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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益智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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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惫,恐为狐蛊死,劝夫绝之,而胡不去。生以符禳驱逐,而胡惑之尤甚。自分必死,因书《戒色词》于扇,以触目惊心。词云:“红颜虽好,精气神三宝,都被野狐偷了。眉峰绉,腰肢袅,浓妆淡扫,弄得君枯槁。旷发一枝花,箭射英雄应弦倒。病魔缠绕,空去寻医祷,房术误人不少。这烦恼,自家讨,填精补脑,下手应须早。把凡心打叠,访仙翁,学不老。”  一日执扇赴友塾,友见之,曰:“君志在戒色,而身复蹈之,何身心殊异如是?”生实言其苦。友曰:“渠既不可以术逐,未必不可以理论。”生心然之。归与胡曰:“恻隐之心,人物皆有。必令仆死于卿,是不仁也;情同夫妇,则义犹伉俪,而不加体恤,是不义也;仁义人所固有,而卿悉度外置之,是不智也。仆死,卿有此三失。仆死不足惜,恐卿不容于天地间矣。”胡闻之,茫然若失,良久曰:“请从此永别。”生曰:“勿别。仆病入膏肓,决无生理,请视仆死以为快。”胡恻然曰:“妾非乐君死,盖私情难自制,贵恙不能医耳!”曰:“卿即不能,岂无能者,盍求医于秦以活负情人?”胡默默若有所思,既而曰:“诚有之,但恐不利于妾。”生问其人,答言“妾妹二姐”。生闻之,喜不自胜,揖恳指引。胡若中悔,而驷不及舌,曰:“晚上,妾与君偕往。”及晚,携手同行,路虽黑暗,而觉甚平坦。未几,至一山洞,洞烧高烛,若俟客。既相见,胡曰:“此即小妹二姐。”生视之,颜色之娟,较胡更艳。甫坐,胡曰:“此宗郎。姊从事数月,令得虚劳之疾,祈贤妹医治之。”二姐笑曰:“姊何不忍于宗郎?”胡含羞不语。二姐曰:“姊自去,断不令姊大负情郎。”胡坚坐不动,二姐复曰:“姊姊得毋以宗郎强健,不遣归斋与姊欢会耶?”胡羞愧无以自容,始逡巡去。胡去后,生拥女于怀。二姐曰:“君欲何为?病势如此,冥路甚迩。犹欲速死耶?”生曰:“卿美如天人,得亲肌肤,虽死无憾。”女笑曰:“无已,请来日医贵恙。”遂共欢好。二姐曰:“妾姐太淫,业杀三人。兹遇妾,君之福也。但病愈后,须静养月馀。”生曰:“设令姊复扰奈何?”曰:“妾姊来,设法抵挡,必将从此永别。”生未深信,曰:“仆名已登鬼录,赖卿再生之,欲报高厚,何由屡承妆次?”曰:“明晨妾以五色带赠君,忆妾,束之即至。”次日,女以丹药进生。服药后,令生仰卧,为之遍身按摩,手经处,骨若醉,未几睡去。及醒,病若失,而身仍卧斋中。起视,枕边有五色带,大喜。既而胡来,见生亦喜,曰:“明人不荐医。然非妾指引,病何由愈?”及寝,而生不能人道,胡曰:“婢子负心。”遂去不复来。生归,历言于妻。盛喜极,为之焚香遥遥拜谢。

