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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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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弗兰比正在英国。三个国家的警方联合追踪这名要犯已有一段时间,从甘特到布鲁塞尔,从布鲁塞尔又到了荷兰的胡克。他被认为企图利用国际教士大会干一些罪恶勾当。会议即将在伦敦召开。他也许会装扮成秘书,或者装扮成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混入会场,沃伦汀对此无从猜测。没人能猜测弗兰比的诡计。

自从弗兰比突然停止给世界惹麻烦以后,世界已经有许多年没出乱子。在他最猖狂的那段岁月里,弗兰比这个名字在欧洲几乎家喻户晓。每天清早人们都可以从报纸上读到他的犯罪活动。他是个气力和块头都极大的家伙。传说他曾把一个法官摔翻在地,一屁股坐在法官的脑袋上,说是要让法官“清醒清醒”。又传说他曾两只胳膊一边各挟住一名警察在马路上逃窜。这些传说谈及的只是他的体力,他的脑瓜也十分精明。他的每次作案都是一篇奇特的故事。他曾经单枪匹马抢劫了伦敦泰罗林牛奶公司,没碰一头奶牛、一辆奶车和一滴牛乳,却使得上千人从他手中订购牛奶。他只是玩了一个小花招,把订户的奶瓶移到他收过钱的人家门口。在他作过的案子中经常可以见到此类诡计。有一次他深更半夜涂改了一条街上的所有门牌,把一名有钱游客引入圈套。还有一次他假造了一只随时可移走的公共邮筒,竖在城内僻静处,坐等一些傻瓜把装钱的信封投入筒内。他反应迅速,动作敏捷,虽然个头高大,翻窗逾墙的功夫都十分到家。因此,沃伦汀深知,即便发现了弗兰比,任务也还远远没有结束。

可是怎样找到弗兰比呢,光是这一点就令沃伦汀伤透脑筋。

有一点弗兰比无法掩饰:虽然他擅长于乔装打扮,但他无法掩饰自己的身高。只要沃伦汀那双锐眼发现了高个水果商,或者高个士兵,甚至高个女人,他都打算先逮住再说。但是火车上根本没见到身高类似弗兰比的人。沃伦汀肯定那家伙不在这伙乘客当中。除了他自己,只有六名乘客在哈威奇上车。一名矮个铁路官员去伦敦,三名矮个农民去下两个站,一名从伊赛克斯来的很矮的寡妇,还有一名从伊赛克斯来的很矮的教士。沃伦汀看清楚这一切后,差点笑了起来。矮教士有一张迟钝的圆脸,眼睛像北海一样迷茫,他携带了好几件用棕色纸扎起来的包裹,自己都照管不过来。伦敦召开的世界教士会议像从地球角落里掘出了些稀有动物似的,从各个偏僻的村庄里掘出了好些这类眼神呆滞的怪人。任何人见到他都会产生怜悯之情。他有一柄大破伞,搁在地板上。他用傻乎乎的口吻对车厢里的每个人解释说,他得格外小心,因为他的一件棕色纸包内裹着“镶有蓝色石头”的银制玩意。他那结结巴巴的伊赛克斯土话和简单的教士表达方式让沃伦汀快活了好一阵。车到斯特拉福德站台,那人抱着行李下车,又转回来拿破伞,这时沃伦汀警觉地意识到,不应该老听他吹嘘银器,应该注意他与之谈话的那些人。沃伦汀一一审视车厢内的乘客,富的或穷的,男的或女的,看看有谁达到6英尺高。弗兰比身高6英尺再加6英寸。

