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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51部分

小说: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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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床边,仔细察看,发觉它只有半边床盖——这是在阁楼里最常见的供仆人用的床。立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有一个褪色的旧丝手帕,缝补破处的针仍然插在上面。手帕上布满灰尘,它的主人可能是不久前在这里去世的那位老太太,这里也许就是她的卧室。

我非常好奇地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些女人衣衫上的饰物,还有两封信,用暗黄的细线系着。我冒昧地把信收了起来。在这间屋子里,我们没有再发现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那个光影也没有再度出现;但是,就在我们转身离开的时候,我们清晰地听见,就在我们前面,有踢踏的脚步声。

我们穿过阁楼(总共四间屋),脚步声一直在我们前头。什么都看不见;除了脚步声,什么也没有。我手里拿着信,就在我走下楼梯的时候,我清晰地意识到,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接着传来一阵微弱而柔和的力量,试图把信从我手中夺走。我更加用力地把它们握紧,那个力量才放弃了努力。

我们好不容易回到卧室,这才注意到,我们走的时候,那条狗没有跟着我们离去。它拱在壁炉里,浑身颤抖。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些信件,就在我读信的时候,仆人把我们装着武器的小箱子打开,把我让他带来的武器取出来,放到我床头的一张桌子上,然后走过去抚慰那条狗,狗却不大在意他。

那些信都很短,标着日期——明明确确是三十五年前的日期。信明显是一位情人写给他的情妇或丈夫写给年轻妻子的。信中的字眼以及明确提及的航行无不表明,它的作者曾经是一位海员。字的拼写和手迹出自一位未受到良好教育的人,可是言语之中透出逼人的气势。在对爱欲的表达中,有一种粗野而狂热的情感。然而,通篇又充满晦涩难解的隐语,指示着某种秘密——不是关于爱,而似乎是关于罪行的秘密。

“我们必须彼此相爱,因为,如果这一切公之于众,我们会遭到所有人的唾骂。”我记得其中有这样一句话。

还有一句:“夜晚不可与任何人待在同一间屋里——你说梦话。”

另外,还有一句是这样:“覆水难收。我对你说,没有什么力量阻碍我们,除非死者将会复生。”

这一行下面,有一行娟秀的笔迹(是女人的):“他们的确如此!”

在最后的那封信末尾,同样的女人的笔迹写着这样的话:

“七月四日在海上失踪,就在同一天——”

我放下信件,开始琢磨其中的内容。

然而,我担心思绪会钻到动摇自己意志的角落,于是决定保持一种适度的状态,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夜晚可能降临的奇迹。我把信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拨动一下正熊熊燃烧的炉火,然后翻开麦考利的文集。

直到大约十一点半,我还在静静地阅读。然后,我和衣上床,又告诉仆人,他可以回屋休息了,但是不能睡着。我让他把两个卧室之间的门开着。就这样,我没有熄灭床头桌上的两根蜡烛。我把手表放在武器旁边,又平静地读麦考利。就在我的正对面,炉火明亮地燃烧着。小狗静静地躺在炉前的地毯上,像是睡着了。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风掠过脸颊,像一阵穿堂风突然吹过。我以为右边通往楼道口的房门打开了;可是没有,那扇门关着。

我的目光转向左边,看到蜡烛的火焰像被风吹着一样猛烈地摇摆。就在同时,手枪旁边的手表轻轻地从桌上滑走了——轻轻地,轻轻地,消失在一只无形的手中。我跳下床,一只手抓住手枪,另一只手抓住了短剑:我不希望这些武器也遭受手表同样的命运。

我全副武装,环顾着地板——却没有手表的踪迹。三声缓慢、响亮而清脆的叩击声从床头传来,仆人叫道:

“是您吗,主人?”

“不是。提高警惕!”

小狗抬起身坐着,耳朵迅速地前后摆动。它的两眼紧盯着我,目光非常怪异,这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它慢慢地立起来,毛发倒竖,僵硬地站在那里,双眼狂怒地瞪着。

然而,我无暇去审视它。就在这个时候,仆人从他的房间里冲出来,我从未见过什么人脸上有如此惊恐的神情。如果我们这样在大街上相遇,我一定认不出他来:他的那张脸扭曲得变了形。他迅速冲过我的身边,低沉的声音像是直接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快跑!快跑!它在我后面!”