    一月后,生欲赴二姐之约。盛意去一狐,复交一狐,恐为所伤,竭力劝止之。生不听,潜束带而去,情意之笃,倍于胡。次日,即促生归,且择定日期,一月止许会面一次。生按期往来。一日为公事过期,欲次日往,竟束带无灵。下月,又为阴雨所阻,以故三月未赴。适盛生子六日殇,生欲诉其苦于二姐,正逢会期,束带而往。见呱呱者在床,曰:“是谁氏之子?”二姐笑曰:“妾生之,不知其为谁氏子?”生曰:“仆多此一问,无怪卿以是言为对。”遂将盛生子殇语之。二姐曰:“妾正虑无方养育此子,君襁负去,交盛姊乳之。即谓姊子未殇,人应信之。”生如女言,携去给盛。盛大喜,保如己出,命名寄生。至六七岁,二姐忽思之,令生携去一视。既去,二姐不令同生归。生曰:“盛氏不见寄生,势将想死。”曰:“下月令归,不食言。”生不得已自回。盛果怼之曰:“与子同往,不与子同来,听渠挽留,君何畏之甚也?且妾养育数年,渠即欲子还,亦宜善言,乃何诳去而强留之?”生曰:“卿勿言,下月子不归,仆也任其咎。”嗣生果偕子归,盛始喜。后寄生同生往来,盛亦莫之疑也。  一日,生见二姐双眉愁锁,异而问之。曰:“适以术卜君寿数,不意若是之短而促也。”生曰:“尚有阳算几何?”曰:“近在五六年。”生惧,求济于女。女曰:“妾实不能为力。”俯首沉吟,良久曰:“某日午刻,有叶仙师过府署前,破巾絮衣长髯,肩负蒲团者是。君见而尾之,至无人处跪求师之,若得收录,君可飞升,妾亦得附骥尾远劫数矣。”生如女言,果得师事仙师。至生将终之日,生归,无病卒。盛以祸延仓猝,无所措手,深以为忧。俄来一少妇,衣重孝,呼天而泣。举家不识,寄生见之,曰:“吾母也。”因投女怀而泣,以触女恸,皆失声。盛对灵饮泣,二姐劝之曰:“良人弃吾二人长逝,皆妹与姊命薄妨害之,哭之无益,不能活也。”遂出资致办丧具,衣衾棺椁,备极华美。盛甚德之。至殡之前一夜,盛梦夫与二姐谈笑中庭,既而同去。及晓,二姐果杳。大疑,潜启棺视之,盖空棺也。盛知夫仙去,乃瘗空棺以隐其事。  虚白道人曰:狐可以理服,况人乎?世之以横逆加人者,或其人之仁礼与忠有未至耳,盖与禽兽无择,实为妄人者,今亦罕有也。

    戒色词可诵,驱狐术甚奇。马竹吾  宗生何幸而得胡氏,又何幸而得二姐?何子英

    遇狐而病,事之常;再遇狐而仙,文之幻。读者戒慎其常而无侥幸至幻也,则几矣。杨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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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五 某公子
    二邑巨家,结儿女之亲,余仅闻女家世籍齐邑。嗣女双目失明,女父以女不堪嫔富室,敬烦原媒退婚。男父曰:“婚既结而复退,世间岂有是理!然娶媳双失目,亦非细故。”言已,俯首踌躇。媒曰:“此系女家情愿,非君父子二三其德。”公曰:“虽然,事关伦常,不宜轻诺。”言际,有五尺之童在侧,即女之婿也,忽插言曰:“媳妇失目则议退婚,设吾失目,岳家断不敢生退婚之心。”公曰:“汝不嫌乎?”曰:“命也,何嫌之有?”男父笑谓媒曰:“勿议此,童子欲之,天缘定矣。”嗣瞽女及笄,于归时,女父市美女为婢陪送之,而婿惟笃夫妇之义,婢妾则备员而已。后五子登科,悉瞽夫人所生,婢妾无出焉。

    虚白道人曰:凡人至十馀岁时,已知女之妍媸,慕少艾者比比也。某婿之言,固人所不能言,亦人所不欲言也。人不能者而能之,其能奇;人不欲者而欲之,其欲尤奇。五子登科,固缘祖功宗德,然生五子之夫人,其福命亦不同寻常也。庭前五桂,媲美燕山,谓非不嫌瞽妇之所致哉?

