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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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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饰,以及缀满老式服装的精巧的饰边和佩带却同穿着者僵尸般的面容、幽灵般的沉寂相对照,形成了一种极不和谐的古怪而令人恐惧的景象。就在男子的身影靠近那个女人的时候,墙上的黑影飞奔出来。一瞬间,三个影子重叠在黑暗之中。

当黯淡的光线重现之时,那两个幻象似乎已处于屹立在它们之间的影子的掌握之中。女人的胸口有一丝血迹,男人的幻象靠在一把剑的幻影上,鲜血似乎正从衣服的褶皱和饰带中迅速地流淌出来。居中的黑影把它们吞没了——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火球再一次闪现出来,四处游荡,起伏不定,越来越密集,移动得更加狂乱。

壁炉右边的柜门打开了,从缝隙处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身形。她手里攥着信件——就是我看见那只手取走的两封信。我听到她的身后响起一个脚步声。她回转身,像是在倾听,然后,她打开信,像是在阅读。在她肩膀的上方,我看到了一张青灰色的脸,一张像是已经淹死许久的男人的脸,惨白而肿胀,披散的头发海草般杂乱。在她的腿边,伏着一具尸体,尸体的旁边蜷缩着一个孩子,一个可怜的脏兮兮的孩子,由于饥饿,它的颧骨高耸着,眼中充满恐惧。我的目光转向妇人的脸庞,只见满面的皱纹全都无影无踪,变成了一张年轻人的面容——眼神冷漠,毫无表情,可是,它是个年轻人。黑夜猛冲过来,把这些幻象全都吞没了,就像它吞没前面的那些东西一样。

除了那个黑影,什么也没有了。我紧紧地盯着它,直到黑影上再次出现了那双眼睛——那双邪恶而阴险的眼睛。光球再一次上下走动,苍白的月光照着它们混乱的景象。这时,从这些光球里蹦出一些奇怪的东西,就像是从蛋壳里面出来的一样,弥漫在空气之中,这是些惨白而丑恶的幼虫,我无法精确地描述它们,只是想让读者想想,当我们把一滴水放到太阳显微镜下面时看到的成群的生物——那些透明,柔软,灵敏,互相追逐,互相吞噬的生物;肉眼看去,却是一无所有。

这些东西形状各异,行动也杂乱无章。它们的游走并不是消遣。它们围着我转圈,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迅速而敏捷,在我的头顶上云集,在我的右臂上蠕动——我伸出右手,只是在不自觉地抵御这些怪物。

有时候,我感觉到有什么在触摸我,却不是这些东西,而是一些无形的手。我还感到冰冷而柔软的手指掐住我的喉管。我还能意识到,如果我屈服于恐惧,便将遭受灭顶之灾。我集中所有的力量,一心一意地顽强抵挡。我把目光从黑影身上移开,最首要的是避免同那双怪异而阴险的眼睛接触——那双眼睛已经变得清晰起来。因为在那里,我知道,在我身边,只有在那双眼睛中,有一种意志,一种猛烈而活跃的邪恶意志,它可能会击垮我。

房间里灰暗的空气开始变红,似乎附近正在发生火灾;那些小怪物也变得血红,像是在火中生长的东西。房子再一次震颤起来,三声有节奏的叩击声又一次传来。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黑影吞没了,好像它们曾来自于黑暗,如今重又归于黑暗。

昏暗渐渐退去,黑影全然消失了。就在它慢慢退去之时,桌上的蜡烛重新又冒出火苗,壁炉中的柴炭也燃起了火焰。整个房子再一次变得宁静而祥和。

两道门都还关着,那扇与仆人的房间相通的房门仍然上着锁。小狗曾痉挛着龟缩在墙角,这时仍然躺在那里。我召唤它,它一动不动;我走上前去,发现它已经死了。它双眼凸出,舌头伸得老长,下颚上沾满唾沫。我把它抱在怀里,放在炉火边,对失去可怜的宠物感到深深的悲痛和自责。我为它的死而愧疚。我想它是被吓死的。可是真正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它的脖子断了,从颈椎骨上拧断的。这是在黑暗之中发生的吗?难道是一个像我一样的人干的吗?难道房间里一直都有某种人的力量存在吗?怀疑的理由很充分,可是我却说不清楚。我只能平铺直叙事实真相,读者可以做出自己的结论。

另一件怪事是,我先前神秘失踪的手表又回到了桌子上。可是,指针正好停在消失它的那个时刻。虽然修表匠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法再用了——它会很奇怪地断断续续走上几个小时,然后突然一动不动:这只表是没有用了。

