花莲说:“秋苟死了,我当不了你儿媳妇,就当你女儿。我从小失去父母,是妈把我拉扯大,虽然是童养媳,但妈从不把我当外人,总是视同己出。我和秋苟没法白头到老,那是我的命不好……”说到这里,文花莲潸然泪下。

  王日娥也泪流不止。她把文花莲和周猫仔搂在怀里,说:“花莲啊,我不想让你当我女儿……”


第29节:莲花谣(29) 

  文花莲听了,吓得一激灵,问:“妈,为什么?莫非你要让我嫁人。”

  王日娥说:“妈不是想把你嫁出去,而是想让你做猫仔的老婆。”

  文花莲被王日娥这番话惊呆了,半天才说:“妈,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王日娥声泪俱下,说:“花莲啊,妈知道这样做太委屈你了,但猫仔病成这样,往后谁肯嫁给他呀。前几天你不在家,有个道士云游到此,我把他请到家中。他给我指了一条道,那就是给猫仔冲喜。秋苟死后,家里到处充满晦气。冲喜,才能把晦气赶走。我思来想去,花莲,只要你能救猫仔。你就答应了妈吧!”说完,“扑通”一声,跪在花莲面前。

  文花莲赶紧扶她起来。两个女人坐在床沿,抱头痛哭。猫仔见了,大喊一声:“我不!”撒腿便往外跑。

  山野宽阔,到处是茂盛的狗尾巴草。

  瘦弱的周猫仔在山野上狂奔向前。

  王日娥和文花莲紧随其后,一边呼喊猫仔,一边奋力追赶。周猫仔跑着跑着,跌到在地,狗尾巴草摇曳着,掩没了他。

  王日娥心痛万分地扑过去了,将周猫仔拥抱在怀中。周猫仔在王日娥怀中舞手弄脚挣扎。

  文花莲气喘吁吁赶到。周猫仔一头扎进她的怀抱。文花莲搂着周猫仔,抚着他的头,泪流满面,说:“我的好弟弟!”

  沿着山路,匆匆行走。陈兢进、杨良善、贺福庆一行三人,或提或肩,于早晨到达坊楼镇。

  陈兢进问:“胡子,东西放哪里?”

  杨良善说:“陈灿基家。”

  推开陈灿基家的门,放下东西。陈灿基急不可待地对陈兢进说:“兆林弟,你家出大事啦!”

  陈兢进惊讶地问:“出什么大事啦?是不是我爹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