    即不嫌瞽妇一节推之,生平之盛德可想。作善降祥,事虽异,而理则常也。马竹吾  此亦笃夫妇伦之报也。黄琴轩

    五尺之童有此卓识,伟哉!何子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贤以下所难。某公子之言,只是恕字勘得透耳?行文亦复简洁。杨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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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五 白猿
    闽中多猿,孤吟夜月,长啸云山者,在在有之。有货草扇客,肩担若干,将市于山庄。路经山麓,憩于树下,取扇自挥,以祛溽暑;为诸猿窥见,悉至,各执一扇,四散摇之。肩担贸易,咸系贫人,扇悉为诸猿执去,资本尽丧,不禁大声叫苦。适有耘田农人,植其锄,走向卖扇者曰:“勿以此为苦,欲令诸猿还扇亦自易。”客急求术。农人曰:“客居他乡,不知猿性。君执扇急摇数摇,大言曰:‘此扇无用!’急掷于地,猿必效之。”客试之,果如农人言。又一客,推雨笠一车,值天乍晴,停车戴笠,以遮赤日。群猿见之,各取一笠,悉于山坡危坐戴之。客视其笠,失去四十馀顶,心虽痛恨,无可如何。后来一人,见之大笑。客怒曰:“吾恚而君喜,何幸灾乐祸如是!”其人曰:“非也。吾观众猿情形,宛如小儿嬉戏,殊属可笑。吾有一术,可令众猿立还君笠。吾与君伪为打降,作怒君戴笠之势,君伪为畏我,急摘笠掷之,猿必学君之举动,而笠可全得。”试之,果然。猿之性如此,无足异也。  车照者,山外人也。家贫亲老,惟日樵柴市钱,为奉养之资。去山少远,晨往夕归,常带干糇以充午饥,往往为众猿窃食之。一日,樵未毕而已饥,趋赴藏饵所,视之,已为众猿食尽,大怒,自言曰:“尔屡食我之食,不少分我之劳,岂不羞愧?”言已,愤理樵事。猿听之,若喻车意,既而同代采取,聚少成多,不逾时,已足一肩。车摇手止之,猿乃罢。次日,车多带干糇,分食众猿,猿服劳益力,日可得柴两肩,后以为常。一日车至,不见一猿,忽闻猿啼急而哀,疑之。俄而,众猿自山下见车,群拽之行。车从之,至一深涧,立崖之半有横石一片,一白猿坠其上,上下不可得,故哀鸣也。众猿指视,若急求济救者。车欲取绳于樵所,猿不听行,手语之,猿始放车回。车取绳至,以绳一首授白猿。白猿不解结绳。车乃以绳系涧边古木,执之而下,系猿腰,上而提之。既救白猿,仍回采樵,群猿助之如故,白猿坐视如监。有顷,白猿去而复还,以巨叶包食物令车食。车视之,如白蜜,未敢遽尝。猿先食以示无毒,车乃食。其味如桃,食尽三分之一,未食时饥甚,食后不惟充饥,更觉精神倍爽,筋骨强健,心知其异,遂留之以进双亲。亲食之,悉弃杖而步,俨同少壮,车大喜。  一日,货柴得白金数钱,缠置腰间,忘留于家。心恐遗失,时出检视,为白猿所见,若知银为人世之急需,遂去。未几,衔一银来,置车前。车视之,约有五十两,大喜曰:“尚有之否?”猿额之,复去,终日得五六枚。半月后,猿止衔二枚来,不复去,车曰:“无矣乎?”猿点头。车心愿已足,暂憩片时,将自归。猿意车坐待其取,遂急去,多时不至。车将归而猿适来,其行甚缓,有极不得意之势。口衔一物,去车少远即吐之,若有恐车见厌弃之意。车趋视之,赤金也,喜而指之曰:“此较白者价贵。”猿闻之跃起。车重言之,白猿跳跃去,不多时,衔一条来。车曰:“日之夕矣,可小休。”遂归。

    车复得赤金千馀两,财雄一乡,不忘所自,每具食物,大食群猿,岁五六次。车父母悉享期寿。车百廿馀岁,犹强健如五六十岁人。车之入山食群猿也,呼哨一声,众猿立至,人咸戏以猴王称之。