沃伦汀在伦敦站台下车,确信罪犯就在附近。在到苏格兰场安排了必要时的协助事宜后,他开始到大街小巷四处兜圈子。在穿过维多利亚广场时,他忽然停了下来。这是一座宁静得有点异常的广场,在伦敦并不多见。幢幢平顶楼房看上去又富丽又空阔。广场中央的一堆灌木丛看上去很孤单,像是大洋中的一座孤岛。周围四边有一边比其余三边要高出许多,像是舞台幕壁,中间有一家餐馆。这餐馆特别显眼,一排台阶从马路边伸向大门。沃伦汀站在淡黄色的门帘前,沉思良久。

沃伦汀是个又朴实又多思的人。他所有精彩的成就都来自耐心的推理和清晰的法兰西式思考。正因为懂得推理,他同时也懂得推理的局限性。对摩托车一无所知的人才会没有油也空谈开车;对推理一无所知的人才会毫无线索也空谈推理。弗兰比虽然在哈威奇失去踪迹,但是如果他到了伦敦,便会以某种面目出现:公园里酣睡的一名高个乞丐或者饭店内的一名高个管理人员。沃伦汀在失去线索后,自有其行动方式。

在这种情况下他相信偶然。一旦他无法进行合理推理,他就小心翼翼地进行不合理的推理。他没去那些该去的地方,譬如银行、警察局、会议中心等等,而去了那些不该去的地方。他去敲空无人住的房子,漫无目的地在死胡同和堆满垃圾的小巷内溜达。他自有其理由为这种奇怪方式进行辩护。他说假如他手头掌握了罪犯的蛛丝马迹,这无疑是天底下最蠢的行为。但是如果没有一丝线索,这种方式就很不错,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引起追踪者注意的可疑迹象也会引起被追踪者的注意。一个人在这儿开始行动有可能导致另一个人在这儿停止行动。通向餐馆的台阶和餐馆异乎寻常的安静,使沃伦汀产生了奇想。他踏上台阶,走进餐馆,在一张餐桌前坐下,要了一杯咖啡。在等咖啡的时候,他一直想着弗兰比。那罪犯喜欢冒险,他可以制订计划并将计划付诸实施。而沃伦汀只能等着瞧,盼望他会走错一着棋。

沃伦汀把咖啡杯缓缓举到唇边,又迅速放下。他尝到了咸味。他看着刚才装过白色颗粒的瓶子,那是一只糖瓶。他纳闷里面怎么会是盐,四处张望,想看看其他餐桌上是否还有类似的瓶子。有,有两只装得满满的盐瓶。也许另有名堂,他抓过来尝了尝,里面是糖。沃伦汀顿觉蹊跷,环顾餐馆四周,想看看是否还有类似把糖放在盐瓶里又把盐放在糖瓶里的怪现象。除掉一面白色墙壁上有一两块深色印痕之外,整个餐厅显得洁净、舒适,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他拉铃叫来侍者。

侍者赶紧跑过来,头发凌乱,睡眼惺忪。沃伦汀叫侍者尝尝糖,看看这是否与这家餐馆的声望名副其实。结果那侍者被吓醒了。

“你们每天早上都与客人开这种玩笑吗?”沃伦汀问,“老玩互换糖盐的游戏不觉得乏味?”

侍者好容易弄懂了沃伦汀的讽喻,连忙解释说餐馆决无此种企图,这肯定是件奇怪的疏忽。他拿起糖瓶瞧瞧,又拿起盐瓶瞧瞧,愈来愈感到惊奇和迷惑。他说了声抱歉,奔回柜台,很快又领着经理一道出来。经理也瞧瞧糖瓶和盐瓶,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突然那侍者脱口而出:“肯定是那两个教士!”

“哪两个教士?”

“就是那两个把酒泼到墙上的教士。”

“把酒泼到墙上?”沃伦汀惊诧不已。

“就是,就是,”侍者激动地说,用手指着白色墙壁上的深色印痕,“就泼在那!”