当天晚上再没有发生其他事情;事实上,我没等多久,天就亮了。我一直待到天大亮才离开鬼宅。离开之前,我再一次光临我和仆人曾经困于其中的那间怪异的小屋。

我有一种强烈的印象,觉得我卧室里发生的怪现象(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都是在那间房子里产生的,可是我说不出理由。而且,虽然我现在是在大白天进到这个阳光照射的房间,当我一踏进这里的地面,我仍能感到头天夜里经历过的恐怖,在我的卧室里发生的事更加重了这种感觉。

真的,我无法忍受再在里面多待上半分钟。我走下楼梯,又听见脚步声在我前头响起。我打开大门的时候,隐约听到一声浅笑。我回到自己家中,指望找到溜走的仆人。可他没露面,一连三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三天后,我收到他从利物浦寄来的信,大意如下:

尊敬的主人:

我恳请您的原谅,虽然我并不指望您觉得我配得您的谅解,除非——上帝保佑,除非您亲眼见到我的所作所为。我觉得要花好些年才能恢复过来,至于做仆人的工作,恐怕也要到那个时候才能合适。所以我准备去墨尔本找我姐夫,明天启程。也许长途旅行能使我恢复健康。我现在还在不停地恐惧和颤抖,总想着它还在我的身后。尊敬的主人,我恳请您把我的衣物以及应得的薪水寄到华尔华斯我母亲的住处。

信结尾处还是一些致歉的话,有点语无伦次;还有他名下财物的清单。

这次逃跑也许证实了他早想去澳大利亚的嫌疑,而他又不知怎的狡猾地同那天晚上的事扯到了一起。我没有揭穿他的预谋;相反,我倒觉得对许多人来说,这倒不失为处理不可能的事的最可行的方法。

我自己的信念丝毫没有动摇。傍晚,我又去了那座房子,用一辆租用马车,把我留在那儿的东西,连同可怜的小狗的尸体,一起拖回家去。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没有受到干扰,也没发生任何异常情况,只是在我上下楼梯时,仍然听到前头的脚步声。离开那幢房子,我就去拜访吉先生。他在家里。我把钥匙还给他,告诉他我的好奇心已经完全满足。我想要提提发生的那些事的时候,他非常礼貌地打断我的话,表示他已经对一个悬而未决的疑案失去了兴趣。

我下决心要把我读过的两封信告诉他,还要说说后来它们神秘消失的事;然后我问他,那两封信是不是那幢屋里去世的女管家收到的,她早年的生活经历中是不是有些什么情况,有助于解开两封信所导致的疑团。

吉先生看上去非常吃惊,他深思了几秒钟之后告诉我:

“她早期的生活状况,我几乎没有什么了解,我只知道我们两家之间有些来往,这个以前我告诉过你。但是你让我隐隐约约地记起了一些对她不利的事。我得做一些调查,再告知你详情。然而,即使我们承认流行的迷信,认为在隐秘的犯罪中的罪犯或受害人会变成鬼魂,重返犯罪现场,我还是必须声明一点,那就是,在老妇人去世之前,这房子里就出现了大批怪异的景象和声音。您在笑,您有何高见?”

“我要说的就是,我深信一点:在这件事上,如果我们能追根溯源,我们一定能找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作为中介。”

“什么!您觉得发生的一切都是骗局吗?那又为了什么呢?”

“并非通常意义上所说的骗局。要是我突然沉沉睡去,您根本没有办法唤醒我,可是我在沉睡中却能准确地回答某些问题,而这是我醒着的时候装不出来的,比如说出您口袋里装着多少钱,或者是道出您的心思——它就不一定是骗局,也不一定必然就是超自然现象。我应该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接受了一个人在异地施行的催眠术——在此之前,他通过与我的‘亲善’关系对我产生了影响。

“姑且承认催眠术确有其事,那么您是正确的。而且您能就此推断出,施眠者可以产生您和其他人在非生命体中目睹的奇特效果,也就是说,在空气中充满影像和声音吗?

“或者是激发我们的感官,使我们信服那些怪现象吗?——不可能;当我们同那个人并不曾有过这样的‘亲善’关系的时候,这是不可能。通常所说的催眠术做不了这么多。但是存在一种近似于它,或者比它更强大的力量——古时候,人们把这种力量称为巫术。至于这样一种力量能否影响一切非生命体,我不能肯定;可是,如果它能够做到这一点,也并不违背自然法则,它只不过是自然界中的一种力量,附着于具有一定特性的形体,在实践中被磨炼到一种极端的程度。

“还有一种非常古老而陈腐的理论认为,这样一种力量可以蔓延到死者身上,也就是说,操纵死者可能仍然存留的思维和记忆,而且迫使一种对人类来说遥不可及的、称为灵魂的东西呈现于人类感官。对此我不想妄发议论。可是我的确觉得这种力量是超出自然的。

