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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杀手孽情-第17部分

小说: 杀手孽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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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能的天主,我们恳切求你,命你的圣天使,将这祭品捧到你至高的台上,呈献于你神圣的尊威台前:赐我们凡参与这祭献的,在领到你圣子的圣体圣血之后,得以充满一切天恩和圣宠。”

  接着是布道。一个苍老的声音。布道的会是那个郭神甫吗?他想象着此刻站在坛上道貌岸然布道的那个神甫的模样,心里充满异样阴郁的极其酷烈的嫉恨。他拿起了枪,恶狠狠地把一颗子弹压入弹仓。口里嘟囔着:

  “可恶的神甫,今天,也送你见上帝去吧!”

  2

  关鸣川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就放开跑起来。马跑得野,惊得到弹子石赶场的乡民纷纷往路边避让。

  途中,关鸣川的头脑一刻也没有闲着,并且,思路一直朝着正确的方向进行。

  他知道,俞济时的安保措施应该是十分严密的。在蒋介石到达前,肯定在各个路口派人进行严格把守,并对所有建筑进行过搜索。那么,那个暗杀者,会在什么时间,通过什么途径进入,藏身何处呢?能悄然钻进来,还能从严密的包围下迅速脱身,只有一条途径,那应该是一条秘密的暗道。这条暗道在哪里?观音山一带烧陶和采煤有上千年的历史,山谷里各处都有废弃的矿洞。也许,其中某一条,就处在教堂的地下,而入口,应该就在附近某个荒僻的山谷里,进入后的藏身处,只能是在经堂前面东西两幢楼内。他确信暗杀者或许已隐藏在那数十个窗户中的某一个窗台后面,正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马在山野里顶着炎炎烈日将两人颠得前仰后合,才跑出去十里,已大汗淋漓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离教堂还有二里地,他俩看到路口上布置了警戒线。警卫旅的士兵一个个持枪在手,如临大敌。

  他俩同样受到严格的盘问。

  若非有稽查处的人在那里,将得不到放行。

  教堂外更加壁垒森严。

  “弥撒进行到啥时辰了?”关鸣川跳下马,立即找到内卫股股长甘疆民问。

  “场前祈祷结束了,牧师正在布道。”甘疆民好象认识他,回答还算客气。

  关鸣川稍稍松了口气,但愿他的担心毫无道理。

  “可以进去吗?”

  “不行,没有特别通行证,任何人不得进入。”没想到他的要求立刻遭到甘疆民的坚决的拒绝。

  无论怎么解释,无济于事。

  “那快把俞济时叫出来!”心急如焚的关鸣川几乎是吼叫了。

  甘疆民望着他那发火的眼睛,不敢怠慢,立刻跑进大门去。

  俞济时出来,关鸣川立刻迎上前去。

  深信安保措施天衣无缝的俞济时,听关鸣川讲第一句话,惊讶之余更多是愤怒,第一反应是:真是个神经病!他用了极大的克制,才没有将那样的粗话出口。

  “杀手怎么进入?”俞济时反诘。

  “一定有一条我们没能察觉的暗道。”

  “进来后在哪里藏身?”

  “就在经堂前其中一幢楼的某个房间里。”

  俞济时的心开始“怦怦”地打起了小鼓,脸色还保持着相当的镇静:

  “你认为杀手将选择在弥撒结束时下手?”

  “这只是一种推测,也许没有根据。”

  俞济时感觉不能不审慎对待了。大脑立刻像机器一样运作起来,瞬间想出了好几种应对方案:立刻搜查两幢楼。不行。那样会立即引起混乱不说,几十个房间那得多少时间,如果真有那么一个或者几个杀手,见事机败露,孤注一掷,即使伤不着蒋,那么多的高官,还有外国使节,难免没人受伤死亡,后果不堪设想。

  “潜蛟兄,你以为当如何处理?”俞济时谦抑起来。

  “不动声色。”

  “嗯?”

  “当然,暗中分两步,一方面,弥撒结束后,让一群高大的侍卫官将委员长簇拥着迅速离开;另方面……”

  俞济时说:“行。”立刻果断地下了几道命令。

  得到命令的人纷纷一脸紧张地跑开去。

  经堂内,蒋介石开始演讲。演讲的声音断断续续飘出垣墙:

  “从去年底至今,我们经历了记忆中一系列阴暗的日子……残忍的针对平民的恐怖轰炸,不仅使遇难者亲属伤心欲绝,也使中国乃至整个世界倍感哀痛……这一天同样也激发了中国坚定地投入反侵略战争中去……”

  时间已经不多,俞济时一把拉上关鸣川折身匆匆往教堂走入。

  3

  蒋介石的演讲终于告一段落。

  那种人世的悲哀使易霜寒变得异常镇静。他估计时间差不多了,重新回到窗台边去。

  蓦然,他从窗口发现走廊上出现了着西服和军服的几个人。糟了,他想。真糟了。有个领口上缀着两颗金色梅花、兔唇的将军,在拿眼光打量这幢楼,甚至以为是在打量他隐身其间的这扇窗户。是否那人已有所警觉,如果不是已有所察觉的话。他看见那个兔唇将军在对靠拢去的一个脑袋低语。他紧张得心仿佛要炸了。

  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神甫抬高声音,唱完了弥撒的结束语:

  “Amen!”