沃伦汀用询问的眼光望着经理,经理详细地叙述道:

“正是这样,先生,”经理说,“正是这样,虽然我弄不明白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餐馆刚刚开门营业,两个教士就进来喝酒。两人都很少说话,其中一个付了钱后就走了,另一个动作稍微慢些,花了好几分钟整理东西,后来也走了,走之前抓起喝剩一半的杯子,把酒直泼到墙上。我和侍者那阵子都待在里屋,等我闻声跑出来看到墙上的酒渍时,餐馆内已空无一人。这事当然算不了什么,但教士做这种事未免太让人惊讶了。我想追上他们,但他们已经走远。我远远瞥见他们拐进了加斯泰尔斯大街。”

沃伦汀付了钱,头戴灰帽,手提拐杖,“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玻璃门,走进另一条街。即使在这样兴奋的时刻,他的眼神也显得淡漠沉着。前面一座商店的橱窗像一道亮光闪进他的眼帘,他走过去瞧了瞧。这是一家水果店,空地上陈放着一堆堆鲜果,上面插着注明品名和价钱的标签。前面两堆一堆是橘子,一堆是花生。花生堆上有一张用蓝色粉笔写明的标签:“上等柑橘,一便士两个。”柑橘堆上则有一张标签:“特等花生,每磅四便士。”沃伦汀看着这两张标签,心想又碰上怪事了。红脸店主正瞪着街上发愣,看上去窝了一肚子气。沃伦汀把他叫过来,提醒他看看价牌标签。店主一言未发,板着脸掉换了标签。侦探拄着手杖,再次仔细打量商店,末了,他说:“对不起,我想问你个问题。”

红脸店主显得有些敌意。“两张标签放错了位置,”沃伦汀说,“大概是两名教士玩弄的把戏?一位高个,一位矮个?”

店主的眼睛暴鼓起来,好像要扑上去掐死这位陌生人。他气呼呼地说:“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给我转告他们,如果再来翻我的苹果,就是教士我也要扒下他们的皮!”

“是吗?”侦探不无怜悯地问,“他们翻你的苹果?”

“有个人翻啦,”店主愤愤地说,“他把苹果全弄翻到马路上,要不是我得去捡苹果,我非把那浑蛋宰掉不可。”

“他们往哪儿去了?”

“左面的第二个路口,后来又穿过广场。”

“谢谢,”沃伦汀转身便走。在马路对面第二个路口他碰上一名警察,问道:

“见到两个教士打这儿路过吗?”

那警察呵呵笑起来,“见到,见到,先生,其中一位喝得太多,站在马路中央茫然不知该……”

“往哪个方向去了?”沃伦汀忙问。

“坐上那边一辆黄色公共汽车走了,”警察说,“那些车开往海姆斯泰德。”

沃伦汀掏出身份证,马上说:“快叫两个人跟我一道追踪那两个家伙!”

不到半分钟,来了一名便衣警官和一名便衣警察。

“呃,先生,”警官问,“怎么回事,……”

“先上那辆车,我再跟你们说。”沃伦汀把手杖朝前面一挥,一边说,一边疾步穿过熙熙攘攘的广场。三人在黄色公共汽车的顶层坐定,警官气喘吁吁地说:“坐出租车可以快四倍。”

“正确,”沃伦汀回答,“如果只是想赶去某个地方的话。”

“那你打算去哪儿?”

沃伦汀神色焦虑,猛吸了几口烟:“假如你知道一个人想干什么,就赶到他前面。如果仅仅只是猜测他想干什么,就跟在他后面。他走你也走,他停你也停,亦步亦趋。这样你看到的也就是他看到的,你做的也就是他做的。这期间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仔细搜寻异常迹象。”

“什么异常迹象?”警官问。

“任何异常迹象。”

黄色公共汽车朝北面行驶,速度非常缓慢,像是开了好几个世纪。沃伦汀不再多做解释。两位伙伴也许是对他的用意感到疑虑,也许是因为感到饥饿,变得沉默起来。钟表指针已悄悄爬过晚饭时间。通往伦敦北部的公路漫无尽头,冬日的太阳开始沉落。沃伦汀依旧不动声色地坐着,观察马路两旁一幢幢闪过的商店和楼房。车子经过加姆登时,俩伙计几乎已经睡着。这时沃伦汀猛然跃起,一只手各拽住一名伙伴,大叫停车。