“让我引用一项实验来说明我的意思。帕拉塞尔萨斯把这项实验描述得易如反掌,《文学奇葩》的作者也觉得它确实可信:一朵花凋谢了,你把它烧掉,它存活时的一切元素都消散了,分解了,你不知它去到了哪里;你再也无法找到它,让它恢复原状。但是你可以通过化学手段,从那朵花的灰烬中,见到它栩栩如生的谱象。

“人类可能也和这一样。灵魂离你而去,就如同花朵的元素离它而去一样。你也许仍然能够组成它的谱象。而这种幻象,在通常迷信的观念中,被称为亡灵,却不能同真正的灵魂混为一谈,它只不过是死尸的幻象。

“因此,就像那些历久不衰的幽灵故事所讲述的一样,最让我们震惊的就是我们所说的灵魂的缺席,也就是说,故事缺少高级的不受约束的智慧。它们几乎不抱什么目的;要是它们真的来到了,也很少开口;它们从不发表超出于常人的宏论。美国的这些神灵预言家发表了汗牛充栋的散文和韵文集,并且自称受到那些伟大的逝者——如莎士比亚、培根,或是天知道的什么人的神启。

“那些文集中的上乘之作,也并不比那些有一定天赋、受过良好教育的大活人写出来的东西水准高出多少;比起培根、莎士比亚和柏拉图等人生前的言论,那就差得太远了。更显然的一点是,他们并没有表达任何超出于前人的思想。

“因此,尽管诸如此类的现象可能非常奇妙(姑且承认它们是真实的),我却发现了很多哲学上的疑问。哲学并无意否定什么东西,也就是说,无意否定一切超自然的东西。它们只不过是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从一个大脑传递到另外一个大脑(我们还没有发现这种传递的方式)的意念。不管在这样的传递中,桌子是否自行走动,鬼影是否转着圈显形,或者无形的手臂是否伸出来并移动物体,或者,在我们面前显形的黑影是否冰冻了我们的血液——我还是相信,这些只是由媒介从另一个人脑传输到我的头脑中来的,就像是通过电线那样。

“在某些组织中,存在着一种自然化学,它们能够创造化学奇迹;在另外一些组织中,存在某种自然流体,人们称之为电流,它们能够创造出电气奇观。可是它们有别于普通科学:它们几乎没有目标,没有意义,幼稚而琐碎,产生不了什么伟大的结果,因此,世界对它们不予注意,圣贤先哲也不予以栽培。可是我确信,在我的所见所闻之中,有一个人,一个和我自己同样的人,在远远地操纵着这一切,我确信他真切的效果。理由就是:您曾经说过,没有两个人跟你说过,他们有过完全同样的经历;那么,请注意,也没有两个人做过完全相同的梦。

“假如这只是一般的欺诈,使用这些手段完全是为了达到某种几乎不会有所改变的效果,假如只是上帝派来的超自然神力,它一定是为了某个明确的使命。这些现象无法归类。我的信念就是,它们源于远方某个人的大脑,而那个人脑对于所发生的事并没有明显的意图;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反映了它迂回曲折、混乱不堪、游移不定的思绪。简而言之,就是把这样一个大脑里的梦境付诸实施,并且依附于一种似是而非的实体上面。

“我相信,这个大脑具备无穷的力量,可以驱动物体,它是邪恶的,还带有毁灭性。一定是某种物质力量杀害了我的狗;也许它足以把我杀死——要是我当时像那条狗一样被恐惧所征服,要是我的理智和我的灵魂没有赋予我针锋相对的反抗意志,我完全可能被它杀死。”

“它害死了您的狗?太可怕了!的确,奇怪的是,没有人能让动物待在那所房子里,连猫都不去。在那儿也没见着老鼠。”

“动物的本能可以辨别危及他们生存的东西。人类的理智要迟钝得多,就因为他们具有更强大的防御力量。我说得够多了,您现在明白我的理论了吗?”

“是的,只是还不太彻底。我接受各种奇谈怪论——请原谅我使用这个字眼,无论它有多怪,也比不上附和关于鬼怪妖精的说法(这是我们还在摇篮中,人们就向我们灌输的)。然而,在那倒霉的房子里,灾祸就是这样的,我究竟能怎么办呢?”

“要是我,就会这么做。根据内心的感觉,我能肯定,问题就出在那间卧室门右角,也就是那间没有家具的小房子。因此,我奉劝您把那间房的墙推倒,把地板掀开,还有,把整个那间房子拆掉。我注意到它同其他屋是分开的,单独修建在小小的后院里,即使拆除,也不会破坏其他建筑。”

“那么您觉得要是我这样做的话……”

“您得掐断电报线路。试一下吧。我坚信自己没错,要是您准允我指挥这项工作,我愿意支付其中的一半开销。”

“哦,不,我能支付这笔费用。还有,我可以写信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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