他跑到通向楼道的房门边,拉开门,猛冲出去。我不自觉地跟着他上了楼梯,叫他站住。可是,他没有理睬我,跌跌撞撞地上了楼梯,紧贴着栏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掉了。我在我站着的地方听到,临街的大门打开了,接着,又听到它砰的一声关上。

我一个人被扔在这幢闹鬼的房子里。

我在去留之际只犹豫了一瞬间,自尊心与好奇心同样强烈,阻止我逃离这个地方。我重新又回到房里,关上身后的门,小心翼翼地走进里间。我没有找到让仆人如此恐惧的原因。

我再一次小心地检查了四周的墙壁,看看有没有暗藏的门。我没有找到一丝痕迹,房间墙上糊着的深褐色墙纸连一条缝都没有。既然如此,那使他惊恐万状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只能是从我的房间进来的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通往里间的房门关上并且锁好,站在火炉边,拭目以待。

此刻我才注意到小狗躲在墙角里,紧紧贴着墙根,像是要努力地钻进去,夺路而出。我走到它面前,跟它说话;可怜的畜生显然早已经魂飞魄散。它张着嘴,露出满口的牙齿,唾液从下巴上流下来。要是我摸它,它肯定会咬我一口。看上去,它没有认出我来。要是谁在动物园看见过一只兔子被毒蛇吓得失魂落魄,蜷缩在角落里的情形,他可能就能够想象得到这只狗的痛苦。

我用尽办法想让它安静下来,可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我又怕它像患了狂犬症似的咬我一口,就离开它,把武器放到炉火边的桌子上,坐下,继续翻阅麦考利。

为了不至于像是在为自己的勇敢,甚至镇静寻找可信的依据——读者可能觉得我在夸大其词,我也许得插一两句自我吹捧的议论。

我认为情绪或勇气,与对环境的熟悉程度息息相关,因此,我应该说,对于各种奇迹,我早已经习以为常。在世界上不同的地方,我目睹过许多十分奇异的现象——如果我讲述出来,人们要么全然不会相信,要么就会归因于超自然力的作用。

然而,我的理论是:超自然力是不可能存在的,那些被称为超自然力的东西实际上存在于被我们忽略的自然法则之中。因此,假如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幽灵,我也没有权力说:“哦,那么,超自然力是可能存在的。”相反,我会这样认为:“嗯,那么,鬼怪和人们已经接受的观念并不一样,它存在于自然法则之中,也就是说,它不是超自然的东西。”

在我目睹过的一切之中——事实上,在世人作为事实记录下来的奇迹之中,总要求有一个活生生的物质的中介。在欧洲大陆,你还会遇到一些巫师,他们自称能够为人招魂。暂且假设他们说的是事实,巫师本人的活生生的肉体是存在的,他就是物质的中介,通过他的某些物质特性,你才能感觉到某些怪异的现象。

再看看美国关于幽灵现身的传闻,让我们相信真有其事——无论是音乐还是其他声音,还是无形之手留下的字迹;无论是自动挪移的家具,还是一只脱离身体的手臂的显形或触摸——其中必定都有一个媒介,或者生物,它们具备创造这种现象的独特能力。

总之,在这一切奇迹之中,假使不包含一点欺诈行为,其中必定有一个像我们自身一样的人,奇迹只有借助于人或是通过人才能产生作用。时下广为人知的催眠术以及生物电学现象就是这个道理。人脑只有通过物质中介的影响才能运转。

假使被催眠者真的能够感受到千里之外的意志或行为,这种感应也一点不少地依赖于物质而产生。它可能是通过物质的流动,它可以叫电,叫颂歌,或者随便你管它叫什么。这种东西的力量能越过空间,穿越障碍,传递物质效应。

因此,我迄今为止在这幢古怪的屋子里目睹的一切,或准备目睹的一切,我相信都应该是通过和我一样必将腐朽的中介或媒质而产生的。这种观念必要地减少了人们的恐惧感,那些认为超自然的东西脱离了自然法则的带着恐惧感的人,可能对那个难忘的夜晚中发生的冒险留下深刻的印象。

按我的猜测,一切出现的、或将要出现的东西一定源于人类的某种力量,或者某种动机。我对自己的理论很有兴趣,我的这一理论是哲学意义上的,而非迷信。而且我可以诚挚地说,此刻我的心情非常平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如同任何一位有经验的实验员在等待某种奇特而又可能带有毁灭性的化学反应时一样。当然,我越努力地脱离幻想,就越容易获得适用于观察的情绪。因此,我把双眼和精力全部贯注于麦考利充满理性之光的文章之中。

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什么东西挡在书页和灯光之间,什么东西挡住了书上的光线。我抬起头,看见了一种非常难于用语言描述的,或者说,不可能描述得了的东西。

那是一个由空气形成的暗影,外形并不清晰。我不敢说那是个人形,但比起任何其他东西来,它更近似于人体,或者是人的影子。它站在那里,同四周的空气完全分离,亮光笼罩着它,它的外形看上去非常庞大,顶端几乎触到了天花板上。