两名警察踉跄下车,几乎跌倒在马路上。他们正茫然四顾,发现沃伦汀兴奋地指着马路左边的一面橱窗。那是一面很大的橱窗,构成了一家餐馆的部分门面,上面写着“饭馆”二字。橱窗玻璃被砸碎了,中间有个大黑洞,像个冰窟窿。

“记号找到了,”沃伦汀挥了挥手杖,“碎橱窗的地方。”

“什么橱窗?什么记号?”警官忙问,“怎么回事?有什么证据?”

沃伦汀非常气愤,差点把手杖掰成两截。

“证据!”他叫道,“上帝!这人要证据!当然没什么证据,可是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干什么?难道不去追踪可疑迹象而是回家睡大觉?”

他走进餐厅,两个伙伴跟在后面。他们在一张小餐桌前坐下,一边大嚼晚饭,一边从里面观察橱窗上的那个大窟窿。但是没能发现什么。

“你们的橱窗碎了。”沃伦汀一边付钱,一边对侍者说。

“哦,是的,先生,”侍者答道,“是件怪事,先生。”

“怪事?说来听听。”

“呃,是这样的,两位穿黑衣服的绅士走进来,”侍者说,“就是两位现在满城随处可见的那种教士,要了一点很便宜的饭菜,其中一个吃完付钱后就走了,另一个刚要走,这时我在数钱,忽然发现那人多给了我三倍的饭钱,‘喂,’我叫住那位快要走出门口的教士,‘你给多钱了。’我说。‘给多了?’他问。‘是的,给多了。’我一边说,一边想把账单递给他。咳,真是件怪事。”

“怎么回事?”

“呃,我明明记得自己在账单上写的是4先令,可是现在上面却变成了14先令。”

“噢!”沃伦汀一声惊叹。

“这时门口那位教士说,‘真抱歉,让你糊涂了,那是橱窗的钱。’‘什么橱窗?’我忙问。‘就是我现在打碎的这面橱窗。’说着,他用伞‘啷’一下捅碎橱窗,扬长而去。”

这时警官讥讽地说:“我们是在跟踪精神病患者吧。”

侍者继续兴致勃勃地说下去:“我惊讶万分,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人走出门口,在拐角处赶上同伴,朝巴洛克街方向疾步而去,我追都追不上。”

“巴洛克街?”沃伦汀立即朝那条街奔去,那动作跟那两位陌生人一样快。

他们来到狭窄的砖瓦小巷。两旁街灯极少,连窗户也没见到几扇。太阳已经西沉,天空愈来愈灰暗。就连两位伦敦警察也很难弄清楚他们行走的方向。警官肯定他们最终会抵达西北郊的海姆斯泰德庄园。一扇亮着灯光的窗户引起了沃伦汀的注意。他们循着光线来到一间装饰得挺漂亮的小糖果店。犹豫片刻后,沃伦汀先走进去。他沉着脸站在色彩鲜艳的店铺中央,买了一点糖果。他本想问店主几个问题,但是觉得气氛不合适。

一个年轻的瘦女人冷冷地瞅着他。但是她一看见门口随后出现的便衣警察,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哦,”她说,“你们是来取包裹的吧,我已经寄走了。”

“包裹?”沃伦汀问。

“我是说那个绅士留下的包裹——就是那位教士先生。”

“上帝,”沃伦汀惊喜地俯身向前,“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呃,”那女人有点犹豫地说,“半小时前来了两个教士,买了一些糖果,并且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就朝山庄方向去了,可是没过多久,一个教士跑回来说:‘我是不是忘了个包裹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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