  经堂内刹那静穆下来。

  易霜寒知道,人群很快将从经堂蜂拥而出。

  要开始了。他做了一次深呼吸,借此平抑一下紧张的神经,然后将枪管从百页板下伸出,在窗台上架好。手指轻轻触摸在板机上。

  蒋介石从经堂出来了,周围全是高大的侍卫官,那颗光头在人堆中就像一个小小的时隐时现的闪亮的漩涡。

  根本没有机会!他不知道该沮丧还是该庆幸。

  突然,一个女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逆着人流迎上去——那女子身材颀长,乌黑的长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认出是凌惠菁——兀然挡在了蒋介石的面前。

  蒋介石停下来,光头凸现在凌惠菁的头上。

  在瞄具里,他看见蒋介石对凌惠菁的突然出现眼神显得非常吃惊;而后,眼神变得很柔和,并且耐着性子听凌惠菁说话,将一边的太阳穴刚好暴露在瞄具的十字线上。此时,他只须食指轻轻一扣,那颗光头的太阳穴上就会给打出一个小小的圆孔,而后訇然扑倒在人群中。但他犹豫着没立即扣动扳机。

  “剑秋,快开枪!”不期然,汪精卫从脑子里跳出来,嘴唇和眼睛都含着微笑,鼓励着喊叫。“剑秋,我说是为国家,我知道你不会相信,那就为我汪兆铭私人吧。你当初杀了蔚子,可是我叫放了你一条生路的啊。”汪精卫絮絮不休地说。

  他心里反感了。“为你个人我就能干这事吗?不过,我还是得干,只不过是为了我儿子。”他在内心大声说,同时屏住呼吸,眯起眼睛。

  “不行!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你可不要忘了你是中国人,你千万不能干有损国家民族之事。”脑子里响起的,是那个《大公报》主笔张季鸾的声音,声冷字重。他实际是在张季鸾写的一篇评论上读到过这样的话:“要抵抗外侮,没有重心是不行的,哪怕蒋介石有很多方面不尽如人意。”是啊,他也认为蒋介石不尽如人意,可是不管如何,是眼前这个人在跟日本人干!中国的抗战需要他!可是儿子呢?

  然后是儿子,仿佛伸手来制止。儿子说:“爸,不能开枪!”

  “可是,不开枪,那些家伙会杀死你呀!”

  “爸,还记得你送我离开重庆时说过的话么?你就当我为国捐躯了吧。”

  他的那根触摸着扳机的手指在颤抖。

  白脸上一个鹰钩鼻的脑袋在蒋介石身后出现。那人脖子上的小银十字架随着身子的移动而闪闪发亮。他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起来。看见那个银十字架,他的心就要滴血了。他想起了凌惠平脖子上同样的一个银十字架,联想到它也许是私相授受的礼物,他内心的弦一下绷断了。他突然觉得非常恶心,一团仇恨的雾蒙住了他的眼睛。

  “狗东西,正好!”

  可是那神甫仿佛知道面临危险,身子一下隐藏到罗马柱后面去了。

  一个侍卫官做出要动手去拉凌惠菁的动作。机会眼看就会丧失。他咬咬牙,再次向蒋介石的脑袋瞄准。他开了枪。

  嗡嗡的说话声和上百双脚踩在地面发出的振动,将那颗子弹发出的声音掩盖。除了蒋介石和身边的几个侍卫官,谁也没注意到。

  蒋介石身后罗马柱上那个天使浮雕的鼻梁像在冒烟,一块粉末从上面掉下,刚好撒在蒋介石的鼻梁上。这让蒋介石看起来有点滑稽。

  易霜寒傻笑了。

  蒋介石一定听见了枪响,意识到了有人在朝他开枪,靠着机警一生中不知多少次跟死神擦肩而过的他,没去揩抹鼻梁上的白灰,一把拉上宋美龄,在那些身材特别高大的侍卫官竖起的人墙中快速往大门方向走去。

  教堂外,铜锣峡上空浮起一大块若垂天之翼的乌云,将整个峡谷和一大段江水都笼罩在阴影里。

  蒋介石在大门外茂密的树荫下停下来,回首去望教堂,特别凝视了垣墙内那一排高大伟岸的铁树。他转过身,再次将眼光投向山麓。宽阔的江水在山脚下浩荡奔流,山溪两岸的田块、农舍、竹林,在重庆八月灿烂的阳光下,如油画般多彩而绚丽。蒋介石将脸努力挤出笑容,对紧跟在臀后的重庆区主教尚礼贤赞美道:

  “此真福地也。”

  “委员长说,真福地也。”一个耳朵特尖的记者赶紧拿笔在拍纸簿上唰唰记下这句话。

  蒋介石扭头小声对戴笠说:“将那些记者全数带走。”而后趋步上前,很绅士地扶宋美龄坐上滑竿。

  
  第十五章 并非结局

  1

  卢仁相藏身在地下室那个窗口边,看清被击中的是蒋介石身后廊柱上的天使浮雕。失望、愤怒、懊恼,就像是输掉了一把好牌。他狠狠地用巴掌猛击了一下墙壁,将挂在壁头的十字架震落下来摔成几段。楼的四周充满了急促的脚步声,楼门外有人开始砸锁。他知道这里很快就会遭到搜查,得赶快离开。

  卢仁相刚推开墓石,看见一个人影从夹墙内掠出,知道是易霜寒赶下来了。两人刚进入墓穴,地下室门外已响起脚步声,卢仁相倾听了一会,才将墓石完全合拢。

  两人踩着可供人落脚的石窝,下到井口样黑洞洞的暗道。进入矿洞,所有声音都没有了,彼此听见对方喘着粗气。

  “如何?”卢仁相问。

  “看见倒下了,不知死没有。”

  “快走。”拧亮手电的卢仁相示意靠在洞壁边的易霜寒前走。

  “你走前吧。我跟上你。”易霜寒说。

  卢仁相不说话,闷着头打前走去。

  “喂,她为什么会在那里?”易霜寒在身后问。

  “谁?”

  “就是那个突然出来挡在蒋介石前面的女人。”

  “我不知道那女人为何突然出现在那里。”卢仁相齆声回答。

  “你看见了?”

  “看见了!”卢仁相不禁为自己落入易霜寒设计的语言圈套而愠怒。“你为什么不照他脑袋开枪?”他将一颗碰着的石头子儿一脚踢飞出去,咕碌碌响着滚了好远。

  “我不能帮日本人。你什么时候开始帮日本人的?”

  卢仁相没有吭声。

  两人都将脚下的矸石踩得一阵咔咔乱响。

  终于,卢仁相打破了沉默:

  “告诉你吧,当初是汪兆铭叫我留在上海,和日本人保持联系。因为交往多了,认识了其中一个叫千代子的日本女人,就好上了,还生了两个子女。接下来,‘9…18’、‘7…7’,战火越烧越旺,我们国家受不了,日本也吃不消了,就寻找解决办法,我也在寻思如何才能有一个对两个国家都有利的解决办法。日本人提出了‘大东亚共荣圈’,我以为就是最好的办法,汪兆铭也认为是……”

  “让东三省变成满洲国,让中国人屈辱地生活在日本人的淫威下,就是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吗?”

  “我也知道这对我们国家也许有些屈辱,可是在眼下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而光头是实现大东亚共荣的最大障碍。”

  “于是,就想到了暗杀?”

  “是这样,顺理成章就有了一个暗杀计划。不过,这个叫‘地工作’的谋略计划,一开始就是日本人一手制订的,是很周严的一个计划。记得吧,去年底,我上门找你,就是为实施这个‘地工作’。”

  “但那时汪兆铭还在重庆。”

  “是,那时,汪兆铭还没有从重庆出走,他不知道有这么个计划。不过,我相信汪兆铭肯定是支持这个计划的。事实是,他回到上海后,的确是支持的。”

  “你就心甘情愿给日本人当鹰犬?”

  “我没办法,如果我拒绝,他们就会将我在上海的两个子女送进集中营,这是预先告诉了的。”

  “那凌惠菁呢,她是偶然出现在那里的吗?”

  “那女人叫凌惠菁?她是你妻子凌惠平的妹妹吧?我真的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为啥会那么巧地出现在那里,不过,我想不应该是偶然,应该是‘地工作’中的一个环节吧。”

  蝙蝠开始从哪个角落里飞来,从手电的光柱里快速掠过。

  “我本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你找上门来,算是把我毁了。”易霜寒伸手去挡开一只差点撞到脸上的蝙蝠。

  “还毁了你儿子!”卢仁相恶狠狠地说。

  易霜寒差点就要扑上去扼卢仁相的脖子,不过,他知道徒手格斗不是对手,他曾亲眼看见这人一转手腕就将南京苏裱店那个保镖勒死。他后悔没有将那枝枪带走。

  “你不也把我给毁了吗?你也许不知道,那些军警中就有日本间谍,他们都看见了这一幕。”卢仁相口气变得十分沮丧。

  “宿命。”易霜寒哑着嗓,躬腰暗中从地上拣起一块沉甸甸的矸石。

  “宿……”只顾说话的卢仁相也许踢着了块绊脚石,一跤摔了出去。手电熄灭了。

  “怎么了?”

  易霜寒关心地问,一面蹑着脚上去。手里的石块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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