    虚白道人曰:观白猿之于车照,可谓以德报德矣。然猿一兽耳,安知报复?是车无图报之心可知也。而猿终有以厚报之,是可知有德于人者终有报之之人,人有报之之时,其厚福正未可量也。若无德者,其何所几期?  情真景真事真意真,真令人目不暇赏。何子英

    晋宋人《州郡记》多此等体,在录中又是一样笔墨。才人文字,固无所不有。马竹吾  猿有“尾君子”之称。若此猿者,真可谓君子矣。上元李瑜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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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五 某乙
    一孀妇生有二子:某甲、某乙。乙不孝不弟,居恒不知恭兄。与甲同居,私蓄货财,甲亦不敢遏止之。母偶为盘诘,辄恶声以相向。其犯上之举,擢发难数。乙私蓄意足,欲与甲分居各爨。甲曰:“各爨可耳。坡地数亩,可留为养亲之资,何必分?”乙疾视曰:“更迭奉养,何需资?”甲唯唯。

    既分,兄贫弟富,更兼饥馑相因,甲衣食不足,竭力奉事,尚幸不至冻馁。某乙家食有美疏,而以疏者奉母。每食无馀,兼有不饱。偶不饥食少,乙疑母嫌食疏,辄怒目曰:“似此饭食,某甲一日亦未必两进。”母闻之,怒不敢言,惟于无人时饮泣而已。

    一月,甲应奉养,而甑冷囊空,一日不能两餐,遂谓母曰:“祈暂就食于弟,吾少有进项,即去奉请。且母在弟家住几日,吾嗣后如数补之,亦无亏于弟。”母从之。次日早去,乙见而问之,母以甲言告。乙曰:“吾不能。无力奉事,甲短于才;从其饥饿,母蹇于命。于吾何与?”曰:“吾住此几日,汝兄按日补之。”乙曰:“吾仍不欲。譬如借给他人钱,毫无利息,俟月馀始楚之,出钱者有何利益?”乙母曰:“惟然,汝炊饭已熟,吾饭后自去。”乙怒曰:“母何痛甲不痛吾?费在吾而省在甲,惟母欲之,吾实不能如命。”曰:“吾非痛汝兄,实饥耳。”乙曰:“母即饥,宜速回食于甲。吾饭即分给贫人,决不令母食。”母怒,欲强食之。乙妻力按锅盖,不听母启。乙复在外大呼兄名,口出不逊。母羞愧难堪,大哭而去。未出庄,忽无云而雷,其声甚厉,回首见乙家烟火飞腾。急回视之,釜破饭扬,乙夫妇不惟身首异处,其骨肉粉碎无算矣。  虚白道人曰:某乙之事,闻者莫不痛心切齿,恨造物竟生是人也,世间竟有是人也。其报应在当时,洵痛快人心也!

    极力翻腾,深得蓄势之法。何子英

    有天理。渔樵散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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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五 阿娇
    佛山赏菊,济南八景之一也。菊开时,即石缝径侧亦悉露团香叶,风舞异葩。每逢重阳,城中外妇女,多登山拜佛,且采菊以应时令。风流人士,亦三五成群,山上乎逍遥。遇美人,辄假同途,恣情月旦。

    有儒生于自怡者,美丰姿,静穆自喜,不解谑浪,为诸友坚约,从以行。抵南关,有友陈生曰:“游女如云。”于曰:“虽则如云,非我思存。”陈曰:“君未见其尤者耳。寒舍对门馆舍,为张令税居。其女阿娇,真如红药碧桃,有目共赏,君如见之,必将神志飞扬,不能自主。”于不以为然。忽见路旁有油壁车,车夫与陈生相识,辄问赴火神庙、天齐庙街道。陈问乘车者为谁,问答数语而过。陈曰:“车中人即阿娇,君可见所未见矣。”未几,见一媪扶笄女下山。陈曰:“美人在望。”遂鹭列道左以俟。于睨之,果色美如玉,足翘如笋,诚天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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