我盯着它,一股强烈的寒气攫住了我。即使面前矗立着一座冰山,也不可能使我觉得如此寒冷——就是冰山的严寒也不会如此真实。我相信如此的寒冷不会是源于恐惧。

我继续凝视着它,我觉得(可我说不准)——我意识到有两只眼睛从高处俯瞰着我。有时候我仿佛能清晰地辨别它们,转眼之间,它们似乎又无影无踪了。可是,总会有两道黯淡的蓝色光束从黑暗中映射过来,好像来自于我看到了那双眼睛的那个高度——虽然对于是否真的看到过它们,我半信半疑。

我努力地要张口说话,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只能自忖道:“这是恐惧吗?肯定不是恐惧。”我试图站起身,却是徒劳;我觉得好像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摁着我。的确如此,我觉得有一种巨大的压倒一切的力量制约着我的意志,那是一种极度无力的感觉,如同人们遇到海上风暴、火灾、猛兽或海里的鲨鱼时,在体力上感觉到的一样。我却是在精神上的感觉。与我的意志作对的却是另外一种意志,一种在力量上同人类对抗的自然界的风暴、大火和鲨鱼可以抗衡的意志。

如今,随着这种印象在我的身上增长,如今,最后到来的,是恐怖——恐怖到了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程度。但是我仍然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如果说已经失去了勇气的话。我心里说:“这是恐怖,而不是畏惧;只要我不畏惧,是一定不会受到伤害的。我的理智否认它的存在,它是一种幻觉,我不感到畏惧。”

我猛地一用力,终于把手伸向桌子上的武器。就在我这么做的时候,胳膊和肩膀上却遭到一记奇怪的重击,我的胳膊无力地垂下。接着,蜡烛的灯光慢慢暗淡下来——这更加重了我的恐怖感,它没有熄灭,只是火焰渐渐缩小;炉子里的火苗也是这样,光焰慢慢从柴炭上消失了。几分钟之后,整间屋子处于极度的黑暗之中。

和这个力大无穷的黑乎乎的家伙待在黑暗之中所带来的畏惧使我产生了神经质的反应。事实上,恐惧已经达到极限,以至于我必定是丧失了感觉,或者,我已经冲破了那道符咒。

我确实挣脱了。

我发出了声音,尽管那只不过是一声尖叫。我记得自己喊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我不畏惧,我的心无所畏惧!”与此同时,我用力站起了身。

我仍然身处深远的幽暗之中,但是我冲向一扇窗户,扯开窗帘,拽掉百叶窗;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光明。

当我看到宁静而清朗的明月高悬在天上,心中涌起一阵欢乐,几乎可以抵挡先前的恐怖。明月依旧,荒凉的沉睡的街道上,煤气灯光依旧。我转过身,打量着背后的房间。惨淡的月光渗进来,但是,仍然有着光亮。那个黑东西——无论它是什么——无影无踪了,我只看到,对面墙上有一个浅浅的影子,与它的形状有些相似。

我的眼光停留在桌子上,从桌子下面(这是一张没铺桌布或是其他覆盖物的红木圆桌)伸出一只手,只能看到手腕的部位。看上去是一只有血有肉的手,与我的手一模一样,可是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的手,又瘦又小,布满皱纹,这是一位老妇人的手。

那只手非常轻柔地盖在桌上的两封信上,手和信件一起消失了。接着传来三声响亮而有规律的叩击声,与整个事件刚开始时我在床头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

当这声音慢慢地消失,我觉得房子在明显地抖动。在房子的另外一头,似乎从地板上升起了一些光球,五颜六色,绿的、黄的、火红的、天蓝的,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来来回回,或缓或急地移动,每一次都不可捉摸。就在这时,一把椅子(像在后面的起居室里一样)从墙边滑过来,停在桌子的那一边。

突然,就像是从椅子上升起了一个人影,一个女人的身影。它与活人的形状一样清晰,同死人的尸体同样可怕。那是一张年轻人的脸,美丽中带着别样的忧伤。她的脖子和双肩裸露着,身体的其他部位罩在一件宽松的白袍子里。

它又开始梳理散落在双肩上的黄色长发,眼睛没有转向我,而是盯着门口。它似乎在倾听,在注视,在等待。背后的影子更暗了,我觉得自己又一次看到暗影上方那双闪闪发亮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人影。

似乎是从门口——虽然门没有打开,又出了一个身影,同样清晰又同样可怕的人的身影,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它穿着上个世纪的服饰,或者说酷似上个世纪的装束。这对男女的影子虽然清晰可见,却无质无形,触摸不到,如同幻影。然而,那精致的服饰,以及缀满老式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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